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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你这么说毕诺许大叔!」难得的,韩森动怒了。
「干嘛每次我一损毕诺许你就浑身不对劲的!」蒂尔浑身像逆了毛的猫,那张可爱秀美的脸蛋一下子阴骛了起来。
「因为我不喜欢!」
「你……」
苍武眼看着情况不对劲,正想跳出来打他不擅长打的圆场,蒂尔却忽然拽起韩森就走,他想拦也拦不住。
──怎么搞的?
正思考着要不要追上去的同时,身后忽然响彻一片欢声雷动,苍武站起身往后望去,圆形的竞技场内战况正激烈。
古艳出了一拳在诺拉脸上爆开血花后,有人甚至开始拍手叫好。在这封闭的绝翅馆内平时是没有什么娱乐的,也许正因如此,王战反而变成了难得一见的精釆娱乐。
苍武并不是很关心战况,对他来说谁输谁赢都没有差别,而且这种暴力的活动他心里不是很喜欢。
他视线环绕了场地四周一圈,搜寻着刚才应该也在场内的身影,却没有找到那跟记忆中同样灿烂的发色和修长的身形。
倏地,苍武瞥见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人群外角落处的他。
天海嘴角微微扬,对着苍武勾了勾手指,示意要他过去。
苍武望了眼四周,厅内的人群声依旧沸腾喧闹着,他轻叹口气,绷着一张脸往天海走去。
这一幕落在远远坐着的雅人眼里,他看着苍武走到天海身边,两人略略的交谈了一下,接着,天海便拉着苍武的手消失在转角处。
雅人吁的吹了下口哨,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他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鬼尚。
「干嘛?」鬼尚口气颇是不悦。
「我们也走吧……」
苍武被天海带回了牢房。
虽然天海的脸上依旧挂着与平常无异的微笑,但从今天异常的沉默和偶尔的放空,以及今早的叹息里,苍武可以感觉得出来天海今天的心情似乎欠佳。
以前,苍武总是能敏感地察觉到天海心情的变化,在天海那张令所有人都猜不着思绪的温和面孔下,就只有他能理解。
但苍武没想到的是,在两人关系逐渐变质的今天,他竟然还能察觉到天海心情的迥异。
苍武坐在床沿,凝视着坐在那张黑色懒人沙发上的天海,天海手里正拆着今天他刚收到的信封,浏览着。
──把人带来之后就放在旁边陪着,然后自己做自己的事……这点倒也是没什么改变。
嘴角微微一抽,苍武想起从前天海心里不高兴时也会这样。
──到底该说天海是变了还是没变?
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苍武和天海相处了十几年,对他所有大大小小的习惯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相隔一年不见的现在,天海的习惯也一直都没有变,垂下眼就是表示不耐烦、发呆就是表示想睡了、玩着自己的手指就是表示焦虑……连这些没变的小习惯他都知道,甚至也许比天海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还理解。
要说天海变在哪里,也许变的是里面吧?苍武不认识那个住在天海这副空壳里头的人,从天海说出「想要他」的这种荒唐话之后他就不认识了……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这个人不管是外型、动作、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些小习惯都没有改变,你却觉得不认识这个人了。
苍武将视线摆在天海一眨一眨的淡金色睫毛上,徐吁了口气。
天海并没有任何改变,变的只有心态而已……苍武想着,然后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也许天海连心态也从未变过,而是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注意过天海内心真正的想法。
──即使再了解一个人,但毕竟不是本人,还是会有不了解的盲点在的。
苍武觉得自己对天海的盲点也许超乎自己所想象。
视线飘移到天海牢房里的两大排书架上,上头放置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但大部分是摄影相关的书籍。
苍武记得天海在学生时代很喜欢摄影相关的作品,偶尔也会拿着摄影机东拍拍、西拍拍的,算是少数苍武看过天海热衷的兴趣之一。
不过等出了社会之后,因为家业的关系,苍武就没再看过天海碰过这些东西了。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接触摄影?
啪沙的一声,天海将手上的信封往旁边一丢,和其他张散乱成一堆的信封混在一起,散乱的信件旁却有一迭信封十分突兀地摆放的整整齐齐的。
苍武掩不住好奇的盯着被「差别待遇」的信封,他之前就一直感到奇怪了,总觉得那堆迭整齐的信封十分眼熟,也好几次看到天海拿出来摸了摸,又宝贝的放回去柜子里,他好几次想问,却又拗着气没开口。
「看什么,自己写的信认不出来吗?」天海笑道,虽然苍武那张脸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平板严肃,但那好奇的目光实在是太强烈了。
「我写的?」苍武惊讶的抬起头。
「对,这一年里你还是常常写信给我吧?而且还寄了很多个地方。」天海拾起迭放整齐的信封上的第一封,上面的字迹的确是苍武的没错。
「怎么会……」苍武一直以为那些信天海都没有收到。
自从天海和苍武失去联络之后,苍武曾经去天海家找过他,不过下人们只说主人夫妇和少爷现在都不住在宅邸,也没给他任何消息,所以后来想联络上天海的苍武也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以寄信的方式寄去他知道的所有天海家各处的宅邸。
可是信总是寄出去就没了音讯,没有天海的回信也就算了,连退件也没有。
后来苍武也就放弃继续连络天海了……
「原来你都收到了……」
「嗯,因为我交代过每个宅邸的总管把信转寄给我。」
「那为什么你都不回信、也不留下联络方式和去向?」苍武站起身子,黑眸中窜起了不悦的火苗。
「有很多原因,以当时的情况,我并不想和你联络。」
「为什么?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
「够了!」
天海冷声一暍,打断了苍武的话。
「别再提朋友这个词……」金发的修长男人站起身,往苍武走去。
如猫步般的宁静步伐比起响亮的脚步声更让苍武感觉到压力,但他并没有怯退,双手环胸直挺挺的站着,目光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天海,直到身高跟自己差不多的他走到身前。
「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吧,我一直都不把你当作是朋友来看待。」天海伸出双手搭绕在苍武的肩膀上,湛蓝色的眸子内有着说不出的冷冽。
「天海,你不把我当朋友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
苍武望着眼前的男人,好几次被他侵犯、被他压在床上、被他用身为同性一样有的炙热器官进入体内,即使他再迟钝,当然也知道两个人互认为朋友这件事纯粹是他一厢情愿,自己在占有欲强烈的天海眼里,绝对不可能只有朋友这么单纯。
然而正因为一厢情愿……
苍武伸手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银边眼镜,「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我只当你是朋友。」
「啊,是吗……」天海挂在脸上的笑容很奇怪,似笑非笑的,不能说是一个完整的、能让人感觉到笑意的笑容。
「天海,我喜欢你,但并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来喜欢。」
「嗯,这我知道……」
「我们之间不该存在这种性关系的,对我而言,就像是你的背叛,你对我做的事情,我不喜欢也无法接受!」
「我明白。」
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进了绝翅馆,进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网中鱼,还是因为自己最信赖的友人的私心才被困进来的……要他怎么接受?
──这些天海都清楚。
「既然你都知道、都明白,为什么不停止这一切呢!」苍武一把拽住天海的衣领。
「因为我阻止不了自己爱你、也阻止不了自己已经泛滥发根的自私……」天海发出了轻笑声,手指头插入苍武的短发内,轻柔的捧着他的后脑将他拉近。
苍武被直视着自己的那双湛蓝漩涡卷着,有种快被吞噬的感觉,身上细小的毛孔都为之紧缩,天海脸上的神情他是辨认的出来的──情欲来潮前的狰狞。
身体忽然一重,从前方袭来的钝重让苍武往身后的床倒下,眼前的水平一转,原本还直站在正前方的人便成了压制在自己上方的姿态。
苍武的身子不自觉的轻颤了起来,肉体隔着衣物摩擦、被不轻的力道重压着肩膀、腹部、手腕被箝制、身体被强迫扳折的情景他已经很熟悉了,然而却还是下意识的,会感到退缩……这比起痛殴他一顿还让他难做心理准备。
「武……你在发抖呢。」天海亲吻着苍武的脸颊,带着笑意的声音伴随着热气嘶吐。
「天海,你知道我不喜欢我们这种关系的──」天海身上的冷香、体温,无一处不是让苍武颤抖的原因。
「啊,我知道,但是……」
蓦地,胯下覆上的热度让苍武浑身一震,天海的手掌探入苍武的裤内,不轻不重的覆在他螫伏在浓密毛发间的性器。
「每当我碰武这里,你却会全身发热,感到快乐不是吗?」天海的手指夹着苍武的性器,缓缓抚动。
苍武整个身子一紧,在天海怀里僵硬的蜷缩。
「如果用手指捏压着这里,你还会颤抖的更厉害不是吗……嗯?」
湿热的温度在耳珠上一绕,天海冰冷的手指渐渐开始发热,他用指腹捏磨着苍武胯间逐渐勃发的性器前端。
「闭嘴!」苍武伸出手去推拒天海,大腿颤动得厉害。
「你想抵抗吗?武……放风时间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如果你想慢慢来,拖延到工作时间,我是没有关系的。」
用舌尖细细的舔吻过苍武的唇以及紧咬着的牙,天海意犹未尽般的咋咋嘴,宛若贪食的兽类。
苍武原本还伸展抵抗着的四肢因为天海这番话而收了回来,小声的啧了声,他不甘心的撇过视线。
天海一面笑着,一面解着苍武身上的扣子。
用手指爱抚这具结实、肤色漂亮的身体,无论在是在从前的幻想中或是现在,天海都已经十分娴熟了,然而至今,他偶尔都还会有不真切的虚幻感,好像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就如同以往的梦般。
啃吻上苍武长而直的锁骨,天海习惯性将先前留下、已略略淡去的吻痕再重新烙印一遍,然后是颈子、下颚和接近脸颊的地方。
这是一种印记,一方面是光明正大的宣示──
苍武轻喘着,不时握紧拳头,接下来的流程他都已经熟悉了。肌肤被天海嚙咬,乳尖被玩弄、性器被掌握在手里操控着欲望、后庭被润滑剂和手指侵犯搅弄……然后身体会像有火燃烧着般,既痛苦但同时又间接的感受到一种可怕的欢欣感。
天海会不停的在他耳边呢喃着淫靡的话语,直到他羞窘难堪的抬不起脸为止;也会捏压着他的性器,直到进入他,在他体内达到高潮前才让他一起释放。
那是一种折磨,但身体却会克制不住的随之起舞。
──苍武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厌恶。
仔细的扩张、软化后庭,手心里握着的性器颤动、从铃口处流出丝丝的液体,粘腻了满手,男人满涨潮红的倔强脸孔……
天海徐吁口气,自然而然低俯身子,亲吻苍武。
以前一直忍耐的、压抑的情感一旦泄洪而出,就无法回到收回了……他也不想收回。
说他残忍也好、自私也好,只要能得到苍武,他都无所谓。
抬高男人的臀部,天海挺着纤细白晰的腰杆,将自己早已被欲望灼烧的火热性器送入男人的体内……
第八章
「好的,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交给我就可以了。」
「没关系,就让给你吧。」
「抱歉,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金发的美丽男人总是一脸温和柔善的说着这些类似的话语。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别人不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会一肩扛下、当大家自私自利的竞争着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时他会承让、当事情的错误明明不在他身上时,他也会无所谓的承担。
──要说他是个自私的人,苍武才不会相信。
因为他认为他是最值得崇拜和效仿的对象,「如果可以,一辈子跟随在这个朋友身边也可以」的这种想法,不只一次浮现在苍武心头。
苍武看见金发的男人向他伸出手,他自然而然的也伸出手想握住那有着白晰纤长手指的掌,然而一碰触到他的指尖,男人却雾般的化了开来,在模糊的隐约轮廓中,有的是非人类而是兽类的影子在舞动着。
──他感觉到寒冷。
场景像是录放机似的一跳,苍武眼前的是被送进急诊室的父亲和母亲,浑身是血的父母让他整个人冷汗都冒上来了。
伸手去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