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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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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了两下,他停下来说道“安琪,我不敢碰你,怕把你压碎了。”

    唐安琪没心没肺的笑道“狸子,我又不是个玻璃人儿。”

    戴黎民看着他的眼睛,又道“安琪,真的,我现在还觉得你不像人。今夜我就守着你,等到天亮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鬼。”

    唐安琪甩了他一记轻轻的耳光“放屁!你这是想我,还是骂我?”

    戴黎民可怜巴巴的答道“我想干你。”

    说完这话,他预备着再挨一记耳光。哪知□忽然一暖,是唐安琪伸手攥了他的东西“行啊,那就干吧!”

    戴黎民面红耳赤的喘息着,越发感觉唐安琪是专门为了自己而还魂的。

    他扛起对方的双腿,俯身压下去缓缓顶入。双眼盯着身下的唐安琪,他就见对方是咬紧牙关蹙起眉头了,可硬是不叫,更不闹。

    他不敢动了,不当不正的停下来“安琪,疼不疼?”

    唐安琪摇了摇头,却是笑了一下“不疼,我能忍住。”

    戴黎民一手握住了他的单薄肩膀,腰上使劲继续深入。另一只手托起他的后脑勺,戴黎民低下头,开始满脸的亲他舔他。

    动作渐渐激烈起来,他忍无可忍的发出了声音“安琪……宝贝儿……王八蛋……你是个什么东西变的啊?我他妈的——我他妈的——”

    他到底也没说出他要怎样,心荡神驰的已是一泄如注。唐安琪软绵绵的瘫在床上,轻声说道“狸子,我还能再忍一次。”

    戴黎民听了这话,直接就硬邦邦的又捅进去了。

    他抚摸着唐安琪这一身薄薄的皮肉,心里疼得很,想要给他好吃好喝,想要把他养回原来那骨肉停匀的模样。可是之火烧得他心慌意乱,他的身体脱离心灵控制,自己就要去和唐安琪契合在一起。

    这次欢来的十分长久,大床被他摇撼的嘎吱嘎吱直响。唐安琪不做阻止,戴黎民就失控似的干个不休。后来不知过了多久,戴黎民自己都有点怕了,拍着唐安琪的脸蛋问道“安琪……我、我是不是过、过分了?”

    唐安琪满头满脸都是虚汗。气喘吁吁的点一点头,他断断续续的答道“狸、狸子,这、这就算是最、最后一次吧……”

    戴黎民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狂欢的一夜。

    他精疲力竭,可是不困,抱着唐安琪等待天亮。当黎明第一线阳光射入房内之时,他低头望向怀中的唐安琪,发现对方并没有灰飞烟灭。

    他笑了,实在是感觉自己傻得够可以——心心念念就以为对方是个鬼。一只手捂在唐安琪的腿间,唐安琪又缩了卵蛋,他把温暖的巴掌贴上去,一厢情愿的想要安抚对方那套胆的物件。

    忽然,唐安琪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

    扭头望向窗外阳光,他睡意浓重的哼唧出声“哎哟,该回去了!”

    戴黎民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回哪儿去?”

    唐安琪面不改色的坐了起来“回去拿行李啊,尤其是得谢谢我那朋。你给我点钱,我不能让人家白收留我这么久。”

    戴黎民连忙答应,又说“我陪你去!”

    唐安琪摆了摆手“你别去,用不着。让你的汽车夫开车送我一趟就行,我也没多少行李,几件衣服而已,一车也就拉回来了。”

    说到这里,他伸腿下了床。站在地上走了一步,他分着双腿弯下了腰,回头对着戴黎民笑道“你妈的,我屁股好疼!”

    戴黎民歪坐在床上,觉得眼前情景十分美好。他就盼着能有这么一天——他和唐安琪清晨睡醒了,唐安琪下床来回走动说话,而他懒洋洋的坐在床上,脸上笑眯眯,一双眼睛随着唐安琪转。

    在餐桌上,唐安琪的食欲又消失了。

    他强迫自己喝下半碗米粥,然后笑模笑样的坐上汽车离开戴公馆。戴公馆一直是个单身汉的格局,所以戴黎民放下饭碗之后也忙碌起来——家里要添人口了,旁的不论,新枕头总要摆一只啊!

    汽车驶上道路,唐安琪坐在车内,扭头望着戴公馆,一直望到汽车拐弯,再也望不见。

    然后他从衣袋里摸出一张叠好的白纸,一根短短的铅笔——现在,他身上总带着这两样东西。

    汽车悠悠行驶,他在后排低头静静写字。写到最后,他把纸重新折好,然后抬头说道“停车,就是这里了。”

    然后他把那纸向前递给汽车夫“你先替我拿着这个,我这就回去搬行李。”

    汽车夫糊里糊涂的接了下来。目送着唐安琪走入前方胡同,他开始饶有耐心的等待。

    唐安琪独自穿过一条胡同,然后继续向远方走去。

    他目前所从事的工作,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既然当初义无反顾的跳进去了,就不要再抱着全身而退的幻想。他不是在和金含章合伙做生意,合则成不合则分。分不开的,除非一方做了叛徒。

    所以他不想再把戴黎民拖下水。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里,戴黎民能过上那样安逸富足的生活,真算是有福气了。

    而自己能再和狸子亲近一次,又让狸子在自己身上遂了心愿——这也算是自己的福气了。

 

82 百态

    唐安琪一夜未归,金含章也是无影无踪,毛子险些活活急死。好容易盼到唐安琪回来了,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渐渐有了血色。

    “少爷!”他简直快要发急“您这一夜干什么了?”

    唐安琪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有我的事情,不过现在忙完了。”

    说完这话,他慢慢的走回房内,又侧身躺到了床上。毛子见他满脸疲惫神色,便识相的给他端去一杯热水,然后走到窗前静静的坐下。

    唐安琪不敢再动了,他身上疼得很。

    他想自己到底是比先前有了长进,如果放在先前,自己非像防空警报一样哭叫不止。那时候真是的,自己总像个半大孩子一样,仿佛永远都是十六岁。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没了爹娘,可是一直有人疼有人爱,无忧无虑的,实在也无需去长大。

    中午,金含章带着二十个热烧饼回来了。推门进了唐安琪的房,这三个人一边分吃烧饼,一边谈起正事。听闻陆雪征已经一口应下此事,金含章十分欢喜,立刻就开始思索计划,要把这件事情正式的筹办起来。

    一番商议讨论过后,计划大概有了眉目。金含章有了闲心,走到床边俯身询问唐安琪“怎么总是不肯正经吃饭?”

    唐安琪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烧饼,上面只咬了两口。低头盯着这只烧饼,他随口答道“我不饿。”

    金含章注视着他,见他瘦得下巴尖尖,一双杏核眼睛陷在泛青的眼窝之中,皮肤还是很白很细,不过没有光泽,白纸一样。

    他记得至少在一年前,唐安琪还不是这么一副憔悴模样——那时候的唐安琪面颊丰润、眼睛明亮、举止活泼,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幼稚得多。所以众人都又逗他又爱他,仿佛他是大家的宠儿。

    金含章叹了一声,然后说道“不饿也得吃,否则身体坏了,怎么做事?”

    他拍了拍唐安琪的肩膀“你要认识到你的价值。”

    唐安琪举起烧饼咬了一口,嘴里慢慢的咀嚼,也尝不出滋味来,好像嚼着一大团棉絮,而且是越嚼越多。他感到了疲惫与昏沉,真想吐出嘴里这口烧饼,倒在床上睡一大觉。

    从此以后,金含章放下其它工作,专门负责这一桩任务,唐安琪作为他的部下,自然也不得闲。而在三月的一天夜里,唐安琪又去陆公馆见了陆雪征。

    这回他告诉陆雪征“以后我不来找你了,我派别人过来向你传递消息。”

    陆雪征盯着他,感觉他有一种鬼气森森的虚弱。

    唐安琪深深的看了陆雪征一眼,然后没再多说。欠身从茶几上的糖盘子里抓起一把五香瓜子,他就此告辞离去。

    五香瓜子的香气隐隐刺激了他,他在夜色中一边走一边吃,倒是感觉有些滋味。

    因为上次离开陆公馆之后,便是遇到了戴黎民,所以唐安琪这次走的快而心,只怕再出纰漏。像一滴水落入海中一样,他走上繁华大街,混进了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

    虽然此刻已经入夜,但是周遭灯光闪烁,正是一派歌舞升平。唐安琪垂着头,不愿去瞧那满大街的日本男女——天津卫里,日本人是越来越多了。

    忽然,他像有所感应似的,抬起头望向了前方。

    前方是一座大料理馆,檐下挑出一溜灯笼。一辆汽车停在门前,一队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分列两旁。车门开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了来,正是虞清桑和一名矮胖军官。

    唐安琪没犹豫,立刻随着一对母女穿过大街。街道对面摆着一排五光十色的买卖摊子,他快步藏到了摊子后方。一边前行一边再次放出目光,他就见虞清桑和那军官走到料理馆门前,双方互相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相视而笑,一派和气的并肩进门了。

    唐安琪没有在虞清桑身上多费心思,仿佛他的头脑有这功能,自动的就把虞清桑从记忆中剔了出去。

    他只是在想那名矮胖军官的身形——真像相川莲,也许就是相川莲本人?

    唐安琪想的没错,矮胖军官,果然就是相川莲。

    相川莲和虞清桑在和室门前脱了皮鞋,然后迈步共同进入。双方在一张长方矮桌两边相对着坐下了,相川莲不看身边美貌侍女,而是抬眼瞄准了虞清桑。

    “啊,虞桑!”他会说中国话,而且说的不算坏“你在北平还好吗?”

    虞清桑垂下眼帘,不卑不亢的微笑了“感谢将军的关怀,北平很好。”

    相川莲又问“同僚如何?”

    听到这话,虞清桑抬头面向对方一笑,语气中带出了开朗的成分“说起同僚,这倒是让人感到头疼了。”

    他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将军,您知道我是一个乡下人。乡下人进了城,免不了是要闹笑话的。”

    相川莲哈哈大笑,觉得虞清桑这人真是有点儿意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相川莲带了一点醉意,询问虞清桑道“虞桑,要不要来天津?”

    虞清桑摇了摇头“将军,我还没有看透北平。”

    相川莲发现虞清桑总能把一件庸俗平常的事情说得充满诗意。

    虞清桑在北平政府里也许混的不大如意,而他能够为对方在天津另找个位置——仅此而已,可虞清桑给出的回答,却仿佛带了极深刻的意义在里面,几乎让他联想起了人生命运之类的大题目。。

    “啊……”他觉得面前这个中国人真是充满了玄妙的趣味“北平的确是值得一看的。”

    虞清桑并没有对相川莲大拍马屁,他只是眼望对方,神情温柔悲悯的微笑,仿佛他是天下第一至善。

    虞清桑知道自己可以很讨人喜欢——除非是他主动想要做出破坏,否则活到如今,还没有人无故对他生过敌意。

    和相川莲一直把酒喝到深夜,两人谈的其乐融融。相川莲本是看不起中国人的,可虞清桑仿佛是没有国籍,并且站在一个相当的高度,悲天悯人说些废话,顺带着表明了他的反战立场。

    沦陷区的人,而又反战,这当然是件妙事。相川莲心想如果全沦陷区的人都像虞清桑这样,那沦陷区内的皇军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虞清桑也知道相川莲的心思,所以坚守立场不动摇,牢牢的保持住了自己那闲云野鹤般的高姿态。

    在天津度过一夜之后,翌日清晨,虞清桑带着宿醉,乘坐火车赶往县。

    下火车后,他直奔新近建起的警备大队司令部,想要寻找吴耀祖,然而扑了个空。

    于是他调转方向赶往吴耀祖在县的住处。大下午的,他在吴宅堵住了醉醺醺的吴耀祖。

    吴耀祖中午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洗漱刮脸,下巴一片铁青胡茬。大模大样的坐在一把太师椅里,他抬起腿来,把穿着马靴的双脚架到了前方桌上。

    一手攥着洋酒瓶的细脖子,他皱着眉头面对门口“你怎么来了?”

    和衣衫不整的吴耀祖相比,虞清桑显得特别整洁利落,哔叽长袍上几乎没有一丝皱褶。随手关了房门,他拉过一把椅子,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面无表情的上下打量了吴耀祖,他平淡答道“我来看看你。”

    吴耀祖打了个酒嗝“我有什么好看的?你放心,我不会带着队伍进山打游击的!”

    虞清桑微微一笑“我知道。打游击很苦,而且朝不保夕。既然能够在县城里安安稳稳的做大队长,又何必非要去山里活受罪?”

    吴耀祖狐疑的看着他“虞清桑,你是在嘲笑我吗?”

    虞清桑轻描淡写的摇头“嘲笑你?你还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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