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娇手上不停,“陛下打猎,追到上林苑的外围,正好我母亲的田庄在这边,我来住两日,碰到陛下不小心被鹿撞伤,就帮着王义把你扶了回来,你忍一下,伤口要处理干净才行。”
王义站在后面也道,“是啊,陛下,您忽然被那头发疯的鹿撞下马来,差点吓死小人,幸亏碰到娘娘了。”
刘彻眨眨眼,看看陈娇,再看看王义,大概是刚醒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一时说不出话来,忽然就觉得腿上伤口猛然一痛,‘嘶’的一声就要躲,陈娇连忙按住他,“忍一下,忍一下,在给你上药,马上就好。”
其实她是在用烈酒给刘彻消毒伤口,不过也说不明白,干脆假装是上药搞疼的,手脚麻利的将沾了酒的锦帕丢在水盆里,又用一卷干净的白绢重新把伤口包了起来,最后熟练的打上一个结,直起腰来拍拍手,“这下好了。”
抬头一看,刘彻皱着眉头,忍疼忍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心里一动,这个样子倒很像他们小时候,一起玩不小心磕碰到了,刘彻就是这个表情,那时他们都还小,陈娇虽然大着几岁,但被宠得十分娇蛮,轻易不给谁好脸色的,不过遇到这种时候,她也还是会拿出做姐姐的风度,温柔安抚一下小表弟。
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轻轻拍拍,“没事,没事,咱们一起数十下就不疼了。”
刘彻愕然抬眼,这句话小时候经常能听到,对他来说温馨而久远。
眼前一张水嫩的芙蓉脸,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里面满是安慰关切,看他诧异抬头就灿烂一笑,“你还记得吧,小时候对你说这句话可管用了。”
刘彻莫名脸红,转开头,“谁记得啊,少和寡人说这些哄小孩子的话。”
陈娇耸耸肩,暗道这么大人了,还挺别扭的,小护士情节发作,顺手帮他擦擦汗,摸摸额头看温度高不高,再端杯白水给喝下去,例行查问一下,“腿还疼不疼?稍微伸一伸看骨头有没有受伤?你刚才摔下马来应该是右肩和头部先着地的,动一动右臂,有没有什么异样?那头呢,晕还是疼………”
正啰嗦着,外面刘彻的大队侍卫就循着踪迹找来了,陈娇不愿被人看见,急忙起身,尴尬一笑,“陛下回宫再召医者给好好看看吧,我看着这伤不重,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我不方便见外人,这就先回避了,陛下回宫一路小心,臣女恭送陛下。”说完急急忙忙的施一礼,就往后面走。
刘彻此时终于想起了该问的问题,在身后叫住她,“阿娇,你怎么会在这里?”
13
13、要什么赏赐好 。。。
陈娇因为一时心软,做了回好人好事,结果把她自己给绕进去了,偷溜出长门宫之举被人抓了个现行,
陈娇对刘彻解释说,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今日正好是她回堂邑侯府探望母亲的日子,馆陶长公主看她精神不佳,脸色灰黯就安排她来别庄这边透透气,看看郊野风光,晚上再回去。
刘彻当时听了就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陈娇十二万分的心虚,待陛下被侍卫接走后,连忙也灰溜溜地带着芙琴和芙楠赶回了长门宫,连夜将上下人等全都聚集起来,仔细指点教导了一遍,全体统一口供,免得万一有人来查时露出马脚。
值此敏感时期,自然是不宜出远门的,于是,准备去各地农庄巡游的计划也就跟着搁浅。
陈娇越想越不划算,这可真是笔赔本买卖,急救费什么的一毛没得,连句感谢的话都没听见,反而被限制人身自由几个月,这里外里的可都是损失。
一气之下就开始在长门宫里监督着手下,开始日日闷头制酒。
她原先答应了韩嫣,要给他二十坛烈酒,让他高价卖给刘彻,挣的钱两人四六分成。现在气不过,决定加卖二十坛给他,非得把这趟的急救费和精神损失费找补回来才行。
命人约了韩嫣到她的酒肆一聚,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韩大人,我改主意了,不给你二十坛酒。”
韩嫣吓一跳,陈娇她们的酒,制造速度极其低下,他苦等了这么久,几乎每隔几天就要派人来酒肆里询问一下,到现在也只拿到了十坛而已,还有一半没交货呢,这忽然就改主意了可怎么成,“娘娘,这是为什么?我可就等着你这些酒去向陛下交差了。”
陈娇摆摆手,“你别急,我不是说不给你了,而是说想要多卖一些给你,不过价钱还要加一些。”
韩嫣松口气,笑道,“娘娘现在说话像个商人了,你以前不是向来看不起这些行当的吗?怎么现在倒有兴致自己做起来了。”
陈娇不记得她什么时候有说过看不起商人的话,不过想来凭她以前那个高傲性子,估计除了几个皇亲藩王,最最位高权重的几位大臣外,没什么人是她看得起的,更何况本就地位低下的商人了。
“商人也没什么不好,你现在用的这些毛皮、犀角,象牙,奇石,诸香、石蜜哪一样不是商人远途运来贩卖的?商人获利,那都是辛苦经营所得,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过。”
韩嫣知道她现在的言行和从前有些不一样的,听了这番言论也不大惊小怪,点头道,“娘娘说得也是,那不知娘娘这次打算再多卖给我几坛呢?”
陈娇道,“我不是专门要卖给你,我是要卖给陛下,这样,我这次再多给你二十坛,不过价钱还要再涨一涨。”
韩嫣失笑,“娘娘,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在长门宫中住着,陛下不是下旨说供奉如常吗,难道还有费钱的地方不成?怎么搞得跟我一样,四处想着生财之道。”
陈娇看看他,也有些不解,心说我是闷极无聊,想找点心理平衡,你可是有名的玩个弹弓打鸟都要用金丸子的纨绔子弟,怎么也一副财政紧张的样子呢,“我其实也挺不明白的,韩大人你是天子近臣,官拜上大夫,平日里赏赐无数,何以也会缺钱呢?”
这问题韩嫣自己也有点说不清楚,他是弓高侯韩颓当的庶孙,是那种出身不错,自幼眼界很高,各种吃穿用度都要最好,偏偏成年后又摸不到家产继承不了侯位,需要自己努力或是仰仗他人才能舒心过活的人。
韩嫣年轻气盛,又从来不懂得精打细算,散漫惯了,日子过得十分松散奢华,不知不觉间,钱财便如流水般从手中滚滚而出,所以他总是缺钱的。
有点不好意思,“唉,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家中的老总管经常要来和我念叨说府里已经无钱可支,都欠着外债了,我就得赶紧想办法。”
陈娇闲得无聊,现在和韩嫣又很熟了,就十分好奇的问道,“那你和我说说,你平日都是怎么过的,我帮你看看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韩嫣本不想和人说家中的这些琐碎事,无奈陈娇兴趣奇大,连连追问,他只好随便挑几样说说。
说到一半,陈娇就听明白了,“停下吧,不用说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幸亏不是你继承弓高侯的爵位,不然照你这个过法,两个弓高侯府也得给你花空了。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你赶快去娶一位夫人回家,让她帮你把家管起来,我保证你今后不会再这样入不敷出,过上几年还能攒出份家业来。”
“不会吧,娶个女人回去就能如此管用?”韩嫣不信。
陈娇有一丝得意,“当然了,你可不要看不起女人。”
韩嫣笑,俊颜生辉,“不敢,不敢,当着娘娘的面,我怎么敢有这种想法。”
两人再聊一会儿,商量好卖酒事宜后就各自回去了。
一个觉得,陈皇后其实是个十分美丽聪明,兼且性情随和,讨人喜爱的女子,怎么前几年就能和陛下闹得这么不可开交呢?
另一个认为对方还是非常的青春俊美,洒脱不羁,而且熟识之后,又露出些许在小事情上的糊涂可爱之处,堪称宠臣的最佳人选,难怪刘彻一直都很喜欢他呢!
为此又再懊恼一回,自己当初没事干,非得想不开,要去当什么皇后,结果搞得人家不要她了,她都得不回自由身。不然以她的身份地位,像母亲一样,给自己置办一个这样可人心的情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过这种可能性为零的事情多想无益,所以陈娇一回去就把它抛到脑后了,还是全心全意的以玩乐吃喝,外加督促老仆孙坷在各地给自己置产为主业。
按照陈娇的保守计划,她准备最近几个月都不要乱跑,老老实实住在长门宫里,直到确定刘彻那里已经把她擅离长门宫的事情彻底忘记了,她再出远门也不迟。
保守的做事风格,果然还是最稳妥的,就在陛下被鹿撞伤事件发生两个月后,陈娇都快要放松警惕,打算提前出行的时候,查岗的人来了。
来人是未央宫中的黄门内侍,名义上是奉旨送来了一批滋养补品,不过陈娇暗地里认为自己年纪也不算太大,最近日日踢球,锻炼得身轻体健,吃得香睡得着,哪里需要什么补品,刘彻此举分明就是派人来查岗的。
暗自庆幸自己的保守计划十分正确,这下再不敢有异动,决定安安心心在长门宫中再待上一段时间再说。
没过几天,陛下自己来了,这可让陈娇有点吃不消,暗自叫苦,事情没这么严重吧,自己不过就是在母亲的别庄里出现了一次,值得他这么关注吗?
肚里叫苦,脸上还得恭敬着,请陛下入内上座,垂首道,“见过陛下,不知陛下怎么忽然有兴来长门宫了?”
刘彻看来恢复得不错,走路一点不瘸,精神也很足,气势摄人,用陈娇的话说,就是浑身上下充满了王霸之气,好在口气还算温和,“阿娇也坐下吧,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寡人就是来看看你。”
“谢陛下,”让坐就坐吧,坐下来看着刘彻。
刘彻也仔细看看她,缓缓地道,“上次在姑姑的田庄,寡人受伤,所以也没顾上多问,今日正好无事,就过来看看。你说那日是因为姑姑觉得你脸色不好,所以才会送你去那边休养的?阿娇,你在长门宫里住得不舒服吗?”
陈娇吓一跳,当时不过是随便编个借口,这要是被陛下看作是自己对被贬长门的抱怨愤懑,那可就惹祸了!
连忙坐正了解释,“陛下您千万别误会,我对居住在长门宫没有丝毫不满,那日,那日,大概是正好因为我头一天晚上没睡好,所以母亲看着会觉得气色不佳,陛下你也知道,她一直对我过于仔细。”
刘彻一愣,“寡人不是这个意思,寡人就是来看看你的。”
陈娇自然不能信他,“我在这里真的挺好,多谢陛下关心,陛下国事繁忙,百忙之中,还要亲自过来看我,这我实在当不起。”
看着眼前这个低眉顺眼的女人,刘彻心里万分的不自在,阿娇气色不错,看来没什么大不开心的,倒是他多虑了,只是用这样的态度对着他说话,真是以前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要是她前些年能有这般谨慎克制,那也不至于……
叹口气,“上次朕受伤,多亏了阿娇在,寡人现在来看看你也是该的,这些天寡人一直想着应该赏赐你些什么东西才好,阿娇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赏赐?”这还差不多,陈娇心想,我出了那么多力,又被耽误了出远门的计划,确实应该补偿我点东西才对,早说嘛,早知道有谢礼我就不费劲去搞那些酒来高价卖给你了,挣不了多少钱,还怪累人的。
嘴上推辞,“为陛下分忧,那本是臣女该做的事情,陛下不用放在心上。”
刘彻微笑,“朕不想像对旁人那样,随便赏赐些明珠黄金什么的给你,可又想不出你缺什么,阿娇你自己说罢,想要朕赐什么给你。”
陈娇也想不出自己缺什么,她现在最缺的就是人身自由,详细包括出行自由,恋爱自由和婚姻自由等等,可惜这几样都不能要。
当然直接多要点黄金也是满爽快的,不过刘彻都那么说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继续推辞吧,又觉得难得有个封赏,浪费了总是不好,想来想去,忽然想到了一样,不过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微微脸红,嗫嚅一会儿才道,“我想看看卫夫人的歌舞,不知行不行?”
刘彻自从进来后,就一直盯着阿娇在看,这个人熟悉而又陌生,曾经一度亲密无间,后来又厌恶无比,有段时间看见她就烦。
没想到被罢退到长门宫,受了一次大挫折后,阿娇竟然终于懂事,不再死撑着她那刁蛮骄傲的架子,还知道温柔恭顺了。
看她低头不语,然后又晕生双颊,清水芙蓉一样娇嫩的脸上忽然有了娇色,心里就是一动,已经做好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