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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娇扎完雀儿小翅膀上的最后一针,舒口气,这个雀儿很小,那翅膀更是还没有一片花瓣大,但是姿势灵活,模样精巧,穿梭在花间,是个点睛之笔,这时看看,还算满意,效果和心里构思的差不多,转头一笑,“我以前也不会这些,这都是最近闲居无事,所以才找出来解闷的。陛下看着这个小雀儿还像吧。”
刘彻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摸一摸那小翅膀,也侧头一笑,“像,阿娇当真聪明,什么都能学会。”
陈娇对他这多才多艺的评价也想不起来要谦虚一下,照单全收,心道这算什么,我会的东西可多着呢,可惜多是些生火煮饭,裹伤看护的基本技能,不能拿出来显摆,不然肯定还有你惊讶的。
29
29、邀宠的手段 。。。
长安城方圆百里之内,最悠闲适意,放松自在的地方是哪里呢,答案是长门宫。
这个想法是刘彻有一次被朝政烦得有些头疼,就起意出去走走,不远不近的,正好就去了长门宫,因为也算去过多次了,所以熟门熟路,并没有命人提前去通禀,自己就带人溜达了进去,正赶上陈娇热热闹闹的正带着众人在庭院里演节目,烤肉吃呢,全体人被分成两批,一拨表演,另外一拨人就开吃,等吃饱之后再交换。
陛下当仁不让,也不客气,跟着吃了一顿,出来之后就得出了这么一个长门宫是这方圆百里内最悠闲地方的想法。
此时正值元朔二年,刘彻有两件十分操心之事:
一件是匈奴不甘于在元朔一年中的败绩,再次集结大量兵力,进攻上谷、渔阳。
武帝派卫青率大军进攻久为匈奴所盘踞的河南地也就是黄河的河套地区,此处水草丰美,地势险要,一直为匈奴所侵占,刘彻深思熟虑多日,最终下定决心要收复河套地区。
汉朝自高祖建国以来,因国力赢弱,所以屡受北方匈奴的侵辱,此番出征意义重大,应当称得起是西汉对匈奴的第一次大规模作战,刘彻做了万全的谋划准备,务求一战而胜
自卫青率领四万大军从云中出发后,满朝文武的心就一齐悬着,其中压力最大的恐怕就非刘彻莫属了,他一意结束了高祖以来对匈奴的和亲政策,开始对匈奴正式宣战,朝臣中对陛下力主进攻的政见,担忧诸多,支持者有之,质疑的也大有人在,而刘彻力排众议,一力出兵,此时大家就都在瞪着眼睛观望,看看到底打得赢否。
另一件事是因为诸侯王的势力越来越大,一般都是连城数十个,辖地方千里,缓则骄奢而为□,急则合纵以反抗朝廷,对朝廷政令的推行往往阳奉阴违,各自为政。
刘彻一直认为这是一大隐患,得主父偃的建议,令诸侯可以推恩分封子弟为侯,遂颁布了推恩令,以逐步消弱诸侯王的权力,此时政令颁布没多久,刘彻日日操心着,不知诸侯都会有何反应。
值此多事的烦恼之秋,能偶然有个悠闲的地方放松一下,实在是难能可贵,加上陈娇也不知哪里来的信心,一口断定,卫青必胜,推恩令大大的好,诸侯之乱此后必将根除,刘彻听得顺耳之极。
其实这次陈娇倒是没有特意想要说漂亮话来奉承表弟,只不过她就是知道卫青是长胜将军,而主父偃的推恩令更是大大的有名,从根本上解决了诸侯的潜在威胁,限制和削弱了日益膨胀的诸侯王势力。
所以说起话来自然是信心满满,偶有听刘彻随口提起正在为这两件事担忧时,就告诉表弟不用太过忧心,只要安心等着卫青大胜的消息就好了。
刘彻觉得挺好笑,又有些感动,撇开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说,在朝廷政见上,阿娇虽然不太懂,也从来没兴趣,但一直是无条件的对他万分支持,从当初自己刚继位,年轻气盛,颇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结果导致与祖母窦太后政见不合,双方关系迅速恶化时起,阿娇就是不问因由,全心向着他的。
平心而论,那时的情形当真十分凶险,窦太后差点就想要废了他,全仗阿娇作为唯一的外孙女极受窦太皇太后宠爱,和姑姑馆陶长公主两人在窦太后跟前大力周旋,而自己又及时惊醒收手,开始韬光养晦,这才有惊无险的保住了帝位。
那时候刘彻被窦太后压制着,做小伏低,虽然知道姑姑和阿娇于自己有大功,但是总认为你都是嫁了我的,我倒霉你也没什么好处,自然应该帮着我,况且他也为此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很长一段时间里对阿娇都忍让无比,任她在后宫中横行霸道,肆意排除异己。
那些被刘彻看上宠幸的女子,往往一转头就不见了,刘彻最多也就笑笑,并不多言,以至养成了阿娇后来那骄横无比的作风。
现在的情况稍有不同,刘彻的皇位是日益的稳固,大权在握之后就是雄心勃勃,意气风发的想要做一番事业,而当初患难与共的阿娇却已被他亲自下旨废黜,贬居长门宫。
这个事情没办法深究对错,只能说是阿娇和姑姑太过自以为是,将当初的那点恩惠看得过重,行径不知收敛,妄图挑战他的帝王威严,最后才会让他忍无可忍。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他喜新厌旧,薄情寡义,不过这个说法刘彻自己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毋庸置疑,被废的后妃,郁郁而终就是她最后的归宿。既然决心下了那道旨意,刘彻就是打算和阿娇之间恩断义绝了。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当初最最任性的人,在经历了巨大的打击变故之后,变成了最通达自如之人,却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
刘彻想不明白原因,不过认为这变化非常之好,和自己一起长大,温婉美丽,全心爱护他的表姐,其亲厚程度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可惜长门宫还是太远,刘彻没那么多时间折腾在路上,每次都要专门派人去接阿娇,又觉得太麻烦,搞得正儿八经的,不够随性。
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让阿娇来宫中方便点,干脆松口下了一道旨意,阿娇可以执翁主礼进宫见驾,告诉她要是觉得闷了,就自己来未央宫中求见朕好了,住几日也成,你执翁主礼来宫中,后宫中的那些女子自然不能多话。
陈娇很是高兴,对于没事进宫去探望表弟这事,说实话,兴趣不大,不过这说明她的待遇比从前又宽松了不少,已经有两个地方可以自由去了,一个是母亲馆陶长公主家中,一个就是未央宫。
那是不是说明以后只要自己继续安份守拙,没事遇见表弟时说两句好话,哄哄他开心,他最后就会正式给自己一个翁主之类的身份呢。陈娇要求不高,不求还能自由婚嫁,只求能自由出入,她就觉得生活很完美了。
不久之后,刘彻就发现阿娇不光是变得知礼自如,还变懒了,自己说她可以进宫,她竟然一次都没主动来过,后来还是刘彻派人去催了催,她才来的。
这些天,河南地传来战报,卫青已经率领四万大军采用“迂回侧击”的战术,西绕到匈奴军的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高阙地方,切断了驻守河南地的匈奴白羊王、楼烦王同单于王庭的联系。
现在卫青又率领了一队精骑,飞兵南下,往陇县西面进发,想要形成对白羊王、楼烦王的包围,要对他们聚而歼之。
成败在此一举,刘彻等消息等的心急火燎,脾气也有些暴躁,见陈娇去了就没好气,“朕都说阿娇可以自己进宫来的,你怎么这许久都不来,最后还是得朕派人去请。”
陈娇不好意思,摸摸头发,“我怕来得不是时候,万一陛下正好有事情在忙,打扰了陛下可不好。”
看看刘彻的脸色,发现还挺黑的,问道,“陛下还在担心卫青将军那里的战况吗?这马上就要赢了的事情,不用急。”
刘彻看她一眼不语,心里还是有些烦,起身道,“总坐着也怪闷的,阿娇同朕去清凉殿后面走走吧。”
清凉殿在未央宫殿的北边,乃是皇帝夏居之殿。清凉殿以画石为床,设紫瑶帐,素来都号称殿内盛夏时仍清凉无比,如同含霜。
此时已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刘彻竟然要去清凉殿,可见是心火旺得很了。
两人带着一队宫女黄门慢慢的往清凉殿走,过了一会儿刘彻忽然问道,“阿娇为什么这么看好卫青,朕一直以为你肯定不喜欢他。”
陈娇应道,“上次不是和陛下说过了么,关内侯卫仲卿为人稳重,威武而不张扬,是难得的将才,再有陛下在后面支持着,我就算不懂,也觉得有他统兵大汉必胜,我和他也没什么恩怨过往,以前只是因为卫皇后的缘故所以为难过他两次,说起来还是我对他无礼,有些心存愧疚,现在陛下和卫皇后琴瑟和谐,我正是应该弥补一下以前的失礼之处才是,又何谈不喜欢呢。”
正说着,忽有几个内侍一路飞跑着追来,到了近前就跪下大声禀报,“陛下,恭喜陛下,卫将军命人快马送战报回来了,我军大胜!我军在陇西围困住了匈奴的主力人马。白羊王、楼烦王仓惶率兵出逃。卫将军活捉敌兵数千人,夺取牲畜一百多万头……”
刘彻大喜过望,“当真!卫青果然不负朕望,终于打赢了!”又问“卫青派回来的人现在哪里?”
来报信的内侍回道,“外臣不敢擅入内宫,正在宣室宫外候着。”
“好!朕这就去见他。”说罢拔脚就往宣室宫走,随行的众宫女黄门连忙小跑跟上,刘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阿娇,回头一看,发现阿娇也正满脸的笑逐颜开,喜形于色,可见是被大胜的消息振奋了,不由也一笑,“阿娇你自己在宫中转转吧,朕先回去了。”
刘彻急于回去问问详细的战况,还要向朝中宣布此事,这可是让他和大汉扬眉吐气的一战,因此脚下生风,没一会儿就带着一群人走得不见影儿了。
陈娇被扔在了当地,眼看着身周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堆人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颇让人无措,看看身边随她一起进宫来的芙琴,芙琴也正看着她,“那咱们去哪里啊?”
芙琴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啊娘娘,要不还是去清凉殿走走?”
陈娇立刻摇头,“不要,怪冷得,我又没有火气旺盛得需要去凉快凉快。”
“那咱们现如今在这宫中也没有地方待啊,要不也跟着陛下回宣室宫去?”
陈娇还是不同意,“宣室宫中这会儿正热闹着呢,陛下不是回去召见卫青将军派回来送战报的人了吗,这段时间的战况细细盘问起来,说到天黑都有可能,等一会儿肯定还要召诸位大臣进宫来细说,商议一下后续的封赏,撤兵,还有驻守事宜,我们这个时候还要挤去是不是太没眼色了。”
芙琴点点头,“也是哦,”又叹口气,看看左右无人,轻声道,“娘娘,你真的这么高兴啊,笑得都快看不见眼睛了,现在周围没人,你收收你那笑脸吧,我看着都累。”
陈娇懒得理她那小算计,“有什么累的,我是真的高兴,本娘娘我可也是高祖陛下的嫡系子孙,对汉室家国十分热爱的,我朝大胜匈奴,实乃百年一遇的扬眉吐气之壮举,我自然也要跟着高兴,看看你那小心眼,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芙琴脚下一个踉跄,“好好好,娘娘您也是高祖陛下的嫡系子孙,大汉胜了自然要高兴,我其实也很高兴啊,可是…”又再四处看看,确定没人才低声道,“这次领兵大胜的可是卫娘娘的弟弟,卫青将军,上次龙城之战,他们家就出尽了风头,这次再一胜,还不知陛下要怎么封赏呢,您和窦太主当初差点弄死人家的事情你忘记啦!”
陈娇拍她一巴掌,“我当然没有忘记,只不过这些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高兴不高兴的也不做数,只盼今后大家能井水不犯河水了…”也四顾一圈,“这种话在宫中别多说了,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芙琴呻吟,“才刚到没一会儿,这就有要回去啦,唉,我坐马车坐得都要晕死过去了。”
陈娇撇嘴,“我也坐得腰酸背痛的,怎么办呢,忍忍吧,其实这样挺好的,幸亏战报及时送回来了,不然陛下一直悬着心,黑着个脸,还竟问些古里古怪的话,我们陪在一旁更累,回去好好歇息吧。”
芙琴深以为然,“陛下刚才那脸色确实是挺吓人的,只不过陛下没发话,就这么走了,万一等会儿他又想起来要找您,不是不妥吗。”
陈娇想想,“不要紧,今天这个事情重大,陛下肯定要忙到大半夜,等到那会儿知道我回去了,也没什么大不对的,我现在的身份本就不宜在宫中留宿。”
她们本来是跟着刘彻往北面清凉殿走的,这时就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