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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方严轻笑着道。
几个人忙带好东西鱼贯而出。
方远直接坐着电梯去了天台,这幢大厦足有三十层,大厦顶层的天台,几乎能俯瞰大半个城市。
趴在围栏上,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天。天台上的烈风让他的头发全都扑到脑后,方远突然觉得自己生气得毫无道理。
虽然方严瞒着他帮了他,但是那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有这样一个人愿意无条件的宠着另外一个人,他凭什么觉得生气。
方严只是很疼自己的弟弟罢了,他会为弟弟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方远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小远,就知道你在这里”,方严走上天台,一眼就看到了方远。
方远没回头道:“哥,学校那种事,以后别瞒着我,我不想被你宠坏。”
方严走到他身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呵呵,你知道了。谁让你是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
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和唯一的。。。
“我会觉得很难受,这都是不必要的东西,我原本就没有想加入学生会,并且我今天已经退会了,所以,你的钱都白花了”,方远摇摇头,虽然他很没出息,但是他不想什么都靠着家里。
“不会,反正我们不缺钱”方严笑得开心,但是方远却觉得无力。
方远横了他一眼:“那你是不打算道歉了?”
“好,是我错了,我不该乱花钱,更不该瞒着你乱花钱。以后咱家的钱都让你管好不好,大事都你做主。”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太没诚意了”,方远皱着张脸转头下天台。
方严追上去:“生气了?那咱家的小事也让你做主好不好?挣钱这种小事我来就可以了,真的,你只要在家享清福就够了。”
方严嬉笑着追上去,混插打科。方远还极少见他这样开玩笑不着调的样子,不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哥,你是不是病了?还是喝酒了?”方远凑上去闻了闻,很正常。嘴里是薄荷味牙膏的味道,身上是肥皂的味道,头发是刚买的新洗发水的味道,一切都与往常没什么区别。
“没什么,你突然过来我觉得很开心,没吃午饭吧,去吃饭。”
“好。”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反正现在方远好糊弄。
萧筱又来过一次,大概是知道方远不记得她,对她的态度不好。萧筱也没怎么说话,依旧只是找他询问一下关于那首歌的事。
方远推脱了几次之后,钱荣新竟然带着一个男人过来了。
“方远,这是我哥,他看中你那首歌了,想买断,你出个价吧”,钱荣新异常倨傲的道。
大约是他哥哥的男人,留着半长不短的中长发,留着撮胡子,穿的人模人样。见到方远就开始递名片,一个劲介绍自己是皇娱公司的,很喜欢那首歌,想让那首歌让更多的人听到。
方远不由有些头疼,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张扬,弄什么新歌出来,麻烦也跟着来了。
“对不起,我并没有这种想法,自己玩玩罢了,请你们回吧。”
钱荣新的哥哥被方远拒绝,只是微微遗憾的摇头,嘴里一直念叨,可惜了这么一首好歌。
但是钱荣新很生气,他吊起眼睛斜视着方远:“你失忆一次,倒是有能力了。不过眼界却越来越差了,我哥想买你的歌是看得起你,凭皇娱这么大的招牌,保管你这首歌传遍大江南北,你有什么不知足的?看看你哥那小公司,不仅把你养的越来越胖了,脑袋也跟着肿起来了?”
方远有些恼怒,钱荣新说话的刻薄程度,比之余光耀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待外人的时候,方远总是表现的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涵养许多。难道一条狗咬你,你还能咬回去不成。
“过奖,不知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臭味,是不是你去厕所忘记带纸了?真臭”,方远掩了掩鼻子,眼睛瞄着钱荣新身下。
钱荣新恼怒的就想挽袖子:“方远,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毒哑了你,让你还能说出话来。”
钱荣新哥哥忙拉住他。
“那还要多谢你手下留情了,不过小心你买的药是假的。对了,我还有事,先走不送,再见”,方远说着抬腿就走。
钱荣新狠狠呸了一口:“死肥猪,跟你哥哥一样恶心,神经病。”
可惜方远已经走远了,并没有听到他的叫骂。
方远渐渐习惯了上课时身边空荡荡的感觉,王林一直处于半失踪状态,方远跟方严说了这件事之后,方严猜测。
“是不是因为他不想还钱?”
方远摇头:“他不是那样的人,大概是有别的理由吧。”
可是渐渐方远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坚持了,或许王林真的是不想还钱了。方远无奈,何必,就为了两千块钱。
偶然见到王林,方远发现王林看着很憔悴,严重睡眠不足的样子,到教室就趴到桌子上一直睡,睡到放学走人。
方远连跟他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如是过了半个月,王林终于第一次主动找了方远。
“给,还你的钱”王林依旧很劳累的样子,但是还钱的时候,眼睛还是很亮。
方远有些愣:“我不急着花,你要是有用,过段时间再给我也一样。”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了”,将钱塞到方远手里,王林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远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王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王林,你等一下,这钱这钱”,方远追上他,想问钱是从哪里来的,可是又无法开口。
“打工挣来的,绝对干净”,王林看了他一眼,在干净两个字上加重了音。
方远拿着钱,看着王林越走越远的背影,突然觉得,大约他大学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总有些人,会在不知不觉中,从你身边走开,再也不会出现了。
方远对于王林这件事,有些愧疚,是他太冲动,伤了王林自尊。
可是方严却觉得他没错。
“他生气是很没道理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很正常,可是他却生气了,这说明,他从来都没有将你当作朋友”方严慢条斯理的给方严解释。
“啊?不对,不是这样的”方远反驳道。
“怎么不是这样,若是王林借钱给你,你会生气?”
“不会。”
“那就是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交朋友要看准了人。这个将钱还给你,可下一个就不一定了。你在外面我一点都不放心,哪天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要是找不回来了,真让我有得哭了。唉!家里有弟弟真让人操心”方严叹气的说道,一副惆怅的样子。
方远哭笑不得的:“喂,别当我是小孩子,我还没有笨到让人卖了都不知道吧,除非卖我的人是你。”
方严一把抱住方远:“我怎么舍得卖了你,卖了你也赚不回来养你的钱,不划算。”
方远是彻底无语了。
23、老宅 。。。
“最近在学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么?”方严问道。
方远翘着腿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没什么特别的,就每天上课放学。”
“那有没有交到新朋友,张谦走之后跟你还有联系么?”
方远撇嘴:“没有,给他发短信都没音讯,上次打电话居然空号了,大概是想断了跟我们的联系。”方严安慰起来:“不过一旦不联系,不多久就淡了。”
“就是觉得不甘心”,方远缓慢的扭动身子,瑜伽练得似模似样。
“过两天是重阳节,我们回老宅一趟吧”,方严突然道。
方远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问:“回老宅?”
“嗯,顺便给爸妈扫墓。”
“好,重阳节学校应该会放假”,说到给爸妈扫墓,方远开始惆怅,他大概是太沉溺与这种安宁的日子了,居然极少极少想起以前的事,更少想起爸妈。
此时突然刻意去想他们,居然快记不起太多关于他们的记忆。
一想到这个,方远立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又是愧疚又是自责。
在沙发上呆坐一会,方远终于烦躁的挠着头发逼自己不想了。
“哥,我去睡觉了”,方远蔫蔫的垂着手回卧室。
方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无精打采的。”
“没事,累了。”
重阳节放了三天假,一大早方严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两大束金黄色的菊花。
“哥,怎么现在就买了?”方远不解的问。
方严将其中一束插在花瓶里,与原先的富贵竹一起:“刚刚买早餐的时候,看到有卖得,就顺便了。”
吃了早饭,两人就出发了,方严说老宅有些距离,于是两人起得有些早。
最近都是一觉睡到天亮,方远意外的发现自己居然落枕了。
浑身不得劲的僵着脖子一路,终于熬到了老宅。
果真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周围一大片都是树林,极远才有一些人家。
据说这房子是发家之后重新盖起来的,因为地方虽然偏远,但是风景很好,于是就当作度假村一样,每年过来一次。
只是父母意外去世之后,在没有人来这里了。
看门的王伯膝下无子,只有个疯癫的老伴。俩人原本是附近村里的人,过得很是孤苦,方远爸妈心好,将两人接来照顾着。
后来他们去世后,王伯就主动帮着看守房子。
所以即便两年多没有回来,院子里也没有杂草满地。
方远下车之后,就看到朱红色厚重的大门敞开着,门前地上坐着一个老妇人。妇人痴痴傻傻的笑着,手里拿着一片枯黄的树叶揉来揉去。
方严跟在他身后道:“那是王伯的老伴,精神有些问题,不过没有攻击性,不用担心。”
“嗯。”
“翠芳,翠芳,吃饭了”,老人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坐在门前的老妇人愣神了好长时间,才丢了手中的树叶回了屋。
方远和方严站在门前好久,方严看着不远处的小楼,神情很是怪异,不只是想起了什么。
方远看不懂,也没深思。
这是别人的家,一旦有这种认知,他就觉得为难又愧疚。
“进去吧”,方严揉着方远的脑袋。
“王伯,我们回来了”,方严高声喊道。
不大会,从院里快步走出一个老人,老人的头发都花白了,衣服有些破旧,但是洗的很干净。
看到方严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抬起满是风霜的脸笑得满脸皱纹。
“老大老小回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屋子每天都打扫,前两天被子还拿出来晒了,就是想着哪天你们回来能用得上。吃饭了没有,我给你们炒两个菜去。”王伯絮絮叨叨的拉着方远的手,就把人往屋里拽。
方远尴尬的任他拉着,随着他进屋。
方严暗暗瞪了眼王伯的手,跟在方远身后进去。
王伯很是激动,进屋又是搬凳子又是倒水。
“快坐快坐,喝点茶,这一路很累吧,怎么这么个时候回来了,也没打声招呼,我好准备准备”,王伯忙来忙去的招呼着,比起激动,更像是不知所措。
不知道为什么,方远觉得王伯的表情很怪,他说话的时候,很少抬眼看着你,坐着一起说话的时候,他也只是低着头,偶尔用袖子蹭蹭脸。当他眼神扫到方严的时候,立马就会移开。
方远疑惑的看了看方严,他依旧温温和和的,与往日没什么区别。
方严慢条斯理的笑了笑:“不用忙,我们吃过饭了。我就是看着重阳节,带小远回来扫墓。”
“哦哦,原来重阳了,是该回来看看。”
“我的屋子还留着么,我想带小远去看看”,方严说着起身就要走。
王伯脸色微变的点头:“留着,当然留着了,一直锁着没人进去过,就是下雨过后开了窗散散气,只是怕是不能睡人,还是潮”,王伯一说话就是一串,仿佛很久没说过话了一样。
“没关系,没动过就好。”
方严住的屋子,方远有些好奇。这里的房子不是很老式的那种,而是三层的独立小楼,楼前有个大院子,大门边是两间小屋。
方严的屋子是二楼向阳的一间,屋里的摆设很奇特。白色的窗帘,白色的被子,白色的衣柜,白色的桌子,深色的地板。
这里给人的感觉不知道是太洁净了还是太压抑了。大约是洁净得让人压抑。
“可惜你都不记得了,不过你以前很讨厌我屋子,说太没品位”,方严笑着指着桌子。
方远站在桌前摸着桌子上刀刻出来的刻痕笑道:“不知道听谁说过,喜欢白色的人都很压抑,而压抑久了性格就有些扭曲,我现在觉得这句话一点都不对。”
“有这种说法?”方严不信的道。
“嗯,你是个意外。”
“也许吧”,方严摸着自己的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被方远反复抚摸的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