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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严不可能好。而现在这样,大约也是他正常的状态,只要不刺激他,就不会有危险性。
“其实,什么傻了,都是假的吧。你一直都在骗我,就算你装的很像,可我就是能感觉到,你这里什么都明白。”方远笑着道,也不管方严是不是在听,用手指着他心脏位置喃喃自语。
“余光耀说你从医院逃出去的时候,非常厉害的骗过了医生和护士的视线,若是你疯了傻了,怎么可能跑得出来。”
“你是故意弄成那样骗我的同情吧,你就知道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还故意出现在我面前。你就非要让我死了也不安心。”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可我也跟你一样无药可救了。”
“你这个祸害,为什么还不死,你死了就清静了。你杀了这么多人,早就该死了,你就不做噩梦不心虚么,我跟你在一起都会觉得恐慌。有时候我真怕自己会突然发疯杀了你。”
趴在方严胸膛上唠叨的说着,方远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方严很安静的睡着了,方远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又在装睡。
可是无论怎样,方远都对方严毫无办法,甚至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掉下去为止。
中秋那天居然放晴了,天好的让人坐在门前都能舒服的睡着。
方严非拉着方远出去:“这么好的天不出去可惜了,反正今天十五店里也没有生意。”
方远看看家里连块月饼都没买,不由得动了出去的心思。他现在很讨厌出去,也讨厌人多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场雨下的,还是因为今天是好日子,街上人特别多。
方严和方远不约而同的往偏僻清静一些的街道上走。阳光照的一切都亮堂堂的,甚至亮的有些刺眼,不过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方远忍不住咧着嘴笑:“不买月饼了,我们自己做吧,买点杏仁花生和蜜枣。”
“好。”
路过一家花店的时候,方严不知道怎么窜了进去,带了一把百合出来,白色的大朵百合花开的正好。
“百合有百年好合的意思,”方严说着,将花捧到方远面前。
方远并不接,只是摇摇头笑道:“你忘记了,我对花过敏。”
方严愣了下,将花塞给路过的一个女孩手里:“送给你了。”
女孩子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方严。
方严拉着方远走远了,方远笑起来:“你吓到人家了。”
方严欲言又止的道:“你对花,不过敏。”
“我知道啊。”
只是不想要而已,承受不起百合美好的花语。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拎了好些五谷杂粮,还有一瓶十几块钱一瓶的葡萄酒。
超市位于十字路口,车辆有些多,也没有红绿灯,方远不放心的走在外侧。
“小远,你是不是忘记买糖了?”方严将袋子提起来让他看。
方远想了想:“家里可能还有一些吧,我想不起来了,最近都没用。”
“要不我再去买。。。小心,”方严一眼瞄到后面有辆车疾速的朝这里开过来,一点都没有减速的意思,不由得惊慌的一把将身边的方远推开。
方远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不由得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然后他很清楚的看到,刚刚还跟他说笑的方严,高高的飞了起来,袋子里的花生红枣洒了一地。砰一声似乎很轻又似乎很重落地声在心里被放大,方远懵了,呆坐在地上看着面前迅速蜿蜒下来的红色血液。
车撞了人之后,撞到路边的铁栏杆上停下来,车上的司机没有系安全带,已经一头撞在车前玻璃上昏了过去。
“哥,哥,方严,你起来,你快起来啊!”方远终于在愣了几秒之后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的爬到地上满身是血的人身边。
“小远。。。你。。。爱我么?”
60、最后
方严迷迷糊糊的半阖着眼睛;软塌塌的躺在方远怀里;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离开。
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拼着力气断断续续的问出了那句话。
“小远;你爱我么?”
“爱;我爱你,你听到了么?”方远的眼泪砸在方严脸上,小心翼翼的捂住他胳膊上的伤;可是血还是从背上从腿上流出来。仿佛他身体里有流不完的血一样。
见方严的嘴张张合合,可是方远却怎么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别说话;别说了。救护车;求求你们打救护车。”
方远忍不住哭求道;人群很快围上来,有好多人掏出手机帮忙,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帮一下忙止血。
方严还在说着什么话,可是方远的眼睛被眼泪占据,看不清楚他的口型,只能把耳朵贴在他嘴边。
“如你所愿。”
方严说如你所愿。如你所愿的死掉,这样你就能解脱了。
方远听到这句话就惊呆了,他拼命摇头:“不要,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求求你别死。哥,不要丢下我。”
原本就举目无亲,以前为了躲避方严,心里还能有一个盼头,他还有一个亲人在远方,他还有一个可以惦念仇恨的对象。可是若是方严死了,方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方远紧紧攥着方严的手不敢丢。方严已经疲惫的闭上眼睛了,方远一直在他耳边喊着他的名字。
“哥,别睡,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哥,我还没有做月饼给你吃,月饼里加一点葡萄酒是你想的,你还没有尝到味道,你不能说话不算话。方严,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方远泣不成声的哭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肇事司机是个惯偷,那辆车也是他偷的。而那肇事者的病房就住在隔壁,有一个警察日夜看守着。
方远疲惫的守着方严,医生说失血过多受伤太重,若是熬不过危险期,估计就不行了。
方远每天目不转睛的看着旁边放的监护仪,生怕上面一直跳动的线条变成直线。
“若是挺不过今晚,怕是就醒不来了。他一直在发烧,伤口还有些感染,情况很严重。”医生怜悯的摇着头。
方远木木的点点头。病房里,方严还在轻微的呼吸着。若不是氧气罩里冒出白雾,方远几乎以为方严已经死了。
天一点点黑下来,方远已经忘记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了。偶尔好心的护士会帮他带一些饭过来,方远就草草的扒上两口,也不论饥饱。
十五那天的月亮方远没有看到,十六的也没有看到。现在月亮都已经被咬掉了一小块,方严还没有醒来。
“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你做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李欣的事,李欣是你花钱雇的。其实,我看到你给他们钱了,可是我一直不敢确定。”
方远望着窗外,这段时间他很少睡,有时候困极了趴在床沿眯上一会,又很快惊醒,生怕一睁方严就不在了。
“你被绑架也是假的吧,都是你跟他们计划好的。可是我还是很担心,看见你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我的心跳都要停止了。方严,你真傻,为什么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就会担心你了。真傻,就算没有这些事,我也一样会担心你啊。”
“为什么一定要逼我说我爱你,就算我不说你不是都清楚,明明你都看到了我的心意了。”,“你以为你死了我就开心了么,你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我只有你了啊!”
方远老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总是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擦都擦不干净。
若是再哭下去,方远觉得自己会瞎掉。因为哭太多,眼睛总是又红又肿的很痛,有时候就哭到流不出眼泪为止。
深夜的时候,方远终于熬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很冷,可是他困得什么都顾不得,只管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方远是被一阵尖锐的滴滴声惊醒的,护士冲忙的推门进来,看了一眼之后,跑出去大喊医生。
呆滞的看着变成一条直线的监护仪,方远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一年后,西山脚下的公墓处。
一个消瘦的青年穿着大衣,拿着捧菊花走在长长的阶梯上。他的头发略长,盖住了眼睛,以至于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能感觉出来,他很悲痛。
走到最里面一地方,青年将花放到墓碑前,蹲下来对着墓碑上照片中的人喃喃自语着什么。
没说上两句,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来看他?”
蹲在墓碑前的青年没有丝毫惊讶,也没有回答,依旧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沓冥币,在墓碑前烧了。
“一路好走。”
“小远,我走不动了,待会肯定下不去了,你背着我。”来人靠在青年身上,撒娇耍赖似得握着他的手。
“哥,医生说你的腿需要多锻炼,否则就不能用了,难道你想坐轮椅一辈子?”
“反正早就没了,早晚需要坐轮椅。这假肢不好用,你走快了我就追不上你了,小远,我们回去吧,”来人抱怨的嚷道。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哈哈,这句话不准。”
青年白了他一眼,瞥了眼照片上的男人,扶着身边人的胳膊就往原路走去。
这墓地的人,是一年前撞到了方严的肇事司机。当时这人是头撞在车窗上,伤比方严严重,送去医院没多久人就死了。
“你不是说你的医药公司卖了?那救你的那些人是谁?”
“呵呵,是卖了啊,那些人我也不认识。”
“嗯?”
“呃,卖了开了家医院,院长又不是我,所以跟我真没关系了。我发誓那些人我真不认识。”方严举着手特认真的道。
方远瞥了他一眼:“你现在得意了?”
“没有没有,”方严笑得合不拢嘴。“小远,我听到了,你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到了。现在能不能再说一句我爱你,我想听。”
“滚。”
“你太残忍了,我滚不动。”
“滚不动就爬。”
“你现在太凶悍了,一点都不可爱。哎,我可爱的弟弟不见了,我真难过。”
“你造孽太多,对你客气我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方远忍不住瞪着方严,他现在真后悔当初说了那样的话,以至于现在方严总是没脸没皮的重复那些话,磨着他要他告白。
“嗯,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没有再做那些事的理由了,况且我也已经答应你了,”方远一瞬间恢复正常,极温柔深情的说道,脸上笑意盈盈,显得非常幸福。
“可是你还是害死了一个人,那司机,原本不用死的,”方远回头看了眼墓地,他能做的只是在人死后烧点纸致歉一下,除此之外怎么都没办法弥补。
方严摇摇头,特别正经的道:“所以开车不系安全带很危险,咱们以后还搭公交吧。”
方远翻个白眼:“你还是走路吧。”
某年末月某日。
“小远,起床了。”
“别喊我,我还要睡,”方远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头天晚上折腾太久,他实在太累了。
“午饭我都做好了,你再不起来就只能吃晚饭了,起来喝碗粥好不好,”方严掀被子,方远果着身子,背后全是草莓印。
“唔,眼睛睁不开,哥,腰疼。”
“我帮你揉揉?”
“别碰我,你手凉,”方远迷迷糊糊的摸着自己的药,摸到手的,是肉乎乎的感觉。
方远张开眼睛看着坐在床边的方严,方严依旧高高大大的健壮无比,笑容温和,身材也没有变形。仿佛还是当年那个谦如君子的人。
“我是不是又胖了,以前的衣服都穿不上了,还有这腰上的肉怎么这么多,”方远揉着自己的腰,连滚带爬的摸下床,跑到穿衣镜前看。
“啊!我的脸是不是肿了,怎么这么圆!不对不对,我肯定胖了好几斤,秤在那里,我要称一下。”
方严面带笑意的道:“你的脸不是一直都这样么?哪里肿了?家里没有秤你忘了。”
方严说完,方远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良久,突然面色严肃的回过身来对方严咆哮起来。
“是不是你对我下药了!”
“你猜。”
“猜你妹!”
“那来喝碗粥吧,我精心熬的。”方严端着碗粥笑得特别奸诈。
方远大惊失色的朝客厅逃:“不要啊!”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到此结束,好感叹,终于写完了,可能结尾有些气力不足,但是还是想了很久的。
有番外,还有一些事请会在番外里交代。
新文还在想,依旧是兄弟。
目测是高岭之花薄情哥哥受x赖皮弟弟诱攻,突然萌上将高不可攀的人压在身下做到哭的那种情节,啊哈哈,我太邪恶了。看到那种强大或者正经或者高不可攀的人,就想若是将他们压在身下各种蹂躏该有多带感!我真是坏掉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