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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耳朵都被心脏震得跳动,后脑发麻,和陈学凯接吻那种惊慌又喜欢的感觉是一股冷冷的气息,从腰椎一直到后脑刺激我的神经,如今还是这种感觉。
苏林把舌头伸进我嘴里,用拙劣的技术和我湿吻,眼泪流到相接的嘴唇边,咸咸的。
我大睁着眼,眼里是他背后慌乱的砖墙。剧烈的心跳和他紊乱的呼吸声让我精神恍惚,胃里翻涌,滚烫又隐隐作痛。
全身乏力了几秒,苏林松开抓住我手腕的手,搂着我腰,热度从他颈子和脸上辐射开来,我被那种热度闷得心慌。
吻累后他松开我,把我搂到怀里,下巴抵在我肩上。
直到这时我还没反应过来。
“如果我不管这些闲事哪个要管?你敢跟你爸妈说?”他弱弱地说道,喘息声带着疲惫。
“我还没饥渴到是男人就可以安慰。”我心跳极快,却面无表情道。
“哪个要安慰你哦。”他道,“如果不是喜欢,我才懒得管你。”
其实听了这句话之后不适感大于欣喜,我对苏林并没有那种特殊的情感。
“你竟然是同性恋。”我还是惊讶。
“如果你不是男的老子要是同性恋迈?”他还不满了。
“你找些借口,喜欢男的就喜欢男的,什么因为我是男的。”我回他道。
他沉默了。
“你是同性恋怎么之前不说?”我发觉气氛尴尬下来。
“我之前又不晓得。”他冤枉道。
“还是我把你掰弯的?”我简直受宠若惊。
他无辜道:“我不晓得,反正看到陈学凯跟你做那些暧昧的动作的时候心头黑不爽,后来他晚上起来亲你也遭我看到了,我不是那种不舒服,是那种不爽,我觉得他很烦,又很羡慕他。”
“你感觉错了吧,不是同志那种‘喜欢’吧。”我轻笑道,他一提起陈学凯,我原本轻飘飘的感觉又沉下来。
“不是,我晓得你们的关系之后,一想到你可能要和他那个我就生气得不得了,但是想你又要……”他还是没把那个恐怖的生理反应说出来,虽然他不会像陈学凯那样把我吓得不敢说话,不过这也足够惊悚了。
我在想该怎么拒绝他,我想和他在一起,但不是当恋人。到那个时候为止,虽然我会对男人有感觉,但还是想陈学凯,一直在等他,就算他暂时消失,也觉得他终有一天会出现,他出现后我会和他在一起。
如果我此时选择了苏林,那等他出现时我就会同时伤害两个人。
并且备受良心煎熬。
“我真的很喜欢陈学凯,我还没打算放弃。”我说道。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松开我,之后语气笑着却仿佛掺杂哭腔:“那好嘛,至少让我抱一哈撒,反正强吻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那天回家后连苏林都失踪了,电话不接,去他家找他也没人开门,之后好几次同学聚会都没能看到他。
我一度后悔过,我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他,转而失去了他。毕竟成不了恋人成朋友这种情况只是偶像剧里面的。
他再也没理由对我好了,这让我后悔。
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能在我和陈学凯交往的时候继续对我好,他能在我为陈学凯情绪低落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对我好,但是他现在不能了,因为知道再继续下去或许我就厌烦了。
陈学凯已经在我生活里淡去,我已经回到原来的‘段贱’的样子,我仍然拒绝苏林,这种行为传达给他的信息就是‘我不喜欢你’,这说明就算继续努力也是徒劳,更甚者还会产生反效果。
苏林对我的感觉,或许就像我对陈学凯的感觉一样,都想竖起中指大骂‘混蛋’。
陈学凯有什么好等的,他既然都走了。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既然都已经拒绝苏林了。
生命到此时,仿佛就是不停地困在过去,不停地拒绝爱人和不停地内疚。连我自己都厌烦自己。
不过还好,我有两个月能用来遗忘,我要忘掉陈学凯和苏林,两个人都从我脑海里走掉才好,我要重新开始生活。
但我诸如此类的计划从没成功过,两个月之后我一个人也没忘记。在我孤僻的内心世界里,他们两个的轮廓反而显得格外清晰。
在那两个月孤僻的时间里我仿佛也想懂了为什么每当我对苏林说‘多管闲事’时他这么愤怒。如果我关心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好,却被那个人说成是‘多管闲事’的话,尤其是在暗恋时候,真是说不出的揪心。
相比之下邓晓曦就好解决多了。
她在我们最后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给我说的,我着实受惊了。我几乎能想到诸葛得知这件事情之后的表情,不过还好他不在。
我向邓晓曦坦白了‘虽然我自己也带把,不过我还是觉得男人比较对我胃口’。
她豪迈地拍我肩道:“好嘛,本来如果当我男朋友的话还有机会甩我的,现在你只能当我男颜了,作为补偿只好当一辈子男颜了。”
如果苏林也能这样说就好了。
从这次事故中我深深明白了,所谓性别差异是针对异性恋而言的,作为男同性恋者,男生女生对于我来说都很难搞。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你是我的同类
作者有话要说:
初中升高中那个暑假很悠闲,两个月没有作业的假期,很多想做却苦于没有时间去做的事情都可以去实践。
我和十几个同学一起去了毕业旅行,去上海和杭州,苏林没去,这是我第二个七天,不过这个七天里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形单影只地带着一相机,边走边拍,边拍边写,虽然写的东西到后来自己都不忍直视。
那时候我遇到了除苏林、陈学凯之外的同类。
我在东方明珠里望着蜿蜒的队伍暗自汗颜的时候,他们上前跟我打招呼。
当时我一人,只觉得莫名其妙,朝他们笑笑,学着他们的语气说‘你好’。
最开始他们只是跟我聊了些上海的事,然后延伸到家乡,再是爱好,还有学历。他们是南京人,在那边读大学,建筑专业。
中午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他们看到我把泡饭里的韭菜夹出来,只笑着嘲我挑剔。
“你有男朋友吗?”其中一人叫小林,吃饭时他问我道。
“啊?”我惊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更诡异的是他怎么会知道我是男同志?
他旁边那人叫阿澈,用手肘碰他示意他闭嘴,又解释道:“我们是gay,所以就……那个你是吗?”
尽管这种问题带来不适感,我还是点头答道:“是。”
两人明显放松了很多,后来聊起了取向问题,出乎意料的是,最开始的不适感渐渐被认同感替代,我对男人的感觉也能找到倾诉的地方,这让我如释重负。
“那你是0还是1?”小林问我。
“什么0还是1?”我没听懂。
“就是,0就是下面那个,1相反。”阿澈解释道。
我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老实说道:“我不知道,没那个过。”
“哦。”小林了然地点点头,“还是雏。”
阿澈又碰他,示意他别乱说话,不过当时我也没听懂雏是什么意思。
“洁身自好是好的,”阿澈说道,“虽然不会怀孕,但是很多同性恋都染上艾滋病,就是因为太乱了。”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他一提到艾滋病就让我想起了苏林,艾滋病日生的同性恋,艾滋病神保佑他,他不怕。
“小零还小。”小林咧嘴笑道,他嘴唇很薄,线条看上去别有一种流畅感。
“哎,你别给人乱取名字。”阿澈劝阻他道。
吃完饭后我又和他们一起去陆家嘴逛了一会,七点跟他们道别相互留了电话号码,去找同学碰头,坐车回旅馆。
我到得很早,导游正在车上和司机聊天。导游姓章,一就要奔三的大叔,他见我上车,第一句就是‘哟,段岑睿,怎么一个人’。
我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孤僻是我自己选择的。
“今天怎么样?”他笑着问我。
“还行。”我笑着答道。
“嗯,我看你们这群小鬼就你一人守时了。”他低头看看腕表。
我笑着不再回他,把头撇到一边看窗外。
小贩拿着八块钱十个的海宝钥匙扣在街上晃悠,路灯也是暗暗的,人多得心烦。
安静了十几分钟,我竟觉得就这样就很好。我一个人,不拖沓不累赘,也不担心自己慢慢吞吞的动作会妨碍到谁,交几个聊得来的,但不亲近的朋友,就这样只身一人度过一生,这样安静平淡,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里却又莫名地感到失落,如果这种安静平淡的日子和陈学凯一起过那更好。
回旅馆后我和陈嘉亦何铭两人一个房间,洗完澡后收到小林的短信,他问我在哪个旅馆,我如实答了。
巧的是他们也在这里。
小林邀我出去玩,我答应了,重新穿好衣服出门。
到旅馆大厅时正巧遇到章导游,我跟他打了招呼,他问我去哪,我说买点东西。
小林和阿澈坐在一起,两人动作暧昧,虽然不过度亲密,但是能看出两人关系的微妙。他们旁边还坐着一人,高高瘦瘦的,没戴眼镜,皮肤颜色不深不浅,长相平平,看上去温和友好。
“小零!”小林站起来跟我打招呼。
“嗨。”我笑着朝几人招招手。
经过介绍,我得知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叫于一文,和他们同一学校,是在南京的gay吧里认识的。
我们边聊边走,他们讲了他们发现自己性向的故事,也讲了平时是在哪里找同类。于一文谈吐温文尔雅,透露着南京人特有的质朴感,他给我的感觉很像郑辰逸,不过他的儒雅不是装出来的。
之后他们带我去了gay吧,平生第一次去gay吧竟然是在还未成年的时候。进吧前我第一感觉是对不起父母,再是感叹我的第一次竟然不是献给网吧而是献给gay吧。
我跟在三人身后,进了一个看上去无比正常的酒吧,里面几乎不能看到女性的身影,直到我看见只穿内裤的男人在台上跳钢管舞的时候我才有点不安感。
“小林!”一光着上身的男人持着酒瓶过来,过来就揽上小林肩膀,阿澈明显有些不爽,可能是想着‘眼不见心不烦’,自觉推到我和于一文身后。
“哟,又来新的?”那男人朝我使使眼色道。
我皱眉,他的打量使我感到别扭。
“一个小零,重庆的,还小,温柔得很。”因吧内音量太大,小林不得不扯着嗓子在他耳边吼。
我尴尬站着,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谈,朝他笑笑后就转头望向别处,环视周围。吧里面灯光时亮时暗,我看到两个男人在吧台坐着接吻,还有些人在舞池里跳舞,一人已经把手伸进另一人裤子里。
这一切带给我的感觉除了新奇,还有反胃感,就像陈学凯骚扰我时候的反胃的感觉一样。
男人将我们带到一桌前坐下,我坐到阿澈旁边的高脚凳上。
之后也就是最正常的喝酒聊天,聊了很多关于圈子里的事情,我觉得我就是那个时候被带坏的,比如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了‘419’是什么意思,男男之间该怎么做,哪些地方的钙片是什么风格,也得知了重庆除了美女更多的是gay。
聊了一会后就有男人过来搭讪,小林邀请他们一起玩游戏,输了就喝酒,几轮下来我已经喝得神志不清了,模模糊糊感觉到有人把手放到我屁股上,后又顺着脊椎抚到我背上,动作暧昧至极,而我只觉得恶心。
我把那手打开,瞪摸我那人一眼后从位置上离开,走到于一文身边寻求庇护。于一文挡在朝我挤的男人前,动作隐晦,但清楚地告诫那人不要接近。
这动作多年之后回想起来像极了南京人的做事风格,踏踏实实甚至默不作声,不急不慢地将你护在身后,不生事却让人懂他想做什么。
有一瞬间让我想到了陈学凯,不过陈学凯的冷暴力还要加上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小动作,举手投足都是重庆崽儿嚣张挑衅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错,让人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是被宝贝的。
苏林,他可能会先上前把那人推开,挡在你身前用重庆话乱骂那人一通再说,这种被宝贝的感觉更明显,不过把事情闹大也不是好事,而且一般最后被收拾到挂彩的都会是他。
于一文借口我喝醉把我带出了酒吧,我终于有了一种被解救的感觉。眼前灯光晃来晃去变成歪歪扭扭的线,脚下飘飘忽忽,我靠在于一文身上,如果不是他的身高,或许我真会把他认成陈学凯。
“你怕?”我似乎听到于一文语气里的轻笑。
“嗯。”我点头,双眼迷糊,用重庆话委屈道:“那些好变态哦,还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