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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皇上束发。”谭丞相疲惫地叹道。
宫侍刚要上前,阿黎便摆了摆手,径自从笔架上拿了只小号狼毫笔,随意绾上了头发。
谭丞相眉头蹙的越发深了,正欲斥责,就见李崇海和其他几位尧国官员走了进来。一时间众人皆看向了龙椅上的阿黎,虽然早就知道他不靠谱,但是这么放荡的模样还是让不少人直了眼睛。
谭丞相咳了一声,让众人回了神儿,于是一瞬间都是各个官员掩饰尴尬的轻咳声。
李崇海正欲说笑,就听见门外的宫侍喊道:“周国皇帝到。”
众人纷纷让开门口,当看到周俊的时候又都直了眼。只见周俊一身青衣,怀里抱着穿着粉色云锦的宝珠,左手拉着脚步还有些踉跄的周冉,一脸慈爱笑容地缓步走了进来。
周冉见到房间里这么多人,却一点也不认生,露出和他父亲一样温和的笑容,轻声喊道:“继父,舅舅。”
李崇海也顾不上周围的人都看着,乐呵呵地抱起了周冉,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周冉扭头看向了宝珠,虽还不能说长句子,却也清楚地说道:“妹妹没睡。”
宝珠在周俊怀里扭来扭去,当看到阿黎的时候立刻深吸一口气,立时就嗷嗷地挥舞起两只胳膊来。周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宝珠则亲了亲周俊的脸颊,又安生了下来。
阿黎不悦地瞪了宝珠一眼,蹙眉道:“这死妮子不是在昙花那儿吗?你拐过来的?”
周俊抱着宝珠坐在龙椅稍远的位置上,淡淡道:“夜姑娘去仑国了,把宝珠交托我照看。”
话音一落,谭丞相和阿黎都是蹙眉。
“她身为一国之后,居然敢擅自行动。”谭丞相似是自言自语,却声音冷厉地让全场人都听了个清楚。
倒是阿黎随后用更大的声音道:“啧,朕若是死了,怕是她都不会如此心急,瑶瑶这边还没怎么着,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去了。怎么朕有种被女人带绿帽子的感觉……”
周俊略挑眉,不予置评。只是冲着周冉招了招手,冉儿便从李崇海的怀里顺了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周俊面前,被周俊抱在了身旁坐着。
沈耀昔扭着头,对一旁的张兖道:“你不觉得你兄长这副德行有些丢人?”
张兖白了沈耀昔一眼,道:“你不觉得龙椅上那个跟男妓似的尧国皇帝更丢人?”
李崇海听见两人的低语,叹道:“都挺丢人的。”
沈耀昔嗤笑道:“都是你妹夫。可见张婉瑶找的男人都是一个德性的!”
李崇海不悦地蹙眉,却忽的笑道:“听说沈大人的夫人就是爱慕我妹夫的,可见令夫人的眼光与婉瑶的很是相似,如今令夫人跟了沈大人,想来沈大人与我妹夫也是一个德性的。”
张兖似笑非笑地瞧着两人争执,附和李崇海道:“你说他和我皇兄一样,实在是夸他了。”
谭丞相见后面窃窃私语,上面阿黎打着哈欠,旁边周俊问宫侍要了蛋羹准备喂周冉再吃些东西,仿佛他们两国根本不在战败的边缘似的。
“这是潜在仑国的人递回来的消息,昆顾锦带着人已经到了仑国皇宫了。”
阿黎接过密信扫了一眼,笑的眯起了眼睛,他立时看向被周俊放在毯子上玩的宝珠,解气道:“哼,死丫头,等你老娘回来,你就再也不宝贝了!”
周俊的目光微顿,阿黎就炫耀地把密信掷了过去。周俊细细看了一遍,略微蹙眉道:“这么多药……”
“旁的不说,那保胎药你可瞧见了?”阿黎得意道,“想来这次该生个臭小子了!”
李崇海沉了脸,拿过密信也看了一番,脸色更加阴郁。
周俊对宫侍道:“去请赵太医过来,瞧瞧这些方子倒是治什么病的。”
李崇海蹙眉道:“既然说婉瑶与仑国皇后关在一起,这药说不准是仑国皇后用的……”
“婉瑶身子不好,人又在昆顾锦手上。她有了身孕,那昆顾锦怎么会轻易保全?只怕是婉瑶狠心用了什么东西,把自己折腾病了,才让昆顾锦不好下手。”周俊轻敲着扶手,面色冷峻,“眼下她人已经出了未城,总算是有了消息,要想办法先把她救出来。”
阿黎把玩着手中的玉印道:“未城虽有些稀奇的东西,但在武功一事上却是落了下成。群战不显,可这单独对峙起来,他们沾不得丝毫便宜。既然昙花已经去仑国了,再叫上几个人动作把人救回来才好。”
“郑戈可以去。”
阿黎不屑地对周俊道:“你身边就这么一个能用的歪瓜裂枣,要是连他也扔出去了,你就不怕我改天把你沉了荷塘都没人知道?”
周俊不在意地轻笑:“只怕是我刚一离了宝珠,她的哭声便能扰的你日日不得安眠。”
听到自己的名字,宝珠冲着周俊咧嘴一笑,然后就抓着周冉的衣襟摇摇晃晃地似是想要站起来。周冉本就体弱,坐着比宝珠也高不了多少,却已经懂得伸手去扶宝珠,对于宝珠的拉扯面色上也没用丝毫的不悦。
“叫武老头和嫣红去仑国,有他们足够了。”
“不可。”谭丞相反驳道,“武将军现在在边界重镇主持军务,眼下形势这般危及,若是他离开边境去仑国,我们尧国也会破城的。”
阿黎不耐烦道:“你两个女儿可都在仑国呢!”
“若是为了尧国的安危,他们死不足惜。”
阿黎指着谭丞相对周俊道:“你瞧我们尧国这丞相,多人性!”
周俊撩了一眼,嘲讽道:“起码他不会总管自己的女儿叫‘死丫头’!不过都说外甥像舅舅,想来你也是颇得他的真传了。”
说话间,赵太医拿着那几种药方走了进来,躬身道:“臣仔细看了几种药方,用药的药性都很强,想来病人病情比较严重,应该是气血两虚脾脏有损,再加上怀有身孕……怕是要好生将养一阵子。”
“有多严重?”周俊轻声问。
赵太医为难道:“看这药量,怕是只能在床上将养,若有损害……就是一尸两命……”
赵太医话还未说完,阿黎就扔出手中的玉印,生生把赵太医的额头砸了个窟窿,赵太医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阿黎嘴上还勾着笑,目光却冷得怕人。
周俊不悦地蹙眉,却继续问道:“若是想要把人接回,车马劳顿,可有影响?”
赵太医捂着额头抖着声音道:“只怕是疲惫过度,有损元寿。”
前往仑国
一时间书房里沉默万分,宝珠打着哈欠,困得一直揉眼睛,伸手扯着周俊的衣摆,要他哄着睡觉。周俊神思却不在宝珠身上,都未曾注意到宝珠拉扯他的衣摆。
周冉看了看撇嘴欲哭的宝珠,又看了看周俊,开口柔柔地喊道:“爹爹,妹妹困。”
周俊低头看向一脸委屈的宝珠,这才俯身把她抱了起来,扭头对赵太医道:“带冉儿回去休息吧。”
赵太医不顾头上的伤口,上前抱起周冉,周俊却从腰间拿出手帕,温和地笑着给赵太医擦拭脸上的血迹。虽不言语却把赵太医感动的红了眼眶。
宝珠困得狠了,周俊只是轻拍了几下,她就睡的香甜,即使周俊倒手给了宫婢,宝珠也没有再醒来。
孩子离了房间,气氛更加沉闷。阿黎把玩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勾起的笑容越发冷硬,目光凝视在御案前,脑子却已经思考起旁的来了。
李崇海见气氛僵直,便道:“婉瑶那里具体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清。只是她现在在仑国是难得的机会,若是再让她回了未城,怕是再也没机会救她出来了。”
周俊沉声道:“我们安排在仑国的人虽不少,但是真正能用的上手的却并不多。接触到婉瑶很困难。”
谭丞相颇有些不悦地说道:“眼下与仑国的战事才是最重要的,安排在仑国的暗桩不是为了救一个女人存在的。”
周俊冷瞥了阿黎一眼,阿黎托腮道:“秃驴啊,你也应该知道未城送到仑国的那些让人头疼的武器了,那些我们瞧着惊奇的东西,对瑶瑶来说熟悉万分,而且也只有她能想出对付的办法。”
“皇上可又是再开玩笑?”
阿黎眨眨眼,“你别瞧瑶瑶那个小傻妞,她可是得了天谕的人。若不然那昆顾锦做什么像狗瞧见了骨头似的,巴巴地叼着瑶瑶走了?”
谭丞相蹙眉,却似转移话题道:“仑国用的火炮之类的东西,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对抗。前方送来了缴获的火炮里装的弹药,类似于爆竹里面的成分。”
“攒上一库房的爆竹许才有那一筒火药的威力,可实在是差的远了。”沈耀昔道,“眼下没有对抗那东西的方法,与其以暴制暴,倒不如想些好用的防守法子。到底仑国比不上我们两国的根基,若是能把战争的时间拖长久些,于我们是更加有利的。”
“只怕抵抗不住未城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沈耀昔却是坏笑道:“臣倒是觉得与其想如何应付未城的新鲜玩意儿,倒不如先把咱们有的东西桩桩件件地抖出来用用。他们有毒烟,咱们就没有吗?他们会放火,咱们就放不起来吗?”
阿黎指着沈耀昔对周俊道:“这家伙有些意思,很和我胃口,我用秃驴跟你换换如何?”
“瞧你又嬉皮笑脸的了,可是有了什么坏主意?”周俊径自倒了杯茶,语气冷淡。
阿黎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有些想瑶瑶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子了,所以我决定去仑国看看。当然了,我也不是专门去玩儿的,可以顺道刺杀一下昆顾锦之类的。”
“不可!”谭丞相怒道,“你是一国之君,怎么还能如此胡闹!”
“当初在夏国,我不也是如此么?这种老勾当许久不做了,我还甚是想的慌呢。”
周俊道:“擒贼先擒王是不错,只怕你不成功倒是成了仁,我虽极想让你早些下地狱去,可你现在若死了,我倒是有些麻烦。不若你去之前先把遗诏立下,宝珠自有我照看。”
“我知道你嫉妒的很,毕竟我会飞檐走壁,而你只能慢吞吞的走,我能亲自去救人,而你只能提心吊胆的等,我能帮到瑶瑶,而你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啧啧,这种滋味儿……”
周俊笑意不改地回道:“这种滋味再难受也比不过你掏心掏肺地对她好,飞檐走壁去救人,而她心里只有一个我。”
“瞧这两人,为了那么一个没才没貌的女人打嘴架,实在是丢人。”沈耀昔低声道。
“就是,三姐那人一抓一大把,就他们当宝贝。”
李崇海回头瞪了两人一眼,两人各自撇头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阿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单手抄起龙袍,“行了,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见阿黎走了,谭丞相立刻追了上去,周俊也起了身,张兖立刻跟了上前,“哥哥若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去仑国。”
“不用,你明日启程回周国主持政务,如有不懂的,便听舅父的。”
沈耀昔上前道:“那我呢?”
“你也可以回去了。”
沈耀昔心满意足地应了,却是嘴欠地说道:“你就是留在这里,也见不着人,反倒是你不回周国,少不了有人说你撇开百姓落荒而逃。”
“你就是回去,也见不着沈宁儿,反倒是你这么巴巴地想回去,少不了有人说你留恋女色。”
沈耀昔哼道:“陛下可真会学舌!”
“是么?你也很有胆子呢。”
周俊不再多言,大步离去。
张兖踢了沈耀昔一脚,斥道:“没瞧见哥哥心情不好吗?”
沈耀昔却是笑道:“不知为何瞧见他心情不好,我心情就好极了。”
“小心回去我就削你的官!”
“你要记得你现在姓张不姓周,你不过是前皇后的义弟,可不是皇太弟!”
两人吵吵闹闹地走了,御书房里的人也都尽数离开了去。
在仑国皇宫里的我,心情有些焦躁。离开防守严密的未城,到了鱼龙混杂的仑国皇宫,与外界联系的机会增加了许多,可我却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再加上严夫人给的药实在是折磨人心智,那疼痛挫的我连思考都有些后置。
夏梦天天抱着小夕陪着我,几乎是和我一同被软禁了。不过她倒是没有丝毫的心急,反倒总是与我念叨:“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是问题了,特别安心。”
我白她道:“你瞧瞧我现在这副模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你这心也太容易安下来了!”
夏梦搂着我的手臂道:“我让他们给你好生熬药,总会好起来的。不管你是病着还是怎么着,有你在身边我就特别踏实。”
一岁多的小夕还不太会说话,只会喊“母后”。不同于夏梦,小夕老实乖巧的很,平日里也不怎么哭闹,自己坐着玩,就是不爱喊人,不爱吭声。平日里夏梦爱靠着我搂着我,小夕也学着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