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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鼠莽夫情-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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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说定了,由仲谋和万龙负责洽谈联姻结盟之事。”祈上寒心想,第一步骤搞定。“接下来得准备婚礼事宜,这事交由……”他一一指派任务。“首先,先办场派对,邀请月沙帮一聚。”

接下来,众人热切地讨论着细节。

※※※

天若雪一再告诉自己不许再流泪,可是泪腺像关不住的闸门,一再地倾泻不止,狂肆得不由自己。赤红的血丝在眼底浮肿,两眶带着青紫色眼圈,揉得如同浣熊的眼袋,晕黑的绕着眼睛一大圈。她的模样看在江心秋眼里,既是好笑又是心疼。

“好了啦!别哭,小心又弄坏了身子。”江心秋安慰着。

所谓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就是形容天若雪现在的境遇,江心秋愈是安慰她,她就哭得愈带劲。

江心秋一火大,就把车子停在大马路当中,后面的车子因为跟得太近,来不及踩煞车,车头就碰上了她们的车尾巴,两车当众来个二硫碘化钾——Kiss。天若雪被强烈的碰撞声一吓,立刻止住了哭声,脸色白得像刚研磨完成的面粉,她害怕地捉紧胸口张大着嘴,连泪珠都像中了定身术般,凝住不敢滚动。

江心秋膘她一眼。“怎么,不哭了?”总算不哭了,不然自己会被泪水淹死在十尺见方的车内。

天若雪颤动的唇瓣有丝细微的垫白。“秋……秋姊……姊姊,你在干……干什……

么?“她不敢回头看后面的损伤。

“没干什么,好玩而已。”江心秋开的这辆是高赋的爱车,撞坏了她可不觉得可惜。

“好……好玩?”天若雪简直快吓死了。

车窗外一阵狂怒的拍打声,又让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缩在空间有限的椅垫上。

江心秋无奈地冷叹。“有我在,你在怕什么?胆子还是那么小。”她还以为雪儿有点长进了,今日一看,还是……受惊的小白兔!她摇下不透明的黑色玻璃窗。

车外的人一看是两个柔弱的女子,劈头就是一阵不客气的怒骂。“你想找死呀!大马路可不是你家开的,女人就该乖乖地待在家里煮饭、洗衣、带孩子,把丈夫服侍好。

瞧你们一副小家子的模样,还敢开这么炫的车子出来亮相,该不是人家包养的二奶吧!“

江心秋不耐烦地用手指在仪表板上轻敲。“你说够了吧!要不要到立法院前示范一下。”

“你这个女人讲不讲理,是你先在大马路中停车。哼!女人开车才会使交通大乱。”

他觉得女人和文盲是同等程度。

“你母亲不是女人吗?何况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句标语你不懂吗?男人。”她以非常不屑的口吻反讽。

“哎呀!男人婆,台湾就是有你这种女人,交通才好不起来。要不是你突然停车,我的车头也不会撞上。”心疼呀!刚买的进口车。说什么他也要她赔。

“本小姐高兴停车就停车,还轮不到你做主。”江心秋突然将一把俄制克拉克点九○手枪抵在他的小腹上。

原本气焰高涨的他,立刻手软脚软的寒了心,额头直冒着冷汗。“呃,大姊,你手小心点……”

“放心,这么近的距离,绝不会射偏的。”她戏弄似地拉开保险,准备扣扳机。

“不要,大姊。是小弟眼拙,得罪了大姊,所有的损失由我负责。”他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上磕头。

“你负责?唔——”没种,她睥了一声。

“是的,我负责。”他连忙开张支票。“大姊,请笑纳。”说着,两手还不停的抖着。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在他松一口气时,江心秋突然大声道:“不会跳票吧?”

“不会不会,小弟怎么敢骗大姊。”他命才一条,哪敢拿来玩。

“谅你也没那个胆。”江心秋嫌恶地看着这欺善怕恶的家伙。

她关上玻璃窗,踩下离合器,一加油快速地和身后的“婀娜答”分离,照后镜里的男人,全身虚脱地跌坐在柏油路上,神情狼狈不堪。

“秋姊姊,你怎么会有……枪?”真是出乎天若雪意料之外,她以为枪应该是电影里的道具。

江心秋平稳地握住方向盘,不理会后头金属摩擦的声音。“你忘了祈天盟是台湾黑道的第一大帮派吗?没带把枪在身上防身才是奇怪的事儿。”

“你是说每一个人都有?祈大哥、于大哥和高大哥他们都有……枪?”天若雪从没看过他们用过枪。

江心秋心中暗道,那是因为她单纯的脸藏不住秘密,所以他们才没敢在她面前显示出另一面。“你太天真,所以没看见他们在外面和人厮杀的场景,祈天盟可不是慈善之家。”

“我知道,只是没想得太多。”天若雪开始觉得自己真的被保护得太完善,而遗忘了祈天盟是是个帮派组织。

江心秋则是很羡慕她的天真单纯,不用面对腥风血雨的刀戌相见,活在花房里,养着她的南花。

江心秋安慰的说:“不要想得大多,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有什么好,没人肯真心和我交谈,我只能面对一室无语的兰花,当个多余的柳絮娃娃。”她好寂寞。

“至少不用为现实挣扎,活在一个个谎言之中。”江心秋感到好累,真想放下一切,做片随水漂流的浮萍。

“我宁可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这样我就能拉近和祈大哥之间的距离。”想到这,天若雪的眼泪又要泛滥了。

江心秋低号了一声。“雪儿,你若想活在真实世界里,第一件事是收起你的泪水,眼泪是无法改变事实。”

天若雪抽抽噎噎地强抑泣声。“祈大哥真的要娶月沙帮帮主的女儿?”

江心秋很想说不是,但是为了计划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欺骗天若雪。“是的。”

“为什么祈大哥要娶他不爱的女人?祈天盟不是很强大吗?”天若雪真的无法接受此事。

“一般企业为巩固根基甚至扩张,都以联姻的方式来联结两大企业,此事无关情爱,一切以大局为重。”江心秋照着剧本解释。

“可是这样祈大哥不是很可怜,”天若雪难过地说道。

是吗?盟主是满可怜的,但是使他可怜的对象,是一味逃避他感情的红发安妮。江心秋耸耸肩道:“你不用同情他,这次联姻的对象长得十分艳丽动人。”她想到那女人是十成十的大肉弹。

“那……吉莲呢?她真的愿意屈就见不得光的身份?”天若雪实在不相信这一点。

“吉莲?!喔!红发安妮呀!这样嘛!”她连老婆位置部懒得碰,怎可能……“你也知道西方女子比较开放……”江心秋敷衍地说。

“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天若雪反问。

因为盟主不爱你,可江心秋不敢明白对她说,只好换个温和的说法。“很简单,她独立自主,不会因两人情尽分手而寻死寻活,但你不同。而且你能忍受盟主当你的面和妻子亲热吗?”

江心秋心想,早点打醒她的痴梦也好,今日若没有这件事,也还有一个红发安妮梗在当中,盟主永远不会把心放在她身上。

“我……我会忍耐。”天若雪双手交叉绞着,显示内心的矛盾和不安。

“雪儿,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要骗自己,放手吧……”江心秋只能这样安慰她。

“秋姊姊,我……呜……”天若雪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

“你……”江心秋觉得真是受不了。“哭吧!哭到你高兴为止。”她无奈地想,还能怎么样,再撞一次车吗?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要不要顺便替我‘上’洗 提供手间?”吉莲受不了这些烦人的蚊子苍蝇。

两尊威武的石将军,立在她身后,她走一步,他们跟一步;她跳一步,他们马上紧张得趋前,准备她跌倒时当肉垫。

“我们也很委屈呀!人家在开堂口大会,我们就得倒霉当看护兼保母。”老大也真没良心。文易虔觉得自己很可怜。

“不要挑剔了,我们互相容忍。”红发安妮的脾气,比老大还难捉摸。高赋一脸哀怨的跟着。

“既然我们彼此嫌恶,不如各分东西,不要再跟着我。”不许她玩电脑、不许她睡懒觉,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吉莲气愤祈上寒的专制。

“不行。”高赋及文易虔异口同声地说。这点他们兄弟俩是一条心。

“啊——好闷哦!”她从来没有这么无聊过。

现在她知道狐狸老大为什么迟迟不肯结婚,原来她们都不是做少奶奶的命,天生骨血里有着无法根治的“细菌”。

早知道就不要怕平野正次的“迫害”,乖乖地待在日内瓦的红疗所养伤,至少在下一次任务前,她还可以自由地使用电脑。

“不会呀!光看你那条‘艺术脚’就值回票价。”文易虔觉得血狐狸画得还不差,至少知道哪只是狼,哪只是蛇。

“想笑就笑吧!憋着容易得内伤,我知道你们忍很久了。”吉莲光看他们变形的嘴脸就知道。

“这幅艺术创作很……新潮,梵谷在世也难望其项背。”只会气得丢掉画笔,弃画从武。高赋暗忖着,若不是老大三申五令,不准大伙儿嘲笑她那只脚,他何必压抑得这么辛苦,可是老大却是笑得最大声的,真是不平等待遇。

“是吗?高赋,我还是觉得很好笑。”文易虔是实话实诅,他背地里不知已经笑过几回。

“叫三哥,没大没小的浑小子。”高赋教训着小弟,老大不在,他得端出兄长的架子。

“少来了,这里又没外人,端架子给谁看。”文易虔只怕大哥、二哥,其他的……

闪一边凉快去。

“我不是外人呀!难道我是你内人不成?”吉莲突然插嘴道。

两人都被她的话猛呛了一下,连连咳嗽又想大笑,一张脸涨得比关公还红。

“不……不敢,内人这个词只适用于大哥。”他们可不敢跟大哥抢女人。

吉莲纳闷地斜睨着他们,不知他们到底在笑什么,再看到令人气结的石膏脚,一个莫名的念头骤起,她对文易虔说:“蚊子,拿根铁锤来。”

“嘎?!你要铁锤干什么?”文易虔防备地看着她,心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笑得太猖狂,所以她凶性大发。

“放心,不是要敲你的死蚊子头,你的脑袋没豆子值钱。”她心想,至少豆子还可以食用。

文易虔拍拍后脑勺嘀咕着,“什么豆子那么值钱,用钻石做的吗?”他会没豆子值钱?见鬼了。

“喂!你在数蜗牛呀!还是跟我一样残废了。”吉莲开始吼着,来到这里后,她的脾气愈来愈难控制。

“收起你的乌鸦嘴,这不是拿来了。”文易虔心中嘟哝着,坏心肠的红发巫婆,竟诅咒他。

“小姐,你该不会想不开,想用铁锤自残吧!”高赋优闲地在一旁打趣着。

吉莲白了他一眼,接过文易虔手中的铁锤,二话不说地往左脚直敲,在两人来不及抢救下,石膏已经碎了大半。

“我的大姊呀!你想害我们被大哥凌迟处死呀!”文易虔赶紧抢下她手中的“凶器”。

“顶多我们不再嘲笑这伟大的作品,用不着使这一招来报复。”高赋暗忖着不知快干“胶”能不能黏住碎掉的石膏。

“跟你们无关,是我自个儿瞧它不顺眼,想提早结束自己悲惨的岁月。”吉莲愈看愈觉得自己可悲。

没了铁锤也无妨,她是双手万能的奉行者,老鼠可以凿墙,所以她用手指头一块一块慢慢地剥,把脚上的重量全部解除。

“你可真是顽固。”高赋予次看到女人如此神勇,硬要把石膏掰掉。

“什么顽固,我看是愚蠢到极点。”文易虔蹲在一旁捡石膏碎片。

“真NB462唆,不过是一些石灰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你看我的脚不是没事。”吉莲看看自己的脚,心思,早该敲掉了。

她先小心地走两步,觉得无大碍之后,才放胆的用力走几步。

“你的石膏怎么拆了?”江心秋讶异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扶着哭傻地天若雪回总部,就看到吉莲行动自若地晃来晃去,再往下一瞧惊了心,石膏怎么不见踪影,而文易一脸拙相的捧着一堆石膏。

“碍眼。咦?娃娃公主怎么了,一副深受打击的弃妇相。”吉莲好奇地问。她觉得天若雪那身装扮有待改进。

江心秋没好气地说:“她知道盟主‘要’结婚的事。”

吉莲不解。“人家结婚她哭个什么劲,触霉头是件很不吉利的事。”只会让婚事告吹而已,她想。

“难道你……不难……呜……不难过吗?”天若雪眼茫茫地抬起头,哽咽的问道。

“有什么好难过,他结他的婚,我过我的日子。”吉莲不屑地说。对她而言,他们是井水和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你好无情哦!祈大哥就要……嗝……娶他不爱的女人为妻,你还无动于……嗝……

衷。“天若雪边哭边打嗝。

吉莲拍拍她的背,制止打嗝声。“反正早晚要结婚,爱不爱有何关系,天底下多得是貌合神离的夫妻。”

吉莲心想,爱情很重要吗?她的父母是比利时两大望族的结合,彼此辅佐对方的事业及家族,表面上是人见人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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