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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刃在张坑肩上摇摇头:“我不会哭。”
一时又埋了头,声音嗡嗡地:“我真的不会哭,我爸死的时候,我听到消息,先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妈在我旁边哭,我没眼泪,叔叔伯伯们就夸我说,‘老顾是条汉子,小顾也不含糊,流血不流泪’,我记住了,后来当我反应过来,我再也见不到我爸的时候,想哭,忍住了,从此以后再也哭不出,很难受的,其实哭不出来,很难受的。”
夕阳已沉得,大地只剩一点微光,张坑听着顾白刃说这些话,心疼得把他搂紧了,手掌抚摩着他的后背,连连说:“好了好了,那就不哭,我在这儿陪着你,明天天一亮,就不难受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张坑低下头,在他额角上亲了亲,顾白刃倏而抬起头来,眼睛在昏暗的暮色中亮晶晶的,然后闭上眼,在张坑嘴角,落下一吻。
张坑大诧,又担心自己惊讶的神色在一片昏黑中没法被看见,出声说:“你……”话音未落,嘴唇又被封住了,凑上来的双唇还在轻微地颤着,舌尖试探地在张坑的唇上舔过。张坑只愣了一下,然后就拖住顾白刃的后脑,重重地吻回去,顾白刃也是出奇地配合。在漫长的唇舌纠缠之后,双方的呼吸都变得重浊而急促。张坑忽地扳住顾白刃的肩头,问:“你现在眼里看到的,是我吗?”
他终究还是不够自信。
黑暗中,顾白刃的手摸上张坑脸颊:“只有你。”
接下来的鱼水之欢,翻天覆地,意乱情迷;那一夜的风流辗转,蚀骨销魂,酣畅淋漓,哪管身外何物;两具躯体,两副灵魂,而已。
顾白刃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不知道几时几分,摸索着碰到床头灯,拧开了,先是一闪眼,然后看见面前躺着的人,闭目睡得正香,忙又将光线调暗了些。顾白刃慢慢找回了些记忆,只记得昨天分明未沾一滴酒,却像是醉了,一夜的颠倒翻覆,都带着微醺般的酣然,现在忆起,脸颊还有些发烫。想起那些延绵不止的拥抱、亲吻和爱抚,吻的、咬的、掐的,像要把那人嵌进自己身体里似的,顾白刃红着脸,小心地将台灯拧亮些许,果然看见对面那人的胸膛上,星星点点,杂乱无章,全是自己留下的痕迹。
也许是感觉到了亮光,张坑的眼皮一动,睁开来,迷蒙了片刻,脸上漾上笑来:“几点了?”
顾白刃看了一眼钟:“四点。”
“这么早,”张坑道,“怎么不再睡会。”
顾白刃不答,兀自伸出手,指尖在张坑胸前的红点上一个个拂过:“你不是说,以前常打架,怎么一个疤痕也没有?”
“我会躲刀子,不会让那帮家伙砍到我,”张坑道,“就是碰到,也都是轻伤,过几天痂落了,就好了,再过阵子,连痕迹也没有。”
顾白刃手指点着张坑胸前的皮肤,思索着不语,片刻后说:“你睡吧,我起来了。”
“现在起来干什么?”
顾白刃下床:“昨天一晚上,一点书都没看,我趁早晨抓紧看几张——我去客厅,不影响你。”
顾白刃去冲了澡,换了衣服,然后把自己的房门关上,客厅的灯打开,坐到桌前,翻开课本。没看一会儿,就听见张坑把门打开,走了出来。
“你怎么起来了?”顾白刃回头看他。
“我来陪你看书,顺便自己也看看,”张坑走过去,忽然将顾白刃整个抱了起来,自己坐下,再将怀中人放到自己膝上,“你看吧!”
“这可是西医书。”顾白刃忍不住笑。
“西医我们也学啊!比中医还重视呢,可我就是学不好……嘘,别分心,看书!”
顾白刃便敛了笑容,视线转向课本,身体向后,轻轻靠在张坑身上。厚重的课本翻过几页,第一缕阳光从窗外斜着扫了进来,顾白刃顺着阳光看去,看到了依然躺在桌上,仰面摊开着的那张喜帖,新郎“魏秋宇”,日期“2005年10月12日”。10月12日已经过了,顾白刃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开口叫道:“张坑。”
“嗯?”身后很快应道。
顾白刃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的痂,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华洛林:(指)喂!至少留个言吧!
半途而废与囗囗囗囗
“张兽医,第二大绝技,打兔耳,”王胖子做着解说,“不论什么兔子,毛色黑还是白,血管粗还是细,到了张兽医手里,都能一举麻倒,绝不浪费麻药,也不把兔耳打成皮下水肿,一针包进血管,好手段!”
“王胖子,坑哥这是在打你的兔子,你不好好看看学学,还在旁边啰嗦什么呀。”华洛林压着兔子,说道。
“当然了,还要我们华同学把兔子压得紧紧实实的,兔子一动不能动,才行,”王胖子继续发挥,“华同学不怕脏,不怕累,用她惊人的体重,压倒柔弱的白兔,远比两只手按压着可靠,兔子绝不会半途跳起……”
“王胖子!”张坑慢慢推着针管,将麻药推进兔子的耳缘静脉,“你信不信等会儿我再抽一管,全打你耳朵里去?”
“别啊,别动怒啊,张兽医,”王胖子笑道,“别浪费麻药啊,咱学校的戊巴比妥本来就不够浓不是……”
张坑帮王胖子把实验用兔子放倒,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手,对华洛林说:“哎,你注意到没?”
“注意什么啊?”
“林寒啊,最近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张坑撇撇头,示意华洛林看那边笑容满面被女生包围的林寒。
“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华洛林干笑,“那些女生,找他看手相分析星座的,他擅长那些,呵呵呵呵……”
“不对吧,”张坑道,“我怎么觉得林寒整个儿的幸福洋溢呢,不是恋爱了吧?”
华洛林吓得一跌,随即更大声地干笑:“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恋什么爱啊呵呵呵,我哪知道啊呵呵呵……”
张坑看出不对:“你怎么好像有事瞒着我啊?”
“没有啊,呵呵,呵呵呵呵……”
张坑以探索的眼光看着华洛林,最后:“不会就是你在跟他谈恋爱吧?”
“我?!亏你想得出来!”华洛林这斩钉截铁的否定,让张坑不再质疑下去,低头干活。略微走神时,又露出了不足为外人道的微笑。华洛林看到,说:“哟~看样子这边这位也甜蜜得很嘛,顾白刃给了你什么甜头了?”
“边儿去,别没事打探人家隐私啊。”张坑笑道。
“我说真的,”华洛林用手肘捣张坑,道,“你跟顾白刃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是说,好事。”
张坑看她:“你什么意思?”
华洛林看看天,道:“昨天,顾白刃突然悄悄问我,‘张坑英语是不是不好?’我说,哪是不好?是烂到家了!他又问,‘那你怎么不帮他补补?’我吓着了,我说,就我这么个仅仅能用人教版教材标准语句与老外匀速对话的,哪比得上你这么个大才子?你成天在他隔壁住着,需要我帮他补英文?他才没说话了……哎,你们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张坑换了高深莫测的面容:“你猜。”
“我不猜,谁有工夫管你们啊。”华洛林口是心非。
“哎,那你帮不帮我补英语啊?”张坑随口问。
“NO!”华洛林干脆答道,“你英语烂,我很方便!我们和威尔在一起的时候呢,我们有什么话要单独说,就家乡话交流,他听不懂;我和威尔有什么话要单独说,就英文交流,你听不懂,方便啊!”
张坑乐了两声,后说:“说到单独交流……上次威尔单独和你说什么了?”
华洛林又一跌:“没什么!”
“真的?”
“没什么,没什么……”
张坑刚要问,那边叫起来:“张兽医,来一下,我们这组实在打不进去了!兔耳朵肿得跟面包似的!”
张坑答应着就去了,那边一捏兔耳,皮下的麻药全从针孔里呲出来,小喷泉一样,张坑跳开:“喷水枪啊这是!”
下午三堂课结束的时候,张坑靠在医大辉煌气派的门柱边上,摆着pose,心想这情形怎么这么即视呢?是不是手里再拈根烟,身后再跟几个不良少年,就和高中时候骚扰校花那场景差不多了?
正想着,就见顾白刃进入了视线。顾白刃穿着白大褂,怀里抱着足有几斤重的书,戴着眼镜,面容秀气,眼神清淡。张坑只觉怎么也看不够,为什么人家,就能把白大褂穿得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为什么他张坑穿起来就是一去打群架的呢?
顾白刃也看到他了,加快脚步走到张坑面前:“你怎么来了?”
“下午结束得早,我来接你。”张坑道。
顾白刃看了一下马路对面,嘴角翘了翘:“几分钟的路,有什么好接的。”
“几分钟的路,我反正过来也不麻烦啊。”张坑道。
顾白刃和他并肩走着:“华洛林呢?”
“她打扫实验室,一会儿直接回公寓了,威尔今天又有事。”
“威尔有事,你不陪她吃饭啊?”顾白刃问。
“公寓的菜比本部好吃,如果没有威尔,她懒得跟我吃本部。”张坑说。
“哦,”顾白刃看看张坑,“我今天煮方便面,你要什么味道的?”
张坑看着他笑道:“这么好给我做饭?留着以后吧,今天我训练,老刘请吃盒饭。”
老刘就是张坑的体育老师,口音特殊的那个。
“又训练?”顾白刃问,“运动会还有几天?”
“快了,”张坑道,“老刘都不敢狠训我们了,就是熟练熟练技巧,不太费体力,我也老胳膊老腿了,太重的活受不住啊。”
俩人说着话,准备过马路,身后一个女生挽着男朋友走过来,看到顾白刃,爽朗叫道:“顾白刃!今天实验的时候,谢谢你啊。”
顾白刃回过头去,对她笑道:“有什么好谢的。”
女生和顾白刃挥手作别,然后低声对男朋友道:“哎,你觉不觉得,顾白刃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就你们班那学习委员?”男生道,“不还那样?一副三好学生标准相似的。”
“不一样!感觉他开朗多啦,哎呀总之很微妙的……就像恋爱了一样。”
“怎么,他恋爱,你不乐意?原来你还惦着他呐?有了我这玉树临风一棵草,你还不足够,那中看不中用的有什么好啊?”
“你有病啊说两句都吃醋!”女生撒娇,“好啦不说啦,我们晚上吃什么?”
运动会在月末举行,对华洛林来说,运动会等于白送两天可以睡懒觉的假期,对张坑来说,运动会既是挣钱挣学分的好机会,又是压在肩膀上的沉重负担,为了准备运动会,每天繁重的课业之后,他还要抽出时间训练,只等这天一过,成绩一出,就能解脱。
顾白刃打开门,张坑一步跨进就把他抱起来:“白刃!我回来了!想死我了!”
“天天见面,想什么?!”顾白刃捶张坑后背。
张坑把顾白刃放到床上,二话没说就开始动作:“赛前禁欲真是太不人道了,你说我想什么?”
顾白刃推张坑的脑袋:“你这一身臭汗!”
“没事没事!”张坑一边亲着顾白刃的脖子,一边忙着剥他的衣服,“反正待会儿也是要出汗的,省的洗两次澡了。”
“现在才五点半!”顾白刃索性不反抗,随他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张坑又有好理由:“五点半好啊,完事正好吃晚饭,我给你煮面吃。”
顾白刃无法,只得任他摆布,凭张坑的唇舌在自己身上游走,大腿根部被有些急躁地抚摩,欲望的根源被套在温热的手掌中,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已经熟悉,顾白刃很快被挑起了□,一手抓着床单,一手咬在牙间,不让呻吟泄露出来。
“白刃……”张坑忽而抬头,乞怜似的看着顾白刃道,“让我进去吧……”
顾白刃心一软,就点了点头。
以往都是顾白刃太过恐惧,张坑从不勉强,解除了心结后,顾白刃也觉得,不该再让张坑等太久。
张坑把顾白刃抱上膝头:“会疼的,你能忍么?”
顾白刃咬住嘴唇,点点头。一直在甬道入口处打转的□如得了圣旨一般,急不可耐地挤进□之中。
“唔……”顾白刃叫出了声来,赶忙捂住口,张坑已经担心地停下来:“是不是很疼?”
顾白刃摇头:“没事,你别停。”
近距离看着张坑犹豫的脸,顾白刃倒笑了:“怎么,刚才急吼吼的样子哪儿去了?”然后攀住张坑的肩膀,自己将身体缓缓下压,痛得大口喘气,张坑连说“算了算了”,顾白刃说:“我不怕疼。”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紧咬的牙关,绷起的背脊,额上的冷汗,还有不断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