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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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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不仅写了药品代表,销售、讲课、普及人员……”班长推了推眼镜,把复试单相关内容指给张坑看,“总而言之,都是一种,就是药代啊!”
  张坑以前从没想过当药代,这回让班长一说,忽然觉得被点透了似的,摸出其他的复试单:“那这家,这家,和这家……招聘的,都是药代?”
  “是啊,”班长说,“你可以去试试的,我们学校出了很多做得很好的药代,一个个都发啦!”
  张坑想的倒不是发不发的问题,他只想找个合适的事情做。
  
  张坑去了那家“很有名”的药品公司,前两轮面试都顺利过了,面试人员似乎并不在意张坑在校时的成绩如何,而只在意他的交际能力是否达标,性格是否外向爽朗,临场应对是否机警幽默。
  面试的最后一关,是公司的某顾问,秘书查阅了时间表,说:“下午三点半,他有时间。”
  张坑按时来到公司,个高体胖戴眼镜的顾问,眼睛只盯着电脑,好似连看也没怎么看张坑,就说:“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包括手机和钱包。”
  “啊?”张坑不明白意思。
  “怎么,不信任我,怕我骗你钱?”顾问道。
  “那倒不是,”张坑站起来,爽快地掏出身上的物品,放到顾问的办公桌上,“接下来呢?”
  “现在出去,给你……”顾问看电脑右下方,“十五分钟时间,给我拿一元钱进来,记住,就一元,多了不要。不许对别人说你是为了通过我的面试,不管你偷的骗的抢的,在限定时间内拿上来,就能签合同。”
  张坑连回应都没回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就冲出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张坑回到办公室里:“我真的不愿意骗人。”
  “怎么?没有借到?”顾问抬起脸,半促狭地看着张坑,“年轻人,我不管你在象牙塔里是什么样的,一旦出了社会,按照你们那直来直去,一根筋的方法办事,可是绝对不行的。”
  “你说通过了这条测试的人,就能录用,那么你从前录用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张坑问。
  “有很多方法,”顾问说,他其实挺享受讲解的这一刻,“有一个应聘者,他来了三次,每次都在楼下的小卖部买一包烟,和老板聊了两句,就混熟了,找小卖部老板借了一元钱;还有一个人,他拦住街上的行人说,他在参加一个电视节目,需要找人借一元钱,借了他这一元的人,可以在节目播出后,到电视台领取一份奖品……”
  张坑皱了皱眉头:“你说的这第一个人,是在付出了成本的前提下办到这件事的;第二个人,根本是和人开了个过分的玩笑,如果钱的数额大点,人家都能告他欺诈了……”
  “你这么说,会让我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顾问打断了他,“至少他们都真的拿了一元钱给我。”
  张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放到桌上:“我也拿来了。请问,我是不是可以签合同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顾问看了一眼钱,抬眉看张坑。
  “你先保证我能签合同,我就告诉你方法。”张坑道。
  顾问想了一想,又看了一眼时间,笑了,道:“我没工夫跟你拖,好吧,你做到了我的要求,我保证你能得到合同。告诉我,你怎么办到的?”
  张坑松了口气,道:“其实很简单,外面大厅里,坐着和我一样来面试的两个人,我向他们借钱,他们自然会好奇,这是不是和我的面试内容有关。”
  顾问的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我答应了他们,等我出去的时候,告诉他们结果。如果他们不借我钱,又怎会有结果呢?而你刚才已经许诺了我被录用,我等一下会扬眉吐气地把钱还给他们,只不过……”张坑笑了一下,“您的考验题目,要再想一个了。”
  
  张坑到人事部门办理手续去了,顾问憋得面青紫,还得假装淡定地看电脑,其实在用网络搜索下一个刁难人的题目。
  回到家后,张坑和顾白刃庆祝了工作搞定,说到这一段时,顾白刃提出:“不对啊,这样一来,排在你后面的那两个应聘者,他们的面试内容就和你泄的题无关了啊,而他们借给你钱的理由,却是以为你们的题目一致……实际上,你还是骗了人啊。”
  “我们的顾大夫真是观察入微,”张坑笑道,“实话跟你说,那一块钱,是我今天买水找的零钱,我没放钱包里,随手塞裤子口袋了……我纯粹就是看那家伙不爽,凭什么他就能随意折腾戏弄人?就因为他是老板,我们有求于他?你还别说,现在的人真是鬼精鬼精,警惕得不得了,就一块钱,他们还怕我在玩花样搞诈骗,死活不借……旁边一要饭的,拴着一猴儿,猴子翻个跟头,都能得一块钱呢……”
  
                  振奋与沮丧
    华洛林顺利地考上了本校,来复试时毫无压力——任何院校,对本校的考生都会照顾。顾白刃也去象征性地参加了复试,回来时说:“我看到辛辉了。”原来辛辉考了医大。
  林寒和王路一起考去了外地。大家学业工作都已落实,接下来就是等待毕业了。张坑公司的人事经理问他说:“你是现在来上班还是毕业后再来?反正我们要先培训,你什么时候培训完了什么时候上班。”
  张坑考虑之后说不急,毕业再说,何况他针灸推拿诊所那边还在干着,张坑其实很喜欢针灸推拿诊所,拔罐和烧艾的味道让他想到中医院。
  除了没事去参加培训,就只有学校那些可去可不去的课,张坑现在很闲,看顾白刃也没什么课,就说:“趁着学生证还没过期,我们去玩玩去。”
  顾白刃问:“去哪?”
  “什么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在我心中重千金什么的……”张坑说,“现在还算我们是学生,还能打折。”
  “还上着课呢,”顾白刃笑道,“乱跑什么。”
  “现在这种课,也就你真拿它当课,”张坑道,“不然我们就在本地玩玩呗?你想去哪我陪你。”
  “我没什么想去的啊……”顾白刃想了想,“我也不喜欢逛街什么的,书店图书馆,你又坐不住。”
  不过张坑既然这么说了,顾白刃就真的去想了,然后带着张坑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阔别已久的……医大新区。
  这个曾让张坑和华洛林说出“再也不来了!”的地方,华洛林是真的再也没来过,而张坑当年为了追顾白刃,着实有过很多次漫长无聊的旅途。
  张坑发现:“哎,你们新区门口的那摊茅草呢?”
  “还能一直都是草吗?”顾白刃道,“现在这里很热闹的,哪像当年那么荒凉。”
  的确,不仅各个大学都在附近建了新区,房地产开发商也看中了这块文化氛围浓厚的宝地,竖起了好几个新兴小区,再有中心商务区,大学生活动中心……现在这里,是个自成一体的大学城了。
  张坑看见,医大新区对面,中医学院新区尚未完成,已经初见轮廓,金光闪闪的校名也已挂在大门口了。张坑叹道:“孽缘啊,孽缘,怎么连新区都建在你们学校对面啊?难道我们两学校是肯德基和麦当劳?耐克和阿迪?可口和百事?……”
  顾白刃在医大门卫那儿登记学生证,没听见张坑的吐槽,这时回头叫道:“进来啊。”
  张坑随着顾白刃走进大门,这时正是上课时间,来往行人稀少,远远的球场上有人在打球。顾白刃兀自在前面走着,张坑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也不过问,只是默默跟着。
  顾白刃在路边的一棵树旁停下来,然后上下打量那颗树。张坑也看过去,只觉得和前后一排同种同类,甚至同样高度的树无甚差别,不知顾白刃在看什么。
  “这棵树长大了哎。”顾白刃嘴角带笑,自言自语一样说着。
  张坑对树没兴趣,目光自然地全部落到树旁的顾白刃身上。此时阳光正好,透过树叶间的孔隙成像,投出一个一个的小太阳,有些光点就这么打在顾白刃的身上,并且晃动着,提示一般地照亮顾白刃的面上、颈上,连眼睫毛都融融地发着光亮。
  “你说是不是?”顾白刃回头问张坑,原来他刚才不是在自言自语。
  张坑走近一步,答非所问:“我觉得你长大了。”
  他的顾白刃,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青涩冷漠、生人勿近的高材生,在几乎能与当年重叠的背景之下,他的面庞成熟、安宁而依然触人心魂。
  张坑忍不住伸出手,在恋人的脸颊上摩挲着,然后瞅准周围没人,低头印下一个浅吻。
  顾白刃漆黑的两只眸子盯着张坑,里面写满了惊喜和讶异,然后拉着张坑的衣襟,低下头“嗤嗤”地笑了起来。
  张坑给他笑得一头雾水,也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没……认出来……”顾白刃看看旁边的那棵树,又看看张坑,“不过,你做了和上次在这里时同样的事。”
  “哈?”张坑没明白,一边思索着顾白刃的意思,一边在树和顾白刃的眼睛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几次,才最终想起来。这里,就是他第一次亲顾白刃的地方。
  张坑一掌拍上旁边的树干:“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我是该感动,还是该惭愧啊?”
  “我那时候整个傻了,什么都不知道,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已经走了,”顾白刃道,“现在想想,我应该一巴掌扇上去才对的。”
  “留着,”张坑心下大动,抓起顾白刃的手,“随便你想什么时候扇,我都在这儿等着。”
  下课铃响亮地响起,穿破全校的空气。学生从四面八方拥出,普通的谈笑,汇集成巨大的声浪。顾白刃不动声色地抽开手,走回水泥路上。张坑站在原地看着顾白刃,他融入那些大一、大二的脸庞中,丝毫不见违和感,要是一不小心,视线就容易把他丢了。
  张坑跳上水泥路:“走,也去逛逛别的地方吧。”
  
  两个人在大学城内走了一圈,后来到大学生活动中心坐下吃东西,孙萌出现的时候张坑没看见,还是顾白刃看到了,指给张坑辨认,还催他去打招呼——顾白刃只看过一次孙萌的照片,就能记得这么清楚,果然记忆力非凡。
  孙萌看到张坑,很高兴,言谈间早已没了当年的文弱和稚气,张坑得知孙萌留校当了辅导员,理工大新区也在附近,孙萌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年了。问及孙萌最近的情况,答道:“挺好的,我有个朋友,已经两年了。你呢?”
  张坑回头看了一眼顾白刃,再对孙萌笑道:“好得不能再好了。”
  
  毕业典礼上,校领导讲话,讲完了系领导讲话,讲完了辅导员讲话,讲完了学生代表讲话——最囧的是还有低一届学生代表,全体应届生纷纷表示关他们什么事……班长拿着演讲稿,在台下做最后的温习。华洛林伸头,扒着班长的椅背看到那一叠厚厚的讲稿,不爽道:“班长,还要多久啊?你能不能简短点,早讲完早吃散伙饭啊。”
  班长推了推眼镜,为难地看向华洛林。最终主持人说:“请毕业生代表讲话。”班长走上讲台,对着话筒,说:“大家好,值此毕业之际,我想说……”
  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目光扫过台下一众毕业生。这突然的断点让台下早已不耐烦而有打有闹,有讲有笑的毕业生们安静下来,齐齐看向台上。
  班长一向畏缩懦弱的双眼,在镜片后面闪了闪,突然坚定起来。他对着话筒接着道:“我想说……TNND五年啊!我们毕业了!”
  然后把演讲稿高高举起,重重摔到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哦也!”“班长万岁!”毕业生们掌声雷动,跳起欢呼。
  五年高三一般的密集课程,五年以公斤论的厚重书本,五年完全不用担心修不完的学分……包括一年累死累活没一毛钱的医院实习……TNND,五年啊!
  我们毕业了!
  
  只有医学生才能理解的这种大快人心,让他们在散伙饭上极尽狂欢,假装不知道接下来的别离,以及硕士生、博士生、住院主治等等一级一级的无期徒刑。
  
  张坑这时已经在公司实习了一个多月了,说是实习,就是各部门转一转。公司里有和张坑一样从医学转行的,也有药学系毕业的,更有和医药沾不上边的专业的。张坑了解了公司所做的药品的具体信息、疗效,和销售渠道。也跟着去了几次讲课,就是将医生们召集起来,在酒店的会议厅放幻灯介绍药品,然后发礼品、吃饭。张坑了解到,药品公司的工作,就是将成本价出厂的药品,以翻倍、甚至高过翻倍的价格报给药监局,经过医院管理部门,打入医院药房后,出售给病人。这中间的差价,就是利润,而药品代表就负责打通以上的环节;当然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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