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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川见了,连忙上前抓住她,“怎麽样了?”
护士问了他一句,“你是孩子的父亲吗?”
路川一愣,随後回答,“不是,我是孕妇的哥哥。”
“那孕妇的丈夫呢?”
暗夜尘听到这个,还没反应过来,路川就回答了,“这个你不用管,你只要回答到底怎麽样了。”
护士摇了摇头,遗憾地说:“孕妇的状况很不好,很有可能只能活一个,所以医生让我来问一下,是要留大还是留小。”
“当然是留小。”
护士一愣,这麽性命关天的事,他怎麽可以回答得怎麽轻松?就算是陌生人,也不该是这麽冷漠,更何况是亲哥哥呢。
“你在说什麽?”
护士的思绪被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打断,她这才发现旁边还站著个少年,比她平时见到的都要漂亮得多的男孩。
暗夜尘皱著眉,“那个孩子根本就不算什麽,没必要为了这麽一个孩子牺牲路娜吧!”
“不算什麽?”路川反问一句,接著勾了勾嘴角,“怎麽可能不算什麽?就算路娜是那个贱人的女儿,至少也流著路家的血,她的孩子也同样流著路家的血,当然不能有事。更何况,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我怎麽舍得?”
护士这才明白这个漂亮的少年就是孕妇的丈夫,不由心里有些失落,“既然你才是孕妇的丈夫,那麽也只有你才有资格决定……”
“你想太多了。”路川打断了护士的话,“路娜肚子里的孩子虽然是尘的,但尘并不是她丈夫,路娜不过是个生产用的工具罢了,有什麽资格成为尘的丈夫?这件事情该由我这个哥哥决定,你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难道想要一尸两命?”
护士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忍不住为路娜惋惜,但就算不忍心也没办法,这不是她能反对的。
於是就拿出一张纸,“那请在这里签个字吧!”
路川拿过笔,没有丝毫犹豫地签下了字。
护士拿著签好字的纸,又走进了手术室。
暗夜尘明白这不是他应该管的事,虽然路娜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但他跟路娜的确没什麽关系,也的确管不了这件事。
但心里就是很不好受,因为他,这个如花的生命就要逝去了。
路川看出暗夜尘不开心,搂住他的腰,“我知道你不高兴,但就当是为了我,我爱你,但我们却永远都不可能拥有一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路娜的,但毕竟他身上有些血是跟我一样的。那样就会让有一种错觉,就好像他是我跟你的孩子一样。”
他的话让暗夜尘心里有些酸涩,这个男人,也是这麽爱著他。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他明明那麽坏,那麽自私,为什麽他们都要这麽爱他?
路川轻轻吻著他的发,“别不开心了,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真的不想杀掉那个孩子,毕竟他一旦诞生,在这世上,你就有亲人了。那麽就算没有浅琉泉,你也不会寂寞了吧。”
暗夜尘内心一震,也抱住路川,“谢谢你。”并且,对不起,路娜,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拉下水,或许,现在你可以过得好一点吧。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暗夜尘从路川怀里出来,接通电话,只有短短的几句字从听筒里传出来, “浅琉泉在我手上,不想他死的话,就来暗夜party吧,不过,你最好聪明一点,不要耍什麽花样,也不能告诉路川。”
说完就是一连串的忙音。
暗夜尘暗暗抽了口气,虽然只说过一次话,但暗夜尘还是立刻就认出来了,是介镜,那麽,这是报复吗?
如果是的话,很有可能就没命回来了,毕竟复仇的疯狂,他是懂的。
不过,也非去不可呢,毕竟自己惹的祸,就得自己来承担这个恶果。
是到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护士进去之後,没有过多久,手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护士抱著一个婴儿走了出来。
路川见了,立刻把他抱进怀里,好像这个孩子是他亲生的一样。
他细细打量著怀里的孩子,明明只是一团小小的肉,却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眼睛紧闭,嘴却大张著嚎啕大哭。
真是一个随心所欲的年纪。
“尘,他长得好像你……”路川说著回过头,想给暗夜尘看看,却没看到他人。
路川皱了皱眉,疑惑地问护士,“他去哪了?”
护士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手术室。
路川明白过来,抱著孩子走进手术室。一进去,就看见暗夜尘半蹲在路娜床边,似乎在跟她说著什麽。
似乎感觉到此刻应该安静一些,婴儿竟也神奇地收住了哭声。
暗夜尘用手轻轻抚著路娜汗湿苍白的脸庞,从指尖传来的冰凉告诉他这个女孩已经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暗夜尘认真地看著她的脸,眼中露出柔情和愧疚,“全部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有这麽痛苦的经历。明知道不能给你什麽,却还要去招惹你,呵,我果然是个差劲的人。”不过,我也该为我的任性付出代价了吧,我不会逃避,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毕竟与其这样痛苦地活著,还不如早点解脱呢。
路川走上前来,“你别那麽自责,你明知道这些都是我设下的局,所以我才是罪魁祸首。”
暗夜尘没有反驳什麽,而是站了起来,看著路川怀里的婴儿,“就是这个孩子吧。”
“嗯。”路川把孩子递给暗夜尘,“他是你的孩子。”
暗夜尘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看著怀里这个鲜活的生命,暗夜尘心里竟萌发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原以为会厌恶这个毁掉自己幸福的孩子,但当托著这脆弱又顽强的生命时,却有一种满足感,这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身上流著自己的血,他将代替自己活出一个无悔的人生。
“这个孩子,就叫暗夜司吧。”
路川一愣,“是思念的思?”
暗夜尘摇了摇头,“是祭司的司。路川,帮我好好抚养他吧!”
路川皱了皱眉,“不是一起抚养吗?”
暗夜尘看向他,眼中满是坚定,“我还有未完成的事,等做完那些事再说吧。”如果我还有命回来的话。
晚上的时候暗夜尘如约到了暗夜party,似乎好久没来了,竟然有种恍如前世的错觉。
暗夜尘并没有看到介镜,不过也正常,他不可能站在那麽显眼的地方,这麽想著,就在吧台上坐了下来,“血腥玛丽。”
调酒师把调好的酒放在暗夜尘面前,就自顾自的说起来,“这位兄弟,你长得跟暗夜老大挺像的,而且还跟他一样喜欢血腥玛丽。你不知道啊,以前暗夜老大一来酒吧,都会点一杯血腥玛丽呢,而且他跟浅少爷很恩爱的,虽然他们没说,但我们都看得出来。但是,听说暗夜老大出车祸了,车祸之後面目全非,後来听说做了整容手术。可是,我总觉得现在的暗夜老大没有以前好看,也没有以前的气质,感觉怪怪的,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暗夜尘抿了抿酒,浅浅笑著,泉,原来你是用这种方式骗了这麽多人,可惜你找错人了,你找的那个人,实在是很差劲。
但是,听调酒师讲起以前的事,暗夜尘心里有些苦涩,又有些怀念,原来他们表现得这麽明显,让所有人都看穿了呢。
暗夜尘又跟调酒师聊了一会儿,就有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走到暗夜尘旁边,“跟我来。”说完就往外走。
暗夜尘一怔,顾不得调酒师,连忙站了起来追上去。
暗夜尘跑到介镜前面,“泉在哪里?”
介镜拿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那烧毁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
暗夜尘微微睁大眼睛,闪烁的瞳孔透露了他的恐惧,怎麽会有这麽可怕的脸?
介镜笑著,明明是微笑著的,却让那张脸变得更加恐怖,“害怕吗?这张脸可是拜你所赐呢。”
暗夜尘皱了皱眉,“别说废话,泉在哪里?”
介镜依旧笑著,一步一步靠近暗夜尘,“我不正要带你去嘛,是你自己拦住我的,不过,你最好想清楚,要不要跟我走,你该知道的,如果你跟我走的话,我不会让你死得很轻松。”
这张脸果然让暗夜尘害怕,暗夜尘捏紧拳头,依旧盯著介镜,“你应该希望我跟你走的,虽然我并不想遂你的意,但是,似乎没得选择。”
介镜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容,越过暗夜尘往前走,“既然这样的话,就跟紧了。”
暗夜尘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一个格外偏僻的树林,才看到一个废弃的仓库。
看著这个破旧的仓库,暗夜尘忍不住皱了皱眉,泉,在这里吗?
似乎看出暗夜尘的疑惑,介说:“他在里面,不过,这个地方可不一般,这是浅琉泉跟我姐初次相遇的地方,浅琉泉救了我姐,姐姐就死心踏地喜欢伤他了,不过,全部因为你,如果不是你,姐姐就不会死。”
暗夜尘心里微微一震,湮皙姐死了?虽然她抢走了泉让他很嫉妒,但是她本性是善良的,难道又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葬送在自己的手里吗?他到底做了什麽呀?根本就是一个恶魔。
“不打算进去吗?”介镜没有给他忏悔的机会,冷冷说。
暗夜尘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推开了仓库的门,年久失修的门响起刺耳的声音,只有一个灯泡照亮整个仓库,昏暗的光芒使一切显得如此可怖。
而真正揪心的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暗夜尘拼命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当看到地上一个染满鲜血的身体时,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冰冻。
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连忙冲了过去,跪倒在他面前,却不敢碰他,他全身都是血,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地方没有受伤,“泉……”
天哪,他到底受了怎麽样的酷刑?
听到声音,浅琉泉缓慢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的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来这里干什麽?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只要你活著就好了
暗夜尘心里狠狠疼著,他细细看著浅琉泉身上的伤口,要不就是匕首划出的痕迹,要不就是鞭伤,甚至还有子弹打出的伤口
。
从那些伤口中不断流出嫣红的血液,暗夜尘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扼紧了暗夜尘的心,他小心翼翼地抚摸著他的脸,“不要怕,泉,没事的,我带你出去,我们去医院,不会有事的。”话是这麽说,声音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著,很害怕,害怕泉会永远离开他的世界。突然觉得以前那幼稚的报复根本就是一种可笑的极端思想。
爱泉爱到骨骼里,根本无法忍受他离开自己的身边,车祸过後,他所学会的并不是让自己变得成熟一点,而是自欺欺人。
明明是因为舍不得他,这种情绪竟然变为一种极度偏激的恨意,为什麽他要那麽傻?为什麽非要到离别的时候才知道错了,才开始後悔?
浅琉泉露出一个虚弱的冷笑,似乎在嘲笑,“何必呢?何必要去医院?死了不是更顺了你的意吗?现在何必来这里虚情假意?”
暗夜尘一愣,知道泉现在很讨厌他,紧紧咬著下唇,眼泪无法抑制地从眼眶流出来,落在浅琉泉脸上,声音哽咽,“对不起,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很坏,我知道我很任性,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是,请活下去好不好?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那些眼泪落在脸上,却每一颗都落在浅琉泉身上,那滚烫的温度,灼伤了他的心。
其实很想帮尘擦掉那些眼泪,但是他全身都是血,很脏,不想染脏他的天使。
他何尝不明白呢,尘只是太爱他了,都是自己当初那个决定把他变成这样的。虽然知道事实之後很愤怒,很心痛,但静下心来想想也能够原谅他。
很想尘抱著自己,自己想要的温暖,只有他才能够给予。
只是,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只是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