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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小一张一下就吃掉了!」江宁竟还得意的挺挺鼻子。
楚闻喜无言了。你是不会肚子痛嘛……不对,他现在是人面疮不会肚子痛……
看楚闻喜露出的神情,侯夏生总算说了一句长点的话:「他执念太深,又并非怨灵,普通的符封不住,贴他的两张有乾爹加持,不太一样,但还是封不久。」
语毕,他顿了顿,又道:「但我还真是头一次遇见像他这样直接吃符的。」
江宁露出更加得意之状:「我天赋异禀!」
「住嘴啦你!」用力一打,楚闻喜说:「那是你画的符吗?」
侯夏生摇头说:「我没有学这些,那是小叔画的。符其实很难画,画得好又要有效力很难,小叔画了几百张,也只有十来张能用,那两张是他最後剩下的。」
难得听到对方说这麽多话,但楚闻喜却想叹气了,这什麽人面疮啊……
江宁可就不一样了,他开心的呼呼笑起来:「人家都这样说了,闻喜宝贝,你就多忍耐嘛──」
他不说便罢,一说楚闻喜更气,右手又要举起来痛揍这人面疮一顿。
侯夏生伸手过来,拉开他的手:「别捏了,你自己也痛。」
「对嘛,别打了,再怎样打是痛我也痛你啊,闻喜我舍不得你!」
「少来。」楚闻喜冷哼,「你给我安静点。」
「别吵了。」侯夏生捧著碗,很认真看著一人一人面疮的说道:「先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要一直说话,对身体不好,要吵什麽,等下再吵。」
他伸手拍拍江宁那小小的额头:「你也是。再一直吵就不给你吃饭,把你赶去阎王爷那边给油锅烫。」
然後美少年就非常认真的吃了起来。
楚闻喜:「……」
江宁:「……」
一点也不管那边一人跟一人面疮无言望著他的目光。
* * *
後来拾不悔陆陆续续又送上四道素菜,跟一道蒜茸三层肉,菜色都走简单的家常菜路线,但的确如侯夏生所说的,每道菜的滋味都很好,不管是荤食素食,好吃的让人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
吃到後来,送汤时大厨居然还出来了。
穿著厨师服,面色凶神恶煞的中年大叔默默的过来,端了道汤放到他们这边,侯夏生乖巧的跟对方打了招呼,还跟楚闻喜介绍道:「他是钱叔叔。这边的厨师。」
「你好。」钱大厨酷酷的打了个招呼,楚闻喜连忙回应,并且赞美大厨的手艺很好。
钱大厨点点头,没什麽表情,但感觉得出来他很开心,他又揉了揉侯夏生的脑袋瓜,虽然长得一脸横肉,但是眼神却很温柔:「多吃一点,夏仔你都不长肉。」
「喔。」侯夏生乖乖的仰著头,眼睛微微眯起,好像被摸得很舒服一样,「有啊,我吃很多,叔叔做得好吃。」
那动作著实可爱的过分,楚闻喜又觉得自己心跳漏了好几拍。
看著侯夏生,钱大厨笑了,「好吃就常来吃,这麽久没来,也可以多带点朋友来,阿叔请你。」
侯夏生应了几声,後来拾不悔来叫,钱大厨便告辞回去厨房忙了。
没有问侯夏生跟对方的关系,边吃著饭,楚闻喜想著的是,这孩子也招太多人疼了……这样的他,自己招惹得起嘛……
* * *
一顿饭终於过去,侯夏生十分坚持食不语这项原则,嘴巴有东西就绝不说话,而且吃得非常认真,他咀嚼跟夹菜的速度很快,看得出他很饿,但吃相却让人感觉很好,他坐得端正,一口菜配一口饭,楚闻喜看著他吃,有种东西非常好吃的感觉。
虽然不说话,但他也时不时的夹菜给楚闻喜。
至於江宁则一直吵著要吃,不过也不敢吵得太过,似乎有些被刚刚侯夏生的发言给吓到;楚闻喜拿他没辙,最後只好时不时的夹些肉或菜给他,他倒也不挑,吃得十分欢快。
最後喝完汤,楚闻喜撑到东西都觉得要涌上喉咙,江宁则打了个饱嗝。
侯夏生对著被吃得乾乾净净的盘子、不留一粒米饭的碗,双手合掌说:「我吃饱了。」
楚闻喜愣愣看著对方,好半晌才问出口:「你一直都这样吗?」
侯夏生正拿纸巾擦嘴,不解的看向他。
「就,吃东西吃得这麽、怎麽说呢,很乾净……」
「不可以浪费食物,会天打雷劈的。」侯夏生很认真的回答说:「也不可以挑食。你挑食,还挑很多,这样对身体不好。」
没想到对方有注意到自己挑食这习惯,楚闻喜红了双颊:「哈哈……」
江宁在一旁切了声:「装模作样。」
侯夏生看向江宁一眼,江宁随即把眼神别开,一副装死的模样,看来他也知道侯夏生别乱惹比较好。
看那人面疮安静下来,他又看向楚闻喜:「你有吃饱?」
「嗯。」楚闻喜点头,摸摸肚子,岂止吃饱,简直就是饱过头了。
「那,你要问什麽?」坐得挺挺的,侯夏生说。
人面疮(13)
楚闻喜看著眼前一脸正经,酷酷帅帅的美少年,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他有很多话很多话,想要说;但该从哪里开始呢?他突然不知该从何说起,一时间只能呆呆望著对方。
「我我我我!我要说!你不要再打扰我跟闻喜了,快滚回去跟你的什麽三太子骗财──噗噗噗──」
用右手狠狠的压下去,楚闻喜头痛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压住的人面疮似还不甘心的瞪大眼,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楚闻喜著实不想拿手压他,但也没别的办法,只得继续用手捂著他,偏偏江宁又一直动个不停,挣扎的利害,让他当真是难以掌控。
他尴尬的看向侯夏生:「不好意思,你别理他的胡言乱语。」
侯夏生突然笑了,他伸出手覆盖住楚闻喜的左手,宽厚的手掌,温暖的体温,他说:「没关系。我帮你压著。」
「啊?」
「我帮你压著吧。他比较怕我。」侯夏生淡淡说道,拿开楚闻喜的右手。
「什麽!我才不要呢!臭小子你你你把你的手放开,你的手这麽粗──不要──闻喜──」
被盖住了,人面疮。
楚闻喜无言了。
侯夏生的手其实跟楚闻喜差不多大,但手指长了些,他将他的手包得紧紧的,如果不是中间夹了一个江宁,其实这份感觉很不错;而大概是真害怕侯夏生,江宁不敢挣扎了,只是时不时的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妄想捣乱。
侯夏生说:「说吧。」
原本又被江宁弄到心烦意乱,但他此刻看著侯夏生这麽认真的态度、被他如此澄澈的双眸盯著,不知为何纷乱的心竟渐渐稳定下来。
侯夏生有种莫名的力量──楚闻喜想,是因为他有在修行嘛?光是这样看著他,就有种神秘的安心感。
「我……那个、你──」
「嗯?」
「你为什麽知道我住哪?」心绪一动,楚闻喜问。
侯夏生愣住了。
「呃、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过奇怪,楚闻喜不安的动了动。
「之前外送饮料的时候,看到的。」侯夏生垂下眼,望著桌上的茶杯,耳朵红了起来。
「喔……」看著又露出清纯可爱姿态的美少年,楚闻喜只觉自己的心砰跳不已,真是超想要继续调戏对方下去,太可爱了、太可爱了──但是不行,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欣赏对方娇羞的样子,咬了咬唇,楚闻喜认真将问题丢了出来:「那,江宁是真的还活著吗?」
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从刚刚到现在,他时不时的想起。
「应该是。」侯夏生仍旧盯著他的杯子看,耳朵还是很红:「乾爹没有说得很清楚。应该说,他不会说清楚的。」
「为什麽呢?」楚闻喜不解,问神不就是希望能够问个明白。
「因为一切都是天机。」侯夏生抬头了,他很严肃的看著楚闻喜。「天机不可泄漏太多,就算是神。」
「神明只是守护人而已,人跟人之间如果发生问题,要怎麽解决也是人自己必须去面对的。神明当然也会适时的帮助你,但最主要还是要看人怎麽去做、肯不肯做。」
楚闻喜觉得似懂非懂,他又问道:「那……三太子的意思是?」
「乾爹的意思是,你要自己去面对。」侯夏生说,他突然握紧楚闻喜的手:「帮你除掉这个人面疮,他办得到,但他不会去做,因为要做这件事情的,是你自己。要去面对这一切问题的,是你跟他。」
「万般诸因恶果由心起,汝等各去自看智慧。」侯夏生说出刚刚三太子说过的话,然後定定的看著楚闻喜:「你要看著自己的心,去发现问题,才可以。」
楚闻喜沉默了,他仍旧似懂非懂,他望著他跟侯夏生握住的手,有种懵懵的感觉。
「……我还是不太懂。」
不,或许他懂,但他却不想去懂,楚闻喜听见心底有这样一个声音,但他终究去漠视它了。
侯夏生嘴角勾出淡淡一笑:「你会懂的。」
看著那样的笑,楚闻喜又再次感受到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心跳不稳,真是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心里那头小鹿睡了五年多好像今天不小心就这麽醒过来了……快给我再回去睡──
糟糕的大人忙收敛心神,现在不是对美少年乱发花痴的好时机,楚闻喜咳了声,又问道:「那、这样有办法把、嗯,江宁给赶走吗?如果不清楚他到底是活的还死的……」
「他应该是还活著。」侯夏生看了眼江宁,人面疮也非常努力的瞪回去,他无视对方的目光,又说道:「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乃存於精神之中,七魄则是代表喜、怒、哀、惧、爱、恶、欲,人死了,七魄会消散於天地之间,三魂则会各归其处,进入轮回,这才是真正的死亡。而乾爹说他还活著,那有可能就是指他有魂魄跑来你这里了。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性格跟以前不太一样?」
楚闻喜听了一串话,听也听不太懂,但最後一句倒是懂了,他点点头:「的确是不太一样,应该说变了很多,他以前不会这样,呃,怎麽说呢,疯疯癫癫脑袋像有病一样……」
听到被说脑袋有病,江宁又挣扎起来,但是他薄弱的力量终究撼动不了侯夏生一根手指头。
「那就应该是了,魂魄不足,性格多少会产生变化,他在你手上,能说能吃能喝,应该是主魂在你这里的关系,而变得疯疯癫癫,则是因为他七魂不足,我想他现在原本的身体,大概会因为缺少魂魄的关系昏迷不醒。」
「那要怎麽做……」仍旧听得懵懵懂懂,楚闻喜只得不耻的继续提问,他有种自己快变成白痴的感觉。
听见楚闻喜的问话,美少年蹙眉低头沉吟,好一会才抬头,他沉声道::「去找他,把他的魂魄放回去。」
找江宁?楚闻喜低头看了手上的人面疮,顿时,脑中一片混乱。
找江宁?找江宁?找江宁……
江宁在哪?他在台北,在那个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的地方。如果去找江宁,那他不就要回去?而江宁如果现在昏迷不醒,那他不就要去见他的妻子……又要再见到那个女人一次吗?见到对方他又要说什麽?不行,太可笑了……现在江宁只有他跟侯夏生还有侯庙公等人看得见,他平白无故突然跑去,跟对方说什麽你的老公跑到我手上了,他还是江宁前男友……最好是江宁他老婆会相信,是他也才不会相信……
而且可以的话,他实在不想要回去那里,心中的胆小鬼又苏醒过来,楚闻喜看著手上那个人面疮,满腹的憎怨又起。
「别咬了。」楚闻喜嘴上突然一暖,他抬头,只见侯夏生把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抚住他的唇,他才发现自己又在想事情时,坏习惯的咬嘴唇。
「啊……不好意思……」把头缩了缩,楚闻喜尴尬一笑。
侯夏生耸耸肩,缩回手,说:「我陪你。」
「啊?」
「我陪你去找他。」侯夏生说,又握紧了他的手:「不要怕。」
「咦、啊、啊──」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