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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彤点点头;不以为意:“我知道了;母亲;下不为例!”
她回到房中;将那三千两的银票藏在枕头底下,然后梳洗了一番,换上了家常的衣裳,一身清爽地来到厅堂。
寇彤看房中摆放着几盒时新的点心,拿起一块放到嘴里,笑嘻嘻道:“母亲,你真好!知道我爱吃这些。”
“瞧你那馋样!”苏氏嗔怪道:“不是我买的。”
不是母亲买的!
“难道我不在家的时候有客人来了?”寇彤想了想道:“咱们在南京也没有认识几个人啊!”
苏氏笑眯眯说道:“是子默来了!”
“子默!”寇彤一听高兴极了,她拉着苏氏的手,急切地问道:“真的是子默吗?是什么时候来得?他们现在在哪里?”
子默来了,师父定然也来了。
“看看你,多大的姑娘家了,还这样一惊一乍的,仔细惹人笑话!”
“母亲,我听到子默、师傅他们来了,心中高兴,便有些得意忘形了!在外人面前,我不是这样的。”
“就是因为你还知道分寸,所以我才不怪你!”苏氏让她坐下,然后说道:“只有子默一个人,老神医并没有来……”
“师父没有来!”寇彤很是吃惊:“那师父到哪里去了?”
“瞧瞧你!”苏氏嗔怪着瞪了寇彤一眼:“刚刚说过的话,就又忘了!”
寇彤抿了嘴,乖乖坐好,表示愿意安静听苏氏把话说完。
“老神医去云游了,子默是要去京城路过南京,听说咱们在这里,所以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他现在正住在东升楼大街上的得月客栈,我跟他说了晚上到家里吃饭,估计呆会就到了!”
“那我出去迎迎子默!”
寇彤跟苏氏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斜阳西下,窄窄的芳草巷此时非常安静,寇彤转过弯,看见巷子口站了一个身穿白衣的,长身玉立的男子。
他靠着巷子的一面墙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逆光而站,夕阳将他健壮的身体拢成一幅剪影,面目不清,只看见腰间的剑鞘迎着光泛出金属的光泽。
是关毅!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世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关毅连忙转过头来:“你出来了!”
他的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嗯!世子刚才站着这里什么都不做,是在等人吗?”
寇彤隐隐猜测,他是在等自己。
“是啊!”关毅高兴地走过来:“我回去之后发现家中也没有什么事情,想着不如到这里来等你,说不定还能见到你一面呢!”
他神采飞扬,高兴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猜的一点不错,你果然出来了。
看到关毅这个样子,寇彤也非常高兴,她对着关毅莞尔一笑:“我们不是刚刚才分开吗?世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吗?”
“什么世子?叫我关毅!”关毅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过一会不见,你就跟我生疏了,这便是天大的事情。”
这是什么歪理?
寇彤失笑:“你的确是世子啊,别人都叫你世子,独我一个人叫你关毅,岂不是太怪异了吗?”
“那些人怎么能跟你比?”关毅煞有介事地说道:“不许你叫我世子,你只能叫我关毅。”
这个人还真是执着!但是这种执着却让寇彤十分受用。
“嗯!”她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关毅!”
她笑靥如花,关毅有片刻的失神……自己这样在乎她,她是喜欢的吧!她的高兴,她的喜悦都是因为自己吧。
想到这里,关毅的心里像喝了蜜一样香甜。
两人对视良久,都不说话,便觉得这样也十分高兴。
“你该走了!”寇彤推了他一下。
关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在手中揉捏:“让我再看你一会!”
寇彤吓了一跳,忙将手抽出来:“你发什么疯?被人看到了可不是玩的!”
“快走吧!”她催促道。
关毅不说话,只嘴角含笑地望着他。
“那我走了!”她拉下脸,转过身去。
“好、好、好”,关毅有些无可奈何:“我走,我这就走!”
他一转身,发现巷子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关毅心中一凛,都怪他一时情动,居然连身后站了一个人都毫无所觉……
情爱果然让人沉湎。
不过若是此人将今天看到的事情张扬出去,恐怕于她的名声不利。
他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因为一时冲动就忘记这是巷子口,虽然幽静,但还是会有人来往。若是她的名声有损,他娶了她便是,反正自己本来就打算非她不娶。
可就算是如此,她的名声也不能有丝毫损伤!
他收敛了心神,得想办法封住他的嘴才是!
而寇彤也吓坏了!
这周围住的,皆是永昌侯府的下人,或者是前来投奔的亲戚,自己刚才跟关毅的亲热,恐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寇彤脸涨得通红,心中七上八下的。
她不由朝那个人看去!
“子默!”寇彤的的声音瞬间变得愉悦起来,她连忙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
“我刚到!”子默神色如常:“正想叫你,没想到还是你眼明手快先看到了我!”
寇彤听了,脸更红了,子默一定是看到了。所以故意这样说,来安自己的心。
“那咱们回家吧!”寇彤与他并肩而行,就像曾经在范水镇一样。
看到他二人除此亲近,关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这个年轻的男子是谁?
他本是习武之人,只因五官出众,又面如冠玉,因此掩盖了身上的肃杀之气,此刻他面容严峻,身上就笼了一层让人不可忽视的寒意。
关毅拿眼睛觑着他们二人,寇彤却给他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出声。
她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关毅身边走过去。
谁知道子默却停了下来!
“师姐,这位是……”
“我叫关毅,是寇小姐的朋友。之前在范水镇的时候,寇小姐救过我的命,后来机缘巧合,寇小姐又医好了我祖母的病。一连两次施以援手,寇小姐是我的大恩人,我们关家上下皆奉寇小姐为上宾。既然是寇小姐的同门师兄弟,那也不算陌生人了!不如今日我做东,咱们一起到东升楼为子默师弟接风吧!”
寇彤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如何跟子默介绍关毅,没想到关毅接过话头,主动介绍起了自己。
不过短短几句话,就将他们之间的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他说话的时候,一扫刚才的严肃,脸上含笑,像对待老朋友一样,语气声音拿捏的十分得当。让人能感觉的他是真心感谢寇彤,而且因为对方是寇彤的同门师兄弟,所以也非常客气。
寇彤就有片刻的恍然!
前一世她身为郑世修的妻子,每每母亲生病,寇家派人来的时候,郑家总是要将来人晾很久,故意不给她脸面,让她婚后回到寇家照样抬不起头来。
没想到关毅为了她,连这些细枝末节都能照顾到。
她与郑世修做了四年的夫妻,而她与关毅相处不过短短几天……
寇彤的眼眶有些湿润……
子默丝毫没有考虑,直接拒绝了关毅的邀请:“……多些关公子的好意,我之前已经答应了伯母,想必她现在已经准备好了晚宴。”
“那真是可惜!”关毅惋惜道:“不过既然你来到南京,恐怕一时半刻也不会走,咱们日后有的时间,可以经常在一起聚聚。”
“嗯!”子默向来话不多,他说道:“恐伯母在家久候,我们就回去了!”
“师姐,咱们走吧!”
说着,他冲关毅微微低头:“告辞!”
寇彤看了关毅一眼,跟他说道:“我回去了!”
关毅轻轻颔首:“去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毫不掩饰两人之间的亲昵。
寇彤没有答话,跟着子默一起回到家中。
子默能来,苏氏很高兴,她准备了丰盛的晚膳,三个人吃的很是尽兴。
本来寇彤还担心子默会将关毅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子默只是与苏氏说他这一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丝毫不提刚才看到的事情。寇彤这才将心放到肚子里。
她跟郑世修的婚约还在,若是母亲知道了她与关毅来往过近,定然会非常生气的。
寇彤可不想苏氏生气,郑家的婚约要想办法解除才是。
毕竟郑世修那天对她说的话,就像是一个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她本来是想等郑世修与大堂姐寇妍成亲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婚姻自由了,可是现在看来,这事情还真的有些玄。
该怎么办呢?寇彤陷入了沉思之中……
70子默身世
现在郑世修去了南京,郑太医定然也是要陪着去的;郑家只有焦夫人与郑凌薇……
如果想解决这桩亲事的话;这段时间倒是个好时机!
寇彤想着该怎样才能取消这门亲事。
除了郑世修的反常之外;还有母亲的情绪也要考虑,母亲定然不会允许她退婚的……
她不由生出几分埋怨:大堂姐也真是的;怎么还没有让郑世修喜欢上她呀!
她不想再冒险了;万一郑家的人真的要娶她,母亲定然是一千一万个愿意的,她已经在郑家渡过了一段灰暗的人生了,这一世;她再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了。
她收敛了心神,听子默说着最近的生活。
原来子默这次是路过南京,他是准备到京城参加太医院的考试;一旦通过考核便可以跟着老太医一起为皇室、权卿贵族治病,等自己资历够了,还可以收弟子,继续为皇室培养医药人才。
在师父的支持下,子默便决定北上。
寇彤送子默出门,到了门口,她突然叫住子默:“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说着便回转到内室,拿出那本《大剂古方》来。
子默从寇彤手中接过那本书,迎着庑廊下灯笼的光,子默看清了书皮上的字。
他脸色有些发白,声音哽咽道:“这书、这书……这是我祖父的书,他已经不在人世了,这本书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寇彤跟他讲了经过。
子默听了,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将那本《大剂古方》紧紧拥入怀中。
寇彤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嚎啕大哭起来……
他靠着庑廊的柱子,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祖父,祖父,子默不该那般对你,子默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祖父……你要原谅子默,原谅子默……”
寇彤想起那天从子默祖父手中接过《大剂古方》时,他的身子已经是强弓之末……按照她的计算,他应该能撑到八月十五之后,没想到这才八月初,他就没了。
想必是生无所恋,所以才消逝的更快吧!
苏氏听到动静,十分诧异地走过来,见寇彤冲她摇摇头,她便转身打了一盆清水放到庑廊这一头。
寇彤坐在庑廊下的凳子上,听着夏末秋初虫子的鸣叫,一言不发地陪伴着子默。
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曾这么无助的,她也偷偷躲在被子里哭过许多次。她的伤心与抑郁从来没有人在意过。
郑家上下都不拿她当个人!
郑世修在京城名利双收,她却被婆母以四年无所出的名义休掉,她苦苦哀求,郑家才愿意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
她心中郁结,很快就病了,郑家又以会过病气为理由,让她搬到偏远荒落的侧院。
到了侧院之后,没有婆母的折磨,小姑子的谩骂,加上她将心绪寄托于药书,身子竟然一天一天好了起来。
她那时还抱着希望呢!她的希望便是郑世修不会休弃她,她的夫君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同样也不喜欢别的女子,她已经在慢慢接近夫君了,她已经懂得辨药了。只要给她时间,她的夫君定然会喜欢上她的。
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好在上天垂怜,她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欲将往事遗忘,却时时不敢忘记在郑家收到的羞辱。
谁还没有个伤心事?子默也是一样。自己只需要静静地陪着他,听他诉说心中满腔心事,让他不至于郁结于心,闷出病来就成了。
过了许久,子默才从伤心中回转过来。
寇彤亲自给他拧了帕子:“擦擦脸吧!”
“师姐!”刚才突然间情绪失控,子默有些不好意思,他脸上虽然还挂着哀戚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