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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毫不怀疑,秦院使选择的人定然是郑世修。
所以,当郑世修告诉郑海,自己并没有跟着秦院使出诊的时候,郑海才这么失态。
“那他们都说秦院使带着新来的太医去出诊是怎么回事?”郑海的话刚刚出口,就突然想明白了:“秦院使带的人是罗子默,对不对?”
郑世修点点头,道:“父亲,虽然跟着秦院使更有利一些,但是人家不选我,我也没有必要这样上赶着贴上去。我还是想通过自己的本事,在太医院打拼出一片天地”。
“你怎么这么天真?”郑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跟着秦院使去出诊,极有可能成为下一届的院使。你想通过自己去奋斗,你奋斗多少年才能当院使?我当初在南京,熬了这么久都没有当上,你刚才京城就能当上了?”
说到这里,他猛然惊醒:“我前些日子让你多跟秦院使套近乎,你是不是没有做?”
“父亲,秦院使已经选了别人,你让我怎么去套近乎?”郑世修也带了几分的委屈:“我通过太医院的考核,那是的我的本事,至于当院使,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你现在这样就是着急也没有用呀?”
“你……”郑海原先只觉得这个儿子性子内向,为人敦厚,没想到今天才发现,他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这么不思进取,他看着郑世修一副“我没错”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他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
青梅虽然怀孕了,但是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何况这个儿子一直都是他最最疼爱的。
想了想,他还是长叹了一声:“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太医院,到时候……到时候再说吧!”
“你先出去吧。”他无力地摆了摆手。
“父亲,您不去看望母亲吗?”郑世修临出去之前问了一句。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该去的时候我就会去的”。
待郑世修出去之后,郑海不由觉得一片苍凉。
都说妻贤夫祸少,他从前还不相信,如今看了余氏,他是不得不相信了。
当初若不是她施奸计,青梅她们母女也不会流落在外这么些年。如今她越发上不了台面了,居然让儿子来做说客!
哪有儿子管父母房中的事的?
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世修是孩子,什么都不懂。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给管好内宅,她一生气就撂挑子不干了,诸事不理,薇姐儿不知道累成什么样呢?
他想了想,不管怎样,儿女还算孝顺,他不能因为余氏犯了一次错就休妻吧。这一次就算了,毕竟青梅她们母女还要等余氏点头才能进门呢。
他想到青梅母女,这些年为他受的苦,想到自己没有尽到为人夫君,为人父亲的责任,不免有些自责。好在,现在可以补偿她们了。
大约一刻钟左右,郑海满面狼狈地从上房走了出来,里面还传来余氏高声的叫骂:“郑海,我嫁给你这么些年,哪里对不起你?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给你生育过儿女,操持过舅姑之丧的人,只要我活着一日,那个贱人跟她生的贱种就休想入郑家的门。想接她们母女进门,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余氏的意思是说,她为郑家开枝散叶,更为郑海的父母守过孝,郑海就不能休了她。只要她一日不点头,那外面的那对母女就不能堂堂正正成为郑家的人。
郑海气的面红耳赤,望着室内摇曳的烛光,听着余氏不堪的叫骂,越发觉得她是破落不可理喻的妇人,再也不想跟她理论。
往常这个时候,郑海就是再生气,也还是会给她留几分颜面,当她听说郑海一抬脚走了,又去了那个人那里的时候,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卯月夕颜】妹子送的地雷(╯3╰)
☆、秋日游园
第二天一大早;郑海就带着郑世修来到太医院。
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秦院使的身影;他问了好几个人才得知;秦院使一大早就带着罗子默到宫中给老太妃诊平安脉去了。
郑海听了;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无论如何都要让修儿跟着秦院使。
他索性在太医院坐了下来。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就看见须发皆白一身太医官服的秦院使走了进来。
“秦世叔”;郑海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秦院使看了看郑海一眼,好像不认识他一般。
看秦院使这个样子;郑海心不由一个咯噔,忙带笑说道:“我是郑海;先父郑南林曾经与你同在南直隶太医院为官”。
秦院使此时方想起来,他看了看郑海,说道:“原来是你呀,你不在南直隶当值,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带着犬子来参加太医院选拔,他虽然愚笨,但到底是通过了,倒不曾辱了我们郑家的门楣”。
郑海说着将郑世修推到秦院使面前:“这是犬子,我想着到了京城,来没有来得及拜见秦世叔,所以今天特意来拜见一下”。
“嗯”。秦太医轻轻点头,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郑海脸上的热络一般,淡淡地说道:“你有心了。只是这太医院毕竟是办公场所,不是我秦府,我还有事情,不能招待你们了,你们自便吧”。
说着秦院使抬腿就要走。
“世叔”,郑海见秦太医毫不通融,心中不由恼怒,他听他父亲郑南林说过,本来在京城做太医院院使的应该是郑南林,但是由于秦沛花了钱,找了门路,所以秦沛才得以做了京城的院使。
他的父亲还告诉过他,秦沛是个无耻的小人,从前一同在太医院的时候,就十分嫉妒郑南林,所以,以后若有机会遇到秦沛,一定要离他远远的,不要与他有任何瓜葛。
但是,他今天是求人来了,跟着秦沛显然对郑世修更有好处,所以,他不惜放下面皮来求秦沛。
“世叔,小侄今天前来,也不光是为了私事”。他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想让犬子郑世修帮您背医药箱”。
师傅出诊,徒弟往往跟在身后帮着背医药箱。久而久之,人们往往用“背医药箱”来代指拜师学艺。
秦沛听了郑海的话,看了郑世修一眼,又看了郑海一眼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一年只能带一个新人,现在我已经再带了。再多了,我恐怕吃不消”。
秦院使这样说,意思很明显,他不愿意带着郑世修。
可是郑海却好像听不懂似的。
“这怎么会呢。”郑海笑着恭维道:“常言道:能者多劳,世叔您是院使,自然要比旁人多承担一些,就是多带一个人也无妨啊。世修这孩子,只求能跟在您身边,学会些眉眼高低,就成了”。
没想到郑海为了儿子,居然姿态能摆这么低。秦院使不由对郑海刮目相看,想当初郑海的父亲郑南林,可是一个非常骄傲自负的人,他可能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儿子会为了让自己收下他的孙子,会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自己吧。
先皇时期,原本京都设在南京,郑南林与秦沛争夺院史之位,郑南林因为走了赵王的路子而坐上了院史,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处处打压秦沛。
谁知不过半年,先皇便说迁都京师,郑南林却被留在了南京,而他则跟着先皇一起到了京城。好事变坏事,郑南林自然十分不服,他要求到京城去的褶子却被圣上驳回了。
而秦沛却到了京师成了北直隶的太医院院史。
两个人一南一北,虽然都是院史,但是他秦沛却离皇权中心更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想到往事,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若是郑海刚到京城就去拜访他,说不定他今天就收下了郑世修,毕竟他资质虽然不如罗子默,倒也已经十分出众了。
只是,当初刚到京城不来拜访自己,等得知自己准备带新人的时候再上门,郑海虽然没有他父亲郑南林的傲骨,倒比郑南林还会专营啊。
“郑家家学渊博,而老夫却老眼昏花,怎么能误人子弟?”
郑海一愣,没有想到秦院使居然会说出这句话来。
他的确是说过秦院使老眼昏花,他仔细看了看秦院使的脸色,见其面色如常,并无恼怒之色,暗想他口中说的话应该不是针对自己,他连忙笑着说道:“秦世叔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连先皇都都赞不绝口,怎么会有人觉得您老眼昏花,我可不敢这样说”。
“你不是不敢,只是没有没有当着我的面说罢了。”秦院使看了郑海一眼说道:“不过你家闺女倒是比你实诚也比你胆子大,她倒是替你说出了心里话。想来郑家是看不上我这糟老头子的”。
这次说完,他没有再理会愣在当场的郑海,而是直接走了。
郑海这才看到,跟在秦院使身后的子默,不过是个跟郑世修年纪相仿的少年。
他不由转过头来问道:“你妹妹什么时候见过秦院使了?”
郑世修想了想说道:“这个,我并不知道。不过,妹妹参加考核时,最后一场监考的人就是秦院使”。
郑海一听,不由怒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她参加什么太医考核,不仅没有被选上,还得罪了秦院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道这里他不由气道:“都是因为你母亲不会教育子女,薇儿都那么大了,不给她相亲说婆家,反倒让她出来学人家选什么太医。”
妹妹选太医,不是您同意的吗?您要是不同意,妹妹怎么会参加?当初举荐信还是您托人写的呢。当初妹妹通过考核的时候您并不是这么说的。怎么才几天的功夫,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郑世修的嘴巴动了动,这一番话到底没有说出来。
郑海见儿子没有说话,还以为他是为刚才的事情落寞,他想着父亲郑南林说的话,既然秦沛是个无耻的小人,想必定然是十分喜欢财物的。
“修儿,你放心,不出两天,那秦院使一定会收下你的”。郑海信心十足地说道:“明天我带上你妹妹,亲自登门给秦院使赔礼道歉。到时候在准备一些赔礼的礼品,到时候秦太医见我们这么心诚,一定会收下你的”。
郑世修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拉下这个脸去为他谋求。
而第二天郑海上门的时候,被秦院使拒之门外就是后话了。
**********
寇彤成为大晋朝第一个女太医,这消息一时间传遍了京城。
而位于京城四喜胡同的寇家自然也得知了消息,这件事情自然瞒不过寇家人,吕老夫人不仅派人送来了贺礼,还给寇彤下了一张帖子,说寇家新建的园子终于建好了,要请寇彤两天后务必要去游园。
寇彤本来不想去,她已经不想跟寇家扯上关系了。但是想着不管自己心中怎么想,在外人眼中,她都是寇家的女儿,虽然分家了,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寇字来。外面的样子总是要做做的。
她略一思忖,就答应了那来送礼的婆子,到时候一定去。
送走了寇家派来的人,寇彤又迎来了永昌侯府派人来送的贺礼,除了永昌侯府,还有跟寇彤一起参加考核的几个闺秀都陆陆续续送来了礼物。
她们不过是见寇彤真的有几分医术,存了惺惺相惜的念头罢了。
一时间,小小的院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门房的婆子见一拨又一拨的贺礼送了进来,丝毫不觉得累,而是腰杆子挺得直直的,兴致高昂地迎了人进来,那样子好像比自己家娶媳妇还要高兴。
主人家有体面,她们才能有体面。这些仆妇虽然来寇家的时间短,但是这些道理她们也是知道的。
苏氏站在庑廊下,看着家中热闹的样子,不由自主就生出几分伤感,要是夫君还在,不知道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回到室内,给夫君的牌位又上了一炷香。
寇彤看着母亲那个样子,不由下了决心,一定要让给父亲正名。不能让父亲这么不明不白地就死了。
眨眼的时间两天就过去了,到了去四喜胡同的那天,寇彤略收拾一下就出了门。
等她到四喜胡同寇家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跟几顶半旧不新的轿子。
立马有伶俐的婆子将她往屋内迎,她要先去上房给吕老夫人磕头,她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院子里面已经有人在走动了。
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