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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宛儿怀疑上了沫儿,便派人暗中调查她的背景,不止知道了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还知道她有一个病重的姥姥,这对姐妹花帮薛贵妃做事,而她则派人请来京城最好的大夫给她们的姥姥治病,这些事只要有一个突破口,便立刻能串起来,连宛儿和皇后都不是笨人,略一思索便能猜出个大概。
之后便是守株待兔的事了,暗中放了风声给沫儿说是她姥姥病重,沫儿心急如焚地托了人给言儿送信,又派了人在言儿那里盯梢,两姐妹一碰面便把人给抓了起来,也从言儿身上搜到了最重要的东西,薛贵妃的令牌。
然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起来,派人去了一趟他们家里,竟是找到了一株满月草,这可是流云所中的毒最重要的一味毒草,而且这株满月草显然是刚刚被修剪过的,边上缺少了一小块,虽然不显眼,却还是被发现了。
“这……说不定是她偷的。”薛贵妃浑身一震,面上勉强维持着镇定。
“毒是奴婢下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宛贵嫔不用再借题发挥了。”这个时候沫儿倒是极为不耐地开了口,她浑身是伤,眼底却满是倔强,冷冷地对连宛儿说道。
“是么?”对沫儿的话,连宛儿只是淡淡一笑,走到她面前微微俯身说道,“在宫里偷窃已是大罪,又连同宫外的人下毒,还将毒下在皇上的寝宫,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连宛儿的嗓音温婉淡漠,却是让沫儿的眸子微微一颤,不可置信地抬头瞪着她。
“你瞪本宫也没用,这可不是本宫信口开河,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在此处,别说你在送往乾翎宫的点心里下毒,你就算是下在寻常嫔妃那儿,也是死罪一条,你以为这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罪名么?这可是皇室,暗害皇家的人,你认为这么简单就能了了?”连宛儿的笑容倏地变冷,语气也都立刻变了,“本宫告诉你,这是皇宫,没有小事,你敢在宫里下毒,那便是牵连家人的大罪,不止是你和你的双胞胎姐妹要死,但凡是和你们有牵连的人都要死。”
听到这里,沫儿算是明白了,她和言儿交换了目光,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妥协,她们死不足惜,可是不能连累了姥姥,不能连累了老家的那些个亲戚,她们姐妹俩出生没多久爹娘就过世了,姥姥把他们拉拔长大,村里那些个亲戚也都给了她们许多帮助。
“娘娘,您不是说这件事只要奴婢顶下来,不会牵连到奴婢的家人么?”沫儿狠狠地一咬牙,转而将目光投向薛贵妃,“娘娘一定要救救奴婢。”
“你胡说八道什么,本宫根本就不认识你。”薛贵妃别开眼,死鸭子嘴硬起来,“你们最好想清楚一些再说话,本宫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若是敢污蔑本宫,本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是换做平时,沫儿早就吓破胆了,可是这个时候她却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局压根就是为薛贵妃而设的,她们姐妹若是聪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死守,也至多不过是两条命罢了,到时候她们死了,薛贵妃还会不会帮姥姥治病谁都不晓得,所以沫儿才会狠下了心,反咬薛贵妃一口。
“娘娘,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奴婢姐妹俩如今可是命悬一线了,娘娘当初可是说好的,这件事绝对不会败露,如今事已至此,我们也只怪自己命不好,可是说什么也不能连累了家人的。”言儿忍不住开口说道,她不知容貌和沫儿一模一样,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放肆,你们血口喷人。”薛贵妃急了,连忙大叫起来,“来人啊,把这两个胆大妄为的丫头带下去,居然敢污蔑本宫,真是反了天了。”
见薛贵妃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连宛儿轻蔑地勾唇,就是这样的女人也能坐到贵妃之位,实在是让她惊讶不已。
“来人啊,把薛贵妃带下去,不要让她破坏了宛贵嫔审案。”皇后难得插了一句嘴,却是让人来把薛贵妃带下去。
“娘娘您不能这样听她们的一面之词,这两个丫头摆明了就是要陷害臣妾的,娘娘一定不要相信她们。”薛贵妃急切地朝皇后说道。
“贵妃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是皇上亲自督办,这些人都是要送去皇上那儿的。”皇后说完,也泛起了轻笑,看起来心情极好似的。
看着狗咬狗的情景,自然是心情不错的,连宛儿难得能这般扬眉吐气,自然心情愉悦。
“好了,把人带下去吧,好好审一审。”皇后站起了身,望着薛贵妃离开的背影,淡淡道,“贵妃么……”
484。第四百八十三章 收为义女
谁都没有想到流云中毒的事会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结束,原本已经能确认幕后黑手是薛贵妃了,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节外生枝,薛贵妃一口咬出了杨馨,这两个坐在一条船上的人竟然相互算计起来,要说算计也不完全,其实也只是薛贵妃算计杨馨罢了,而杨馨这个单纯地有些傻气的大小姐就这么落入了薛贵妃的圈套里,甚至还以为薛贵妃始终念着同盟之仪,殊不知人家早就把她的那些小九九看得一清二楚,这才狠狠地将她拉下了水。
薛贵妃原本的心思很简单,皇上也好皇后也好,对杨太后总是有所顾忌,若是自己无意中说漏嘴将杨馨拖下水,他们也只能将这件事粉饰太平一番,纵然她会得到些惩治,却绝对不会比她一个人背下黑锅来得好。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皇上这一次竟然是铁了心要严惩幕后黑手,也不知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照理说一个小小的东方晔哪里值得皇帝如此,薛贵妃始终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将她和杨馨送去大理寺,让大理寺协同审理此案,这样一来事情可就严重了,日后再想粉饰也是不可能的了。
杨太后找到皇上,好说歹说地一番求情,只说杨馨是小孩子心性不懂事,却是没有为薛贵妃说一句好话,她心里是恨极了薛贵妃的不识时务,她若是聪明地顶下这一切罪名,杨太后自然有法子救她,如今她将杨馨拖下水,那她这个杨太后可就要避嫌了的。
杨太后无奈至极,甚至修书一封给杨馨的爹爹,让他也帮着一同求情,然而皇上一句‘杨馨所下之毒是在乾翎宫里,如今是有人误中副车,若是中毒的是朕,又该如何?’而打了回来,他们明白皇上这是要借题发挥,借机生事,可是偏生他们又无可奈何,毕竟犯错的是杨馨。
朝廷是个跟风严重之处,原本安王之乱颇有功绩的杨家,却是因为杨馨胡作非为而再次落了下成,杨大人心中明白皇上没有往大里处置,那是给他面子,纵然杨馨能走出大理寺,日后身上也是背着一个污名了,而他们杨家的头上更是上了紧箍,一旦出了差错,人头不保还是小事,指不定还会牵连整个杨家。
不管皇上是不是借题发挥,这都无从考证,两日之后流云中毒的案子也算是有了交代。
薛贵妃被褫夺身份,打入冷宫,其子过继到皇后膝下。
杨馨倒是没有被定罪,却是被连夜送去西北边荒凉寒冷的昌州,赐婚于昌州知府。
沫儿和言儿这对姐妹花却是被贬为奴隶,发配边疆。
所有和中毒事件有关的人,都遭了秧,而朝廷对这些事却是一头雾水,没有人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将杨馨送去和亲,还是同那么荒凉贫苦的昌州城,谁不知道昌州知府年纪不大,却是妻妾成群,杨馨过去上不是正室,反而是个侧室,也不知道这打的是谁家的脸面了。
得知杨馨被送去西北,杨太后当场昏了过去,开始了缠绵病榻的日子,皇上以太后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为由,将太后送去了南州城的别宫。
这么多番动静,就是不明所以的官员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样子杨家是做了什么要不得的事,触及了皇上逆鳞,才会惹得皇上如此不快,将人如此赶尽杀绝。
而最让人惊讶的还在后头,皇上竟然认了了东方晔的夫人为义女,甚至还封她为雅安郡主,这一个举动更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细细品味之后才琢磨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封的是流云,赏的却是东方晔。
不过不管外界如此猜测,这件中毒事件的当事人流云,这个时候倒是住到了乾翎宫边上的篱落殿里去了,东方晔看着流云精神不好,也就没有提起出宫的事,想着也许她和皇上的关系能有所缓和,即使不认爹,总也不能连面都不肯见的姿态。
这一日,流云斜靠在床垫上看书,书是皇上特意着人送来的,知道流云喜欢看些野史,便让人去藏书阁整理了些有趣的过来,还说流云若是还有什么想看的,可是直接让人去取。
流云其实心里是明白的,皇上几乎是在讨好她了,让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如此小心翼翼地殷勤讨好,流云心底冒出了一股酸意,那个人是她的亲爹,她又何苦这般为难他?
她盯着手里的野史,却是半晌都没有翻过一页了。
“墨……”流云低声唤了一声,黑影便落在了流云的面前,她早就习惯这些个暗卫随时随地地出现了。
只见流云从枕下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她,低声说道,“把这个,送去给皇上。”
这是之前雨宸来宫里时,流云让回东方晔的宅子取来的,流云知道雨宸心里有疑惑,但是她也相信这个弟弟不会不经过她的同意乱翻她的东西。
池墨的目光在触及手里的一本薄薄的册子时微微一顿,却是立刻掩去了光芒,朝着流云点了点头,旋即便没了踪影。
他到御书房时,皇上正在案几前看着什么东西,见他过去,还以为流云哪里不舒服,连忙站了起来,池墨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皇上之后,便微微福了福身,退下了。
翎帝皱着眉头望着手里这个四四方方的像是账册似的东西,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然而,他翻开的那一刹那便明白了这是什么,他整个人陡然一震,眼底浮起了狂喜,将册子握在手里,大步地往篱落殿走去。
依然是独身一个人在屋子里看书的流云,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来了,瞧着他紧握册子的样子,想来是连第一页都没有看完吧。
想到这里,流云的心里也微微地暖了起来,这个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情,至少在他眼里,自己应该是比那些所谓的秘辛,更重要一些了吧?
“丫头……”翎帝并没有站在床边,他和流云保持了些许距离,但是她却能清楚地看到翎帝的眼里满是激动,甚至还有些许的闪光,她怔怔地望着他出神。
父女俩,谁都没有先开口。
485。第四百八十四章 父女对话
“皇上……其实不必如此。”流云叹了口气,面上的冷色也微微舒缓开来,淡淡道,“我是我,我娘是我娘,皇上不必因为觉得对不起我娘,而补偿我。”
原本对皇上的印象,皆是来源于东方晔,因为他对皇上有崇敬之情,所以她也爱屋及乌地对皇上有几分仰慕,这段日子他们的相处很轻松也很惬意,即使流云知道皇上最大的秘密,他们依然没有如今这样尴尬的感觉。
好像只是一夜间的事,皇上不再是皇上,而那份淡漠的高高在上也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讨好,这一切都转变地太快了,快得让流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
纵然这个人不是皇帝,而是一个寻常的爹爹从天而降,恐怕都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万民敬仰的皇帝,流云难以接受,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朕,辜负了你娘。”犹豫了许久,才终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可是我娘无悔。”流云摇摇头,她总算明白了娘亲的那句无悔,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原本那一日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是痛苦的,她甚至觉得自己压根就是不受欢迎而来到这个世上的,可是后来她沉静了两日便想通了,娘亲的不悔不只是在说皇上,也是在说她没有后悔生下这个女儿,她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没有将她抚养长大。
“是朕负了她。”儒雅的神情变得沧桑不堪,他别开眼,平复着心底的抑郁,旋即说道,“你娘是个好女人,朕误会了她,以为她是为了季家才离开京城的。朕爱了她一辈子,也恨了她一辈子。”
恨一个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因为恨着,所以时时刻刻地记挂着。
“皇上后悔过么?”流云微微扬起头看着皇上,不得不说他的身上有着吸引女子目光的那一分神采,清冷地宛若神祗一般的隐忍,神是宽大而无畏的,却也是疲惫而艰辛的,这个任君便是如此。
“爱上她,是朕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