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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祁贵女-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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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甯挑了挑眉头,并没有首肯。只看向那位被陈茹兰否决的秦博士:“秦先生是本地人?”

    那秦先生本准备她们定下了便走人,想着今日没一个客人肯留下自己的,心中已是懊恼几分。他也深知自己性子不好,与那些做久了的茶博士不能相提并论,只是读了多年书,一时书生的气节还放不下。若不是家中实在揭不开锅,又怎会沦落至此?想到病中老母,与待产的妻子,便是一阵心酸,脸上都忍不住露出几分黯然来。

    乍然听见那小少女平静清和的声音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心上竟是一颤,忍不住朝那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好,正眼神灼灼地望着他,眸底清澈坦然,全然没有一丝蔑视与鄙薄。

    脸上一红,不由羞愧道:“学生并非本地人,只是和母亲娘子流落此地,因郡守大人仁善,让小人在此地落了户籍,这才安定了下来。”虽然安定了,却过得不太好……这话却是说不出口,不然岂不是向旁人祈求一般?

    君子坦荡荡,这人还算实诚。

    锦甯略略点头,又问道:“秦先生四书五经可都熟稔?经史可通读?可有其他涉猎?”

    “通读不敢当,熟稔还是说得的,学生从前极喜爱看一些游记之类的杂书,倒叫小姐笑话了。”秦先生的头又更低了些,正经的书生看杂书,终非正道,他却不想欺骗面前这个目光坦然的小姐,只老实的坦白道。

    “原是如此,正好我也喜欢看游记,先生也请留下。”锦甯在陈茹兰微显诧异的目光中,对她盈然一笑,轻声道:“茹兰姐姐,就留下他们俩个好了。我是不爱四书五经的,正好叫这秦博士说些游记上的趣事我听。”

    陈茹兰无可无不可,请茶博士的所费并不高昂,更何况她前头说了要让请锦甯吃茶的,自然更不会反对:“好,既然甯儿妹妹喜欢便都留下,去记下对了,去添一壶顶级的牡丹花茶来,我这妹妹挑嘴的很,不喜欢君山的苦味儿。”

    这话里话外的,仿佛锦甯真是她亲妹子似的,一股子大姐头风范。

    锦甯也不在意,浅浅一笑。

    “是,小的明白。”小二喜不自胜,原本以为留下一个就不错了,没想到俩个都能留下。私底下又偷偷的推了秦姓书生一把,那意思不言而喻,是让他好好招呼莫怠慢了客人。“陈小姐,今儿还是半个时辰?”

    陈茹兰正要答应,却听锦甯道:“先记着一个时辰”

    半个时辰和一个时辰却是两个价钱,小二喜滋滋的应了,看陈茹兰点头,便拱手出了水云间。

    “先生请坐。”姚黄麻溜的搬了小凳子请那秦书生在靠近锦甯的一边坐了,便退了回去,对那项先生却是没有理会。又不是小姐点中的人,自然不必由她来招呼。

    秦书生愣了愣,半晌却是臊了脸,半红着对姚黄道了谢,这才小心的在锦甯对面坐下。

    项书生顿时有些尴尬了,这自己坐也不是,站着也太突兀了。不过他似乎修养极好,并没有出声或是有难堪之色。好在陈茹兰的丫鬟也是机灵的,有样学样搬了凳子,请那项先生坐了。

    锦甯不着痕迹的瞧了那项书生一眼,眼底闪着一股子疑惑。看此人风范,决计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子弟。不说他那情绪掩饰的极其到位,单看站姿与坐姿,便是一般人学不来的。说是家道中落,但总还会有一些家底?不至于三两日就败光了。瞧他那白净的模样,一双生的极漂亮的手上半点茧子都没有,便知道他定然没吃过什么苦头。

    最重要的是,此人她眼熟,眼熟的让人疑窦丛生。

    虽说项先生未必记得她,她却是记得此人,此人正是那日从法华寺无戒和尚的禅院出来时,带着一群人匆匆忙忙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打头之人

    那日虽只看了一眼,但也瞧得出来他穿的极好,身上的配件更是随便一件就能卖个千儿八百两银子的好东西,更别提后边还跟着的那些仆从一般的人物了。

    不过一两日,这就落魄的要亲自出来当茶博士了?

    锦甯心不在焉,面上可是一分都不露,经过陆判数百年的唠叨,她早就练就了一副垂耳倾听,却神游太虚的高深本事,对面的秦书生压根一点儿都没瞧出来

    秦书生虽然放不下他那骨子里的书生意气,却也不是不知事的人,心中很是感激她出言留下自己。方才那位陈姓小姐显然是看中了那姓项的,这位小姐却留了他虽不知她姓氏如何,却暗暗生出几分好感:“这位小姐,不知学生该如何称呼?”

    锦甯微怔,随后翩然一笑:“我在家中排行第三,你称我三小姐便是。”

    这是不愿透漏自己的姓名,不过大家小姐,自然也不可能随意对陌生人说出自己姓谁名谁,秦书生也不在意,便道:“是,三小姐。方才听您说起,在家中时也爱看游记,不知是看了哪些?”

    锦甯随意的说了几本,并没有尽叙。要知道锦华锦奇可是几乎把能找到的游记,或出银子买,买不到的便想法设法的给她借回家里看了,真要说完了,先别说别人信不信,单那数量,就足够说上好一会了。再者,她方才用这个做借口留下了他,此时却是不好拆自己的台。

    秦书生略想了一会,便说起几本锦甯没有提到的游记。

    这秦书生或许为人死板清高了些,但说故事倒是一把好手。竟是引得连跟项先生请教书本中学问的陈茹兰都不由频频被吸引,而看了过来。

    秦书生见有听众,原还有些拘束的性子逐渐放开了许多,声音也渐渐大了,清晰起来,抑扬顿挫间,听着也是清朗温润。

    项先生面上却没有一丝不渝之色,带着一脸笑意,也当起了听众。

    这个人……真是好扎实的耐心啊……

    锦甯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正文 178。资助并非赠与

    秦书生说的兴起,便有些滔滔不绝起来,等到口干舌燥停下时,才发现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当着两个女子,和一个“同僚”的面,将被夫子批驳为“闲书”的游记看的那般仔细,被别人知道了,可不是一句“不务正业”就能了事的。

    可是现在懊悔似乎太晚了些,想到家中娘亲、妻子和那未出世的孩子,他不禁咬了咬牙。既然有了这么一次起始,那么以后也不会是什么问题。他是男人,总不能成天靠老娘和老婆养着,看着她们日日夜夜的做活绣花,自己却抱着书本什么都不做?

    如果“闲书”能为家里挣点吃饭钱,他也总算没有白读……

    “继续说啊,你怎么不说了?不是说那个书生在树林之中遇到了女鬼?”陈茹兰催促道。

    秦书生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那个,陈小姐,学生有些口渴……”

    “哦哦,元红,给秦博士倒杯茶来。”陈茹兰忙回头吩咐自己的大丫鬟元红,看着他捧着茶盏急急的喝了两盏,复又继续说道:“然后呢?那女鬼没吃了他?”

    秦书生哑然失笑,只觉得这位小姐竟也有可爱天真的一面,回忆了一下书中所说,忙道:“这神鬼之物,都是旁人胡说的,谁也没真的见过。那书生心里头害怕,又生出幽暗的竹林之中,才认定那白影是女鬼。他是又惊又惧,却又有些好奇,心道一个鬼怪为什么会哭?”

    这世上当然有鬼,只不过不是白色的,而是五颜六色的什么样的都有。锦甯想起阎罗那张美美的臭脸,就觉得嘴角抽搐,一般人印象中的鬼怪,大约都是青面獠牙、不堪入目的?

    再者,鬼没有眼泪,自然更不会哭泣……哎,还是不要想了,专心听故事。

    “鬼也会哭吗?”方才抽离自己的思绪,便听见陈茹兰疑惑的问道,锦甯一口刚进嘴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还好咽的快,只是咳嗽了两声。

    “妹妹哪里不舒服么?”陈茹兰连忙关心的看了过来,帮忙拍着锦甯的背,见她摇头示意她不用拍了,这才停下问道:“好些了么?”

    “恩,我没事,只是一时被茶水呛到了。”锦甯冲她微微一笑,解释道:“还不是姐姐,方才姐姐恰好问出我心中所想,不是吃了一惊么”

    陈茹兰捂着嘴笑道:“那这是咱们姐妹两个心有灵犀啊”

    “呵呵,”锦甯干笑了一声:“还是听秦先生继续”

    陈小姐叫他秦博士,三小姐却称他秦先生,这称呼之中的区别,秦书生自然听的出来。

    “是,三小姐。”他点了点头,压了压心中突然涌起的一股激动,继续平稳的道:“那书生和二位小姐也是一样这么想的,鬼怪怎么会哭?便好奇起来,于是大着胆子向那边走去。走的近了,才发觉是一个身穿白色丧服的女子,正在一颗大树前哭哭啼啼的焚烧着纸钱。”

    “大半夜的,她烧什么纸钱啊那女子也真是的,没来由的跑去吓人。”姚黄竖着耳朵也很起劲,听道这里,不由嘀咕了一句。

    “姑娘说的是,”秦书生笑着说了声,心里却道,这位姑娘还真是胆大,居然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那女子于礼不合……当然啦,一般的女子,又哪里会大半夜的不好好在房里呆着,反而跑去祭奠?“那书生也是一样觉得奇怪,不由出声问了,却是把那女子吓了一跳。”

    人吓人吓死人……锦甯正想着,却听陈茹兰拍手笑道:“这倒好,那书生被吓了一次,也把她下了一次,正好扯平了”姐姐,您这脑细胞可真发达

    “呵呵……”秦书生抽了抽嘴角,又道:“那书生只好退开了几步走远了些,却听那女子道‘奴家还请公子不要将看见我的事情说出去’,那书生便应诺了,想走却又想知道原因,便问了她缘由,为何半夜穿着白衣,来到这竹林之中。”

    这秦书生果然还是偏向男子的,原书中,那书生可是被这孤身女子的美貌所惑的啊哪里还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概念?到了他口中,竟然变得这般守礼……

    “原那女子也是有苦衷的,她是附近一户大户人家的庶出女儿,亲生姨娘被主母寻了个由头害死,她爹亦是偏听偏信,累的姨娘死后连一片薄薄的棺材都没有,一卷草席便被扔到了乱葬岗。女子知道生母乃是被冤枉的,却也不敢说话。她原就不受宠,又害怕嫡母加害,只能偷偷道乱葬岗寻找生母尸身,却只寻到了几片衣物。便为生母在竹林中立了衣冠冢。这日正是她生母头七,她便趁着夜深人静,才敢来烧点纸钱,祭奠亡魂。”

    “倒是个至纯至孝的女子。”陈茹兰沉默的点点头,看上去似有一些感动。

    锦甯附和:“姐姐说的是,这样的女子的确难得。”何止是难得啊……简直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仅有……

    姚黄却是听的目瞪口呆,这种明知生母抱冤而亡,却不知为她洗清冤屈,还因为害怕被牵连,只敢偷偷摸摸的作些小动作的女儿——也能叫至纯至孝?

    分明就是因为心里不安这才想要替她收敛尸骨?最后不还不是只立了衣冠冢了事?说什么怕嫡母加害,父亲偏听偏信,分明就是那她自己贪生怕死才是

    姚黄本能的想要反驳两句,还未张口,却瞧见魏紫冲她摇了摇头。猛然醒悟过来,主子都附和着说是了,她这个做丫鬟的怎好去反驳做主子说的话?

    又觉得好笑,不过是个故事罢了,这么较真做什么。这天下的不平事多了去了,又哪里是她一个姚黄,分说几句就能辨清黑白的?

    这大约就是大小姐说的,人言可畏。这个人到底如何,到头来,不过是凭着别人的嘴去?

    这故事的结局大约就是书生替那庶出小姐为母亲报了仇,自己也成了大官,后头又娶了那女子为妻作为结局。不过是一个旅人半途中听来的乡邻八卦,又加以润色,到底本身如何,谁也说不清。

    众人唏嘘几句,陈茹兰嘀咕了一声“恶有恶报”,复又想起什么似地,不再听秦书生说游记,继续像项书生请教学问去了,锦甯也没有放在心上,更别提点评什么的了。书中所记载的,十之都是杜撰而来,真要跟这个较劲,她得被自己给折磨死。

    不多时,茶喝完了,一个时辰也就这么过去了。陈茹兰对两个书生还算满意,给的打赏倒是颇为丰厚,一人一个五两的银锭子。项书生风轻云淡的收了,道了谢,秦书生却是喜不自禁,不住摩挲着那沉甸甸的银锭,好半晌,才珍宝似的收了起来。

    看来,真的很缺钱呐……

    锦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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