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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垛草搭起,火苗烧的很旺,江暖满脸悲伤的看着其中的云中子,心底一片荒凉。透过高高的火苗,江暖心中五味杂谈,情不自禁的扭过脸去。人生在世数百年,死去不过一捧灰而已。
两人合力将云中子的骨灰埋在塌掉的洞口前,等到日落该要回去之时,小白站在坟前,迟迟不肯离开。
“让它待在这里陪着云前辈吧,毕竟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沈默见江暖试图想要拉着小白离开,出口劝阻。
江暖望向乌压压的天气,“可是要下雨了吧。”
“莫要管它了,过了今晚,一切都好了。”沈默摇了摇头,继续道。
见江暖仍不死心,走到她身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让它多陪云前辈一会儿吧。”
江暖一步三回头,有些不安的看着小白蹲在云中子坟前。不禁感叹,狗犹如此,人何以堪。
刚到小木屋,豆大的雨水下了下来,整个世界雾蒙蒙的。雨水下的很大很急,如急切想要冲刷这个世界一般。江暖将昨日早晨云中子做的糕点拿了出来,递给沈默道:“今晚我没胃口,你便凑合着吃些吧。”
忙碌了一整天,江暖身心疲惫的很。不愿意下厨,只得凑合着过夜,想着等到明儿雨停后,在计划以后的生活。
沈默没有胃口,随便吃了点,就往外走。
“去哪?”江暖喊住他,诧异的问道。大半夜的,他想去哪里?雨下这么大,他的身子刚刚恢复,外面不安全。
“睡觉。”沈默淡淡回答道。
“反正云爷爷……”后面的话江暖停顿了会,没有讲出,心底一片戚戚然,“你去书房吧,柴房又潮又脏,对你身子不好。”说完江暖帮着沈默点了灯烛,拿到书房去。
沈默回身,看着江暖有些蹒跚的步伐,脸上满是复杂。
晚上,江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不能入睡。书房里没有了云中子打呼噜的声音,她反倒不习惯了。江暖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人总是如此,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雨下了一夜,第二日,江暖早早起床,见小白仍未回来,心一紧,拿起桌边的油纸伞,就要往外走。
沈默昨晚上亦是没有睡好,直到天刚亮才睡着,听到响声,披了件衣服起身,见江暖急急往外走,搓了下眼睛,叫住她,“阿暖,做什么去?”
江暖转身,见沈默衣服没穿好,眉头蹙起,“赶紧穿好衣服,下雨呢,天凉,你的身子刚刚好转。”
沈默“哦”了一声,边穿衣服边问道:“一大早,这是要去做什么?”
“小白没回来,我去看看。”说完江暖便打着油纸伞出了门。
因为下了一夜的雨,路上很滑,再加上是土路的缘故,路上泥泞的很。知晓四下无人,江暖将裙摆撩起,系在腰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原本一炷香的路程,江暖走了很久,远远的,只见洞口一坟头,却不见小白的身影。心底一急,江暖扔开油纸伞,快速往云中子坟前跑去。
越往前走,江暖心底的恐惧越大,等到走到云中子坟前,江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石碑上满是血迹,血水夹杂着雨水从坟头后面流了过来,小白倒在云中子坟旁,头部被重物撞击,血便是从那里流了出来。小白周围的泥土亦被血水染成红色,红的让人心悸。
漫天的凄凉与悲哀席卷江暖的心脏,如被一把尖锐的匕首刺中一般,江暖的心很痛很痛。雨淋湿了江暖的头发,雨水混杂着泪水从江暖脸上流下。
“小白——”江暖异常痛苦的喊了声。
这该是怎样的情意让一只狗如此做呢?它居然为了云中子一头撞在石碑上,想要随云中子而去。
“呜呜……”一阵呜咽声传来,江暖见小白身体有起伏,赶紧上去,顾不得血渍,轻轻将它抱在怀中。
“阿暖——我来。”真正江暖满是焦急的时候,一把油纸伞重新在她身后撑起,沈默将油纸伞塞进江暖手中,将小白从她怀中抱起。
沈默接过小白,左右看了下,眉头紧蹙。
江暖心急如焚,见他如此,急急问道:“怎样?有救否?”
只见沈默面色沉重,在江暖满怀期待的眼神下,摇了摇头,“它伤的太重,我无能为力!”
“轰——”江暖只感觉世界再次陷入混乱之中。云中子为了救沈默,离开了人世。小白追随着云中子而去,然这一切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自己。
呵……归根结底,一切的根源在于自己,她便是那罪人。
沈默见江暖目光呆滞,面露痛苦之色,想要劝慰,却不知道从那说起,只得将小白的尸身放在地上,轻搂了下江暖的肩膀道:“莫要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套,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世间万物总离不开一个“情”字。云中子因为师门情分而救沈默,小白亦是因为主人之情追随离去。
雨仿佛越下越大,江暖一脸木然的看着一个小小的坟包在云中子坟旁立起,心底一片凄凉。
不知道站了许久,沈默的声音从江暖耳边响起,“阿暖,我们回去吧。”
回去?江暖慢慢回神,泪水再次涌了上来,沈默见状,赶紧帮她擦掉,只是不知道是沈默袖子本就湿的缘故,还是其它,越擦,江暖脸上的水越多。最后,沈默心底一急,搂着江暖,把她的头紧紧扣在自己怀中。
“阿暖,我们回去吧。”沈默温柔的话语再次在江暖耳边响起,“可不要忘记,八月十五,我们还要出谷呢。”
原颓废的江暖猛的被激励,脸从沈默胸中抬起,身子离开他稍许,“回去吧——”说完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油纸伞,率先一步离开。
只是回到小木屋后,江暖不争气的晕倒了,然后便是发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沈默亦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许久,生怕她出个什么事情。折腾了好几日,这一日,江暖终于醒来。
许是躺在床上有些久的缘故,江暖只觉的浑身酸痛,沈默正在外间熬药,听到里面声音,赶紧跑了过来。见江暖醒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调笑道:“您老终与醒了,可把小人吓坏了。”
此刻的沈默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一看便是睡眠极度不足的样子,江暖晓得他的性子,不理会他的调笑,反而转开话题,“我躺了几日?”
沈默一愣,嘴有些发苦,“五日——”
“呃……”江暖眼底闪过丝诧异,居然这么久了,她的医书还没有看,出谷的事情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见江暖急急起身,沈默有些焦急道:“多躺会吧,休息下。”
“咯咯——”江暖闻言反倒笑了起来,“沈默,本小姐已经躺了五日了,身子快要发霉了。”
沈默闻言,不以为意,嘴上嘀咕道:“什么小姐,已经是已婚妇人了,还称小姐,不嫌害臊。”
“你……”江暖恨恨的望着他,他们只是有名无实好不好?又没有同房!
沈默见她有些生气,赶紧躲了出去。
第110章 寻出法子
江暖拿着云中子临终前给她的钥匙,去了木屋旁的小屋。之前江暖曾经无意中看过里面,这次从正门进去,里面的场景却是与众不同的。
正中摆着一炼制药物的锅炉,锅炉后面放着形形色色的瓶瓶罐罐,屋子的地上,架子上,满是草药。小屋的最里面摆着两排大大的书架,上面的书满满的,轻轻翻来,纸的颜色泛黄,一看便是有些年份。
江暖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开起来。眼底闪过丝诧异,这本书不但是手抄本,而且图文并茂,很容易看懂。江暖再次从里面抽出一本,眼底的诧异更甚,接连拿出十多本都是如此。看来云中子得到这些书着实很不容易,一本一本的抄,费劲周折吧。
“阿暖——”沈默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该吃药了。”
江暖转身,只见沈默面带诧异的望着屋子。见江暖看他,沈默走了进来,拿过江暖手中的书,只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惊喜之色。
“云爷爷也真是的,直接告诉我们出口便是,干嘛非要大费周折,让我学这些东西。”江暖抱怨道,脸上有些不满。
刚才她随便翻了几页,没发现学这些东西跟出谷有什么必然联系,难不成云中子戏耍他们?
哪知沈默却如获至宝般,“你可知这是什么?这可是前朝失传已久的《药草纲目》。”说着又接连从里面随便抽出几本书,说出年代与珍贵性。
江暖对这不感兴趣,“既然你懂医术,这些便给你看吧。”江暖停顿了会,“不过你可要在这些书中找出出谷的法子。”
沈默面色一喜,随即尴尬道:“不可云前辈把玉钥匙给你,肯定有他的原因。阿暖,你切莫让他九泉之下不得安心。”
沈默说的严重,江暖心中有些发憷。
“如遇到不会的,问我便是。”沈默继续道,眼睛望向书架上的书,如冒火般,既热切又痴迷。
江暖是个灵透的人儿,见状道:“我们一起学吧,这样方便些。”
沈默早就等着江暖这句话,闻言,心底一喜,嘴角上扬道:“好,我便在一旁指点你吧。”
接下来的日子,快的很。江暖感觉自己如回到了高考前夕一般,天不亮就要起床看药书,吃了饭跟着沈默一起去田间挖药草。中午回来做饭,吃完饭便去药房继续看书或者制药。山间有野味,缸里的米面是满的,不用种田种地,虽累,但是两人着实过的快活的很。只是相对于医人的书籍,江暖更喜欢看后面那排关于下毒的书籍。偶尔发个奇想,制个小毒毒害一下沈默,也是蛮有乐趣。
沈默对此很是无奈,可是又不能说她什么。毕竟她道理也是蛮充分的,试毒呀,只是拿他试毒而已。自古以来医毒不分家,幸亏他医术可以,不然早就被江暖折腾死了。
沈默的大度惹得江暖不好意思,一来二去,没了兴致。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时间过的很快,眨眼间,桃花谷的桃子成熟。两人所剩的时间越来越少。
其实在这期间,两人曾去云中子所说的“黄果树瀑布”瞧过,只看到高高的瀑布从上面落下,气势动人心魄。两人在瀑布周围探查了许久,除了流水便是树木丛林与山石,一点东西都没有找到。
距离八月十五越来越近,江暖心底急躁的很,书架上的书已经看的差不多了,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找到。沈默虽然看起来面色平淡,其实心底的焦急丝毫不亚于江暖。如果错过了八月十五,他们便要继续在谷中多待一年。这一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关键是外面的局势不等人。
是夜,江暖在小木屋内实在坐不住,走到沈默身边道:“我们再去瀑布前看看吧?”
沈默有些无语,白天两人刚去了,晚上她还要去,明儿便是八月十五,时间不等人。沈默从漫天的书堆中抬起头来,“还是继续找线索吧。”
江暖烦躁的很,跑到外面凉快。说实在的,十四的月亮用肉眼看,已经很圆了。江暖坐在草坪上,看着月亮,听着身边传来的虫叫声,一时间心情有些伤感,想着去年的这时候……呃,她还没有来到这里,还待在父母身边,娇生惯养的很。
“晓得嫦娥跟后羿的故事不?”听到沈默坐在自己身旁,江暖问道。
沈默点了头,“听祖母讲过。”
不过是儿女情长罢了,祖母讲的时候,沈默对此很是呲之以鼻的。只是现在……沈默偏头看了眼江暖,儿女情长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他跟江暖相处十分默契,好像达成某种共识般,很少谈情说爱,唯一的目的便是出谷。
“那你晓得月宫中有桂花树跟玉兔么?”江暖继续追问。
沈默摇了摇头,南楚国人都晓得嫦娥跟后羿,不然中秋节怎么过呢,至于桂花树跟玉兔……沈默看了眼江暖,都是爱幻想的小女子编的吧。
“……”这都不知道?江暖翻了个白眼,原来这里的神话故事并不完全呀。如果说出西游记里面的人物来,肯定会吓沈默一跳。
见江暖面露不屑,沈默脸色微红,不甘示弱的他,憋了很久才道:“不晓得月宫中的嫦娥仙子在做什么。”
江暖十分不耐,故意胡诌道:“还能做什么,跳舞勾引天蓬元帅呗。”
“呃……”沈默果然诧异的很,“天蓬元帅是谁?”
“就是猪八戒。”江暖道。
“猪八戒是谁?”沈默面露疑惑,怎么又出现个人物,还是个他不知道的,名字怪异的很。
“呃……”江暖有些无语,暗自感叹没文化真可怕,“孙悟空的师弟。”
“那孙悟空是谁?”沈默继续问。
“你到底烦不烦?你不晓得水帘洞么……”说道这,江暖突然停了下来,脑中闪过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