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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老郎中一听,来了兴致,特别臭屁的将粘住的胡子吹了两下,然后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走出树林。
老人走后,过了一会儿,辛夷从树林中走了出来。
“辛夷——”刚走出,一温和的男声从不远处响起。
辛夷往南看,只见沈青往这边走来,脸一凛,福了身,垂眉低头,恭敬道:“大少爷——”
沈青研判的看着她。说实话,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辛夷,现在却觉得她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如同一个会收缩的物体,懂得适可而止,亦懂得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多么八面玲珑的人物呀。
“这么晚了,去树林中作甚?”沈青眼睛直直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她的一丝表情。
辛夷面色淡淡,丝毫没有任何波动,依然恭敬答道:“奴婢见少爷昏迷在床,心中十分焦急,想为少爷分忧解难。送走郎中后,奴婢便想着或许林中有些线索,就来寻了。”
沈青仔细瞧着他,却没有看出什么来,有些失望道:“是吗?那又怎的不继续寻找下去?”
“林中太黑,奴婢只是一女子,怕里面有什么猛兽怪物,走了几步,便急匆匆出来了。”辛夷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着。
辛夷说的都在理,可是沈青总觉得这丫头有古怪,仔细回想她在屋中的表现,询问道:“你跟老郎中……”
“老郎中是少爷您请的,不是吗?”辛夷猛的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盯着沈青的眼睛,“关于治疗的事情,您应该去问他,奴婢只是尽本分,送他离开而已。”
辛夷猛的抬头,弄了沈青一个措手不及,如明月般的眸子直射到他的心底。沈青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道:“那赶紧回去吧,以后别再往林中跑了,晚上危险。”
辛夷答了声“喏”,尔后福了身,不慌不慢的离开。
等到她走后,沈青才回头,他刚才的问话居然有些咄咄逼人。有些无奈的扶了下额头,最近事情太多,弄得他性情有些变了,原本戴了二十多年的面具,有些不想继续戴下去了。狗屁的温文尔雅,他烦了!
辛夷回去后,见老夫人已经带着绫罗离开了,连翘在里间伺候着。
“我来吧。”辛夷见她有些憔悴,上前说道,“你去休息。”说着接过连翘手中的棉被,往上给沈默盖了下,掖好被角。
收拾完毕后,见连翘仍然没有离开,只是面带复杂的望着自己,辛夷诧异的问道:“还有事吗?”
连翘平日里快言快语,此刻,脸被憋得通红,许久才问道:“那郎中是你找来的?”
“你觉得呢?”辛夷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反问道。
连翘想了会儿,低头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怕那郎中是骗子,给少爷开的药……”
“你是不是话太多了?”辛夷眼一横,瞪向连翘,“我还能害了少爷不成?!”
连翘被她呵斥,心底有些委屈,同是大丫头,平日里,她的地位甚至比辛夷高些,现今却被她呵斥。小心翼翼的瞅了她一眼,晓得她不是一般人,会武功,而且之前江暖失踪,连翘在身旁,却未知晓,存在过错,心里有些愧疚,不再多话,慢慢转身离开。
直到第二日,沈老爷跟沈夫人,才晓得发生如此大的事情,虽然心底埋怨老夫人不告诉他们,可是又不能明说。特别是沈夫人,听说以后,还没梳洗打扮完,就要去看沈默。
沈夫人跟前的丫头忙拉住她,“老祖宗最重仪态,夫人,您可要三思。”
沈夫人闻言,只好耐着性子,让丫头给自己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收拾妥当后,往沈默的屋子走去。
进了屋,只见沈老夫人跟沈书韵都在里面,见她过来,沈书韵眼睛一亮,沈老夫人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道:“在这里吃点吧,老身已经让店小二将饭菜送到这屋中。”
“默儿如何了?”沈夫人瞥了眼饭菜,有些紧张的问道。
沈默可是沈夫人压箱底的宝贝,虽然平日里不怎么问津,可是如果没有沈默,她这正妻的位置,以后坐的可不怎么稳当。
“烧已经退下了,郎中说不久便会醒来。”沈书韵见妻子担忧,温柔说道。
话说出,两人皆是一愣,他有多久没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过话了?沈夫人垂下头,心底划过一丝苦涩,轻挪莲步,坐在沈书韵的下方。
“青儿起床没?让他来吃饭。”沈老夫人见大家都已经落座,询问绫罗道。
“回禀老祖宗,大少爷一早便出去了,现在不在客栈。”绫罗恭敬说道。
沈老夫人点了点头,“那咱们开饭吧,等他回来,让厨房再做。”
“饿——”话刚落,内间传来一低哑的男声,众人听到声音,脸上均露出欣喜的表情。沈老夫人立马起身想要进去看。
哪知沈默好像晓得外间的事情般,紧张道:“祖母,不要进来,默儿还没穿衣服。”
第147章 弄巧成拙
沈老夫人闻言,笑骂道:“臭小子,居然知道害羞了。你身上的物事,老身什么没有见过。”
沈书韵听他娘如此说,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按照她的说法,自己身上的物事,她也是见过的。
不一会儿,辛夷扶着沈默走了出来。沈默的脸上已经去了昨晚的不正常红晕,在白衣的映衬下,苍白的很,如同江暖尚未嫁来时一般。在辛夷的搀扶下,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沈老夫人见他如此,如同回到了他重病在床的日子,心突然被揪了起来,疼的很。连忙让绫罗拉出椅子,让他坐下。
“让祖母、爹、娘亲,还有各位长辈的牵挂,默儿不孝之极。”沈默先是向各位抱拳赔不是,然后说道。虽然语气不紧不慢,可是说完后,仍然有些虚弱。
“快别这么说,早日生个大胖孙子,咱们老祖宗便高兴了。”坐在沈夫人下首的三姨娘一听,快言快语的说道。
“闭嘴。”沈老爷看着沈老夫人脸色一下拉了下来,赶紧呵斥道。
三姨娘后知后觉,等到说完,这才发现众人脸色拉下,黑的很。特别是沈默,眼睑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三姨娘也是今早才知道江暖失踪、沈默受伤的消息。但是沈默是老妖婆的孩子,她乐得看热闹,所以她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一开口,便说错了话,三姨娘偷偷瞅了众人的一眼,然后垂下头。
“阿暖那孩子,一看便带着吉像,默儿不必担忧。”沈老夫人见沈默脸色不好。怕他忧虑过度,再次病倒,温声劝道。
沈默抬头,冲沈老夫人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祖母,默儿都明白。”
一句话。说的沈老夫人甚是心酸。她这个孙子。命途最是多舛,好不容易,一切都走上正轨了,现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件事情。
饭桌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吃完饭。让丫鬟们收拾碗筷,沈老夫人对沈默道:“这里毕竟不是府中,条件不好。默儿。你的身子不好,咱们回府等消息吧。”
在她看来,这里仍然是在山上,风很大,昨晚上沈默刚发完烧,她怕他的伤口再次恶化。另外,她对这乡野之地的郎中不怎么放心。特别是昨晚上沈青请来的那位。怎么看怎么像个江湖术士。
沈默闻言摇了摇头,“以孙儿现在的身子骨。不宜长途跋涉的坐马车,请祖母先回去,留下辛夷跟连翘两个丫头伺候便可。默儿在此等……娘子回来。”
沈默的一番话,说的沈老夫人只想掉眼泪,“也罢,”说着看向沈书韵,“吩咐沈春,咱们现在收拾下,准备回府。”
沈春不愧是老管家,接到沈书韵的命令后,很快便指挥众人收拾好行李包裹。沈老夫人要离开了,沈默想要出门去送,沈老夫人怕他再惹了风寒,言辞拒绝了。等到沈老夫人一行人远去,原本还病病怏怏的沈默,脸色一下好了起来,腰也直了,腿也不弯了,走路也有劲了,精神十分抖擞,眼睛明亮,再也没有之前的萎靡之色。
辛夷见怪不怪,连翘却是十分奇怪,想要开口询问,又怕辛夷责怪她,或者干脆一下将她咔嚓了。
“连翘——”正想着,沈默喊了她一声,“去看看大少爷回来了没?”
之前沈老夫人离开,沈青并没有跟着。沈老夫人有意将沈青留下,一来,继续寻找江暖的下落。二来,两个丫头在这里照顾沈默,她心底十分不安。凶手能将沈默伤害一次,也许还会伤害第二次。这种事情,谁都不敢打保票,所以总是要防患于未然的。
连翘闻言称“喏,”然后开门出去。
等到她离开,辛夷有些不满道:“主子,您太冒险了,连翘这丫头……”
连翘看起来是个机灵鬼,实际上冒冒失失的,辛夷怕她坏了他们的事。这个,沈默自是明白的。
“本座自有计较。”知晓她想说什么,沈默打断辛夷的话,询问道:“昨晚上交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大护法传来消息,程怡这几天神神秘秘,经常只带一人出没人烟稀少之地,其中定有蹊跷。”辛夷恭敬答道。
沈默闻言,沉吟了下。说实在的,他行事一向隐蔽的很,所以明面上他的仇人并不多。江暖嫁入沈府后,亦没有多少仇人。
昨晚上他去赵楠处探听消息,没想到被发现,这才动了手。所以他判断,江暖定不是赵楠的人劫的。想来想去,只有程怡有这个可能劫江暖。可是她为何劫江暖呢?程怡出嫁前,为让他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已经把话说的很绝情,难道她又后悔了不成?不管如何,江暖是他的女人,他不能让江暖有事!
“继续盯紧程怡。”沈默吩咐道。
“少爷——”话刚落,连翘在外面敲两下门,然后道:“有一姓赵的公子来访。”
姓赵的公子?沈默皱了下额头,难道是赵楠?昨晚上刚动了手,今天便来探听虚实吧。说起来,他跟赵楠已经有些日子不相见了。昨晚上,一见面,两人出手皆是杀招。恨不得,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今儿个,居然又能大摇大摆的相见,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奇妙的很。
“请进。”沈默朝着辛夷递了个眼神,然后坐在主位上,略带威严的说道。
“沈默弟——”门被打开,一黑衣男子走了进来,眉清目秀,神情俊逸,只是浑身上下带着些戾气,戾气混合着清俊之色,竟然无比和谐的揉合在一起。
沈默见他走了进来,微微一笑,作为礼貌,起身迎接。哪知刚走近,赵楠微笑的拍了下他的胸膛。辛夷看见,神色一变,手摸向腰间,差点拔剑冲出去。
沈默的伤口正要结疤,被他拍了一掌,有崩裂的趋势。知晓他的意图,沈默仍然微笑着,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掌,然后身子倒退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地上。
“赵楠兄,你知道默本就身体弱,这么一掌,可是吃不消呀。”沈默在辛夷的搀扶下,稳住身子,气色不稳的说道。辛夷轻扶着沈默,满是冷意的望着赵楠,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赵楠那一掌可是用了十成的力气,目的便是试试沈默。如果他躲过去,说明他会武功。如果没有躲过,伤口被震开,说明昨晚上,跟自己交手的人是他,亦能说明他有问题。哪知他不但硬生生受了这一掌,而且看表现,真像个不会功夫的人。
“沈默弟勿怪!今儿个楠太高兴了,许久没见多年的兄弟,今日老祖宗离开,楠才知道沈默弟在此。”赵楠虽然口中说着歉意,可是脸上却一点没有表现出来。
辛夷十分生气,扶着沈默做到主位上,眼睛直直盯着赵楠,眼底一片阴鸷。赵楠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有些诧异,抬头却见是伺候在沈默一旁的丫鬟,一时间面带趣意的望着她。
辛夷性子极冷,只是遇到跟他有关的事情,才表现的失去理智。沈默怕她做出什么有份的事来,拍了拍她袖中紧握的手,温和道:“辛夷,给赵将军泡壶茶来。”
辛夷晓得沈默的用途,点了头,垂下眉,谦卑的离开。
“沈默弟,对丫头真好。”赵楠眼厉的很,看到沈默跟辛夷的互动,调笑般说道。
沈默面不改色心不跳,“这丫头孤苦伶仃的。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的,能多照顾,就多照顾些。”
赵楠闻言,笑了起来,“看来沈默弟还是如以前一样的性子,性情中人呀。”
沈默也不否认,笑了起来。
“这次赵楠兄来我们这小地方,所谓何事?”沈默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能什么事情,供职京城多时,楠受不了京城那尔虞我诈的气氛,向皇上告了假,出来玩两天。”赵楠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谎话说到赵楠这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地步,也算是种本事。沈默知晓赵楠不会给他说实话,便不再多言。一时间,两人陷入沉默,各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