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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面对面坐着,一句一句地聊着,凉风习习,芮小弈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孙磊已经围着空调扇转了好几圈,似乎非常想把它的构造给研究透,拆了再重新装起来,摩拳擦掌咧着嘴盯着直瞅。
芮小弈一向不怎么搭理他,见他那“啥都新鲜”的样儿总忍不住嗤一声“土包子。”
芮小弈收回视线,把身体探出床外,“爸,那事怎么说?”
“什么?”
“军训啊,我都快撑不下去了。”芮小弈踢了下桌腿。
芮秋抬了抬眼皮,“还有半个多月,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爸。”芮小弈跳下床,赤脚就跑过来,把头伸到芮秋眼前,“你看你看,头都晒起皮了。”
芮小弈的头皮果然被晒起皮了,想结了痂一样,指甲稍稍抠两下就能抠掉,芮秋唉了一声,不心疼是假,毕竟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苦的孩子。芮小弈骑坐在芮秋腿上,芮秋给他清理头皮上的痂,“不苦怎么磨练意志?还没开学就搞特殊,别人看了怎么说?”
芮小弈一扭,仰头就要反驳,芮秋敲了他一下,“别动。”
芮秋是打定了主意让他经历军训,芮小弈说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说动芮秋,于是耍起了无赖。
芮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丢下人下楼去给褚博睿回电话,褚博睿不知什么时候给他打了个未接电话。
芮小弈赤着脚追到走廊,抱着他的腰不放手,“爸,你就让我在家歇两天不行么,我知道你有办法。”
“唉,小弈。”芮秋无可奈何,芮小弈叉着双腿抱着他不让他下楼。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看闹剧一样地看着他们,芮秋觉得头都疼了,掰了几次没掰开芮小弈的手,他叹气,“别闹了行不行?”
“我不,除非你答应我。”
“唉……”芮秋揉着眉心。
芮小弈知道有戏,赶紧把人抱紧,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
果然芮秋最终泄了气一样软了肩膀,“就两天。”
寥胜于无,芮小弈满意了,咧着一嘴白牙笑得弯了眼角,“爸,我就知道,嘿嘿。”
“你啊。”芮秋摇头,“现在可以松手了,我去打个电话。”
“哎。”芮小弈答得爽快,伶伶俐俐地钻进了宿舍,芮秋在走廊还能听见他的欢呼。
看到这一幕,冯辰飞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随后在那个清俊成熟的男人为难地叹了一口气向自己这边走来的时候,他下意识闪身进了拐角。
对方转身下了楼梯,无声无息地在空气中留下丝缕的香气,burberry英伦迷情男士淡香水的味道。
冯辰飞的手插在口袋里,手指擦过口袋里叠起的纸币,淡淡地抿了嘴唇。
经过214宿舍门口,冯辰飞视线素写般扫一瞥,云淡风轻,心中亦无波动,只是眸光敛了些。很显然,他不喜欢这个男孩。
芮秋接褚博睿电话的时候就跟他说了芮小弈的事,褚博睿听完就在那头笑,“怎么着?还不是对他心软了?”
“唉,我现在头疼着呢。”芮秋站在树荫下的花坛边,颇想揉揉太阳穴。
“行了,这事你就别烦了,告诉他要想逃过这两天军训,大学第一个寒假他自己打工挣下半学期的学费。”褚博睿如是说。
芮秋想想,觉得可行,便点头同意了。
芮小弈想偷懒想疯了,哪里管芮秋提的条件,况且距离这个约定的履行时间还有四五个月,他足以赖掉,于是十分爽快地应下了。芮秋回去的时候,正在小区门口碰到了褚博睿,对方早就回了家,现在出来是要去超市买做晚饭的食材。
芮秋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走回小区门口,褚博睿穿着便服正在和小区的保全聊天,见他来了,便和他一同步行去了超市。超市里,褚博睿推着手推车,芮秋在货架上挑选配料,然后又去蔬菜区禽类区海鲜区水果区转了一圈,把要买的东西买齐之后就回了家。
芮秋住在八楼,本来上下一直是乘电梯的,褚博睿这次心血来潮要爬楼,说是锻炼腿脚,结果两人在七楼的楼梯口就被堵住了。
十二栋A座708似乎新搬进一位住客,搬家公司几个工人和好几件大型家具把楼道堵得严严实实,压根过不了人。
一个二十三四模样的男人戴着鸭舌帽双手合十,对他们拜了拜,“嘿嘿,抱歉啊,东西比较多。”
芮秋笑笑和褚博睿给他们让了道,身后那个年轻人还在炸炸呼呼地指挥着搬家工,听那嗓门,底气十足。
进电梯前,芮秋又扭头看了一眼对方,对方叉腰头仰天正高声讲电话,他笑了笑,实在觉得他是个有活力的年轻人。
“我靠,我才找着份工作你就想敲诈我,有你这样做朋友的么?啊?”洛炀手指一挥,“那个小心点!角,角,别磕着!”
陈朗歪着脑袋抱着儿子,“爱来不来啊,我可告儿你,这次你要不来,别想让我儿子喊你干爹。”
“什么?”洛炀音调提高了几分,“儿子?你哪来的儿子?”
陈朗琢磨着下次怎么把他大卸八块,“一句话,到底来不来?”
“去,去去,我去,我当然得去。”洛炀举着手机踱到一边,嬉皮笑脸,“嘿,我说陈朗,你们家那位知道不?你准备好被活剐没?”
“滚你妈的,挂了!”
洛炀哎了一声,手机那头已经成了忙音,他盯着手机屏幕半天,“我操,你丫个贱*人。”
没一会,他又忘了先前的电话,叉着腰指手划脚,“那边那边,手脚轻点儿哈,别砸了你们饭碗的同时端了我的饭盆子。”
33、第 33 章 。。。
芮小弈忙忙乎乎收拾了几样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坐进了特地来接他的宝马,一路招招摇摇地回了家。
芮秋被公司的事情耽误了,没能来接他,褚博睿顺路过来把他带回了家,芮小弈并不喜欢他,却也没有因此影响到心情,此时此刻他是极为愉快的,至少他暂时摆脱了能烤焦人的大太阳,摆脱了总是臭烘烘的军训服,更摆脱了那个严厉到接近变态程度的可恶教官。
芮小弈回家的那天,陈朗的儿子陈子安恰满月,陈朗什么都不会干却也忙得磕破头,因为陈子安刚出世就被送进了暖箱,在里边待了大半个月才脱离危险,所以陈朗格外重视儿子的满月酒。陈朗在列邀请名单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少,但真正谈得上熟识的却不多,于是最终只请了傅清丰一家子和神秘派的洛炀。
陈朗先前也给魏高打过电话,可是对方没有接,陈朗想他可能又在忙什么大生意,又打了两个没打通就作罢了。
傅清丰两口子其实并不愿意和陈朗多沾,但这和对方的儿子无关,陈子安的事傅清丰两口子也听说了,知道这个小生命来之不易,所以即便对陈朗心存不满,他们还是带了礼物过来吃饭。傅清丰一家子前脚来,洛炀后脚就到了,风风火火提了两大箱子礼物。
陈朗家有些日子没这么热闹了,陈朗嘴都咧歪了,抱着儿子出去和他们见面,周晴是个喜欢小孩子的,抱到怀里就不松手,洛炀猴子似的从沙发那头翻过来,擦擦手就嚷着要抱。
“一边去一边去。”陈朗挥手把他赶开。
洛炀悻悻地靠边站,没一会瞧见机会又扑过来,终于在陈子安脸蛋上亲了一大口才得得瑟瑟地抖腿横着胳膊坐到了沙发上。
陈朗瞅见洛炀带来的那两大箱子东西,就问:“带的什么呀,这么多。”
洛炀神秘地挑了下下巴,“你猜。”
陈朗切了一声,直接过去拆箱子,他伸手往里边一掏,拿出来不禁咧了嘴,“唷,这些都什么玩意儿啊。”
“还用说么,我告儿你,这里边吃喝拉撒睡可都全了哈,我这月工资还没领着,手边那点底子全花这上头了,别说我不够意思,兄弟我啊,现在可是穷得叮当响,明天一天的饭都还没着落呢。”
“啧啧啧。”陈朗撇着嘴摇头,心里去高兴得很,“成,看在你这么用心的份上,以后没饭吃了来我这儿,保证饿不着你。”
洛炀马上接上,“你说的啊。”
“我说的。”陈朗低头继续翻那些东西,他发现洛炀这小子看着没头没脑,心思还挺细。
洛炀歪头咧嘴扭着脖子把这屋子打量了几遍,“我说,上次我来你这儿是什么时候?”
“那谁还记得。”陈朗把那两硬纸板箱的东西抱到一边摆好,“问这干嘛?”
洛炀看了他几眼,支起上身,“我说,你跟那男的……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散了?”
陈朗动作停了停,昂了一声。
洛炀了然地点点头,凑过去嗅了两鼻子,“我就说,你身上那股子味儿怎么没了。”
“什么味儿?”
“香水啊。”
“我可没涂那玩意儿的习惯。”
“他给你喷的吧,你不知道你一到夏天汗味就重啊,有时候能把人熏出老远,反正我是受不了。”
陈朗低头嗅了嗅,“胡扯什么?”
“等你出汗了你自个儿闻闻。”
一顿饭吃得热闹,陈子安也上了桌子,陈朗拿筷子沾了点番茄汤喂他,小婴儿鼻子一皱,眼睛一眯,被酸得睁不开眼,这把一桌人都逗笑了。
四个男人划拳碰杯,喝了一瓶酒,因为饭后傅清丰还得开车,几个人就没喝多。沈秀兰拉着周晴的手说话,跟母女似的,饭桌上的气氛很是高涨。饭后周晴帮着陈母进厨房洗碗了,几个爷们在客厅讲话,后来陈父和傅清丰出去抽烟,客厅只剩陈朗和洛炀。
“哎,陈朗,你猜我现在搁哪儿住?”
“还能住哪儿,怎么着,别告诉我你现在连桥洞都住上了。”
“嗨,什么呀,景阳名城你知道吧?就市中心那片儿的,我现在住那儿,嘿嘿。”
“你做梦呢吧,那儿一粒土都比金子贵,我都买不起你能买起?”陈朗哼哼,显然不信。
“你看你看,不信了怎么着,下次去我那儿看看?”
陈朗眯了眯眼睛,“你真住那儿?”
“那还有假?”洛炀大拍胸脯。
“你哪来的钱买房?”陈朗想了想,“哟,别是你小子彩票刮出大奖来了吧?”
提到彩票,洛炀就唉声叹气,“别提了,要不是把工资全花彩票上去了,我也不至于连房子都租不起,实话跟你说吧,那房子不是我的,房主出国度假了,我只是替人看着。”
陈朗感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本还想安慰他两句,没想到洛炀的神经粗得超过他的预想,不用他开口,对方已经把刚才的失落给忘了个干净,“嘿,你知道么,我搬过去那天碰到两个男人。”
陈朗不待他说下去,“我说,在地球上碰着俩男人就那么稀奇?”
“哎,你听我说下去。”洛炀见陈朗起身要走,忙跟过去,“他们俩是那个。”
陈朗重重地叹了一声,“哪个啊?”
“两人一起买菜,还手拉着手,你说是什么关系?”
“行行行,随便他俩什么关系,您老让让行不,我尿都快憋裤裆里了。”陈朗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自己进了洗手间的门。
洛炀贴着门板,“我就想说其中一个男的我瞧着眼熟,好像就以前咱在酒吧见过的那个,你记得不,在台上跳舞跳得特high的那个。”
回答他的是一大串哗啦啦的冲水声。
几个人一直待到下午两三点才走,沈秀兰给他们塞了几个红鸡蛋。
洛炀把鸡蛋留起来准备当晚饭,他身上的确没什么钱了,想想接下去还有一个礼拜才能拿到工资,他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兜里的十几块钱拿去买了彩票,然后一边揣着彩票一边揣着鸡蛋,一路回了景阳名城。
电梯里他又碰到了上次的男人,对方似乎并没有认出他,洛炀却自来熟地跑上去跟他打招呼,“是你啊,上次咱们见过,记得么?我新搬来的。”
芮秋被他热情的招呼弄笑了,点头,“想起来了。”
“怪重的吧,我帮你提。”洛炀把对方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提在手里,芮秋吃了一惊,不知道的当他光天化日抢劫,随后大概猜出他生性如此,便一笑了之。
“你住几楼?下次可以去你们家看看不?”洛炀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阳光灿烂。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生出顾忌来,芮秋微微一笑,“8楼。”
“哦。”洛炀挺夸张地点点头,然后歪头对着芮秋细看。
芮秋一笑,“怎么?”
“你以前是不是在‘决色边锋’跳过舞?就这样的。”洛炀手舞足蹈地示范了一下。
不得不说洛炀的舞蹈跟遭了电击的八爪鱼没什么区别,芮秋很艰难地忍住了笑,咳嗽了两声,抬手示意他可以结束了,“我是去过那儿。”
洛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