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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晴……”
“…………”
冷笑着问，无力的答。
两问两答后，张离眼中似乎有了可以吃人的怒火。却平静地补充，“呆在那里不要动。你一个人。”
9
9、第九章 。。。
九
张离赶到的时候，一眼就找到了纪颜。
站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出是最耀眼的那个。
初夏的天空蓝的透明，云朵洁白，两旁的树木绽出新绿，微风拂过轻轻的摇晃。
车站的广告牌前，垂头而站的年轻男子，侧脸精致俊美，线条柔和，淡色的双唇紧紧抿着，身形高挑修长，却又清瘦淡薄，夏风翻动着黑色的衣角，像一幅绝美的插画。
可是，这个男子，他为什么，总是一副悲伤的神情……
人们都说艺术家有一种忧郁的气质，张离讽笑，“我算见识了……”
眼前的人散发着脆弱而不安的感觉，让人只看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车子缓缓停下，止在男子面前。摇下黑色的玻璃窗。纪颜抬起头来，没有错过，那茶晶色的眸子加深了颜色，是忐忑和恐惧……
“张……张”张离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他一定不知应怎样称呼自己。也不催，狠着脸一言不发的等待。“张离……张离先生。”纪颜再次低下头，想到那日近乎疯狂的张离恨不得杀死自己，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弟弟吧……亚麻色的发丝垂下，阴影遮住了轻颤的长睫。
张离先生……无论我怎么在乎你，你只是一个企图欺骗我，利用我，达到目的后就会远走高飞的人吧！！
刚刚在胸口的柔情消失殆尽，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上去便挥了一拳。
“呜——”纤瘦的人不禁冲击，向后仰去，撞到广告牌，因此靠住才没有倒下去。
周围的人看着这样的场面不知发生了什么，尖叫着盯着两个人，但是看了看那豪华的跑车，暗自猜测张离不会是好惹的人物，于是纷纷向四周闪躲。
“怎么，还有力气向外跑？”张离冷冷逼问，伸手拎起纪颜的衣领向上一提。
“嗵——”一个小盒子从纪颜手中掉落到地面，盒盖摔开，一道刺目的光射进张离泛着怒火的眼睛里。
“那是……”看着盯住耳钉的张离，纪颜油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什么？”张离阴森的笑着看纪颜惊恐的俊脸，“拣给我。”
纪颜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只好拖着虚弱的步子走回去，俯□，用修长却苍白的手指牵起那枚血红的耳钻。
正要起身，不料身后飞来一脚，立刻跌回地面，一口血喷了出来，手中的钻也再次滚落到一边。
“捡回来。”张离放下长腿，声音依旧没有起伏。
阳光下，黑色的汗衫肩背处已经被汗水湿透，细瘦的骨架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但还是慢慢起身努力靠近发光的红色的钻石。
你对我的恨，正如我对你的爱。都是，别无选择的。
纪颜感到自己的心头越来越快，越来越弱，眼前的光亮模糊起来，在张离又一次抬脚踹过来的时候，终于陷入一片漆黑。
看着还是未捡回耳钻便昏死过去的人，张离忽然心脏抽紧愣在那里。
才听见旁边的人群发出阵阵议论。
“死人了，死人了，踹死人了……”
“对那样的人他也下得去手……”
张离觉得耳膜一阵撕裂般疼痛嗡嗡作响，慢慢走近那俱漂亮瘦弱的身体。
忽然，传来一阵少年的叫喊，“呀！那不是纪颜吗？我的偶像！”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张离也晃过神来，如果被认出，纪颜这悲惨狼狈的样子一定会上头条的……
想着抱起昏迷不醒的纪颜上车驰去。
怀中紧抱着那美丽的头颅，双目紧闭，秀美的眉头微蹙着，呼吸轻浅到感觉不出。不知为什么开始后悔，不住的抚摸揉按刚刚很踹的瘦弱背脊，昏迷的人立刻诚实地发出疼痛的闷哼和呻吟……
上次被洛伟找的打手摔得太重了，今天又一阵受撞，一定是疼的太过，会不会伤到骨头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说过会努力只爱我的，剩下的生命都用来爱我……”张离再次停下车，他的手因为太过难过而颤抖不停，握方向盘都办不到，只能紧紧抱紧怀中的人。
电话铃响，张离木然的接听。
“喂，张离先生吧，看看今天的午间新闻哦，贵公司怎么又出问题了呢……是曲晴和纪颜做的吧，这小两口可是一心想要把你的公司纳入囊中，然后私奔呢……”
“这些不关你的事吧。”
“因为……纪颜是我的情敌。所以，他们快活逍遥我看不下去。”黎峰的声音忽然由戏谑变得冷淡。
“你怎么知道他现在逍遥快活？”
“我本以为张离先生是聪明人，一早就看出他的计谋，会好好教训他，不死也会半残，可是……张离先生似乎真的对他……”
“住口！！”张离轻喝一声，莫名的害怕，难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对纪颜好到连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他是我最恨的人送到我身边地，你说我这样的人，对他会有什么心思呢？”
“张老板，那么一个尤物，想留在身边也不是错误……”黎峰忽然哂笑。“但是留着天鹅的翅膀，那么有一天还是会飞走的。如果是我，就折了那翅膀，把天鹅变成狗，打都打不走的贱狗……”
扣上电话，让那刺痛大脑的声音停止，张离深棕的眸色不断加深。
自己夺了他的身体，毁了他的舞台，可是他还是想和别的女人结婚。
打都打不走……那该多好……
那样就不用像现在，我刚刚想要对你好，你就想着离开我……
双手已经不再颤抖，狠狠的撕开了黑色的布料，纽扣洒落一地。昏迷的人在不安的呓语，却被张离粗暴的吻堵回了喉咙。露出因为失去氧气而急速起伏的胸膛，宽大的手掌毫不迟疑，又伸向腰间的皮带，猛地抽出，连牛仔裤也褪去，并用刀片划碎。
看着怀中□的人，心中燃起快意。
故意将车子停在车流众多的街道，然后下车，飞快的消失。
著名的艺术家，若是被狗仔队拍到□出行，之后的前途会怎样呢？
我要毁了你，让你那里也去不了，只能停留在我的身边，承受我的痛恨。
黎峰看着请柬目光呆滞。“曲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为什么，却一再看轻了，我对你的感情……”
如果那个人，被彻彻底底的毁坏，他再也不是高高在上万人瞩目的艺术家，他的财产被人夺走，他的美貌也只能让他更下贱，你还会这样痴心不改么？”
洛伟惊异的发现连接老板车子的警报不断闪起红光。那是为了张离遇到麻烦时能够准确救援的配置，急忙打通张离的电话。
“老板，你在哪里？”
“怎么了？”
“您没事？”
胸口忽然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急忙吼出来，“车子开到哪里了！？”
从昏迷中醒来的纪颜，只觉得一阵阵寒冷袭上每一寸肌肤，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身体□，车子停在人来车往的中央的街区，虽然在路边，但是仍然处于显眼的位置，四周的黑色车窗还好，但是前面的挡风玻璃毫无遮盖，尽量的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车外路过的人，还是怕，怕的不得了，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
夕阳从西方天空的天际撒下鲜血一般的艳红，是白昼的尽头了吧。
视线又开始模糊了，唇角一团湿热，用手一抹果然是同那霞光一般颜色的液体。
失去魂魄一般，纪颜垂下绝美的眼眸，木然的启动了车子。
一脚油门，驰向城市的外缘。
隐约记得，在这座城市遥远的西方边际，横穿一条高速公路，就会看见一处断崖。
不会错的，曾经在那里看过落日。姐姐纪敏牵着自己的手，晚风温柔，霞光耀眼，纪敏轻轻将弟弟拥在怀里，“颜，如果有一天，姐姐不在了，请替姐姐好好对待他……”
“姐姐，我忽然好怕你说这样的话……”
“呵呵，小傻瓜，你猜的对，姐姐要死了……不过死呀，并不可怕，死呀，只是到一个离太阳更近的地方，去看落日。”
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转而被一团光雾笼罩，踩着油门的脚又用了些力。
黑色的奔驰像一只终于得到了自由，扑向光明的飞蛾，用全部地力量扇动双翼，只为了刹那的解脱……
一道绝美的弧线，划穿天际，落下去只要几秒钟而已。也许还会画出像烟花般一闪而过的火光，一切就会结束了。
姐姐……张别大哥……张离……
纪颜闭起眼睛，泪水划过微笑起的唇角。
“纪颜！！！”张离目眦尽裂，心脏狂跳不止，“不，不，不要！！”
“纪颜————”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长空。
“纪颜，提替我好好对的爱张离好吗？他本该像你一样在我身边被好好的照顾，却因为我一时的冲动……你替我补偿他好么，让我能够，安心。”
“留在我身边爱我好不好……”
踩着油门的脚渐渐无力，整个人软倒在方向盘上。
看着眼前的车子在离断崖只有厘米的地方停下，只感觉心口一窒。张离从自己的车上下来直冲过去，气喘吁吁的打开车门。
迎着自己的是一张失神的绝美面容。
夕阳撒下来，映照着那精美的眉眼鼻唇。
消瘦精美的身体也似乎披上了一层淡红的薄纱，美丽的不真实。给人一种渐渐消融进夕阳光的错觉。
暗淡无光的双眸涌动着晶莹的泪光。
看见了，那双透明的双翼，他想飞回去了，想飞回那纯净的一尘不染的地方。
“张离……先生……你对人温柔地时候，真的很让人幸福。让我走吧，这样你恨的人就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时候，你就去找一个人，然后好好的爱他，去过幸福的生活。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吧。我，坚持不下去了……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难呢……原来，我的诺言……和张别大哥的诺言……我，似乎，办不到……”
“胡说！！”张离感觉自己的心碎了。
发疯似地将那单薄的身体拥进自己的胸口，越勒越紧。
“不要，不要，你要结婚就去结婚。要离开我就离开我，要去爱别人就去爱别人，那诺言如果太难……就不要去管它了……纪颜，纪颜……”只要你活着，别离开我生活的这个世界，不要走……
将怀中的人越拥越紧，恨不得挤进自己的身体，“纪颜，纪颜……”
双手捧起那张脸，凝望着那空洞的眼神一点点溶化，重新清明。吻上微启的双唇，不在是宣告什么，只是温柔的，缓缓的，像是挽留，像是愧疚，像是爱……
不知多久，终于放开。抚着那柔软的亚麻色碎发，在光洁的额头留下轻柔的吻。
“你真的爱曲晴吧……那就去结婚吧……我的纪颜一定是最帅的新郎……但是，你要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打你……我只是好生气，你明明说过要留在我身边永远对我好……”
长长叹了口气，手上却依旧不肯放松，还是不肯结束这拥抱，只是把个人抱在怀里就觉得好温暖，好安心，刚刚车子飞驰向断崖的一幕依旧在心头脑海中惊心的动摇。张离惊魂甫定，喃喃低语，像是卑微的祈求。
“什么都好，什么都好，只要你活着……”
他知道，只要纪颜活着，那么，不管怎样他都会信守诺言，不论真心假意，他还是会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努力爱你……”但是，那已经不重要……
是自私，也是心痛，求你，求你好好的活着。
“其实，我没有要结婚……”胸口传来气息微弱的低语。
！？张离一惊，低头，扳过那羸弱的双肩。
茶晶色的眸子里满是悲伤与哀婉。“真的，没想过。我办不到，同时去爱两个人……”
不由分说，又一次拥住。泪水比刚刚更加汹涌，“没办法同时爱两个人，所以，你选择了全心全意的爱我是吧……纪颜……纪颜……爱我吧，这样，只爱我一个人。”
真的好怕你会离开，丢下我。都怪你，我突然变得，好想有个人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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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十
拨通电话，没有想象中的为难，经是莫名的轻松与平静。纪颜胸口与背脊缠着厚厚的绷带坐在临窗的椅子前。“曲晴，婚礼……”
“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多隆重，我们去教堂举行好么……”
“那个……婚礼……我不想参加……”
“…… ……”曲晴妆容精致的脸忽然一凛，“纪颜，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