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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夥是玄珏取给玄穆的绰号,因为他是如此执著地戏弄著他,但玄穆却从未搭理过他。这难免让从小不缺玩伴的玄珏感到有些挫败。
玄穆实在不习惯有人离他这麽近,玄珏灼热的呼吸都快要喷到他脸上了。他扬手挥开玄珏,别过脸,轻轻一笑:“小世子,你这样关心我做什麽?不怕你那边儿的玩伴孤立你吗?”
玄珏闻言一愣,随即睁大眼,显得有些迷茫:“……啊?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想跟你玩儿,就不能再跟他们玩儿了吗?”
玄穆眼角一抽,很想鄙夷他,却又很无奈道:“……玄珏,你果真是个不学无术,只管吃喝玩乐的白痴贵族。”
玄珏嘴一撅,稍显尴尬地嘟囔道:“算、算了,反正也不止你一个人这样说,我大人有大量,那就原谅你好了。”
玄穆见玄珏一副天真无邪的自傲神情,宛如稚嫩孩童等著赏糖吃一般,终於忍不住垂下了眼,忘尽烦忧,抿唇一笑。
“……玄、玄穆,”好半晌,玄珏的声音才在耳旁,仿若痴呆般怔怔响起,“你,你真的好好看喔……”
这种话玄穆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他虽不喜别人这样赞他相貌,但想到此人毕竟是玄珏这个虽然愚蠢,但却直率的“白痴贵族”……却倒也罢了。
玄珏後来被三王爷给叫走了──虽然那时他还很依依不舍。然而玄穆听三王爷後来的语气已经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实在不愿再在这时惹上麻烦,便对眼前仍旧天人混战的玄珏劝了句:“也许是有正事呢,小世子,依我看,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玄珏闻言眨眨自己那双眸光粼粼的大眼睛,简直感动到无以复加:“玄穆……你真的是个大好人诶!竟然如此为我著想……呜呜……可、可是……我还舍不得走啦!”
玄穆眼角抽搐,忽然很同情足智多谋老奸巨猾的三王爷,竟然只生了这麽个比白痴还白痴的小儿子……
玄珏走後,玄穆这儿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无人和安静。耳边的阵阵喧嚣,和眼前的光影嫋嫋,仿佛都与他无关,分隔天涯海角。
尽管雨还未停,但远处的青山却早已同墨色融为一片,再也看不见了。玄穆遥遥远望,只能看见美人湖上灯火点点,全是尘烟俗气,令人生厌。
他忽然感到心神俱困,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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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小初我终於滚回来了……因为休养了两天(去死吧!其实你就是堕落!)所以更晚了……望天= =
於是玄珏小朋友出来了,当然他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但是也不是像玄日玄月那样只跑跑龙套(诡异的押运)……哦是的,狗血来了……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让薛童鞋吃吃醋|||
相信俺,玄珏真不是受,他多麽有忠犬可爱攻,扮猪吃老虎的潜质啊~~~
最後,谢谢亲们的等待和支持~~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前传 (十)
第十章
那样无聊至极又无人搭理的宴会,玄穆一般只走走过场,露个脸便会回来的。然而这一次,或许是因为心思渺远,想得太过出神,玄穆竟然一直待到了散场才回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正当他推门而入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便飞扑而来,环手抱住了他。
“小穆……你怎麽才回来啊,我等你好久了。”薛景涵的声音透著浓浓的委屈,甚至极似有撒娇的嫌疑。
在薛景涵突然扑过来的那一瞬间,玄穆是有些愣怔。然而待平静下来之後,他眼角一眨,便微微垂下了眉睫,立在原地,未发一语。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对於薛景涵这些过於亲密的行为,他都是能忍则忍地默许了,可是此时此刻,尽管薛景涵一如既往地将他抱著,他却仍是心乱如麻,痛似刀绞。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烦闷,那闷气早在今晚便已隐约蠢蠢欲动,现在,更是像要冲破他的胸口一般,将他撕裂,将他毁灭。
“滚开!薛景涵!”玄穆一掌推开几乎半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沈沈怒吼道。
玄穆这一掌是真用了力气的,而薛景涵毫无防备,现下被他一推,立马往後倒退了好几步,几乎狼狈地跌倒在地。
薛景涵面色痛苦地捂住胸口,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眉宇愤怒的玄穆,哑声道:“小穆你今天……”
为什麽所有人今天都要问他这个问题!还有!
“闭嘴!谁准你叫我小穆的?别忘了,当初我没有同意!”
薛景涵静气片刻,脸色稍稍好转了些。听见玄穆如此说到,他却淡定地微微一笑,轻声道:“不,你同意了。”
玄穆危险地眯起了眼:“什麽?薛景涵,你是方才被我那一掌打傻了脑子吗?我那时候分明说的是,你做梦。”
薛景涵站好身子,目光直直。那般认真而温柔的模样看得玄穆忽然心中一动,仿佛万般情愫,都尽数藏在那双水眸之中,尽管千言万语,却也难以形容。
“对,除非我做梦……”薛景涵慢慢走上前来,再一次不怕死地伸手揽过了玄穆的腰,往自己这边轻轻一靠,并在他的耳边柔声说道:“我觉得我现在就是在做梦,而且永远,都不想醒过来。”
玄穆听得神思一凛。他的眼前微微摇晃,仿佛远方又出现了缭缭雾气,漫漫云烟。忽然从那之中又伸出了一双手,以霸道却温柔的姿势,邀请他走。
薛景涵轻热的呼吸缓缓落在他沾了水的脖颈,有些瘙痒。这般感觉令玄穆禁不住怀疑,华国皇室是不是会练一些夺魂摄魄的秘术,否则为什麽,他每次听了薛景涵这样轻柔宠溺的讲话,那麽无论他之前是有多麽大的怒气,或者多麽深的怨念,但是在这一刻,他却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然後无端沈迷到那一张,他精心编织的巨网中去。
玄穆不想承认的。但那确实不是薛景涵而是他,但那确实是他!──沈到了梦里,再也不能醒。
薛景涵腾出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了玄穆的背脊。然而玄穆这一次,不仅没有反抗,甚至连僵硬都省去了──他对自己这般平静如常的反应,感到些许微妙的绝望。薛景涵总是有办法将他变得不像自己,然後再一点一点地,将他融化和吞噬。
他是一只蜘蛛,玄穆却还不知,他有毒无毒。
“玄虹和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薛景涵的声音继续轻响在耳边,他说得云淡风轻,只是语间,却是一派掩饰不住的微微怜惜。
然而玄穆却是听得神色一凛,他猛然从方才的迷蒙中清醒过来,狠狠掐住薛景涵的手臂,冷声道:“你这是什麽意思?玄虹和你说起我?”
薛景涵见他这样,虽觉正常,却也觉得大可不必。他赶忙安抚道:“你不要这样紧张,她与我之间本就无甚可聊,但既然请了我去,也不好空坐几个时辰一话不说,就只好说起她这几个皇室兄弟了。”
玄穆眼珠一转,了然笑道:“那我还真是沾了光了。本来我哪配称她的弟弟啊,依我看,恐怕是玄虹舍不得放你走,便只好将我也说出来,拖延拖延时辰吧。”
尽管这是事实,但玄穆这般毫不在乎随口说出的模样,却仍旧看得薛景涵胸口一疼。他顺势拉起玄穆的手,放在掌心里揉了揉,轻声道:“可是谁能想到,小公主最後,却是说你说得最多呢。”
玄穆对玄虹究竟说了他什麽丝毫不感兴趣,他听了薛景涵的话,只是皱紧眉,心里一阵恼怒,立马嘴不饶人道:“薛景涵,你这一口一个小公主,叫得可真是顺口啊。”
其实此话一出,玄穆便瞬间後悔了。毕竟,这句话里的暗示,真是太明显不过了不是吗……
果然,薛景涵微微一怔,下一刻便扬眉笑道;“怎麽,今夜的宴会,酒是酸的吗。”
玄穆抿唇不语,只能抬头瞪了这个不知好歹的家夥一眼,而後推开他,独自往里走去。
“说吧,你在这儿等著我,到底是要干嘛。”
薛景涵蹬蹬蹬几步跟上去,一个环手便抱住了玄穆的腰,凑近他耳边轻声笑道:“莫非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吗,我想你,这个理由成不成?”
玄穆挑挑眉,侧过脸看他,眼珠一转,狐疑道:“你这家夥……今天怎麽这般高兴?难不成,是遇著什麽好事儿了?”
“看见你算不算?”
玄穆微窘。饶是见多了薛景涵这般没脸没皮的模样,然而此时此刻,却仍是禁不住耳根发红。
薛景涵看得心头大动,他干脆搂著玄穆往椅子上一坐,将他迎面置於自己的双腿之上,细细看他,眸光烁烁。
玄穆被他如此迅疾的动作给吓了好一大跳,待回过神儿来,便有些好笑地看著他,戏谑道:“今日你到底怎麽了?难道是玄虹,给你吃了淫药麽?”
薛景涵牵著他的手慢慢揉,闻言淡淡一笑,唇瓣微动:“是你在我面前,我哪还用得著吃淫药。”
这番话虽听得玄穆微微羞赧窘迫,但他到底也厌倦了与薛景涵这般永无止境地打哑谜。他聪明至斯,心内一转,便已是明白了薛景涵今次来意。
“都说月圆之夜,性爱之欲要比往常强烈数倍──原来这话竟真是不假呢。”玄穆将脑袋轻轻靠在薛景涵的肩侧,凑近他的耳畔,低头浅笑,轻柔缓语。
薛景涵闻言,飞快地在他的左脸啄下一吻,似是因为忍耐,而显得嗓音倍加喑哑起来:“这麽说……小穆,你答应了?”
玄穆眸光流转,好笑地戳戳他的胸口,打趣道:“真没想到,堂堂薛氏皇子,竟也有如此登徒子的一面。”
“登徒子?我?”薛景涵一边笑著反问,一边伸出手,捏了捏玄穆如玉般的脸颊,似是无心道,“和玄珏小世子比起来,我哪算得上登徒子……还差得远呢。”
这个名字让玄穆听得一怔。他就觉得今日的薛景涵和以往比起来,实在太不一样,方才虽然觉得奇怪,但具体为何,却又说不太上来。现在听到玄珏的名字,他终於隐隐感到事情将要水落石出了。
懒得再和薛景涵打哑谜,玄穆皱起眉,不悦道:“怎麽无端端地,又提起那家夥了?”
大大出乎他意料的,薛景涵听得这话,表情竟似是委屈。他二话没说地将怀中的玄穆搂得更紧了些,一边亲他的眼角一边口齿不清地小声嘀咕道:“如若不是今日,玄虹当玩笑似地说给了我听,我倒还不知,原来小穆你竟是这般受欢迎啊,根本就是男女通吃。”
玄穆闻言大怔。他猛地抬手推开薛景涵,瞪著眼,惊怒未定地瞧了他好半天。
见玄穆这样一副炸了毛似的小老虎样,薛景涵只得轻叹口气,咻一收手,便又将怀中人给搂紧了半分。他将脸挨上去,点点玄穆的小鼻尖,又笑又气道:“干嘛,你被玄珏那愣小子给占了便宜,难道就光你难受啊。我可也心酸得紧呢。”
玄穆惊觉此话不对,等到反应过来之後,已是直气得浑身发抖。他狠狠掐了薛景涵的腰一下,怒道:“什麽叫占了便宜!你别说得那麽引人误会!无非是小时候年幼无知,被他给抱著亲了几口而已!”说完他定定神儿,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嘴角一抿,抬起手便狠狠擦拭起自己的眼底,愤恨不平地嘟囔道:“那小子……当时的力气还真大。满口唾沫都往我的眼睛上喷,真是恶心死了!”
此时此刻的玄穆一反常态,薛景涵细细看著,觉得著实可爱得紧。不过,老像他现在这样拼死拼命地擦眼睛也不行啊。这家夥,难道不怕疼的吗。
薛景涵万分温柔地笑著,轻摇著头,慢慢拉下了玄穆的手。
“别擦了,都多少年过去了。连我都释然了,你还在意什麽。”
玄穆瞪他一眼:“废话!玄珏那小子的唾沫又不是朝你眼睛上喷的,你当然释然了。”
“好了好了,”薛景涵轻轻刮了刮玄穆凝脂般的脸蛋儿,静默片刻,又笑著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玄穆薄如蝉翼的眼睫,宠溺道,“擦著多疼啊,让我来给你消消毒好了。”
说实话,玄穆本还想狠狠嘲讽嘲讽薛景涵,说他自不量力,却还自作多情的。只是当眼前人将自己暖如温玉的薄唇,轻轻落在他的眼睫之上,并温柔地覆盖了他的整个眼眶时,玄穆心尖一颤,便再也说不出话什麽刻薄之话来。
“……什麽消毒,说不定你才最是有毒。”启唇半晌,玄穆最终垂下眼睑,轻声诽言。
薛景涵听得此话,眸色愈黑,细细一看,眼中竟还泛起了一丝微弱的乱波。只是那东西稍纵即逝,实在令人难以琢磨。
此刻窗外雨声潺潺,那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之声,著实惹人心痒神烦。而今夜本乃月圆之夜,他二人正是年轻气盛,热血方刚之时,再加又以这般暧昧亲热之姿相抱良久,直至这会儿,都已是呼吸急促,渴求难耐了。薛景涵低头一瞥,眼看玄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