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炫耀的。不过一场闹剧罢了。”
满腹的话被堵在胸口,碧珠愣了:“这是为何?”
薛景涵笑她一笑:“刚才那麽聪明,怎麽现在变傻了。你想,一个是暄国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华国的废弃质子,你们的皇帝皇後,又怎舍得将她交予我。”
这话说得没错可是……不知为何,碧珠心里忽然一沈,感到异常烦闷。她撇撇嘴,护短一般地噘著唇,不满道:“可这也不是你的问题啊!要我说的话,小公主虽然比她那几个哥哥长得好,不过也就只是好那麽一点点而已嘛……而至於她的性子,虽然也比她那几个哥哥好了不少,不过若是要配你的话……我看还差的太远呢。”
薛景涵闻言,撑起下巴看著她,盈盈一笑:“哎呀,碧珠,难得你把我夸得这麽好啊,莫不是也看上在下了?”
碧珠俏脸一红,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怒骂道:“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说的是正经的!事实本就如此而已,我既没表扬你也没轻看公主殿下!”
“是是是,事实如此事实如此。”薛景涵赶忙连声附和著。没办法,他可不想再惹哭她一个姑娘家,要知道,刚才的事儿著实已经够了。不过他倒也很好奇……
“那依碧珠你看,究竟谁才能配得上我呢?”
碧珠被问得一怔。她仔细瞅瞅薛景涵的表情神色,见这家夥确实还蛮认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呢。
“你、你当真要我说?”
薛景涵点头:“恩,你说。”
碧珠沈思片刻,最後,终於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大义凛然地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了。我从小长在深宫,也只能跟你说宫里的人了。可是老实讲,在现今宫里的女人之中,我倒还真没发现能够配得上你的。”
“哦?”薛景涵玩味一笑,“继续。”
碧珠已经有点儿吃惊了:“喂……我可是说,女人中没有配得起你的诶,你、你不吃惊?”
“我像是那麽没见过世面的人吗?”薛景涵皱眉。
碧珠嘴角一抽:“你又自大了不是。”
薛景涵没有理会这话,反而催促道:“看来你心中已有答案了,说出来让我听听。”
碧珠叹口气,干脆把心一横,眼一闭,像是赴死般决绝地吐出了三个字:“……六殿下。”
然後,很久很久过去,碧珠都没有听见对面人开口说话。她心想糟了,这个可恶的薛景涵,我就说怕他会生气嘛,谁知道他的好奇心竟然比猫还强,非要知道,结果现在我说了,他果然生气了不是!
“好啦好啦,公子你别气也别恼,明明是你非要让人家说的嘛……当然我年龄小见识少,又没去宫外走过,你看这天下这麽大,美人必定也多,不见得就一个六殿下能配得上你嘛,是不是?再说了,这配不配得上都是我们局外人说著玩儿的,要真爱起来,那还是要看心的不是?只要是你的意中人,那还管什麽配不配啊……”
“你说得没错。”忽然,薛景涵出声打断了碧珠越描越黑的解释唠叨。
“啊?”碧珠纳闷儿,“什麽……说的没错?你是说六殿下那个,还是说意中人这段儿?”
薛景涵看著她笑,眼神温柔得,简直令碧珠觉得天摇地晃,有些站不稳脚。她脑子不笨,眼珠一转,便瞬间明了了。
“你……你和六殿下……你们,你们!”碧珠惊骇失色,吓得难以成言。
“你们什麽?方才你不也是这麽说的吗,莫非……你只是叶公好龙而已?”
碧珠完全懵了──我刚才是这麽说的没错,而我也不是叶公好龙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口头说说和接受事实,那完全就是两桩事儿啊!
现在的碧珠是震惊大於一切,大到甚至竟让她忽略了心头,那微微爬窜的,一点点酸涩。
“昨夜我在他那儿。”薛景涵的声音平静如常,就像是在说“昨日是中秋”那样平常。
而碧珠也只是很平静地低著头,即便是听见了这句鬼听鬼叫,狼闻狼嚎的惊天动地之语,但她唯一的反应,却也只是身子微微一抖。毕竟,最初的惊讶已过,後来的,都学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薛景涵看她这样,怎会猜不到她心头的那点儿欲说却不得的小心思呢。只是,不能勉强的事,也只能委屈她了。他知道碧珠会明白的。
“你不是说你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了一整晚吗,那现在快去吃点儿东西,然後再好好睡一觉吧。”
碧珠忍了很久才忍住眼底滚滚来袭的潮热。她觉得自己有些没骨气了。薛景涵你真是个混蛋,难道你不知道,这种时候,你就不该再用如此温柔的语气对我说话了吗!?
“……我当然是要去的!还有,刚才我说的话还是算的,今天你别指望我服侍你,要吃的要喝的都自己找去吧!”
恩,倒也还算中气十足。於是闻言如此,薛景涵便终於放了心地淡淡一笑,轻声应道:“好,今日你不服侍我,换我服侍你好了。碧珠姑娘若是有什麽吩咐,唤我一声便是。”
这话令碧珠鼻腔一酸,险些又一次落下泪来。她知道这无非是薛景涵对她的补偿,只是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子,又有哪一个能像薛景涵这般,因为这等无聊至极的事情,来自降身份,哪怕只做一日低贱的仆人。
如此一想,她忽而一笑,竟又觉释然了。反正,若是细细推测而去,好像也只有那个冷面寡言,但又百般厉害的六殿下,能够治得住这个害人不浅的家夥了。
“这可是你说的,”碧珠抽抽鼻子往外走去,却又在门槛处停下来,回头向他狡黠一笑,“告诉你,我可是很会抓住机会的,你现在已经没机会反悔了哦。”
薛景涵连连点头,笑意不减:“遵命遵命。”
“於是,你就这样被碧珠那丫头给活该使唤了整整一日?”玄穆张口咬上薛景涵递於他嘴边的软糕,轻嚼几口,好笑问道。
薛景涵看得心痒,干脆一个弯腰俯下身去,舔舔玄穆唇角处的碎屑,啧啧嘴,笑道:“我确是活该。不过碧珠本就嘴硬心软,一天下来,倒也只是叫唤我倒了杯茶水罢了。”
玄穆轻哼一声;眉眼不屑:“我早猜到了,小姑娘春心暗许,哪舍得让意中人累著呢。”
薛景涵只能无奈:“哎,我记得刚才的软糕,好像不是酸的吧……呃?”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玄穆便赶忙拿了块软糕,直直塞到薛景涵的口中,堵住了他的嘴巴。
“吃你的吧,少给我废话。”
“唔……”薛景涵艰难地吞咽下这一团不算小的糕点,伸手捏捏玄穆的下巴,有些口齿不清地嘟囔道,“在我面前,你到底是在害哪门子的羞啊……”
而听闻此话的玄穆,只能无比遗憾地盯著早已空空如也的精致托盘,怨念今次的糕点,怎麽能上得这样少。
“喂,”薛景涵忽然摸了摸他的头发,声音温柔,“想什麽呢这麽认真?真是不乖啊……有我在一旁陪著,竟然还敢这麽走神。”说完他还伸手点了点玄穆的鼻尖,万般宠溺收在眼底,流不尽也化不去。
而玄穆却在听见薛景涵这样说之後,立马眼珠一转,笑得像是一只偷吃到甜葡萄的小狐狸一般。只见他眉眼微弯,盈盈笑道:“怎麽,我记得刚才的软糕,好像不是酸的吧。”
薛景涵顿时被玄穆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弄得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我是有正事想要对你说。”
“恩?”玄穆眨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当他一抬头,看见的却是对方难得严肃的一张脸──虽然仍旧笑著。
於是这样一来,玄穆也不禁坐直了身子,以为出了什麽大事儿,沈沈皱眉问道:“怎麽了?”
可是见他这样,薛景涵却又嘴角一扬,低低笑开了。
玄穆凤眼一瞪,薄怒道:“你耍我?”
“不不不,”薛景涵赶紧将玄穆搂在怀里拍拍,轻声安抚道,“我怎麽敢耍你,是真的有事要对你说。”
“那你快点儿。”玄穆威逼道,“若被我发现你真敢耍我……
“不敢不敢,”薛景涵笑著抢言,温柔道,“昨日中秋,我本想送你一样东西的,结果哪料到,你竟然就这麽沈沈睡过去了。”
经他如此一提醒,玄穆这才忽然忆起昨夜之事,却仍旧不免脸红,只能垂下眼嘴硬道;“夜深而眠,这有什麽不对的,倒是你这个晚睡早起的家夥,才最是奇怪。”
薛景涵不置可否,转而发问:“好好好,这个我们略过不谈……不好奇我要送你什麽吗?”
本来他的初衷是想要玄穆好好猜猜礼物为何的,但哪知玄穆竟然大言不惭地直接将手一摊,还挑衅似地弯了弯指节,干脆道:“送就送了,还玩儿什麽花样……拿来。”
“咳咳……”薛景涵被玄穆这反应给弄得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然後稍显惊讶地盯著他多看了几眼。他不是脸皮薄的吗,怎麽现在突然就变这麽厚了……
“拿来呀。”玄穆见薛景涵半天没反应,便又一次动手动嘴地催了催。
而也正是直到这时候,薛景涵才终於留意到玄穆眼睛里,那一抹掩饰不住的期待之色。虽然他竭力隐藏,但却仍然隐隐发亮。
於是他微微一笑:“你这般期待,倒令我有些不敢拿出手了。”
玄穆闻言赶紧抽回手,收敛起自己方才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哼道:“我不过是想要看看,你究竟能送些什麽罢了。毕竟以你在宫里的身份,很多东西不都很难要得了吗。”
“莫非取笑我是你的乐趣所在吗?”薛景涵轻轻拍拍玄穆的手,权当惩罚,然後缓缓从长袖之中,掏出了一柄小巧清丽的聚骨扇,置於他面前,微微晃了晃。
玄穆眼眸一亮,扬手便夺了过来,放在掌中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那表情明明已是万分欣喜,然而嘴上却仍旧微微不满地嘟囔著:“就这个?唔……恩?”
薛景涵亲亲玄穆的侧脸,低声笑:“怎麽,不满意麽?那这扇面上的画,不知能不能让六殿下您满意呢?”
然而此时此刻的玄穆,却早已经听不清薛景涵究竟所说为何了。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扇面上的画,任由那画中人的眉眼笑容,一点一点与画外的他,重叠,再合拢。
那画上是谁?那画上,可不就是他麽。
玄穆眨眨眼,只觉胸口滚滚翻腾。而那画中人,竟也随之模糊晃动起来,隐隐约约,半明半暗在两汪秋水之中。
“这可真算得上是,眉目如画了。”薛景涵环手搂住了玄穆,然後亲了亲他的额角,在他耳畔低声言道。
玄穆小心翼翼地用扇柄戳了戳薛景涵的下巴,佯怒道:“什麽眉目如画……这是用来形容女子的词句吧。莫非你送我这个,就是为了来调戏我的?”
薛景涵云淡风轻地笑笑:“形容女子吗?可我活到现在,却还未曾见过,能配得上这四个字的女子。”
“哦?”听见薛景涵这样说,玄穆长眉一展,不知怎地,心情就突然大好起来,直笑著打趣道,“那如此看来的话……你们华国皇室,却也不怎麽样嘛。”
薛景涵神色不变,娓娓道来:“皇权之下,本就鱼龙混杂,无论出现怎样的人,都是不足为奇的。”
“可是我听说,你的皇兄薛景墨,不是娶了你们华国的第一美人儿吗?而且,她还是你们封大将军的宝贝独生女呢。怎麽,就连她也不好看麽?”玄穆忽然想到这个不久前才得知的消息,万分好奇,便开口问道。
“你说封荷茗?”一提起这个名字,薛景涵忽然皱紧了眉头,隐隐有些不耐烦的意思,似是不想再说下去,“她的相貌……不适合用这四个字来说。”
薛景涵难得露出这般情绪化的神色,玄穆先是看得一愣,沈思片刻,忽然冷冷一笑:“不过随口一提,但你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薛景涵,莫非你来暄国当质子的初衷,就是看不得她嫁给了你的哥哥?”
此话一出,薛景涵终是变了脸色。他渐渐沈下眉目,冷声道:“是你未免想得太多。”
其实玄穆方才的那番话,本还隐隐存有一丝试探之意的,可是临到此刻,他眼看著薛景涵的眉目神色,竟是越发不耐阴鸷起来,便也终於确信了。胸口顿时一阵怒火沸腾,烧得玄穆理智全无,颜面不顾。
“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薛景涵,弄了半天,你原来是在吃你皇兄的干醋,怨恨他抢了你心爱的女人,是不是?你看不得他们整日卿卿我我,所以才自愿千里迢迢来我们暄国,逃得个眼不见心不烦,是不是?”玄穆越说越气,却也越想越痛。而人在盛怒之下,又哪里还顾得上该说什麽不该说什麽话,都是口不择言,随心而发。
薛景涵神色复杂地看了玄穆半晌,眯起眼静思片刻,复又悠悠睁开,语气里,犹带著些微的叹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