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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最近懒病犯了……无言以对,默默遁走……
正传 (六)
第六章
皇甫誉生性喜闹,一听见声音便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好奇得不得了:“那边发生了什麽事情呀?要不咱们去看看……诶?”
就在皇甫誉迈开步子想要往前跑的时候,颜惜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後领,淡淡道:“小侯爷既然不想上我,那麽也最好别和如斯牵扯上其他瓜葛。”他顿了顿,余光无意往那边一瞥,“如斯的水深著呢。”
“可、可是……”这时转角处又忽地传来一阵清脆的巴掌声,悠悠远远荡在夜空之中,余音凄厉,久久不绝。皇甫誉眼巴巴往那方向望了望,仍是不甘心道,“应该是谁遇上了麻烦事儿,我说不定还你能去帮帮人家……”
颜惜挽唇一笑:“帮人家?我看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行了,赶紧在你家男人找来之前,回去好好想想说辞吧。别忘了你刚才可是答应过我的,除了自保,你还要保我一个呢。”说完他将皇甫誉往里一推,再不理他,直接往前走去。
颜惜拐过转角,蓦地扬手一挡,便生生捉住了晓如直劈向清慕的第二道巴掌。
他低头一看,只见清慕此时斜歪在地衣衫破乱,右脸高高肿起,而整只左手竟还被晓如死死踩在脚下难以动弹,容颜憔悴身形疲倦,哪里还找得到平日半分清俊傲气的影子?
眼看曾经万分嫉恨的人,如今在自己面前落魄难堪至此,饶是他颜惜也难免微愕,心中登时百感交集。
晓如趁他出神猛地抽回手,冷笑:“是你?哼,你现在不是应该伏在床上,尽心尽力地侍奉小侯爷吗?”
颜惜听出他语气中隐隐直冒的酸气,长眉一挑,立马驳了回去:“你若是想和皇家人度得一夜春宵那只管去,我颜惜绝不拦你。不过就怕人家金躯贵体,嫌弃你脏了身啊。”
晓如闻言怒极,破口大骂道:“嫌弃我脏了身!?哈!人人皆知今夜一过,你颜惜便是千人踩万人踏,不出半月,那怕是要比谁都更脏了吧!”说完脸上已是恼恨至极,又蓦地扬起手掌,作势便要挥来。
颜惜眼疾手快扣住晓如的手腕,反肘微弯稍一使劲儿,啪地将那一巴掌打到了他自己的右脸上。
“你……”
颜惜瞧著晓如被打到的那一块脸颊瞬间红肿,不禁面色骤沈,干脆又猛一扬手,重重赏了他左脸一个巴掌。
那晓如早已被第一掌打得头昏脑花,这还没站稳呢,哪料到颜惜的第二掌竟然就这麽毫无预兆,凌厉如风地劈了过来。他硬生生挨了两掌,现在眼冒金星脚底虚浮,踉跄了好几步方才勉强站稳。
“颜惜你……你……”
“我?我什麽?”颜惜半个跨步迈向前,左手猛地揪住晓如的头发,右手向後一摆,指著清慕的脸冷冷道,“你打清慕也就算了,竟然对我也敢使这麽大力,简直找死。”
晓如现在虽然头皮扯痛难当,但仍是不愿失了面子,只得放声狂笑,费尽心机地奚落颜惜:“哈哈哈!颜惜你当你自己是谁?这还没被皇家人嫖过呢,就已经摆出人上人的架子了吗?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麽找死,我看你……”
“我有什麽可惭愧的,”颜惜微微一笑目光沈静,面上竟是不怒也不恼,只淡淡道,“你既找死,我却又有什麽不敢讲的。”
晓如一听,整张脸立马涨得通红,忍不住低声吼道:“放屁!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
“我还什麽都没有说呢,你如此激动做什麽?”顿了顿,颜惜忽然将晓如狠狠往前一推,而後兀自抱胸站好,尽管唇边仍留有笑意,然而眼内却闪著厉厉冷光,看来竟是咄咄逼人的紧。晓如没瞧片刻额间便已是虚汗涔涔,颤著脚直往後退。
颜惜见他这副惊骇如鼠的模样,唇角一弯,冷笑道:“看来你是真做了亏心事了,不然你怕什麽?”
晓如吞口唾沫,艰难勉强道:“我……我怕什麽?”
“怕你那位好哥哥呀,”颜惜低头玩起指甲,语气听似漫不经心,却是句句一针见血,“如果晓悠侥幸没死,那定要来向你索要双腿,如果不幸死了……呵,那你就自求多福,祈祷晓悠还顾念著兄弟之情,只赏你一个痛快便罢,千万别化成厉鬼纠缠一生啊。”
晓悠霎时双膝一软腿脚发麻,若不是及时撑住了墙砖,只怕是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了。颜惜见状好笑,环顾四周装作惊诧:“咦,莫非真有那麽灵,这麽快就来索命了?”
“啊别!颜……颜公子……我求求你别再说了……”晓如此刻汗如雨下,脸白如纸,当真是吓得魂飞魄散了,“我、我知错了……”
颜惜存心耍他:“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错了?”
晓如闭上双眼紧握拳头,面容挣扎可怖,咬牙道:“那晚我不该诬陷哥哥,乱传谣言,说他对、对你心怀歹意,试图取而代之……更、更不该……”
颜惜不愿放过他,笑著催道:“继续啊。”
然而晓如一直他死咬双唇,明显不愿再讲下去。
颜惜等了一阵儿没等著下文,却也不再强迫他,只是了然笑笑,自顾接了下去:“你更不该趁著晓悠孤立无援之时,假施好心将他骗进屋中,而後废了他的双足挑了他的筋骨,让他下半生从此沦为废人。”
话已至此,晓如终於沈沈跌倒在地,不住颤抖。
颜惜抬脚踢了踢他的下巴:“其实你们俩兄弟都得罪我颇多,这种狗咬狗的事儿,本来我暗中看看也可权当解闷儿的,”他微微一顿,脚尖猛地用劲儿,骤然狠道,“只是你当真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先拿我颜惜来当幌子,後搬出穆爷来镇场子……啧啧,这招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不是?这样一来谁还敢去救晓悠?他就算有十条命百条命
也终是活不成的了。”
晓如直听得全身发寒,不明白颜惜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他干干一笑:“颜公子,如斯环境如何您该比我清楚,我这不也是竞争使然吗……再、再说了,哥哥以前不也时常找您麻烦麽,我这样做,好歹也算是为您……”
颜惜笑了:“没错,晓悠的确自不量力,常常找我麻烦;但他哪比得了像你这等城府心机的好弟弟,一出手就是要置人於死地。”
晓如浑身一僵。
颜惜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右手向後一摆指向清慕,厉声道:“先利用我来排挤晓悠,再利用清慕来除掉我……真是高明的连环计啊。如斯人人皆知我与清慕不和,再加上穆爷对清慕的宠爱,你根本不用费功夫,到时只需随口栽赃几句,就足以害死我了。”
晓如听到这里几欲晕过去。他战战兢兢地想,颜惜能在如斯一路披荆斩棘坐到这个位置,大概……也不无道理。浑浑噩噩了半晌,他感到颜惜忽地撤回脚尖,笑声渐渐飘入耳中。
“你一举三得的愿望是注定要落空了,不过……如果你识相的话,我们倒是可以趁著今晚,将这共同的心腹大患给除去。”
晓如猛地抬头,满脸惊诧:“什麽?”
颜惜微微一笑:“你这是什麽表情?刚刚折磨他的不正是你吗?怎麽,现在便怕了?”
“但、但是……我也就只是欺负欺负他,出出气而已……可从来没想过,要、要杀了他啊……”
“谁说要杀了他了?”颜惜在清慕身边蹲下来,用指甲碰碰他的脸,笑意愈深,“不过将这家夥的脸毁去个七八成,然後扔远点儿,任他自生自灭不就行了。这套路你应该比我熟悉吧。”
晓如愣住了。毁、毁容……?!他心中狠狠一震,实没想到颜惜的心思竟有这般歹毒。
颜惜这时已经用指甲,在清慕苍白如纸的脸蛋儿上逼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他转头看向晓如,然表情却忽明忽眛在夜色灯火之中。
“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了,你还在考虑什麽?”颜惜长眉一扬,“考虑挑个时候将今晚的事情告诉穆爷,以此除掉我吗?”
晓如一惊,没料到颜惜心思竟能深远至此。
只听颜惜继续讥讽道:“我劝你别妄想。到时候真要追究起来,你的袖手旁观和我的动手毁人又有什麽区别?再说我毕竟已经出了阁……你说,穆爷那时是会先解决你,还是先解决我?”
晓如猛然晕眩。如此一一分析而来,他只觉自己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巧舌如簧,心密如针的男人给紧紧钳住,无法思考,无计可施。
颜惜瞧出端倪,满意地笑了:“很好,明白得还不算太晚,”他纤手一扬,目示前方,“现在给我滚远点儿,去那边守著。”
晓如连连点头称是,狼狈爬起。临走前他惊魂未定地瞟了一眼清慕,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日後无论如何,他都再也……再也不要得罪颜惜。
等到晓如完全消失在了街角尽头,颜惜这才转回脸,直直看向清慕。两人四目相视许久均未说话,最後仍是颜惜先笑起来:“第十八次,”他顿了顿,声音渐低,“你终於成功了。”
清慕眸深似夜,良久轻轻吐出两字:“多谢。”
颜惜一愣,讽刺道:“难得,没想到最後,我竟还能听你道一声谢。”
清慕听出深意却不恼怒,只是撑住墙砖缓缓站起身来。颜惜往後一退,上下打量,并不扶他。
“晓如固然狠毒得紧,但那好歹也是对别人;哪像你,为了逃走,竟然狠心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颜惜抬脚踢踢清慕的腿,皱眉,“你就那麽确信晓如会趁著今晚来赶你?
哼,幸好他虽然心狠手辣,但是胆子还不够大。否则他再狠一点儿,便可将你生生打死,直接拖到乱坟岗里埋了。”
“不是还有你吗。既然都已经救了那麽多次,这最後一次,又岂有不救之理。”
颜惜嗤笑:“这麽说你是早算计好,就等著我来了?”
清慕站定身子喘了几口,抬起眼来直直看著颜惜,片刻才道:“我确信你一定会来……但却不知道,你为什麽会来。”
颜惜眉间微跳,冷冷哼了声。
清慕极其难得地笑了,眸色深若寒潭暗涌一片:“说吧,这麽多年,你对我又是折磨又是相救……到底因为什麽”
这时街头远处恰传来一阵轻快的马车声,由远及近,想来不多时便能来到他们面前。颜惜细瞧清慕许久,眉目神情,竟如同五年前两人初见时一般恍惚。
他微微一笑:“我嫉恨穆爷只对你一人另眼相待,所以总忍不住想要折磨你;只是你长得有些像我一……一位朋友,所以每次下手,又总忍不下心伤你太重。”
清慕一愣,忽然急道:“与我相像?那……”
“别妄想了,”颜惜知道清慕心中念头,脸色瞬间一沈,打断了他,“我只不过是说神韵而已,若真要论起五官来,他现在长什麽样子我也不知道。再说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
多了去,他出身不凡,你别指望攀关系凑热闹。”
清慕言辞被堵,霎时气血翻滚胸口一滞,只觉眼前阵阵发黑,难以站稳。此刻小腿和脚踝全是锥心刺骨般的剧痛,清慕低著头死死咬牙,极力忍耐。
颜惜一把拎住他的胳膊,伸手拦下马车。待看清驾车人是一位浓眉大眼的年轻小哥儿时,颜惜嘴角一弯,风情尽显。
“小师傅,能行个方便吗?”颜惜抖抖清慕的身子,又往下指了指他的腿脚,满脸惋惜道,“哎,这位爷不懂如斯规矩,被打手狠狠教训了一顿,我瞧他实在可怜便出手救下
,只是帮人帮到这儿我也没更好的法子了,所以……能否请你家主人施个好心,救救这位小爷?”
年轻车夫虽然被颜惜的笑容给迷得头晕脑转,但是仍不敢忘了本分,赶忙转过身去询问马车里的主人。
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隔了很久颜惜才听见车中有声传出,清冷低沈,算是好听。
“不用管,走。”
…………
颜惜气得差点儿没一只脚踹上去。他深深吸了一口,左手又将清慕给拽紧了些,好不容易平静道:“这位……公子,这位小爷虽然和你没什麽交情,但是……”
“落风,怎麽还不驾车?”
尽管这一句话语气平稳,冷静如常,然而那位名叫落风的车夫却被吓得陡然失态,面上血色全无。他战战兢兢应了声“是”,抬手就要扬马鞭。
颜惜心中又急又怒,眼看就要伸手去拦,却被清慕一臂挡开了。
“……你干什麽?”颜惜皱眉,“我这是在找人救你,莫非你真想被我拖到乱坟岗里去吗?”
清慕忍著痛楚勉强讽笑:“若是真想救我,那当初就该自备好车辆马匹,我们又怎会沦落到现在这样……这样低三下四,求人无用的地步。”
颜惜凤目一眯眼看就要发怒,但马车里的人却比他更快,挑开帘子,两道冷光便直直射了过来。颜惜抬头望去,见那人虽只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