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颜惜被薛铭修扔得脑中一晕,很快感到火辣辣的疼痛从後颈骤起,一路延伸扩大,终於蔓延至整个後背。这下饶是他再能忍,也禁不住垮歪了脸。
“唔……你变粗鲁了……还是矜持了?不过亲个脸而已嘛,你以前……”
他慢慢摇晃头颈缓和疼痛,声音又小又含糊,没人能听得清。
像是喝醉了酒,轻飘飘浮在梦里。
薛铭修几下拨开颜惜的亵裤,指尖从小腹一路滑下,捏住他半垂半挺的欲望,笑盈盈道;“乖,你既想做,那就不要再说废话,再耍花招。”
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颜惜双手撑住床板,身子微微往後倾。他用一种仰望的姿势怔怔看著薛铭修,眼波深处淌过痴迷。
“你是来问清慕的,”他开了口,嘴角带点嘲弄,“你说那家夥的运气怎麽那麽好,随便把他塞进一辆马车,竟然都能塞进皇宫里去?”
他弯指勾勾薛铭修的衣角,仰起脸,笑容小心而柔媚:“你已经见过他了?唔……那天马车里的人,现在想来你们俩长得还挺像的,是你的兄弟麽?”
或许有意或许无心,但话至此刻,他总算将那个充满敬畏的“您”,换成了标榜亲密的“你”。
薛铭修淡淡斜了他一眼,眸中似乎带著讽刺。但最後无非轻笑一声,到底由著他去了。
“他是我的舅舅……你说关系好不好?”
颜惜一怔,难得吃了一惊:“舅……舅舅?可是他的模样……”
“很吃惊吗?”薛铭修看著他,一副嘲笑他没见过世面的轻薄样子,“那我还告诉你,我现在最小的弟弟,前天才刚办了满月礼。”
他低头,面无表情地拨了拨折扇:“不过再等两三个月,这个弟弟也要当哥哥了。
颜惜沈默了。良久再开口,却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他只问:“那你呢?你怎麽样?”
薛铭修皱眉:“什麽。”
颜惜的声音轻轻的:“你也有妻妾……有孩子了吗?”
薛铭修闻言,眼底顿时厉光大盛。他手心一翻,便将颜惜黑亮如瀑的长发握在了掌中。
薛铭修慢吞吞地道:“刚刚你亲我,得寸进尺,犯了我的第三条大忌;现在你问我的问题,不知死活,又犯了我的第四条大忌。颜惜,你是不是不怕死?”他一边说著,手上动作也越发轻慢,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现在只要稍一用力,就能将颜惜的整个头皮,甚至是整个头颅,都撕扯下来。
可颜惜神情依旧。他闭著眼摇摇头,喉咙深处,流泻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叹息:“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很怕死,但若是能死在你的身边,那倒也没什麽遗憾。”
感到头皮逐渐发麻,颜惜忍耐不得,忽然扑哧笑了:“这麽小气?不过问问你有老婆孩子没有,你竟还真生气了。”他笑得楚楚可怜,惹人心疼得紧,“我一说不怕死,你就要开杀吗。”
“不,我并不想要你死,”薛铭修低头看著满掌青丝,漫不经心地道,“怕死的人我才让他死,至於那些不怕死的人,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颜惜目光一抖:“……真狠。”
薛铭修合拢五指,将头发尽数嵌进缝隙,好像通过细薄的风筝线,将一只骄傲自大,不知进退的漂亮风筝,完全制在了掌心。
对於颜惜来说,生不如死,那显然是怕的;而至於死……虽然他是真的觉得,若是能死在薛铭修的身边倒也不怀遗憾,但是死这种事情,实在大可不必急於一时。更何况,现在他要是死了,追根溯源,岂不是为了清慕那个家夥而死的?
太划不著了。
他听见薛铭修带著冷冷的笑意问他:“颜公子,你现在还有什麽东西,拿出来,是足以让我饶了你的?”
“有啊,”颜惜心平气和地笑笑,“清慕他啊……长得很好看哪。”
薛铭修感到眉间隐隐在跳。
颜惜凑近身去细细瞅他的五官。语气恍惚,似乎有些羡慕。
“好看得……和你很像呢。”
薛铭修的脸色,就在那一瞬间凝住了。
──────────────────────────────────────
俺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小颜惜要变弱了……= =
PS:对手指~~那啥,大家都懂的,期末了………………
这几天听到无数老师说考试,小初鸭梨好大|||| 真是潇潇洒洒大半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啊!!!挠墙!!!泪!!!
所以……咳咳,遁走了……
谢谢亲们~~
正传 (十一)
第十一章
房间安静得……别说一根针,就是一片花瓣落在地上,恐怕也能如雷贯耳,响若轰鸣。
然而它并没有持续多久。
颜惜忽然低笑,声音仿佛银盘碰裂珠玉相接,清脆幽婉,既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又有久经风月之所的柔媚。薛铭修闻声始动,脸上凝固的坚冷,一点一点碎裂晕散。
他转头觑了颜惜一眼,只见那人满眸笑意色若桃霞,眉目唇角,俱是流动的风情。
他忽觉此人的确是想相当迷人的。妖精一般的迷人。至少在他看来,比起五年前那个九天仙子一般冷清孤高的公子无夜,实在是要有意思得多。
颜惜歪著脑袋,一边卷头发一边懒洋洋地道:“颜惜自小久居花街柳巷,不识字不通文,於朝廷和江湖都是一无所知,”他转转眼珠,那里面简直亮得惊人,“可颜惜也不是傻子。我想皇宫这种地方,除了冤魂厉鬼,恐怕,就数陈年秘闻最多了吧。”
薛铭修微微一笑,难得并不嘲弄。像是在等待颜惜继续讲下去。
但颜惜偏偏停了下来。他将下巴仰得更高了些,神情恍惚,唇齿微张,眼底时而惊流万千浪涛汹涌,时而一池碧波幽眇如烟。但无论怎样看,都是一抹浓郁难化的痴然之色。
薛铭修低头一笑,缓缓将折扇拨开一个角:“你迷上我了。”这一次,语气更加笃定,却也更加轻描淡写。平常得,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啊”似的。
而颜惜也并未否认。他沈默了一会儿,笑意渐媚,眸底水光烛火交相错映,波纹粼粼。他轻轻道:“难道我的运气那麽好,竟然和某位皇子殿下,同在一个屋檐相处了那麽多年吗?”
薛铭修闻言面目无甚变化,只是左眉极浅极微的一个上撇,便让那抹笑容,几乎变成了一份由衷的赞美。
“啧啧,居然被你猜到了啊。这麽绝密的事情。”
十三年前,年仅五岁的皇长子薛铭仁,因为一次偶然的出宫游玩而不幸失踪,皇室久寻未果,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能杀的,当年都被薛景墨要麽为泄愤,要麽为堵嘴地卡擦解决掉了;而至於不能杀的,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尊崇,也都是被毫无例外地狠狠警告,甚至生死威胁了一番的。
那更别提小老百姓了。
皇长子失踪,这样的事情,华国皇室并不愿意为天下知。
消息刚刚报上来的时候,薛景墨自然是雷霆震怒,在派人四处寻找之前,便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带著薛铭仁出宫的那一大众太监宫女嬷嬷,甚至是早已和薛铭仁分别经年的四位奶娘,都全部处以了极刑。其惩罚之酷,手段之辣,後果之惨,足以让宫中人在其後一百年都谈之色变,牢记教训。
可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薛铭仁是薛景墨最爱的孩子,一直都是──那个时候是,现在是,而将来……从薛铭仁已经失踪那麽多年,但是薛景墨仍然不肯将薛铭修上提为皇长子这一点来看,将来,也仍然会是。
那不仅仅只是因为薛铭仁是皇长子,更因为,薛铭仁是他与封荷茗的第一个孩子,是那个,薛景墨最最深爱的封荷茗,给他生的第一个宝贝儿子。
而薛铭修虽然同为封荷茗亲生,但奈何他投胎时运太差,不仅害得自己母亲难产,更还不幸碰上了当年的风云政变。这等猛烈的生理心理双重夹击,害得身子骨本就羸弱的封荷茗,终於不得不舍下这一双幼年骨肉,早早离世而去。
一旦牵扯上情爱,薛景墨立刻就从狠辣无情的冷酷帝王,沦为了一介凡夫俗子老百姓。他是典型的爱妻至深,而,责子至切。
宫中许多人都无法理解。其後薛景墨因皇权所迫不得不又封了那麽多的贵人嫔妃,又再生下了那麽多的皇子公主,可是他竟然宁愿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父爱赏赐,甚至施舍给那些,根本不是他深爱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子女,却也不愿意多看这位曾经至爱给自己留下的最後血脉。
尤其在失去了大儿子以後,所有人都以为皇上会幡然醒悟,开始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迁怒是有多麽可笑,并重新宠爱这一位早已饱受冷落许久的二皇子。事实上薛景墨也的确关心了薛铭修一段时间,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薛铭修七岁以後,薛景墨便再也不曾单独召见过他,更不曾踏入他的宫殿半步。尤其在祭祀,宴会这样的公开场合之上,父子间更是片语不谈,一眼不见,犹如陌路……不,或许更应该说是,形同深仇。
薛景墨将薛铭修当成隐形人般的存在。从此薛铭修,便真的成为宫中隐形人般的存在。
他是皇上,万万人之上。生杀予夺挥手间,谁不以他马首是瞻,谁不因他诚恐诚惶。
只因薛铭修长得实在是太像封荷茗。不仅越来越像,更是日渐超越。
人们都以为这本该是薛铭修获得疼爱的优势,可是人心如此难测,谁能读得懂呢,或许在薛景墨看来,薛铭修这一张日渐趋於封荷茗,却又加速胜过封荷茗的容颜,分明是在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提醒他,就是薛铭修,就是这个孽种,害死了我的爱妻!
这是血脉相系的爱情与亲情,竟然也不能相容并济。情之一字,究竟还能把人逼到什麽样的狂境里去呢。
薛铭修想到这些可谓凄凉的曾经──其实也是现在──的时候,脸上并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因为将来不会是这样。
渐暗的烛光跃上他的脸,他唇角一弯,似乎是笑了笑。
颜惜保持著双臂撑床的姿势,坚持到现在已经很累了。他慢慢向後躺倒身子,懒懒半靠在床背上。媚气像烟一般幽幽漫了出来,然後又像是蛇,嘶嘶嘶游遍了整个房间。
他伸手撑住下巴,摇著头,语气中颇带惊悚:“怎麽办,我以前对清慕……好像不是很好呢。哎,早知道就多多巴结了。”
他虽然话是这麽说,但其实哪里都看不出悔意。眉眼巧笑嫣然,眸光里映出的,分明就只有一个薛铭修而已。
薛铭修的目光毫不客气,将颜惜从上往下,又再从下往上地细细打量了两遍,而後忽然伸出手,向後一探,握住了颜惜的脚踝。滑如凝脂,温软似玉。
他感到颜惜的身子有一瞬间的轻颤。
薛铭修低笑一声,拿扇子轻挠颜惜的脚底。
“嗯,没关系,”他满意地听见颜惜逐渐变沈的喘息声,眼梢一挑,慢悠悠道,“你现在讨好我就可以了。”
当薛铭修欺身而上,掰开颜惜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的时候,颜惜的神情忽然又变成了刚才,仿佛做梦一般的痴然迷恋。
有个声音,轻的不像是他的。
“讨好你,我已经这样做了很多年……”
并且他可以预料自己未来的更多年,也不可能会有什麽改变。
有些毒,一旦沾染终生苦。人若如此,称为劫数。
很多情感在这一刻同时向他涌来。他感到自己需要依靠。
燥热与渴望,分不清是哪一种感觉更先瓦解了他。颜惜只知道全身在一霎时仿佛有电流过,那种颤栗就好像是许多年前,他躺在雾气翻腾的绝烟崖上,犹豫良久,终於伪装出一副轻慢无谓的模样,仰起头,亲吻了那一个瓷玉般俊美无暇的少年。
没有人知道,那时他突然背後的挣扎,勇敢背後的胆怯。而如今他躺在如斯,身轻如羽,恍惚似梦,云雨交欢之中,他终於明白。
他後来的全部悲喜,都来自於那个起点,他如今的全部勇气,都来源於那一瞬的俯仰之间。
毒不会来找他,是他自己,愿意喝光饮尽,从此堕入疯癫。
薛铭修一手插进颜惜浓密柔软的黑发中细细摩挲,一手从他的脚踝之处慢慢往上探来,带著极致的欢愉与无尽的折磨,时而温暖时而冰凉,游走一路,终於覆上了他高高挺立的欲望。
颜惜觉得自己大概就快要化掉,或者是已经化掉了。
“啊……”
他低低呻吟一声,感到自己的身体深处,忽然涌出了一股巨大的激情。他以一种无限放纵,却也无限放荡的姿势,死死夹紧了现在这个,正要进入他的身体,同他合为一体的男子。
曾经魂牵神萦千百回,夜半唯君入梦来。只可惜,一晌贪欢终须醒,往昔历历俱尘埃。
颜惜皱眉摇了摇头,细薄的汗珠顺著他光白如玉的侧脸缓缓滑落,神情间既是凄楚,又见情动。他决定不要去想,今夜春色一过,明朝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