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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影低头答道:“已经乱成一团了。左将军的小侄子带头进言,既然皇後先一步撕破脸,那他们也不必顾忌什麽了。”
“她的罪名是什麽?”
莫影犹豫片刻,更加低声道:“通奸。”
“和谁?”
“……三王爷。”
听到这个答案,玄穆唇角一勾,愉快地笑起来:“皇後这招可真够毒的,既让左家死了人,又让左家丢尽了颜面,还顺便给一直摇摆不定的三皇叔将了一军,奉劝他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站错了队。真是最毒妇人心。”
“那麽……殿下现在要不要趁热打铁,去将军府,再劝劝左将军?”
玄穆摇摇头:“不了,将军府现在必定人心惶惶,两派势力激斗异常,去那儿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再说,我想左将军这一次,恐怕还是会婉拒我的。毕竟左小姐这一次确实有罪,而且还胆大包天,竟然敢偷皇族的男人,她让三王妃情何以堪?要知道,三王妃可是皇後的小表妹啊。就算不为公事,只为私心,以皇後那善妒护短的性子,左小姐也早该死一万次了。”
莫影点头称是。
“继续让人看著,有情况立刻来报,确认将军府别出什麽乱子才好。下去吧。”玄穆几句话吩咐妥当,便唤他下去了。
薛景涵仔细听完这一对主仆的对话,也坐回了玄穆的对面,笑道:“六殿下真是心思缜密。”
玄穆听惯了他的恭维话,懒得再理他。
“虽然惋惜左小姐在大好年华便早早逝去,但还是要恭喜六殿下──毕竟,皇後又将左将军往您这一边推近了不少,不是吗。”
玄穆沈思片刻,皱眉道:“话虽如此不错,可是,左将军纵马沙场一生,大大小小打过千余场仗,其才智谋略绝不可小看,其傲骨忠心,更是天地可表日月可鉴。所以,正如方才所说,这一次,左将军虽然悲痛难忍,但也绝不会轻易答应我的条件的。”说到这里,一向耐性颇佳的玄穆也忍不住叹口气,垂下眉目,眸光狠厉道:“真希望左将军的宝贝长孙快快去死,这样他就再没理由犹豫了。”
听见玄穆难得稚气的一次抱怨,薛景涵轻轻一笑,随手拈起棋盘上玄穆的一颗白子,搁在指尖磨了片刻,柔声道:“六殿下稍安勿躁,注定要被吃掉的棋子,无论怎样挣扎,最终都是逃不掉的。”
玄穆低头一看,只见薛景涵手中的那一枚白子,确实再无生路地被薛景涵的黑子给吃掉了。可是这个比方难免让玄穆皱眉不悦道:“你就是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羞辱我的方式,是不是?”
薛景涵微然一笑:“怎麽会。在下为六殿下神魂颠倒,昼夜难寐,又怎舍得羞辱呢。”
玄穆白他一眼:“那叫碧珠给拿一副药去,治治失眠症。”
对此,薛景涵回答得很轻松:“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玄穆眼角一横,瞅瞅对面这人大大的笑容,叹口气,只恨自己对他无能为力。这下,他不仅没能赶走薛景涵,而且估计待会儿,还又要被他给白蹭一顿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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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涵加油~!快快吃掉这个傲娇受!
前传 (七)
第七章
大热天儿的,碧珠跟在薛景涵身後走了快一上午,实在又热又乏,抹把汗忍不住抱怨道:“喂我说……昨儿你和六殿下是矛盾了还是怎的?干嘛今儿不去他府上等他了?非要拉著我来逛暄国皇宫?呼──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要来不能等天气凉快点儿再来吗,这天热成这样,我看你是存心要捉弄我呢吧。”
听见碧珠喘著粗气这样问,薛景涵停下来,转过脸朝她笑道:“方才我本想你是不是该累了,要不我们干脆先停下来,歇息歇息再逛……但现在看到你竟然还这麽有气力,那我们就再逛逛吧。”
碧珠本来都要扶著栏柱坐下来了,结果一听完薛景涵的话,简直没被他给气得半死。
“你你你……你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做怜香惜玉啊!”眼瞧著薛景涵竟然还真的迈开步子,又继续往前走,碧珠便真觉得薛景涵简直可怕得令人发指。
难道他不热的吗!!!方才看他,好像连汗都没出的样子!大白天,真是撞鬼了!
知道碧珠没能跟上来,薛景涵没走几步倒也就停下了。他转过身,逆著头顶毒辣的日光,冲碧珠莞尔一笑:“华国地境偏南,可比你们暄国要热多了,这等天气在我们那儿,已经算是凉爽了。”
碧珠气得直想吐血,她愤怒地盯著薛景涵那整张淡淡氤在光圈里,不甚模糊的笑脸,只在心里恨恨道,哼!夏天你就得瑟吧,等到了冬天,北风呼呼刮的时候,我看你还怎麽笑!
於是两人仍旧在偌大的皇宫里闲闲晃悠著。不过,薛景涵虽然说是那样说,但在脚步上,却到底还是放慢了速度。碧珠在跟得没那麽吃力之後,抬眼看看面前人修长挺拔的背影,不自觉心里一喜,方才对他的怨念仿佛都烟消云散了一般,竟又无端念想起他的好处来。
穿过一座小花园,映入二人眼前的,便是一条滨湖而建的悠长廊道。此时虽盛夏已过,但湖面荷花却依然摇曳生姿清香逼人。薛景涵站於廊端之上,俯手撑栏,极目远望,只见这湖浩大渺远水天一线,偶有几只鸥鹭掠过湖面长鸣而去,漾起波光粼粼,荡漾无尽。
薛景涵深吸一口气,感慨道:“看了这麽多地方,就这儿还不错。”
碧珠白他一眼,哼道:“哟呵,口气还真大呢。以後若是有机会,我也去你们华国皇宫晃悠两圈儿,看看是不是比我们暄国要好。”
“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我想,你应该是没有机会去华国的。”薛景涵没有转头看向碧珠,仍旧远远看向湖心深处,声音幽幽。
其实碧珠方才的话,也只不过是一句无心而出的玩笑之语,哪知道薛景涵竟然这样深沈郑重地给了她一个答案──而且还是一个,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但却著实令人不快的答案。
碧珠莫名有一种被拒绝的受伤感。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这点儿小心思,被薛景涵给看出来,於是她撇撇嘴,努力装出一副刻薄的模样,嘲讽道:“我无非瞎说说罢了,瞧你那紧张样儿,是怕华国皇宫比不过我们暄国吧,你还是痛快承认了吧。”
薛景涵淡淡一笑,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反驳。长风在此时悠然拂过,吹得他脚下衣袍翻飞,远远看去,极有飘然远去之势,超凡脱俗之态。
碧珠又看得有些呆了。
“确实,华国的皇宫也不怎麽样,”薛景涵终於开口,声音轻得,仿佛是和湖面的波纹一起,在一圈一圈地飘散荡远,“反正,无论再怎麽装扮,它们也都是一样的脏。”
碧珠一愣,但她到底不笨,很快便弄明白了薛景涵这句话的意思。而她承认这是对的。只是,当她呆呆看著薛景涵陷入沈思的俊美侧脸时,她却没能忍住心头的那一点,突如其来的心酸。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去想,薛景涵作为华国的皇子,此时此刻以此种身份出现在暄国的皇宫里,这对他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麽。她想,她也许有些明白,薛景涵为何能与一向阴沈寡言的六殿下相处甚好,交谈甚欢了。毕竟,谁让他们都是,这肮脏的皇室的牺牲品呢。
“你……”
“对了,这湖应该有个名字吧,叫什麽?”
就在碧珠难得一次想要开口安慰他的时候,薛景涵就很不识趣地,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碧珠不知道这是不是薛景涵故意的,不过她转念一想又释然了,皇室中人难免都心高气傲,他们恐怕既听不得旁人的辱骂,估计,还更听不得旁人的安慰吧。
“是有名字,叫美人湖。”
“美人湖?”薛景涵眯起眼,玩味道,“哦……这还真是个风情万种的名字呢,挺衬这片湖的。”
“什麽呀,你又瞎感慨了。这湖本来的名字不叫美人湖,而是叫翡翠湖的,後来因为先帝最宠爱的妃子落湖而亡,先帝为了悼念她,便将这湖赐名为美人湖了。”
“那她落水还落得挺好的,至少给了这湖这麽漂亮的一个名字,也不算白死不是。”薛景涵闻言笑了笑,如此说道。
“你……”碧珠完全被他弄得无语了,她扶扶额,只无奈道,“你还继续走不?”
薛景涵却突然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小声道:“嘘……等等,好像有人正往这边走来呢。”
“啊?喂……你不是真脑子有病了吧……啊!?”碧珠忽然捂住嘴惊叫起来,“三,三殿下四殿下还有……小,小公主……?”
这走廊设计的道长弯多,再加上湖边风声猎猎,二人又在谈话,因此碧珠没能早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薛景涵却早已转过身看向了他们。来者,正是暄国皇室里,真正受宠的那几个。和玄穆比起来,他们虽然皆为皇子,可是无论衣著还是冠饰,眼前的玄星和玄辰,都要比他华美太多了。薛景涵见状微微眯起了眼,眸底泛光,就连嘴角,也隐约带著嘲讽的笑意。
“在下薛景涵,见过三殿下四殿下以及,公主殿下了。”薛景涵微一拱手,向他们行礼道。
玄星和玄辰是早在薛景涵来这儿的第一天,便已经在明极殿里见过他的了,而小公主玄虹,现在,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华国皇子。只见眼前的男子俊颜如玉仪表堂堂,著实比她这几个哥哥要高出数倍,即使和承袭母相容貌上乘的六弟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玄虹常年长於深宫之中,今次突然得见如此才貌之翩翩男子,竟忍不得怦然心动,脸颊绯红。
“哟,薛皇子,这还真是好久不见了呢。”玄辰往身旁的栏柱轻轻一靠,抱起胸扬起下巴,开始作弄他了,“美人来游美人湖,倒也真衬景,不是吗?”
薛景涵微微一笑,朝著身後的碧珠轻声道:“四殿下在夸你呢,还不道谢。”
碧珠听得头一晕,下一刻便在心里恨得牙痒痒:拜托!四殿下说的分明就是你好不好!你究竟还是不是男人啊!竟然把接话的茬儿推给女孩子……
只是还没等碧珠开口道谢,薛景涵便又悠悠开口了:“不过,衬景虽衬景,但那美人的结局却不大好。”说到这里,薛景涵转过身细细看了一会儿碧珠,最後玩笑道,“碧珠,我看你你也没有美到那个地步,可别一不小心坠湖,糟蹋了它。”
玄虹率先被逗得笑出了声。而碧珠却是被薛景涵说得气也不是羞也不是,不过细想片刻,她竟然也被薛景涵幽默风趣的解围给弄得心里莫名一暖,忍半天没忍住,最後,倒也眉眼一弯,捂嘴笑了起来。
玄辰见自己的话不仅没能将薛景涵给做弄成,还反而被他所用,逗笑了全场,只能面色一僵,求助似地看著三哥玄星。
玄星皱著眉扫了眼自己那做事一向不靠谱,事後却又要找人来替他善後的四弟,咳几声清了清嗓子,冲著面前笑意盈盈的薛景涵道:“薛皇子口才斐然,佩服。”
薛景涵回了一礼:“哪里,只无非随口说说玩笑话罢了,还望四殿下,不要介意啊。”言及此处,薛景涵还满怀歉意地向玄辰看了一眼,轻声笑道。
玄辰本已觉颜面丧尽,然而薛景涵此刻这番颇怀歉意的话,却让他的底气又足了起来。眼看玄辰像是一副又要找茬的模样,玄虹在这时适时地柔声开口道:“四哥,你看薛皇子都已经好生向你道歉了,你就别再追究了,那倒显得我们暄国人小气了不是。”
这话听著确实是有道理可是……玄辰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些明白了。
“喂五妹,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依哥哥我看,你别是见薛皇子一表人才,就忍不住春心荡漾了,胳膊肘往外拐了吧。”
玄虹一个姑娘家,又贵为公主,平日哪里听到过如此直白的淫邪之话,再加上,又著实是被四哥戳中了那一点儿见不得人的粉红心思,便当场羞愧难当,急得就快要哭出来。
玄星拉住妹妹的手,瞪了眼玄辰:“就你这家夥不学好,爱乱说话。”说到这里,他还淡淡瞥了眼面前的薛景涵和碧珠,又压低了点儿声音,责怪道,“这些话能是在外人面前随口乱说的吗!你还顾不顾及妹妹,还有暄国的脸面了!”
玄辰为人确实有些冲动鲁莽,说话也没个顾忌,这下看著妹妹要哭不哭的样子,三哥又狠狠骂起了他,才觉察自己又犯错了。
碧珠早已在对面被三皇子的话给惊吓得掉了下巴。春、春心荡漾?她的姑奶奶啊……不是她大不敬,但是她想,像这种不经大脑,又色胆包天的话,恐怕也只有四皇子才说得出口了……眼看著小公主眼眶红肿,眸底泛光的委屈羞愤之态,碧珠微微转过头望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