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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清婉摇头,道:“我并非无所不知,比如说,我并不知道柳纤云打算给我投毒,谢谢你告诉我。”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秦安国任职?”孟明志想不通。
君清婉微微一笑,道:“你是齐国的死囚,不可能自找死路,继续留在齐营中。现在柳纤云和福康郡主结成盟友,柳纤云自然会把你安排到秦安国的军营里,让你大展宏图。”
孟明志心神不宁,道:“公主,我……”
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原本以为,柳纤云和冷墨一路加官进爵,而冷墨手中已经有六十万兵权,将来一定能带领自己和致远杀掉君子衿;哪知道,君清婉竟知道自己和致远均在秦安营中任职,还知道柳纤云和福康郡主的盟友关系。君清婉甚至告诫自己,叫自己不要做叛国贼,这就说明君清婉已经知道柳纤云和冷墨打算造反,也知道自己和孟致远打算帮助冷墨篡位!
然而,即便君清婉知道冷墨想篡位,却仍然没有跟冷墨和离,仍然跟冷墨保持着表面上的夫妻关系,她身为一个弱女子,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智慧才敢与狼共枕?
思及此,孟明志眼中滑过一抹复杂的暗光,不久前,君清婉把柳纤云嫁给太监江听雨做对食,肯定就是对柳纤云的警告,想给柳纤云一次活命的机会。
然而,柳纤云意识不到君清婉想放她一马,居然还想将君清婉毁容,真是愚蠢又可悲!
倘若自己再追随柳纤云和冷墨,总有一天会死无葬身之地,还不如早早地弃暗投明,一来能够保住自己和孟家所有人的性命,二来也免于背负叛国贼的骂名!
想到这里,孟明志有些动摇了,犹豫不决地望着君清婉。
君清婉柔声道:“明志,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原谅我大皇兄好吗?现在整个孟氏家族中,16周岁以下的人还有50个,那50个人其实一直都在我大皇兄的监控之中。我知道你恨不得杀了我大皇兄泄愤,但是即便你杀了我大皇兄,你那些死去的亲人也活不过来了,不如你就此收手,放弃报仇,让那些活着的弟弟妹妹、侄儿侄女们能够一辈子好好地活着,那样不是更好吗?”
听了君清婉的话,孟明志好似晴天霹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照这样的情况看来,君子衿也知道自己身在秦安营中,知道自己投奔了冷墨和柳纤云,如果自己再轻举妄动,君子衿一定会将孟家所有人赶尽杀绝!
这时,君清婉继续劝说孟明志道:“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说对吗?你身为孟家长子,现在是孟家幸存者里年纪最大的人,你应该好好地策划孟氏家族的将来,为所有孟家人撑起一片天,而不是让他们一辈子活在仇恨当中,为了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复仇,一个一个白白地丧失性命。”
孟明志心神不宁,半晌才低低开口道:“你说得对,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即便我放弃复仇,我那些弟弟妹妹也不会放弃复仇的,我怎样才能阻止他们呢?”
君清婉温声道:“未成年的孩子年龄还小,你只要好好疏导他们,他们终究会慢慢想通的。”
孟明志心口一痛,艰难开口道:“多谢公主指点,我一定会劝服致远,也劝服孟家其他人,让他们放弃报仇的念头。”
君清婉长叹一声,道:“但愿你是真的想通了,否则孟氏家族最终只能灭亡。”
孟明志“扑通”一声跪倒,朝君清婉重重磕头,道:“属下真的想通了,属下不想让活着的孟家人惨遭灭门之祸,还求公主指点一条明路!”
君清婉扬唇一笑,扶起孟明志,道:“起来吧,我现在找张人皮面具给你戴上,再领你去见我大皇兄,他会给你一条明路的。”
两刻钟后,君清婉带着孟明志去求见君子衿,君子衿见到孟明志后,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后悔杀了忠臣孟侍郎。
半晌,经过君清婉的一番调解,君子衿表示不再追究孟明志和孟志远曾经的刺杀之罪,孟明志则表示要将功补过,潜伏在柳纤云和冷墨身边,为君子衿传递情报,继续为君子衿效忠。
为了让君子衿相信自己是真心投靠他,孟明志告诉君子衿,冷墨给了他和孟志远每人十万秦安国的兵权,并打算凑够一百万兵权就造反;上官冰兰是冷乾坤将军生前的未婚妻,如今潜伏到君子衿身旁,是为了成为宠妃,帮助冷墨篡位!
一听上官冰兰是冷墨的同党,君清婉和君子衿都是大吃一惊,但与此同时,也为孟明志的倒戈感到欣慰和庆幸。
接下来,君子衿和孟明志继续交谈,商议对付冷墨等叛逆者的办法,而君清婉则回到公主府,继续睡懒觉。
三天后的清晨,君清婉找出一本民间笑话集,半躺在窗台前的贵妃榻上,懒洋洋地看笑话。
才看了几页书,内务府的小太监就进屋请安,将手中华贵的红木箱子放在地上,而后跪下,恭恭敬敬地开口道:“启禀公主,今儿个是内务府分发胭脂水粉的日子,奴才奉命给公主送胭脂水粉来了。”
君清婉勾起嘴角,道:“有劳公公了,烦请公公将用光的瓶瓶罐罐都带走。”
小太监应诺,走到梳妆台前,打开红木箱子,将即将用完的胭脂盒、香料瓶等一一撤下,换成全新的。
小太监离去后,君清婉红唇微扬,露出嘲讽的冷笑,低头继续看笑话书。
今天确实是内务府分发胭脂水粉的日子,所以收到胭脂水粉的,不仅有君清婉,还有柳纤云。
当君清婉看笑话书时,柳纤云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贴身丫鬟绿尘给她梳妆打扮。
绿尘打开内务府送来的新粉盒,先是为柳纤云上了一层薄薄的香粉,随后便为她画眉,抹胭脂,上唇脂。
等到化完妆,柳纤云的肌肤显得白里透红,一双美丽的眼睛秋波潋滟,莹润的红唇娇艳欲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
望着菱花镜中自己明艳照人的容颜,柳纤云颇为满意,对着镜子自我陶醉起来。
这时,绿尘悄无声息地退出睡房,前往庭院里洗手。
没多久,绿尘就洗完手,再次回到睡房中。
“绿尘,”柳纤云意味深长地笑,“今天是我的休沐之日,走吧,咱们出去散散步。”顺便看看君清婉被毁容的惨状!
就这样,柳纤云和绿尘一起,一同前往公主府的方向。
再说君清婉,她一边看笑话书,一边吃糕点,正笑得前仰后合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女子尖叫声。
君清婉吓了一跳,连忙派玉琴出去查看,看看出了什么事。
不一会儿,玉琴慌慌张张跑进来,花容失色地惊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冷驸马,柳舞姬出事了!她拼命地抠抓自己的脸,拼命地扯自己的头发,好似得了失心疯一般!”
闻言,冷墨大惊失色,道:“清婉,我们出去看看吧?”
“好,我们出去看看,”君清婉当然乐意看好戏,转头对一旁的小兰道,“小兰,你赶快去请严御医,让严御医替柳舞姬看病。”
小兰应声,一路小跑着出去了。
紧接着,君清婉和冷墨一起,在玉琴的带领下,出门去找柳纤云。
眨眼功夫,众人就来到御花园中,却看到柳纤云正发疯一般嚎叫着,在地上拼命打滚。
此时此刻,她的脸色青灰如鬼,满头秀发已经被她自己扯落得精光,只剩下零散的几根,还凄凉地黏在头顶上。
“啊!救命!绿尘,救我!”柳纤云的声音已经喊得嘶哑,她疯狂地用手指抠抓着自己的脸颊,娇嫩的脸颊看起来已经腐烂,被抓得鲜血淋漓,皮肉翻开,惨不忍睹。
周围的宫人尖叫连连,君清婉也被这可怕的场景吓得浑身发抖,死死抓住一旁的冷墨的手臂。
真没想到,“鬼见愁”之毒竟然这么恐怖,还好孟明志知恩图报,提前告诉自己,柳纤云会给自己下毒,否则的话,现在满地打滚的疯子就不是柳纤云,而是自己了!
“我的天呀,柳舞姬到底怎么了?”玉琴以手掩口,惊呼道,“难道中邪了吗?”
小竹脸色惨白,道:“柳舞姬以前曾被疫鬼附身,该不会是那只疫鬼在作祟吧?”
冷墨心急如焚,正想冲过去帮助柳纤云,却被君清婉紧紧拉住。
“冷墨,你别过去!”君清婉心惊胆战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也许柳舞姬真的是鬼上身了!”
一顶“男女授受不亲”的帽子压下来,冷墨纵然有心帮忙,却也不能去帮,只好对周围的几个太监大喊道:“快,你们快去点柳舞姬的睡穴,别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几个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过去点穴。
终于,一名太监鼓起勇气,大着胆子说道:“回冷驸马,奴才等人都不会武功,不知道怎么点穴。”
听了太监的话,冷墨又急又气,一张俊脸瞬间扭曲。
就在此时,柳纤云好似蛆虫般在地上翻滚扭动,扭动在她掉落满地的黑发中,手指狠命抠抓着自己的头皮,脸颊,鼻子,下巴,整张脸已经被她抠得血肉模糊……她的脸上奇痒无比,她简直恨不得将自己脸上的肉统统挖下来,以减轻自己的痛苦。
看到这样骇人的情景,冷墨恶狠狠地瞪着太监们,怒喝道:“你们快去按住柳舞姬的手,别让她再抠抓自己的脸!”
太监们脸都吓白了,正要战战兢兢地过去按住柳纤云,君清婉却大叫一声,道:“且慢!你们都不要接近柳舞姬,柳舞姬曾被疫鬼附身,你们若是过去了,说不定那只鬼就会附到你们身上!大家都离柳舞姬远一点,等严御医来了再说!”
一听君清婉的话,众人吓得齐齐退开数米远,包括绿尘在内,谁也不愿意再靠近柳纤云。
事实上,绿尘是君清婉的暗桩,她早就知道内务府送来的香粉有毒,刚才替柳纤云上完妆后,绿尘曾用胰子仔仔细细地洗了十遍手,手上的香粉都被洗干净了,所以绿尘现在才能免于一劫,免遭双手腐烂的噩运!
君清婉拉着冷墨往后退了约莫五、六米,然后忍不住干呕起来:柳纤云的样子实在是太恶心太恐怖了,就像鬼一样!
不过柳纤云活该,谁叫她想出这么残忍变态的法子来毁自己的容?自己不过是以牙还牙,命人把“鬼见愁”的毒药放入她的香粉里而已!
由于柳纤云一直惨叫不已,声音凄厉尖锐,所以冷墨实在看不下去了,从地上捡起两颗小石子,闪电般射向柳纤云的睡穴。
柳纤云哀嚎一声,两眼翻白,直直地昏死过去。
绿尘嚎嚎大哭起来,跪倒在地上,道:“柳舞姬,您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您不要吓奴婢啊!”
见此情景,宫人们全都窃窃私语,对昏死的柳纤云指指点点。
一盏茶的功夫后,严御医匆匆赶来,一见柳纤云不人不鬼的模样,他大吃一惊,迅速蹲□子,仔细地观察。
片刻,严御医出了满头冷汗,抬头道:“启禀公主,柳舞姬中的是魏国特有的剧毒‘鬼见愁’!‘鬼见愁’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毒药,若是涂在皮肤上,会让人的皮肤一寸一寸溃烂流脓,还会让人感到身上奇痒无比,会无法自制地拼命抠抓自己,拔光自己的头发。到了最后,中毒者会彻底毁容,变成连恶鬼见了都发愁的丑陋之人,因而这种毒药才名为‘鬼见愁’!”
冷墨皱眉道:“那你能不能想办法治好柳舞姬?”
严御医愁容满面,道:“下官只能尽力,但她脸上的这些伤痕怕是很难消失了。”
说罢,严御医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从中取出一双布手套戴上,又取出一只小瓷瓶,将瓷瓶中淡绿色的药粉倒入柳纤云的口中。
想到柳纤云苏醒后会看到她自己腐烂的脸,冷墨心口一痛,道:“严御医,我刚才点了柳舞姬的睡穴,现在能不能解开?”
严御医叹气道:“暂时不能解开,必须等人参清毒粉完全发挥药效,才能替柳舞姬解穴。”
一边说,一边从医药箱里取出纸笔,龙飞凤舞地写起字来,写完后,将宣纸递给随行的医女,道:“你即刻按这个方子熬药!”
医女应诺,接过药方,匆匆跑向御药房。
紧接着,严御医找出药水和纱布,替柳纤云脸上的伤口上药、包扎,包扎完后,又命一名医女将柳纤云背回睡房休息。
绿尘正打算跟随柳纤云离开,冷墨却叫住她,道:“绿尘,你回去后务必将柳舞姬中毒之事告知江公公,让江公公派人彻查,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给柳舞姬下毒!”
绿尘惊魂未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