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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鲁的抓着他吹头发时,他没再发起攻击。
华语的头发很软,吹干以后乖乖的挨着头皮,看着就想让人摸一摸,于是已经暴露了狼子野心的周律也没再压制内心的渴望,手贱的摸了两把。
才有点顺毛迹象的华语立即瞪起了眼睛,一副“你还想挨踢吗?”的表情。
见惯了他温温吞吞好脾气模样的周律也没有不悦,反而为轻易的挑起他的情绪波动有点高兴,不过他脸上却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反而笑的苦涩又无奈:“卓家人那么对你你都沉得住气,怎么单单对我这么狠?”
华语的目光缩了一下,但很快就强势的瞪了回去,嘴角绷紧的弧度像个犯了错却有充分理由的小孩。
“早点睡吧,有事明天再说。”周律也似乎很无奈的轻叹了口气,而后抱起放在床边的那套被褥转身出了卧室。
华语怔怔的坐了半晌,然后抱着抽痛的头蜷进了被子里,他以为自己会一夜无眠,没想到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时是黎明前夜色正浓的时候,外面还在下雨,屋外雨声细碎,屋内空气清冷,床头那盏台灯调的很暗,但可以分辨出刚把手从他额头上移开的人是周律也。
“你发烧了。”男人的音色比往常略显嘶哑,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刚刚睡醒的缘故。
华语半眯着眼睛看他,脑袋里好像散了黄的鸡蛋掺了两瓶胶水,迟钝又粘稠。
“家里没有退烧药了,你先喝点热水,我去趟诊所。”周律也起身走了出去,但很快又回来了,华语睁开干涩的眼睛,就见他把热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再次离开。
华语的嗓子又干又疼,可他实在懒得动,眼睛望着杯子,心想等会儿再喝,再躺一会儿就好,然后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直至周律也回来,那杯水也没被动过。
周律也把变温的水倒了一些出去,用剩下的泡了两片阿司匹林泡腾片,白色的药片坠入杯底升起了一片细小的泡沫,水里有融了浑浊的白色,也有了这种药特有的酸甜味。
华语喝完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跟周律也说:“再倒一杯。”然后习惯性的道了谢谢。
周律也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晾着,华语也不吭声,只是眼睛一直往那儿瞧,周律也眼底透着点宠溺的问他:“很渴?”
磨人的低烧让华语全身酸疼,嗓子尤为厉害,他不想说话,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恩。”
周律也起身去了外面,不一会儿又拿了杯子回来,男人像对待口渴的小孩似的说:“马上就能喝了。”
屋子里只有那点水在两个杯子里徘徊游弋的声音,不急不躁,不厌其烦,华语半眯着眼睛瞧着男人的动作,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浑沌的脑子费力的转了两圈,终于在记忆里找到了照顾生病的卓琉璃一个场景。
生病的小女人比平时娇气许多,恨不得这一秒叫渴下一秒就有水流进她的嘴里,华语一边安抚着因为生病而十分任性的女友一边像周律也这般“晾水”,可水能入口之后卓琉璃只抿了一口又说嘴里苦,想喝梨汁,还必须是鲜榨的,华语只得匆匆忙忙的去买梨,他是脾气好的近乎没有脾气,不会抱怨什么,可心里难免会想,他生病的时候卓琉璃是怎么对待他的,想到那些没什么心意的探病水果又不由自主的生出点“如果我生病的时候她拿出点真心实意的关心照顾我一回,我指定打心眼儿里知足,绝不再多要求一分一毫”之类的心思。
也不知那退烧药里含有什么鬼成份,华语烧还没退下去,那掺了胶水的鸡蛋脑子倒是转了起来,因此越想越多,想的入神了,连水杯送到跟前都忘了正常的反应,居然欠着身子就着人家的手把水给喝了,喝完也没想起道谢就又躺了回去,一点没受影响的接茬儿想着那些不由自主往脑子里涌的古怪念头。
譬如,他曾无数次对自己说‘你充其量是个bi,绝不是gay!”,说的多了连他自己都信了,但他从来不敢深究,为什么他可以对卓琉璃好的无法无天,却说不出爱?
譬如,没有爱情的婚姻能走多远,如果他继续伪装成异性恋,结婚,生子,全心全意的对待妻儿,但最后还是没有逃过离婚这一劫,对谁的打击会比较大?是自己是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家人?
再譬如,姓周的虽然工于心计,但除了为了接近他打了个做朋友的幌子之外,似乎也没做什么坏事,其实不仅没做坏事,反而帮了他不少忙,而且他每次伸出援手都是自己最需要帮忙的时候。
再再譬如,如果他是个异性恋,而姓周的是个女人,那该多好。
胡思乱想也是很耗精力的,华语想累了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虽然很安静但不至于被忽视却被忽视的很彻底的男人凝着他不设防的睡脸,心里莫名的柔软了起来,离开卧室前他没忍住想要亲近这个人的冲动,俯身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似乎有所感知的人怕痒似的缩了缩脖子,但睡相依然安稳。
你到底是提防我还是不提防我?周律也好笑的想着帮他掩了掩被角,然后轻轻的离开了卧室。
第29章 隔路的爱情宣言
淋秋雨本来就容易惹病,淋了秋雨还吹了很久秋风的笨蛋不紧不慢的烧了一小场,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大觉,迷迷糊糊的爬下床,昏昏沉沉的去卫生间放了个水,出来才发现太阳下山了,月亮出来了。
依兄长之命约男朋友看电影的周律苒早早就得赴会去了,而下命令的人这会儿在厨房煮粥,听到厅里的响动时回头看了一眼,见醒了但没醒透的华语站在卫生间门口,努力的转动着他迟钝的脑袋,漫步走出厨房。
周律也不急于开口,而是静待华语把昨晚那些事捋顺,向讨他要钥匙,然后他会用足够温和的语气告诉他:抱歉,在你没有痊愈之前我不会放你回那个喝口热水都要自己烧的家。
华语的脑回路果然喝周律也料想的一样简,呃……清晰明了,他先谢过周律也的照顾,然后理所应当的讨钥匙,再然后毫无疑问的被拒绝。
两人面对面的吃晚饭时,华语愣是把一碗白粥吃的像在啃骨头一样,那咯吱咯吱的响声让周律也有点想捏捏他的鼻子,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于是这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剑拔弩张了,周律也喜欢难得炸毛但炸毛时生动可爱的华语,不过病人需要补充能量,所以他只能收敛自己的恶趣味宣布休战。
没了肢体上的调戏但依然被这个人带笑的眼睛注视着的华语吃完了窝火饭就冷着脸找钥匙去了,现在,不,从昨晚开始,他就充分的认识到这个人模人样的白衣天使其实是个居心叵测的斯文无赖,钥匙不自己找是拿不回来的,不过他到底还是小觑了周律也,因为为了杜绝麻烦的周医生根本就没把他的钥匙拿回家。于是乎直至洗完碗的男人端着餐后水果和给病人准备的蔬果汁来到客厅,华语才停止他徒劳无功的搜索行动,因为好奇他在干啥而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哆哆也终于可以安静下来陪主人吃水果了。
只是不管是吃水果还是喝果蔬汁都不能完全堵住人们的嘴,所以当退而求其次的华语冷着脸表示,“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不可以连钱包都不给我”的时候,周律也不得不把那块形状看起来很可口的火龙果放回盘子里,耐心的如同对待孩子似的对他的心上人说:“给你钱你就会乱跑,没人照顾你小伤风就有可能变成重感冒,我不想跟着担心,所以钱包先放我这里。”
华语很想说,我没那么娇弱,也用不着你担心,但感觉这话说出来有点像闹别扭的小女生(PS:跟男朋友闹别扭的小女生),于是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为:“手机还我总可以吧?”
周律也从茶几下面的收纳筐里拿出了华语的手机,见他这么痛快,华语不由生出种“节奏不对,有阴谋?”的预感,事实证明华语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因为周律也递来的那支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拿到手机的华语没有‘再生是非’,但他无时无刻不在盘算逃离这里。
终于盼到那个对他严防死守的男人去洗澡了,华语立马展开了行动,第一步就是先给自己找套能穿出门的衣服,他穿来的那身就甭想了,现在还在浴室的水盆里泡着呢。
大部分gay都拥有公孔雀的特质,浴室里那位也没落俗,华语打开衣柜的时候小惊了一下,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不算骚包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多衣服。
华语也不在乎样式颜色,随手扯出条裤子,又随便摘了件衬衫,虽然有点大,好吧,其实是至少大两码,但把袖子裤腿挽一下,中间用皮带一勒还是可以出门见人的。
华语快手快脚的扒了身上的睡衣睡裤,拿了衬衫往身上套,可扣子才扣上三颗,客厅的防盗门忽然“哐当”一响,虽然因为距离的关系声音不显很大,但又着急又紧张的华语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脸当即就黑了。
只见原本关着的房门被推开一道半尺宽的缝隙,门外的周律也全无偷窥被抓的自觉,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大大方方的瞧着他只吃了一回就食髓知味,甚至疯魔上瘾的“佳肴”。
别看华语的脸平凡无奇,丢人堆里不好找,可身段确实极其好的,尤其是那双长腿,简直就是为了盘在男人腰上而生的。
华语慌慌张张的想去拿裤子,可周律也一瞬不瞬的目光让他如芒刺背,心里一急,干脆躲到了还没来得及关上的衣柜门后面。
有了东西蔽体,华语才把黑中透红的脸伸出去,怒声道:“出去!”
本来就在门外的周律也莞尔的勾了勾唇角,然后从善如流的关上了房门。
换好拖鞋的周律苒脚步轻快的进了客厅,亲昵的抱着周律也的胳膊,一脸坏笑的问:“鞋柜里少了双鞋诶,是被它的主人穿走了还是被某只老狐狸放起来了?”
“又给我没大没小。”周律也笑斥,拖着不肯放开他的小妮子走到五斗橱前,拉开了最上面的抽屉,一边寻找备用的剃须刀片一边淡淡的说,“我去洗澡,你先看会儿电视,等我出来再回房间。”
周律苒瞄了一眼门扉紧闭的主卧,“啪”的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周律也笑了笑,不疾不徐的进了浴室,安安心心的洗漱时心里盘算着,某只病羊精神不错的样子,想必身体没有大碍了,那今晚他就睡卧室吧,免得一觉醒来羊去床空。
基于某人恬不知耻的偷窥行为,在同床共枕一事上华语的态度格外坚决,他的意思是,要么周律也滚去睡沙发,要么自己滚去睡沙发,睡同一间房同一张床那叫痴人说梦。
“你乖乖上床睡觉,别让我费事。”说梦的痴人坐在拦着华语去路的床尾凳上,上衣早已脱了,说话时他正在慢条斯理的脱裤子,滑爽的丝绸布料趁着男性斯文但又狂野的蜜色肌理,明晃晃的惹人鼻血,招华语炸毛,遗憾的是在他解上衣扣子时就自动面壁去的华语没看到这副场面。
周律也把脱掉的裤子扔到了华语脚边,脸上带着点笑说:“如果你执意要我费事,那今晚就都别睡了,我们一起做游戏,好不好?”
男人,尤其是被精神蹂躏了许久再受刺激的男人爆发起来是非常恐怖的,周律也想到华语炸毛了,但他没想到炸毛炸的很可爱的华语居然真的会咬他,不过反之想想,手脚受制的华语也只能以这种方式宣泄他的愤怒。
你当我真没脾气?真会任你搓扁揉圆吗?!华语恶狠狠的想着,两排牙齿像是要撕开周律也的动脉一样啮合着,一点余力都没留。
周律也也够狠的,明明疼的气息都乱了,却还能理智的对华语说:“我骗你那么久是应该得报应,别忍着,你心里有多少火气和不满就一次性都撒出来,撒完以后就别再提了,我们从头开始,好好相处,好好过日子,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一辈子,以后死也会死在你后面。”
男人对情人说的话大多是三分实七分虚,可周律也所说的却一份虚假都没掺,尽管他们的感情还远远达不到生死相依的程度,可感情这东西无理可循,也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深浅,当然周律也会放任它发展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站在这段感情另一方的人是华语,是个连株花草都不忍心伤害的善良人,这样一个人是可以让他交付身心的,也是值得他交付身心的,于是感情变成了这样的感情,只是有些偏执的男人变成了现在这个连神鬼都会为之头疼的偏执狂。他想对华语好就会好的淋漓尽致,就算他死了也不会让华语为之伤心,这就是他的爱情方式。
那些汹涌的,不可抵挡的,甚至是让人生畏的东西从周律也的一字一句中渗透出来,清晰的传达给了华语,而华语在心动的同时也是惊慌的为难的,太过强烈的东西很容易伤人,而他是个怕疼的人,也是个不愿把伤痛加诸到别人身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你们一定觉的人物属性崩坏了是吧?关于这个问题我不辩解,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