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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那个想去撬开幸福藏宝箱的小男孩,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把盒子打开后,又关上埋起来。就算只看
看幸福的光芒也好。
电梯到楼的清脆叮声拉回徐子铭沉陷在臆想中的情绪。他踏出电梯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那个冰冷的大门前,迟疑了一
下才按下电铃。
没有回应。刚刚打手机给他的时候,明明还有听见他音响里的音乐声,他应该是在家里错不了才对。疑惑地,又按了两
下电铃。
门依旧没有被拉开,但是房子里却传来轻微的声响。静静等了一会儿,还是没人来应门。
诡异。徐子铭掏出口袋里那把还崭新的钥匙,久久凝视。
颤抖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还是把钥匙插入门孔打开了。
客厅的灯亮着,音响的音乐停了但还开着,就像上次来的时候一样,简单而寂寞。正想开口喊人,主卧房的声音就传来
声响。徐子铭疑惑着,慢慢走近卧房,拉开留下一缝的门。
一瞬间他以为那把钥匙打开的,是另一扇门。
那个衣服凌乱,吻着身下衣服同样凌乱男人的人,分明就是数十分钟前还用暗沉口气向他说「连你也不要我」的晏臣。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局棋,布得太久了。久到他真的以为,幸福的藏宝盒就在眼前。那些似有若无的温柔,淡然
却令人心跳的情愫,通通都是假的。
只有他的爱和晏臣的恨是真的。
晏臣自男人的唇吻中抬起头,冷笑着站起身走到徐子铭面前。他不陌生的,那个冷笑,那个带着太多太多恨意和没有笑
意的冷淡微笑,又回到晏臣的脸上。
「用这把钥匙开门进来,很爽吗?」晏臣拿过徐子铭手上的门钥匙,「马上过来找我?你想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吗?」
「……」发红的眼眶过度干涩,眼泪也流不下来,「为什么……」
晏臣身体前倾,眯起的眼看着徐子铭,「你欠我的,我会一一讨回来,我说过,不要以为你可以逃开。」
而安玲爱上他的这个意外,正好是个契机,引发晏臣伤害他最深的契机。
晏臣做到了。他知道用什么手段才能最伤害他。
徐子铭只能睁着干涩的大眼,却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恍惚想起故事的结局是,根本就没有幸福的藏宝盒。在那个充满可怕猛兽、沼泽的森林里,只有无止尽的黑暗,和消极
与寂寥。那个放在那里的藏宝盒,根本没有东西。
只有无止尽的空洞和黑暗。
西咸坐在晏臣面前,冷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现在的情绪。
如果不是在公司忙完一个阶段去Hoca喝酒时被阿前抓去审问,他还以为表面的安宁是一切都告一段落了的意思。
阿前说,有一天徐子铭到Hoca去却没到吧台找他聊天,而是坐在角落默默喝酒,当阿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喝
了快一瓶的Whisky。阿前问西咸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晏臣有关。
西咸当时只觉得害怕。他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件事,深怕是不是晏臣对徐子铭做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形象良好的徐子铭醉
倒在酒吧。
「他喝醉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安静地哭。」阿前很担心地说。
所以隔天西咸就来找晏臣了。晏臣掐徐子铭那件事和那些怨恨的言语,都还让他馀悸犹存,如果这段时间徐子铭的不对
劲是和晏臣有关,那他或许插手管一下比较好。
然而刚刚,晏臣竟然毫不掩饰地就承认对徐子铭做了什么,淡然彷佛没事的表情,让西咸反而不知道如何反应。
早在当初晏臣和安玲分手时,他就应该察觉晏臣异常的安静代表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因为一个誓言,晏臣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而徐子铭就必须忍气吞声接受这一切?晏臣玩弄了他的感情,他还可以
忍耐让步?
「你为他抱不平?」原本正喝着咖啡的晏臣突然开口问。
「我不知道是什么鬼原因让你这么恨他,但是晏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已经对他做了这么多,也够了吧?」
晏臣低头冷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复仇的快感的确是美好无上的,在看见徐子铭那瞬间空洞的表情时,他真的觉的报仇的感觉真好。但紧接着的却是一股
烦燥感。
只是觉得,也没有那么狂喜的开心,但要再具体说明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西咸看晏臣若有所思,忍住住叹了口气。「一直记着,你不是也很难过吗?也不用再去想下一步要怎么复仇了,他都被
你逼到这个地步了。」
「什么这个地步?」
要玩弄别人为乐,至少也知道一下人家的下场吧?「阿前很担心他,就叫当心理医师的朋友和他聊聊。他有轻微的忧郁
症。」
像徐子铭那种跑业务认识很多人的人,人际关系和情绪管理应该都很不错才对,况且他对婚仲业似乎也颇有心得。但是
能在几个月期间染上心理的病,恐怕病因就是不良男人晏臣。
忧郁症?乍听这个常听见的病理名称,晏臣呆愣了一下。
「阿前把他赶到乡下去放松了,你也就别再想有的没的了。」西咸站起身抓抓头,「这下好了,你看我要怎么跟阿前交
待这件事。」
晏臣看着西咸碎碎念着离去的身影,脑袋陷入深深的空白。
百世之誓ˉ18
西咸坐在晏臣面前,冷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达现在的情绪。
如果不是在公司忙完一个阶段去Hoca喝酒时被阿前抓去审问,他还以为表面的安宁是一切都告一段落了的意思。
阿前说,有一天徐子铭到Hoca去却没到吧台找他聊天,而是坐在角落默默喝酒,当阿前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喝
了快一瓶的Whisky。阿前问西咸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晏臣有关。
西咸当时只觉得害怕。他一忙起来就忘了这件事,深怕是不是晏臣对徐子铭做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形象良好的徐子铭醉
倒在酒吧。
「他喝醉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安静地哭。」阿前很担心地说。
所以隔天西咸就来找晏臣了。晏臣掐徐子铭那件事和那些怨恨的言语,都还让他馀悸犹存,如果这段时间徐子铭的不对
劲是和晏臣有关,那他或许插手管一下比较好。
然而刚刚,晏臣竟然毫不掩饰地就承认对徐子铭做了什么,淡然彷佛没事的表情,让西咸反而不知道如何反应。
早在当初晏臣和安玲分手时,他就应该察觉晏臣异常的安静代表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就因为一个誓言,晏臣就可以这么为所欲为吗?而徐子铭就必须忍气吞声接受这一切?晏臣玩弄了他的感情,他还可以
忍耐让步?
「你为他抱不平?」原本正喝着咖啡的晏臣突然开口问。
「我不知道是什么鬼原因让你这么恨他,但是晏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已经对他做了这么多,也够了吧?」
晏臣低头冷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复仇的快感的确是美好无上的,在看见徐子铭那瞬间空洞的表情时,他真的觉的报仇的感觉真好。但紧接着的却是一股
烦燥感。
只是觉得,也没有那么狂喜的开心,但要再具体说明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西咸看晏臣若有所思,忍住住叹了口气。「一直记着,你不是也很难过吗?也不用再去想下一步要怎么复仇了,他都被
你逼到这个地步了。」
「什么这个地步?」
要玩弄别人为乐,至少也知道一下人家的下场吧?「阿前很担心他,就叫当心理医师的朋友和他聊聊。他有轻微的忧郁
症。」
像徐子铭那种跑业务认识很多人的人,人际关系和情绪管理应该都很不错才对,况且他对婚仲业似乎也颇有心得。但是
能在几个月期间染上心理的病,恐怕病因就是不良男人晏臣。
忧郁症?乍闻这个常听见的病理名称,晏臣呆愣了一下。
「阿前把他赶到乡下去放松了,你也就别再想有的没的了。」西咸站起身抓抓头,「这下好了,你看我要怎么跟阿前交
待这件事。」
晏臣看着西咸碎碎念着离去的身影,脑袋陷入深深的空白。
阿前到达徐子铭暂住的老家时,徐子铭正坐在池塘边若有所思,或者说,发呆。
乡下空气好,也没有都市里的尘嚣和紧张感,阿前决定遵照Janet的话,把他带到老家来住一段时间休养,托还住在老家
附近的老人们关照。
他相信徐子铭应该是不会做傻事的,只是让他自己一个人住在这稍嫌大的合院,他终究是不太放心,只好三天两头就把
店丢给小高和念群,来陪学弟聊聊天。
「我看他好像都没在吃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隔壁的农夫伯伯看见阿前来了时,把他拉到一旁说话,「啊就失神
失神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过好心的伯伯,阿前提着食物扑一声在徐子铭身边的石头坐下。
「看什么?水里面有钱吗?」
徐子铭微微笑了笑,「学长。」
阿前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坏小孩,阿火伯跟我说你都没吃饭。我买了点素食粥啊,你不吃完我就不走喔。」
食物的香味引不起徐子铭的食欲,只是淡淡摇摇头,「我不饿啊,你吃吧。」
「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阿前生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学弟的关心,最后只好把气出到自己身上,「你不
吃东西我也要绝食了!」
「学长……」
「我不要你变成傀儡一样,不笑不吃饭不睡觉。我担心你都白担心了啦,这么不听我的话!」
他当然知道忧郁症患者是逼不得的,但是他实在着急,像他这么急性子的人,好言相劝两句就很让人吓掉下巴了。
徐子铭睁着不太有精神的大眼,忧伤地看了阿前一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
阿前整个脸都垮下来了,「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才一阵子没有跟他聊聊,怎么一个好好的人就突
然染上了心病。
在这个圈子看见因为感情事而做傻事的例子实在不少,他担心徐子铭都快担心得自己也得忧郁症了。
徐子铭看了阿前好一回儿,才勾起一个苦笑,视线又回到池塘上。
「谢谢学长,我等一下就吃。」
微风吹过,在这个冬日的午后带来一丝慵懒的气息。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