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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点很可疑,关御当初要求参与对奎奎的侦测,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总有什么在他脑海里被漏掉了。
见叶务才抬头问了她一句,便陷入了深思,叶奎眨眨黑白分明的澈眸,把手中只剩一半儿的贝肉汤,慢慢放在了一旁的餐车上,似乎怕打扰到叶务,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疲惫的躺了下去。
蜷了蜷脚趾,叶奎觉得腰间一阵酸软无力,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侧过身面对着叶务,嘴角抿出一抹极浅的笑容,掌心搭在软软的枕上,渐渐垂下眼睑。
就在她几乎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叶务宽厚温热的掌心,朝她的颈侧摸了摸。
“是不是胃口不好?”看了眼餐车上没喝完的贝肉汤,叶务微微抬了下眼眸,刚毅的面庞上,双目微敛,沉稳中透出了担忧:“怎么才喝了一半,不好好用餐,你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拨了拨拖沓在薄被上的软管,叶务转而摸了摸叶奎的头,等着叶奎的回答。
“困。”叶奎软糯糯的吐出一个字,圆润的眼睛掀了掀,便又重重阖上,她伸手握住叶务抚摸她头顶的手,放在枕上,没有松开的打算:“我想睡觉。”
实际上,在白祁临身边,她经历的每一个晚上,都充满了戒备,哪里会安心睡着,而且除了困,她还胃疼,她的确喝不下,但她不想让叶哥哥在繁忙之中,为她分心担忧。
叶务心头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气息微微絮乱,他看着乖巧的叶奎,面色渐渐发青,另一手在叶奎看不见的角度,紧紧攥成了拳。
坚毅的面庞始终挂着淡淡的宠溺,掩盖了他满腔的一股怒火,这样毫无生气,满脸病态的奎奎,褪去了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对他展现出了最大的依赖与柔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自己的失误更加自责。
眉色渐凝,在叶务眸子暗暗深沉,心中愧疚之感慢慢膨胀时,他似乎忘记了叶奎原本的性情,应该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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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鼻的馨香在花园里四溢,暖暖的日光铺撒在青嫩的小草上,衬得一汪碧深的池水,更加波光粼粼,耀眼动人。
叶奎蹲在池边,认真的朝池里一颗一颗丢下鱼食,苍白的脸上,一片无力的柔和。
刻意忽略掉花园周围守卫的士军,她抬起头,朝站在一旁的佣人微微一笑,继续低头专注的看着涟漪扩散的池面。
叶务在家亲力亲为的照顾了她几天,不得不回军机总部处理事务,因此在她身边调遣了足够的士军守卫,就怕她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事情一天没弄清楚,她就一天不能擅自行动。
佣人被叶奎温柔的彬彬一笑,吓得一个哆嗦,几乎混不附体,总觉得下一秒,二小姐就会把她丢进深深的碧池,喂鱼。自家少爷在的时候,她要忐忑不安的紧张,自家少爷不在的时候,她更要胆战心惊的发抖,想二小姐被丧尸重伤之前,不该是这样的啊。
皮笑肉不笑的守着叶奎,佣人内心奔腾几滴欲哭而无泪后,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惊悚的心情,眼睛只是稍稍那么一抬,当佣人看见叶奎不断朝池中丢鱼食的手时,心肝肺一颤,一切努力顿时破功。
唯唯诺诺的动了动嘴唇,佣人浑身发抖,始终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二小姐就会将她五马分尸,做成鱼食。
天马行空的自我想象,佣人心中满满是对池中鱼儿的心疼,这可是全世界为数不多的几十条金鱼啊。
半晌,叶奎终于丢完了手中的鱼食,从容的站起身,轻轻弹了弹衣服上的褶皱,朝一旁的花坛走去。
佣人掂着一颗战战兢兢的心,正准备跟上叶奎的时候,顾管家像算准了时间,面无表情的从住宅后门走了出来,抬手示意,制止了她。
“二小姐。”顾管家将调节式浇水器递给叶奎后,一脸淡然,默默站定,看着叶奎认真浇花时,微微闪动的卷翘睫毛,顾管家在心底暗暗喟叹了一声,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从叶奎被掳走开始,少爷就没怪过他,可他职责所在,就算少爷不怪他,他也难辞其咎。
叶奎浇了一会儿花,用指尖轻轻拨了拨花瓣上的水珠,感受着水珠上明显的温度,犹豫了片刻,站起身,眨眨眼,朝顾管家微微扬起唇角:“顾管家,为什么要用热水浇花?”昨天她就发现了浇水器里的水很是偏热,用这种温度的水浇花,明明很容易将花烫死。
想了想,叶奎心中的疑惑渐渐散去,她了然的闪动了两下眸子,没等顾管家回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抿起唇角,叶奎半蹲□子,提起调节式浇水器,继续认真的浇花,因为背对着顾管家,所以顾管家没有看到她转身后,脸上淡淡的尴尬。
叶奎想,或许六零一一年的花草,就是需要这样的水温吧,她刚才问出了那么愚蠢的问题,顾管家一定会觉得,她很奇怪。
☆、第62章 祸害
顾管家淡定的瞅着叶奎,石头一样的心一时颇为无奈;抽抽布满皱纹的眼角;他都不明白;二小姐究竟明白了什么。
他更不明白的;是自家少爷;怕二小姐浇花的时候碰到凉水;少爷便嘱咐换成温水;又怕温水太快冷却;就嘱咐换成了温度偏高的热水。
自家少爷似乎在越来越难以揣测的同时;对二小姐过度紧张而失去了应有的常识。
心中连连叹息几口气,顾管家暗自感慨;少爷,就算你不心疼叶上将的花,也应该要想到,温度偏高的热水是不会快速冷却,可却会可能不小心,烫着二小姐的。
“奎奎。”沉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叶奎微微一愣,随即直起身子,朝身后看去,叶务平静而柔和的面庞映着暖阳,让她分外安心,微微一笑,叶奎轻声道:“哥。”
顾管家掀掀眼帘,淡定的朝叶务颌了颌首:“少爷。”虽然自家少爷此时此刻,眼中除了二小姐,其他人都似乎不存在,但规矩始终是规矩。
高大笔挺的身躯从后门走来,叶务看见叶奎眼中的隐隐闪光,心中一片柔软,在军部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一瞬间松懈了下来。
接过叶奎手中的调节式浇水器递给顾管家,叶务摸了摸叶奎终于有了一丝润色的脸颊,柔声问:“听说你今早只喝了两口粥,就命人把早餐撤了下去。”顿了顿,他牵起叶奎的手住宅内走去:“为什么?”
为了让叶奎跟上他的脚步,他走的很慢,直视着前方,叶务握着叶奎凉凉的手,尖锐的心疼和自责又一*涌上来。
在他面前用餐时,奎奎吃的不多,但也纯属正常,她的食量本来就不大,然而顾管家告诉他,在他离开后,奎奎就把吃的食物几乎全数吐了出来,之后还嘱咐顾管家不能让他知道。
微微皱眉,叶务深深吸入一口气,心中的愤怒不可抑止的烧了起来,他的奎奎,在白祁临手中,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
叶奎眨眨眼睛,侧头看着军装笔挺的叶务那俊朗严谨的侧脸,唇瓣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知道,即使她不想让叶哥哥知道,叶哥哥也会知道,顾管家和佣人,一定告诉了叶哥哥。
更何况,就算顾管家和佣人不说,她身边长时间守卫的士军,也会把她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叶务。
“啧,还真没想到,叶务居然会看这种书,值得夸赞,值得夸赞。”一道戏谑的声音突然闯入叶奎耳中,叶奎这才收回放在叶务脸上的视线,朝沙发处看去。
一个和叶务身着同样军装的青年男人,正叠腿靠在沙发背上,捧着她放在沙发上的书,肆意大笑,那风流不羁的笑脸,像看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丁副官……”佣人捧着热茶,盯着笑得肩膀不住抽动的丁易皓,一脸为难,她想把茶水放下,可只要她一躬身,丁易皓就一边对着书笑,一边冲她挥手,她是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就在佣人一脸纠结的时候,叶务儒雅的身姿闯进了佣人的眼眶,佣人顷刻间像看到了救星,一双眼睛激动的热泪盈眶。
“这划的标记是什么意思?”没察觉到叶务和叶奎的到来,丁易皓犹自指着叶奎在书上划的各色标记,抬头朝一旁的佣人看去。
佣人苦着脸,看一眼丁易皓手中的书,又看一眼站在丁易皓身后的自家少爷,嘴巴颤了颤,无奈道:“丁副官……”她能说这本《丧毒感染,紧急抑制手册》实际上是诡异的二小姐在看吗,她能说这些标记是二小姐划的吗,她能说自家少爷正一脸暗沉的站在丁副官身后吗?
叶奎清冽的眸子里烁了烁笑意,她看着佣人不断朝这里看来的求救眼神,好心开口解释道:“是不懂的地方。”随着丁易皓一怔,侧过头来盯着叶务挑挑眉梢,她咧开嘴角,笑得温文大方:“这些都是我反复研读后,仍然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划下的标记。”
“嗯?”丁易皓缓缓转动视线,在看到叶奎的如花笑脸时,原本戏谑的笑脸顿时僵如灰土,他抽了抽嘴角,和叶奎默默对视起来,叶奎在笑,一直在笑,并且是很雅然的笑,太可怕了。
“啪——”手中的书不知不觉间掉在了地上,丁易皓动了动手指,脸色瞬间扭曲,似乎长久未痛的牙齿又隐隐抽痛了起来。
“叶……”丁易皓不太确定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叶奎那病态的面容上,一双澄澈澄澈的大眼睛,干咳一声:“叶奎?”
这乖乖巧巧,一副纯真有礼的模样,还是叶务的妹妹,叶奎么,不过几年没见,这祸害总是鼻孔朝天,对人嚣张的性格就来了这么大一个逆转,不是吧,太悚人了。
叶奎扬着唇畔,看着丁易皓难以置信的面孔,眼里是满满的笑意,对于丁易皓的疑问句,她没有回答,更没有否认。
转转僵硬的眼珠,丁易皓询问似得朝叶务看去,没想到却在叶务眼底,看到了对自己的嫌弃神色,一阵头疼,丁易皓又转头看向佣人,可是佣人眼中的鼓励以及肯定,是个什么意思?
“丁副官,你是来送资料的,不是来看书的。”叶务松开叶奎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朝佣人投去沉沉的一记眼神示意,佣人立刻如蒙大赦般的放下茶杯,从地上拾起书本,递给了叶奎。
“谢谢。”叶奎接过书本,礼貌的道谢,那彬彬温和的态度,令佣人和丁易皓同时一个寒噤,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
站在不远处的顾管家对这种情况,丝毫不为所动,就算内心再不适应,经过了这么久的摧残,他也该适应了,淡定的朝佣人投去毫无情绪的一眼,顾管家开口道:“跟我来。”然后朝叶务微微颌了颌首:“少爷,我去吩咐厨房开始备午餐。”
☆、第63章 难以言表
当顾管家和佣人的身影消失在丁易皓的视线里,丁易皓顿时奔溃了;回想起叶奎刚刚的回答;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叶奎居然读不懂共和国最基础的书本?
他知道叶奎无知;可是他不知道叶奎无知到了这种地步!
相比丁易皓的情绪不稳;叶务则是看一眼叶奎膝盖上的书;握住叶奎搭在书上的手;轻轻捏了捏;小麦色的皮肤上;一双眼睛沉稳而深邃:“既然胃不好,就多注意休息;书随时可以看,不急于现在去了解。”
好似丁易皓根本不存在,叶务端起玻璃杯,把佣人早已备好的热水放在了叶奎凉凉的手心里。
叶奎的无知对于叶务来说,和身体状况比起来,不算什么,况且叶奎现在彬彬温文,乖巧好学,即使她什么也不懂,她也是他的妹妹。
丁易皓看着叶务的一举一动,缓缓瞪大了眼睛,三观以及世界观都遭受了强烈的震撼,他此刻的表情,就像吞下了数枚鸡蛋,难以言表。才多久没见面,他这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就跟变色龙似的了。
上上下下打量起叶务,丁易皓耸耸肩,重新倚靠回沙发上,一副痞痞的模样,叶务从外表看去,还是那副严谨刻板的军人姿态,淡淡的小麦色肌肤也没有奇迹般的变白,可为什么对待叶奎的态度,却在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呢。
他记得叶务不管是在y城驻守,还是回到家,对叶奎都是能避则避,虽然是兄妹两人,可并不见得有多少感情。况且,他觉得胃不好,和看书有什么关系……
“嗯,知道了。”叶奎轻轻应一声,嗓音透着小小的干涩,她用指尖摩挲着玻璃杯,感觉杯面上的温度因为叶务的话,而一点一点顺着肌肤,融入了血骨。
叶哥哥对她的体贴,几乎是无时无刻,体贴到从始至终,都未开口问过她关于白祁临的一切,正因为叶哥哥的绝口不提,反倒让她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迟疑与微躁,总觉得有什么快要从心底破土而出。
驱使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