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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二的晚上他们都有选修课,江顾选修了世界古代文明史研究。从阅览室出来路过上课的教学楼时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
是逃了。回去寝室,果然一个人也没有。空下来后就木木地坐着发呆。
大概七点半的时候曲遥峰也回了寝室。在门口看见屋里有光想,难道赵闵又逃课了?开了门后才发现是江顾,他有些意外。
“你没去上课?”听到曲遥峰的话,有些茫然的眼神一下子清明过来。“是啊。”
“你不是很喜欢历史?怎么逃了?”曲遥峰一边问一边启动电脑。
“哪有什么原因,你不也是。”江顾背对着他冲果汁,曲遥峰看了他一眼。寝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江顾觉得有些压抑。喝完水匆匆收拾了书就准备出去。看来想一个人静一静的心又得落空。
“江顾?”走了没几步,江顾停住。回头看看曲遥峰,问:“什么事?”
“你看不惯我直说好了,没必要像娘们儿似的躲我。”曲遥峰不是笨蛋,他能从江顾的行为猜测出他的态度。以前是若即若
离,现在则是完完全全的避开,像躲蟑螂一样避开他。他们两人的关系在沉默中逐渐变质,焦灼的状态更是一触即发。
江顾沉着脸望进曲遥峰的眼,一会儿后笑开:“你想多了。如果我有给你那样的错觉,我道歉。”
“你还能再假点吗?” 曲遥峰冷笑:“你喜欢把感情藏在心里,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曲遥峰最后一句话说对了,江顾这人就是将自己的真实感情藏得太深。但也唯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目前他的心极为躁动,很危险。他竭力地控制住心,不让它任何一个欲望抬头。这样至少还能维持表面的平静,至于那些暗中的挣扎和煎熬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可是如果他不藏了,不躲了,将来大白于天下的感情又该如何收场。他不是神,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第 6 章
或许是真的想修炼自己往神的方向前进,江顾的生活秩序又回到了最初。南皓和赵闵看他终于正常,认为他的事算是雨过天晴了。江顾不再逃课,每天也会和曲遥峰说话,虽然说话的次数不多,句子也不多。在路上看到他和他女朋友时也会温和地笑着打招呼,他还是大家熟悉的那个人。但曲遥峰却觉得他更加遥远陌生,他还是沉默地愤怒。
江顾生病了,平时都健健康康,病来得也毫无征兆,他忽然地病来如山倒。感冒,胃痛加在一起折磨得他难受。刚开始他只
是默默地承受着,他试图用这样的痛来取代另一份疼。但后来实在扛不住了,只好胡乱找些感冒药或止痛片。南皓每天见他
大把大把地吃药以为他的病很严重,几次催着他上医院检查。可他脾气太犟,不愿去,推说只是小感冒不要紧。
晚上他去开水房打水回来突然晕倒在楼梯上。暖瓶爆了,人也摔下了楼梯。南皓他们得知消息时赶到现场,许多人围观。江
顾躺在墙角,暖瓶滚在一边,玻璃扎伤了他的手。曲遥峰见人已经彻底晕了过去赶紧背起他就往校医院跑。
江顾身上的疑难杂症一大堆。他醒过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南皓、赵闵都不在,陪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曲遥峰。
他挣扎着爬起来。
“你想死是不是?”曲遥峰按住他问。
“你在说什么?”江顾有气无力地反问他,他现在头晕得紧。
“你当自己是神啊。生了病不找医生,自己胡乱拿着药就吃,怕吃不死你是不是?”这是曲遥峰靠他最近的时候,只可惜他
没有浪漫的表情而是凶恶地在骂人。江顾恍恍惚惚地看着他突然觉得心情好起来。
“你那么喜欢自虐,是变态吗?”曲遥峰的情绪正在逐渐崩溃。近来所有的不顺心不愉快全都累积在一起,看着江顾昏死在楼梯角他气得想打人。这时候如此近地看着这个莫名牵动着他心情的人,他更是怒到极致,话也就说得格外难听。
江顾的心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愉快地到了最高点却被告知下不去了。脸一下子就白在那儿,好半天才缓过神。
“是啊,我是变态,那你干嘛还呆在这儿?”江顾说话不激烈,但语气却十分不屑。
曲遥峰绷紧下颌,眼神异常凶狠。他推开江顾直起身,胸膛起起伏伏。
“是啊,我他妈疯了才在这里。”他转身甩门而去。江顾直觉得手臂胀胀有些痛,一看之下针眼处竟然肿了起来。他叫了一
声立即有人进来重新给他换个地方插针,当针尖刺进血管的时候他竟然毫无感觉。他不想呆在校医院,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征得医生的同意后他打着点滴就回去了。
他和曲遥峰没再说话,南皓和赵闵轮流着照顾他。
矛盾课结束后,赵闵突然说明晚请大家吃饭。追问原因,先是支支吾吾一阵,好不容易在江顾威逼利诱之下才坦白。最近他交了一个女朋友,这是他人生第一个女朋友,他对此事很慎重想带出来给哥几个看看。南皓拱手道了声恭喜,江顾苦着脸为张无忌感到可怜。
晚上洗过澡后江顾正躺在床上听歌,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父亲来电。
“喂。”
“……”江顾放下电话后呆呆地坐着。
“小江,怎么了?”南皓注意到江顾的脸色很差,直觉与那通电话有关,只是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江顾说的是方言,他听不
懂。
江顾呼出一口气,待心静下来后就准备出去。
“小江,你去哪儿?”
江顾打开门只留了一句话:“我出去一会儿,你别担心。”
“小江他……”赵闵难得看见江顾凝重的神情,他也感到事情颇有些严重。
“我出去看看。”南皓终究还是不放心,下了床拿了一件外套也跟了出去。
南皓走了,曲遥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冲关,键盘被他按得噼里啪啦作响。好似在发泄怒气,最令人恼怒的是他却不知怒从何
起。
“遥峰?你,是不是讨厌小江啊?”趁那两人都不在,赵闵将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Game Over!又输了。
曲遥峰退出程序关上电脑坐在椅子上抽烟。
“为什么这么问?”
赵闵坐在床上叠衣服:“你这人吧,虽狂了点,傲了点,待人还是很不错的。可在面对小江时,你周围的火苗星子就到处乱
窜。迟钝如我都能感觉到更别提他人。”
曲遥峰自问:“有那么明显吗?”
“为什么会讨厌他?你说他有洁癖,在我看来那也只是比一般人更喜欢干净而已,没有到那种神经质的地步。你说他不像男生,可男生该是什么样儿?女生又该是什么样儿呢?就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原因去讨厌小江,我觉得很不公平。”赵闵本来就是个直性子,觉得大家都是哥们儿没必要把关系搞得那么僵。于是就将心里的话像筒子倒豆子似地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你们俩之间倒是你单方面地在讨厌他,小江可从来不曾说过你半点不是。有时候在背后别人说你时他甚至还为你说话。只是吧,有一点我也不太明白。”赵闵是真的很困惑:“小江又不是圣人,你这么讨厌他,他即使真不恨你至少也有点气吧。但他好像真的是完全不气你。”他真佩服江顾的胸襟,要换了他他估计早就和曲遥峰上演全武行了。
曲遥峰掐熄了燃了半截的烟:“你不是他。他那个人很能藏心事,说不定他其实恨死我了。”他蹟着拖鞋洗澡去了。
快熄灯时,江顾和南皓回来了。他们俩什么都没说就各自洗漱上了床,默契得犹如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曲遥峰最讨
厌这样的感觉,无论他们之间是真的还是假的。
曲遥峰睡不着,近来为了江顾他已经失眠了无数次。自从江顾生病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他一天更比一天烦。他不知道自己
在江顾心中是个怎样的存在。江顾不是个软弱的人,他一个人总是能将事情完美地处理好,若真的撑不下去了,他求救的对象也永远不会是自己。
曲遥峰就这样在黑暗里想着一些与他有关或无关的事情。好不容易不再瞎想,自我催眠得快入睡时又听见了南皓的声音,在
寂静无声的夜里格外清晰。曲遥峰立刻清醒过来,只是他没动。避免被人发现,他连呼吸也格外轻微谨慎。
“小江,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别太伤心。”安慰的话说得再多也不能抚平伤口,他只是不愿江顾一个人在黑暗中伤心。
“阿皓,小时候爸妈一直吵架要离婚,我只得跟着爷爷奶奶。那时我便懂得何为分别。后来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也无数次地
和我爱的人们生离或者死别。我尽量宽慰自己:分别是命运早就注定好的程序,无需挣扎,理应保持释怀和淡然。我也相信
自己能做好。只是这些年来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释然还是在一贯强撑。虽然说不出来,但我知道我憎恨离别。本以
为不在乎了,而我还是在害怕。”江顾的轻笑中充满了浓浓的自嘲。
南皓有些担忧:“小江,你的感情来得比任何人都真都纯,所以一旦有了伤是要拉人陪葬的。”
江顾没有立即接话,隔了好久才听到他的低叹:“或许吧。对了,我想搬出去住。”
“怎么?”南皓顿了一会儿,才放低了声音:“怎么突然想要搬出去?学校恐怕不会允许的。”
“没有太突然,其实这学期开学时我就想出去住了。这事我会跟辅导员谈的。”
“小江……”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只能说搬出去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与别人无关。好了,已经太晚了你也别多想,早点休息吧。”江顾翻了身不想再说话。
“小江,明早我送你去车站吧。”
“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小江。”
“南皓”江顾的低喊声有了严厉的味道:“别忘了我也是男人。”而且,他不习惯让人看见他的忧伤,即使是南皓也一样。
“好吧。”
夜又恢复了它原有的宁静,那样的静流转着流转着。在天快亮的时候才隐约听见有人为不可察的叹气。
曲遥峰听见江顾洗漱的声音,听见他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听见他踮着脚温柔地跟南皓说他走了让他别担心,然后他在听见
关门的响声。这过程中,他一直一直闭着眼。手按在心脏处的姿势整晚都没有改变过。
第 7 章
晚上应赵闵之约去了望江楼。周围其实并没有什么江河,酒楼却偏起了这样一个儿名儿。老板说念着顺口就借用了,没见人申请什么专利,咱也不能算抄袭不是。
他们与这儿的老板都是熟人了。入大学两年每当班里有什么大型聚会,他们都会选择来这儿。饭菜可口,累了还可以免费找房间歇息,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去处。只是饭菜要价挺高,赵闵为了突显对女友的重视这次大出血特意预定了这里。
七点半的时候,赵闵去酒楼门口接到了他的女朋友,同行的还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生。待三人入了座,赵闵才开始为众人介
绍。
“这位叫罗丹丹,是S校外语系的系花,现在也是我女朋友。”赵闵无比骄傲地宣布,在坐的男生们都狼嚎着起哄。
“这些全是我要好的哥们儿。”
“弟妹好漂亮啊。”男生们也很给面子地赞美罗丹丹。她脸有些发红,但她天生是个开朗的女孩,于是一扫刚才的羞涩笑着
问赵闵:“平时听惯了别人管我叫姐,敢情一跟你交往就突然降格为妹来了。”
赵闵以为罗丹丹不喜欢这样的称呼,立刻在心里对哥们儿大家腹诽了一番才解释道:“谁叫我是最小的,只能暂时委屈了。”
见惯了赵闵的大大咧咧,一下子化为绕指柔,大家还真有些无法适应。同时也不得不感慨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得吓人啊。
“暂时?”
贺鹏出来解释说:“本来我们当中还有一个最小的,只因有事不能来所以你这‘嫂子’暂时也就当不上了。”
罗丹丹知道了:“是那个江顾吧?”
“你知道?”
罗丹丹看了一眼身边的女生:“听赵闵提过,他还托我给江顾找个女朋友。这不,我把我们S校的校花给带过来了。”有人大悟:校花啊,怪不得。
从三人刚进门起,在坐的男生就像那见了花朵的蜜蜂,有一大半的眼神全聚到那位校花身上去了。只是人家没开口介绍,他们也不好孟浪地发问。赵闵的女友也算是漂亮但毕竟也只算得系花,跟旁边的校花还是有差距的。一张鹅蛋脸,深刻的五官,高挑匀称的身材,最重要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时尚知性的气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