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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想到王宽刚才的表情,李寅启这才揪起衣服领子闻了闻。
奇怪,真的那么大味儿吗?他怎么一点儿也闻不出来。
“看来你是恢复的不错,还有闲情吐槽我。”
“好吃好喝一动不动的膘都养出来了,恢复的是不错,不过出去之后,估计就只能转型演大叔了。”杜欢没有任何暗示的意思,只是把这当成一句朋友间的玩笑话,所以没等李寅启说什么,便先调转了话题,“新戏怎么样?听说你找了个新人顶我的缺,你是对自己的眼光太有信心,还是压根就瞧不起我呀?”
“哪能呢?这部戏你是最佳人选,表面上给人家看到,只当是这部戏换了个男一号,你不知道我在后面做了多少工作。”
“少跟我这装可怜,做多少工作还不都是你自找的,说到底就是为了给东海挣钱,真不知道你这么拼死拼活为了什么,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
这话杜欢说过不止一次,他是真把李寅启当朋友才会几次三番的提醒,因为在他眼里,这个男人根本就是一部疯狂印钞的工作机器。
以前听到杜欢这么说,李寅启答或不答,心中总是揣着满满的自信,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从来都是。
可这一刻,不知脑海中闪过的那丝念头是什么,他居然动摇了。
杜欢对李寅启的轻微反常倒没太放在心里,只是自顾自的接着问道:“快给我说说,那个新人是什么来路,我看够不够格顶我的角色。”
被杜欢这么一嚷嚷,李寅启才回过神来。
“啊,呵,说出来估计你也不认识,是我才签的新人。不过这小子拍戏很有灵性,可别怪我没早提醒你,后生可畏。”
“这不科学啊,我一向很关注新人动态的,能禁得起你这四个字的男演员,我没理由不认识。”
“他叫陆铭,小时候拍过几部戏,后来出国进修了一段时间,前不久才回来,有机会……”李寅启话没说完,就察觉到了杜欢脸上的神色变化,“你认识他?”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陆铭,我可能还真认识。”
组成这个圈子的本来就是一张张交错盘结的人情网,所以也就注定了这里不可能存在真正密不透风的墙。
李寅启只是没想到,他一直在探寻的答案,竟会有重要的一环一直藏在杜欢这里。
杜欢自然也看出了李寅启眼中早已超越好奇范畴的深意,于是不等他开口,便娓娓道出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那件事处理得很隐秘,所以即便是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其实那件事跟我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不过说来凑巧,你也知道,我曾经跟赵友宁好过一段时间,而那件事刚好就发生在那段日子里。”
赵友宁是昇璨的老板,那个比李寅启大出十来岁的男人,在李东军坐镇江山的那个年代里,曾经带领着昇燦与东海平分天下。
李东军死后,他还一度把东海逼上绝境。
李寅启跟他交锋过很多次,后来也是凭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打了几场结结实实的硬仗,才成功翻盘,最终把昇燦牢牢压在了第二的位置。
李寅启知道杜欢和赵友宁的关系,这在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也知道,两个人后来和平分手,赵友宁依然像朋友一样在工作上给了杜欢很多帮助。
但是这个开头暴露了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以杜欢和赵友宁的友情发展时间表来看,杜欢要说的显然是另一件事情。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干扰他安静的听下去,而且事实证明,他的收获确实对得起那份耐心。
昇燦会渐渐败落,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赵友宁这个人很重感情。
这本是件好事,但他把这个品质用错了地方。
放眼昇燦的管理层,就会发现,赵友宁根本是任人唯亲,而其中最为臭名昭著的要数他那个不学无识的小舅子许庆。
当年许庆问赵友宁拿了一部戏跑去上戏选角,一眼就相中了陆铭。
不过当时的陆铭表现得并不十分积极,其实现在想来,可能从那时起,陆铭就已经渐渐显露出他对影片选择的倾向性。
但事情放在当年,许庆只当是这个一身书卷气的年轻人在故意拿架子。
许庆那人就是有点俗话说的贱皮,对于太容易的事反而觉着没情趣,正好碰上陆铭,两个人一个追一个避,倒叫他玩出了乐趣。
所以为了说服陆铭接下那部片子,许庆那阵子据说没少花心思。
杜欢也不太清楚,陆铭最后同意出演是出于什么考虑。
但他并不相信,一个圈子里的成年人会看不出许庆真实的用意。
所以当陆铭面对许庆的“邀请”选择临阵变卦,不但令他感到惊奇,更是直接拨动了许庆愤怒的神经。
事情如果到这里就结束,李寅启只会觉得陆铭的高冷性子遇上东海这片专养奇花异草的沃土,说不定能有惊人的收获。
但依照事物发展的的客观规律,愤怒这东西就好比水龙头,有人把它拧开了,就得有人把它拧回去,而当他听完杜欢接下去的话,真的很难再用言语去形容他的心情。
陆铭最终选择退出电影的拍摄,理由是他收到了UAL发来的进修录取通知书。
许庆也十分大度的表示,他尊重陆铭为追寻艺术而做出的决定。
但那一切都是赵友宁一手策划的冠冕说辞,目的不过是为了掩盖许庆令人发指的罪行。
因为就在那则新闻发出的前一天夜里,身在杜欢住处的赵友宁接到了许庆打来的求助电话。
当二人赶到许庆所说的宾馆,只看见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满身的伤痕血迹,已然奄奄一息。
许庆说陆铭离开后,那个人主动跑上来找他,为陆铭的事跟他道歉,希望他不要再追究。
他当时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等他冷静下来,已经是眼前这副样子。
许庆虽然看上去张牙舞爪,但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抓姐姐裙角的软蛋,一看要闹出人命,满脑子能想到就只有姐夫赵友宁这根救命稻草。
当时赵友宁也顾不上生气,只得动用关系把人悄悄弄出宾馆,送进医院。
好不容易保住了那人的性命,然后又私下串了一套词来给小舅子擦屁股。
杜欢并不知道李寅启的关注点在哪里,他全文的中心思想都在于提醒自己这位好友,陆铭这个人就算戏确实不错,但性子却古怪得很。
当年没什么名气便能掀起那般风浪,以后若真的捧红了,用起来可能也要多加点小心。
至于被他和赵友宁送去医院的那个人,他并没有浪费太多笔墨,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只是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人做出那种事情。
可就算杜欢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李寅启也不难猜到,这世界上除了游霄还能有谁?
这或许是那个傻子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别说陆铭赔不起那笔在许庆眼中根本微不足道的违约金,即便是能拿出那笔钱,以昇燦的势力,要让一个人在这个圈子里永远消失简直轻而易举。
这情况换到李寅启身上,如果是为了保住东海,他也会做所有他能想到的事情。
但李寅启无法理解的是,陆铭到底有什么,值得游霄这样做,而且还不止一次。
“你怎么了?”看着李寅启凝重的神色,杜欢有些担心的问道,因为他直觉的认定,一个新人演员的品格过往,还不足以牵动李寅启这位大老板过多的关心。
“没什么,突然想到件事。”
“我知道你贵人事忙,别窝在这跟我一个病号挖八卦啦,东海上下那么些个人,那么些张嘴,都等着你养活呢,走吧走吧。”
“别呀,我还指望着在这蹭点好感度,等你伤好了把复出的一部片子留给我呢,蛰伏沉淀后的诚意回归之作,这噱头蛮灵的。”李寅启歪嘴坏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正经,杜欢也配合的给出了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王宽赶在这会儿端着洗好的水果走过来,李寅启随手挑了个香梨。
杜欢以为他是帮自己挑的,正要伸手去接,就看见李寅启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就直接把梨塞进了嘴里,边吃还边夸:“嗯,杜欢,宽子,你们也快尝尝,我这次买的梨好甜。”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之后来办公室要警惕风险
李寅启又陪杜欢聊了一会儿才起身告辞。
别看他在病房里各种风趣幽默侃侃而谈,其实打从听完杜欢的故事,他就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找陆铭好好谈一谈或者直接把他们两个一起找来。
不行,不能太急,鉴于午餐会谈上有失水准的表现,他最终还是决定缓一缓,再多给自己一点时间。
当然,冷静归冷静,工作不能停,抬手看了下表,晚饭他还约了一帮院线的朋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把项目谈下来。
院线合作的事牵扯很多利益,表面上谈起来一片歌舞升平,台面下却几乎是在以毫米为单位在向前推进。
李寅启和林丰耀组团去忽悠了好几次,才把几个核心点商议妥当,这边跟运营部的人开会交代完后续细化的任务,那边李寅启就抓起了电话。
“Amy,帮我确认下《伪证》的剧组现在在哪拍摄?……B座18楼?咱们这儿的B座18楼?……哦,我知道了。你联系一下剧组,让人通知陆铭和游霄,今天拍摄结束后来我办公室找我。……对,谁先拍完谁先来,不管多晚。”
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拨过了十点,公司里的人也都陆陆续续的下班离开,李寅启办公室里却依然灯火通明。
以他的工作狂作风,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可能手插兜的傻傻等在那里,所以当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他还埋头在一堆文件之中。
“启哥,你找我?”
李寅启抬起头,就看见陆铭活像个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里罚站的小学生。
说实话,眼前的这个人也算得上多面,他留给李寅启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淡泊名利,清高孤僻的流浪艺人。
可后来的几次接触中,他虽然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机敏,但对李寅启表现出的毫无掩饰的亲近又让人感觉他单纯的像个孩子。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八年前的那场设计,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杜欢口中的那段故事,任李寅启再怎么精明,也很难将那些事件的主角跟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
而在看过了他在镜头前的表现之后,李寅启会更倾向与游霄对他做出的评价,这个人是注定要发光发亮的。
陆铭发现李寅启只是默不作声的盯着他看,又腼腆的低下了头,小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李寅启这才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指了一下旁边的沙发,示意陆铭坐下。
“陆铭,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一些事想问你。我只是想弄清楚心里的一些疑问,并没有别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诚实的回答我,不要有所隐瞒,可以吗?”看着陆铭收起了先前的腼腆,一脸认真的答了声“嗯。”李寅启也鼓励般点了点头,继续他的提问,“你的演艺经历里写着,你八年前曾经拍过东海的戏,我听说那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铭听到这话,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带动身下的皮质沙发发出轻微的声响。
斟酌了许久,他才抬起头。
“启哥,无论你听到了什么,我只能说除了最后参演电影,其他的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陆铭的脸上此刻流露出一副混杂的表情,那个问句给他的感觉似乎是李寅启在怀疑他不光彩的历史。
李寅启看得出陆铭是想向他解释自己的清白,但那份急切背后,还隐藏着一份鄙夷,就好像之前在闵行楼盘的拍摄现场,他看游霄的那种眼神。
“你没有参与?我可以理解为你只是没有参与,但却全程知情吗?”
陆铭的眼睛明显扩大了一圈,话说到这份上,已经不存在任何误解的成分,只见他的眉眼之中惊异转为愤懑,咬着牙低声回问了一句:“是游霄跟你说的?”
“陆铭,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一个听人乱嚼舌根的糊涂老板?我说过,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追究什么责任,你和游霄现在都是东海的人,都是我的兵,我要是摸不清楚你们每个人的小心思,怎么能放心带着你们上阵杀敌?”
“启哥。”李寅启的双向施压战术在陆铭身上显出了效果,只听这一声喊就知道陆铭已经乖乖缴了枪,可再往下听,这个线路怎么好像又有点跑偏,“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你对我陆铭而言,恩同再造。你以为这些年我待在国外是不想拍戏吗?我想戏都快想疯了,但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去为那些根本不懂戏的人卖力演出。高山流水觅知音,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我本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