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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段子用的都是苏沪方言,孩子们听不懂,但看着游霄的语气表情,又各个笑得前仰后合。
每到这时候,李寅启也会停下手上的工作,托着腮帮子,跟着听跟着乐,然后在心里默默感叹,他跟游霄怎么会错过那么多年。
老黎下山赶集的时候,特意买回个灯泡给大屋装上,终于让游霄摆脱了天一黑就上床搞孩子还不敢搞出动静的作息。
但即便有了灯,对于李寅启而言,改善依然不大,因为灯招不来信号,所以晚上大部分时间他依然得蹲在柴垛子上办公。
二人在认识到山区饮用水的稀缺性后,刷牙洗脸都限量用水,可让两个城里人大夏天的熬着不洗澡实在有点为难。
游霄头几天还一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一边偷偷的舀两瓢水和李寅启躲到屋里擦身。
后来路过河边看见一群山娃子光着屁股在水里闹腾,二人换了下眼神,当即把所有思想包袱丢在脚下踩了个稀碎。
一群结伴来洗衣服的半大姑娘,看见两个大男人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在河里打闹,顿时羞红脸。
可羞归羞看归看,直到二人洗完闹完走上岸,那帮姑娘还没看够似的不肯离开。
李寅启一面接过游霄递上来的衣服,一面给他说:“山里的女人质朴得很,没有城里女人的那份造作,想看就看,大大方方的,也不知道避讳。我一会儿跑去问问她们,是你好看,还是我好看?”
游霄知道李寅启一疯起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过他这会儿倒没心思关心那些姑娘们的答案,因为李寅启背上连片的红点已经牢牢抓住了他的眼球。
“你的背怎么了?”
“怎么了?”游霄的话也问得他一阵莫名,“是不是你昨晚上给挠的?”
这人就是有本事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把所有话题都扯到那档子事上,要不是还有一帮姑娘远远看着,游霄真想上去给他挠两下。
不过他生气倒不是因为脸皮薄,而是觉得李寅启老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让人看着都着急。
晚上屋里灯光暗,白天都穿着衣服,游霄借着这空儿凑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些红点是一个个小包,有点像蚊子块,又有点像过敏。
“痛吗?痒吗?是不是被什么咬了?”游霄不敢用劲,轻轻戳了一下。
“被你这么一戳,还真有点痒。”
游霄二话没说拉着人就往老黎家走,到家把人按在椅子上衣服一掀,老黎两口子就跟看西洋画似的凑了过来,一顿神鉴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财神爷让山里的毒蚊子给咬了。
虽然闯祸的是蚊子,但老黎两口子脸上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山里人实在,觉得没把上门的贵客照顾妥帖,心里面上都过意不去。
李寅启连连摆手说了好多句没事,也没把二人从自责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这边进屋刚关上门,又看见游霄板着一张脸。
“你怎么也这样,不就是蚊子吗?我这么大个人,还能让蚊子给咬死?”李寅启一脸的讨好,边笑边把人往床上拽。
游霄却赌气似的站在原地不肯动,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回去吧。”
“你这又唱的哪一出呀?”
游霄听得出李寅启语气里的细微变化,嘴巴抿成一条缝,目光落在地不敢抬头。
他是真心想让李寅启回去,这趟进山他是为了新片体验生活,给老黎帮帮手,去学校听听课,就是他的全部工作。
可是李寅启不一样,日常的工作一点没少不说,因为人不在公司,还凭空多出好些事。
几天下来,吃不好睡不好,事一样没少干,膀子晒黑了,下巴累尖了,居然还被蚊子欺负,游霄怎么想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下午上课时,他偶尔回头看,位子上老不见人,为了不影响孩子们上课,李寅启每次接电话都跑出好远,接完又小跑着回来,一坐下就埋头继续捅咕电脑。
可即便是这样,李寅启依然乐此不疲陪着他。
游霄见识过李寅启的工作量,那些五花八门的事件如果不及时处理只会越堆越多,所以下午做不完,就晚上接着来。
李寅启每天温存完了都想方设法的把他哄睡着,然后拎着电脑揣着手机直奔专属工作区。
游霄好几次睡到一半醒过来,身边的位置都是空的,有时候还会隐约听见李寅启在外边打电话的声音。
他怎么会想不出那些蚊子块的来历,黑灯瞎火的一个大活人蹲在柴垛子上,这简直是摇着旗子给蚊子送大餐。
李寅启见游霄那副样子,语气又软了下来。
“别瞎琢磨,快上床给我挠挠。”
“你回去吧,别陪着我在这山沟沟里瞎耗了,公司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呢。”
“身为老板娘,你要对自家公司有正确的认识。东海是家良性运作的成熟企业,不会因为我离开两天,就转不下去了。”
“身为当家的,你也要对我有正确的认识。我打小学戏,第一天师傅教的就是艺德,我不会因为你不在边上陪着,就不好好演的。”
李寅启拿出一副给东海做形象广告的架势,没想到转头就让游霄现学现卖的拿来反将了他一军。
刚想槽一句要不要给你颁个德艺双馨的大奖,游霄就拦腰搂了上来。
“你回去吧,我不是不想让你陪我,可别人把你当印钞机,我把你当人,让你这么陪着,我心疼。”
一句心疼把李寅启一肚子的话都活生生噎了回去,此刻万语千言也比不上一个吻。
吻着吻着二人就习惯性的往床上移动,可这边刚躺下,就听见吱扭一声。
老黎一顿小跑着从小屋钻出来,手还没贴到门板上,屋里就二重唱似的传出几声:“没事,没事。”
二人修好床腿儿,又搂着亲了一会儿,李寅启就端着电脑电话爬上了柴垛子。
他最后还是顺了游霄的意思。
既然要回去,要提前交代的事自然少不了。
不过这次游霄没让他孤军奋战在人蚊对决最前线,而是手持老黎的草帽坐在他边上,一边扇风一边赶蚊子。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李寅启跟老黎两口子道了别。
二人一听李寅启要走,心里都有点舍不得,老方更是把学校里的娃娃临时抓起来又搞了个不伦不类的欢送仪式,不过要说难受还得是游霄。
可人是他劝走的,再难受也得憋着,人前不好说什么更不好做什么,只能静静跟在后面,一路把人送到了山下县城里。
游霄远远看见孙放站在越野车旁朝他们招手,要分开的感觉又瞬间真切了起来。
李寅启也察觉到了游霄脸上的黯然神色,抬手在他肩膀了按了两下。
“那么失落的话,要不我还是不走了吧。”
“别。”
游霄抬起头硬生生扯出一抹笑,却苦得堪比黄连。
李寅启也知道游霄的倔脾气,手上力道又重了两分。
“两个月的时间快得很,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对了,我还找了个小伙伴过来陪你。”
游霄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份还没开始就已成愁的相思之苦中,一听见到“小伙伴”三个字,感觉跟悲情片突然转少儿台似的,愣了两秒钟,才顺着李寅启下巴,看见那个从越野车后座上走下来的人影。
“他是?”
“你不是见过吗?萧齐。捅了那么大的娄子,我还给他放了假,再这么好吃好喝的养下去,哪天才能写出好歌来?等回头上了山,背水砍柴的事都让他干,别惯着。”
游霄也不想继续在李寅启面前酿着自己的离愁别绪,刻意换了副玩笑口气。
“这么块小鲜肉交到我手上,你就不怕我把他吃了?”
“你能看得上他?”
“我就只能看上你。”
李寅启前话透着毫无遮掩的自信,游霄的后话更让他止不住的得意,看着萧齐一手吉他一手行李包的在他面前立正,立马拿出了训新兵蛋子的语气。
“知道把你找来干什么吗?”
“知道!反省过错,体验生活,努力创作,照顾霄哥。”
游霄哪里知道萧齐背的是李寅启邮件里给他发的十六字方针,听完当即一愣。
李寅启却眯眯笑着点头,然后依次拍了拍二人的肩膀,交代了一句:“人就交给你了。”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孙放瞄了眼后视镜,见自家老板那洋溢着沉稳风度的笑脸在车门关上的瞬间凝上了一层冰,又望见游霄站在路边跟蜡像似的直勾勾盯着车看,该开该停一时心里也没了主意。
直到听见后座幽幽的传来一声“走吧。”这才一咬牙,踩下了油门。
看着车子渐渐缩成了一个小点,游霄深吸两口气总算又活了过来,一看左右,老黎和萧齐都在看着他,脸上微微一红,淡淡的说了句,“走吧。”便转身朝着没有李寅启的大山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哈士奇两只老狐狸
打车子开出县城,李寅启的电话就一路没停。
之前说东海不会离了他就转不下去,那都是编来哄游霄的。
就算他真是那么认为,公司里也少不了一帮子人盼他盼得要发疯。
而一向悠然自在的林丰耀,也加入了这次的抓狂大军。
因为八年的共事让他很难想象,李寅启居然会把影视城投资的大项目放在一边,中了邪似的一头扎进了山沟里。
另一边,游霄闷着头踏在山路上,走了个把小时才突然没头没尾的朝着萧齐说了一句,“山里缺水。”
萧齐被这四个字砸得有点蒙,看着游霄已经走出去三五步远,才追着答了一声“哦。”
送走一个,接回一个,对老黎两口子而言横竖没差。
客房还是那一间,碗筷还是放四把,可眼前这两个人怎么越看越让人觉得别扭呢?
萧齐正如李寅启所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闷罐子,扒饭时也没一点动静,可他每每抬起头,投来的眼神总让游霄感觉不对劲。
游霄一开始就把他当个半大孩子,因为之前在医院里听李寅启讲了很多他的事,这会儿见到了,就想着能帮便多帮点。
可是看见他那直白火辣的眼神,游霄又觉得一上来就太亲近热络,会不会引得这孩子误会,于是矫枉过正的摆出了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他哪里知道,这里面还有个小误会,李寅启临走前交代的那句话,好像是故意说得含糊,闹得他和萧齐都觉着那话是跟自己说的。
而在萧齐眼中,简直是把游霄当成了李寅启的另一副肉身,可他生得一副心思烂死在肚子里的闷性子,除了直愣愣的盯着游霄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刷忠诚度。
见游霄冷着一张脸,他又满心打鼓的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投射过去的火热眼神越发惹人猜疑。
吃完饭进屋,房门一关,游霄下巴点了下板床,朝萧齐冷冷撂了句:“赶了一天的路早点休息吧。”便径自躺在了他的那半床铺上。
说穿了,对于萧齐,他今天也才第二次见,根本谈不上交情,刨除少量的关爱同情,他更多是把照看这孩子当作是在替李寅启照料东海的资产。
而且他现在满心记挂的都是李寅启晚饭吃的什么,上了飞机没,全然没有心思去分析萧齐看他的眼神到底包含了几层深意。
萧齐见游霄侧身躺在床上,出神的盯着电话屏幕上的时间,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一脸挫败的脱了长裤,默默爬上了床。
长久的静默让游霄松了一口气,收起手机刚闭上眼,他又突然觉出问题。
伴着床板的轻微晃动和一阵窸窣之声,游霄猛地转过头,就看见萧齐好像一只小哈,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已经拱到了离他不到三寸的地方。
“你要干嘛?!”
萧齐没想到游霄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一张脸拧巴着缩回安全距离,这才举起电话弱弱的问了句:“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的手机能不能上网?”
二人的破冰充满了戏剧性,游霄在弄清了萧齐为什么那么看他之后,瞬间卸掉了防护罩,真心把这孩子当成了自家弟弟。
萧齐虽然最终还是没找出在床上上网的方法,但是看见游霄不再冷着一张脸看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觉得倍儿高兴。
自从萧齐代替李寅启成了游霄的室友,老黎家那张残疾床就再没出过状况。
萧齐虽然有点闷,人却很老实听话,让干嘛干嘛,干完活也会跟着游霄去小河里洗把澡,然后捧着吉他冲着洗衣服的姑娘没头没尾的唱上几句。
而在渐渐混熟之后,这个看似木呐的闷罐子却凭借他与外表极不相称的细密心思看穿了游霄的小秘密。
李寅启离开一周之后,《山歌》正式开机。
游霄为了片中方卓的角色,进行了一次形象大改造,说是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