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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这位阿姨要侃侃而谈了,苏淇奥礼貌朝他点点头,指了指门外停着的车子,意思自己还有事。阿姨和他说再见,转身嘀咕真是个帅小伙子哦。
司机见他上车,轻声问,“回家吗苏先生?”
“嗯。”靠在车座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徐泽昊的电话随后而到,“大公子?”
“有话快说。”
“哟,您急什么啊,您说您这之前神神秘秘了这么久,不还是亲自上阵了,之前那些是为哪般哦……”
苏淇奥利落的挂掉电话,关机。
苏美尔24岁生日那天,苏淇奥就这么毫无预警的再次出现,打破了他原本一切平静的梦。
☆、五
拥有雷打不动生物钟的苏美尔,这天早晨五点不到就醒在了床上,那个地方钻心的疼,疼的他蜷缩在被子里,明明已是四月天,身上却冰冰凉的。昨晚那人离去后,他自己去浴室冲了澡,洗干净了那个地方。这个时候醒来躺在床上还在发愣,如果不是身后的疼,他真的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洗了脸坐着拿叉子一点点的把蛋糕上的生日快乐四个字都挑到嘴里,机械的咀嚼,蛋糕不是如今市面上最流行的慕斯,也不是芝士或者巧克力,只是多年前那种白色的鲜奶油,纯白色,用草莓点缀了一圈,奶油包裹着实实的大戚风,这曾经也是他最喜爱的东西,那时有家蛋糕店专门做小的,他一口气可以吃下5个。每天都有人买好放在他办公桌的右边抽屉里,最开始他不安,到后来可以安然吃下。
而如今的他,只比当时的不安还要不安上数倍。
他以为这已经是极限,或者说他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更多的讯息,可上午的一通电话让他彻底的手忙脚乱,顺丰的快递员态度相当礼貌,他木然的下楼去拿快递,签名,“谁寄的这是?”
快递小哥礼貌的一笑,“不是我接的,抱歉没法告知。”
他拿着那个不算重的盒子爬楼,低头看寄信人那里的空白,只填了个市的名字,是同城。回到寝室,拆开盒子,看到Iphone的包装时,他便知道是谁寄来的了。
盒子被他塞到了衣柜的最里面,拿了笔记本和钥匙装到书包里出门去图书馆。
整个下午坐立不安,并非因为情绪不安或是心情不好,而是那个地方实在太疼,已经多年没有被别人碰过的地方,实在没法适应。苏美尔趴在桌上翻《资治通鉴》,查资料,以前的苏淇奥不是一直那样的,虽然大多数时候是那样,但心情好时,他会抱着他在浴室里一起洗澡,然后帮他清理,洗好后给他泡热牛奶,再一起睡觉。
边往笔记本上记东西的苏美尔,边脑子飞快的转着,过去的一幕幕那么清晰的闪现,不自觉的苦笑,曾经他真的以为他或许是喜欢自己的,即使只有那么一点。
苦笑的当头,眼前出现一片阴影,抬头看到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的高灿灿。
“出去聊会儿?”这是两人“闹翻”后头一次说话,高灿灿其实是个很大方的女孩子。
“好。”
学校图书馆外面有个小奶茶店,属于学校营业的,两人都点了个橙汁坐下。
“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
“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没睡好。”
“怎么又没睡好?”高灿灿一连串的问题。
“不知道。”
“苏美尔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没劲啊?!”
“啊?”
“没什么!以前那事儿就算过去了,以后咱们继续做好朋友?”说着,高灿灿还伸出了手。
“好。”苏美尔握住那只手,握了一下,真诚的说,“谢谢。”
“真没劲!”高灿灿拿起橙汁转身走了,出去后从玻璃墙往里看,苏美尔正不停的在椅子上磨来磨去,很不舒服的样子,想了想叹气走了,那天看到的事还是别说了。高灿灿后来发现被打的那个人正是之前揍苏美尔的,心里总觉得不安,却又不知如何说才好。
苏美尔又返回图书馆看了会儿书,夕阳西下去食堂吃了饭,慢吞吞的去学校门口坐公交家教去。可到了门口,便有两个人友好的拦住自己,他抬头看,高高的两人,冷漠无比的面容却用无比礼貌的语气对他说,“请上车,我们送您去。”
“……”他退后一步,“谢谢,我自己可以。”不用问便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我们必须要送您去。”
“……”
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毫不退让的气势,苏美尔只好跟着上了车,车座上垫了厚厚的垫子,他却坐立不安。
“可以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吗?”
“苏先生说了,您若要联系他,用那只新手机便可以找到他,里边有他的联系方式。”
呵呵,苏美尔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他费尽心力构筑的世界,就如此迅速的被摧毁,如此的不堪一击。就如同自己在他面前一样,建设的再自认完美,都不过是一粒尘埃。绕来绕去都是绕回那个原点,那自己这些白费的功夫又算什么。
苏美尔当然没有去用那个新手机,日子照常过,如果刻意忽视掉每次都会送自己去做家教的那几个人,他几乎以为自己的生活还是原先那个样子的。
生日那天那个蛋糕后来因为天气渐暖很快就馊掉了,苏美尔眼睛眨都没眨的扔到了垃圾箱里。他的东西他统统都不敢要。对,是不敢要。
后来一个周五他做完家教又被迫上车时,发现那两个人没有跟上来,而车灯突然亮起来,苏淇奥坐在自己身边,手肘撑在车窗上,看着他。
这次苏美尔倒是勇敢起来,跟他对视,心里一会儿澎湃一会儿平静,“你到底要什么?”
“你说呢?”他倒玩味起来。
苏美尔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自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完衬衫脱鞋子,再脱裤子,身上只剩下那一点可怜的遮挡物。在车子还是有点冷的,身子微微发抖,苏淇奥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往前探过身子,捞过他,抱在怀里亲了上去,舌头迅速的侵入,苏美尔可怜的小身板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由开始的冷到后来的热,他差不多以为就在这辆车里了。
可苏淇奥却放开了他,在他耳边说,“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苏美尔猛的颤抖一下,然后被蛊惑了似的乖乖点头。
陌生的环境,熟悉的味道,苏美尔被苏淇奥翻来覆去的做了两次才停下来,苏美尔闭着眼睛躺床上呼吸轻微的都快没了,被苏淇奥抱进了浴室,温暖的水流落在他的背上,身后的人细心的帮他清理,给他抹上沐浴露,他静静的就那样缓缓睡着了,隔天醒来时,尽管身后的痛感依然强烈,但一种难忘的满足感从他心间迅速升腾,他睁眼,身边没有人,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顿时就清醒了。
起身穿了衣服,开门走出去就听到了楼下的声音,“我下午过去,你先放我桌上……”然后他听到了开门声回头朝上看,苏美尔一惊,迅速低头,他不喜欢做自己的事时被人打扰。苏淇奥挂了电话,“下来。”
苏美尔磨蹭下楼,身上衣服穿的很整齐。
“饿了吗?”
“不饿。”赶紧摇头。
“但我饿了。”
“啊?”苏美尔抬头看他。下一秒明白了,低头进了厨房,双门的大冰箱打开里面全是各种材料,他拿了三个鸡蛋出来做油煎蛋。
他做的不是西式那种煎蛋,而是小时候他妈妈经常给他做的那种,鸡蛋打锅里,然后撒上糖,蛋清变脆时,迅速将锅里的煎蛋用铲子对折,将糖和嫩嫩的蛋黄包裹在里面,又香又甜,情不自禁的嗅了嗅鼻子,三个煎蛋一会儿就做好了,又倒了杯热水。
端到外面桌上,果然苏淇奥坐那儿,只是还在打电话。
苏美尔局促的先去厨房把锅洗了,出来他依然在打电话,只好做了个自己先走了的手势,苏淇奥看了他一眼,他立刻转身开门走了,跟逃似的。
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腰,觉得自己真是老了。从前被翻来覆去再多次第二天顶多不适,也不会这样的酸。心里想着,也许把这件事告诉他他就会不再对自己有兴趣了吧,照这样看来自己其实也没必要那么忌惮他了,因为离被嫌弃的日子不远了。左想右想的在这片好不容易找到了回去的公交车,安全的上了回程的车,心才落下来。九点多,刚好刚过上班的高峰期,他靠窗坐,看着窗外风景,可一切风景到了他眼前都变成了苏淇奥的脸。他变瘦了,是那种脱离少年时期的刚好的瘦,脸上棱角更好看了,眼睛也更大了……就是眼睛里面的东西自己更加看不懂了,手掌依然那么温暖。
唉。
回到学校,在校门口买了一袋豆浆和两个烧麦,边吃边走到寝室,将吃完的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洗干净手,去衣柜里摸出了那个盒子,思考了好一会儿打开盒子拿出那个手机,他没用过触屏手机,但本能在,摁了home键,被手机屏幕上那张锁屏的壁纸照片惊住了,露着虎牙灿烂笑看着镜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又是谁,锁屏一会儿就暗了,便又按了一次,虎牙少年再次出现,苏美尔自己不自觉的就看呆了。
'过去'
苏美尔嘴里有两颗虎牙,笑起来时很可爱,或者说很是俏皮,只是他不常笑。
苏淇奥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是当真愣住了。
学校里有几只流浪猫,都养的肥肥胖胖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苏美尔发现了。于是他每天的必做功课除了备课上课、偷窥苏淇奥之外又多了一样:喂猫。
苏美尔领了几个月工资,自己又不乱花钱,手里有了人生第一笔钱,很大方的买了双汇王中王火腿肠,每天都会带上两根去喂,学校里的流浪猫什么都吃,每天趁大家上早读时,没什么事的数学老师苏美尔就到学校小花坛旁找猫咪。
蹲在那里“咪咪”“咪咪”的轻声喊,然后几只猫就会围来乖乖的吃他的火腿肠。
有次几只猫为了抢火腿肠打了起来,一只最胖的猫被其他两个瘦弱的猫咪合伙推到了草丛里,那只猫由于太胖,仰躺在草坪上好久都没能翻过身,苏美尔一愣然后张嘴就笑了,伸出手里的火腿肠等着胜利的猫咪来吃,结果猫咪吓到了似的突然全跑远了。他疑惑的抬头,脸上的笑容还挂着。
却见苏淇奥正站在草坪旁,探究的看着他。
苏美尔也吓住了,倒没跟猫咪一样乱跑,而是往后一仰坐到了草坪上,脸上笑容也尽数退散。手里的火腿肠掉落到了草坪上,手忙着撑住自己的身子,忘了爬起来。
苏淇奥往前走几步,弯腰伸出手,苏美尔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手。
“起来。”
最终苏美尔是起来了,只是没有拉着他的手起来,自己爬了起来,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不好意思的说,“手,手脏……”
“没事。”苏淇奥点点头回身往教学楼走去,苏美尔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他背影,连猫咪们再次出现继续抢火腿肠都没发现。
而只留背影给别人的苏淇奥是一辈子都不会让苏美尔看到他当时的笑容的。浅浅的扬在脸上,就跟那冬日暖阳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_^
☆、六
那天早上第二节课就是数学课,苏美尔抱着教材和一把三角尺去教室,这天讲几何。他的板书很漂亮,虽然身高只有一米七出头,但潇洒的写下是没有关系的。可要画图时拿着那把大大的三角尺总觉得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每次都很努力的稍微踮着脚画图,这次可能因为早上遇见某人的关系,比往日紧张了不少,因此在黑板上刚画完一个图,虚线还没标上左手一酸,三角尺直接砸到了他的脑袋上,那把尺子挺大,也挺重。
猛的砸下来着实挺疼的,苏美尔条件反射的“哎哟”一声,左手就摸上了自己的头。下面一愣,接着大笑声骤起,有嘲笑的也有善意的笑,但这些他听不出也不愿意去分辨,只是低下头捡起了三角尺,脸红红的回头小声说,“题目写黑板上了,给大家十分钟,然后我来讲,谁愿意上来答题的?”
“老师你虚线还没画呢,我们怎么答啊?”下面有人故意叫嚷。
苏美尔脸更红,转身就打算添,只见教室右边角落里一个人站了起来,他手就僵硬了,其他人也看到了,纷纷不解的看着苏淇奥慢慢走到了讲台上。
他从粉笔盒里拿了一只白色粉笔,径自走到了黑板跟前,刷刷两笔画上了苏美尔还没添上的虚线,下边不知道谁“哇”了一声,后来就是静静的一片,只有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沙沙声,苏美尔都忘了像平常有同学上来答题时站在门旁边看着,还是站在讲台上,有点呆愣的看着那人左手拿粉笔,刷刷的在黑板上写解题过程,鼻尖上沁出了汗。苏淇奥很快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