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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在露出那种表情的。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从那种连死亡都毫不在意的阴霾里走出来,然而现在,好像走了一圈回到了原点。
☆、无言的剖白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正是救了高楷的那个,另外一个没想到多了一个人,将手里的热牛奶递给路遥,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楷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救了路遥的警察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问:“你也不想罪犯逍遥法外吧?我想听你说一下事发经过,另外再回答我几个问题。”
高楷低头看了路遥一眼,礼貌性的笑了下,“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有什么事情等他冷静下来再说可以吗?”他用的是征询意见的语气,但是那边的两个人都愣了愣,没说什么。
路遥却开口说:“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将事发经过仔细说了一遍,但显然,路遥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脸色很不好,以至于还想要问问题的警察看到路遥和高楷的脸色之后,都没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当然可以以后再说,但是最主要的是,王鹏飞还在急救。
万幸的是,人救回来了,手术室的灯一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脸上也带着一丝轻松,路遥立马站起来问:“怎么样了?”
“他送来很及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路遥松了一口气,腿也软了。高楷扶住他,皱眉看着他的腿,问:“腿怎么了?”
路遥回过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皱眉说:“好疼。”
高楷脸色顿时就变了,皱眉问:“刚才怎么不说?”说着就扶他坐在一边,掀开裤腿一看,已经肿的很吓人了。
路遥挂了号拍了片,没有骨折,但是软组织挫伤,而且伤到了韧带。因为伤到膝盖附近,所以比较麻烦。要注意恢复。
高楷了解路遥,在看到王鹏飞之前是不会跟他回去休息的,因此也默许了他去特护病房。自己过去给路遥拿了一堆药。
他回到病房外的时候,顿住了脚步。
因为他听到路遥呜咽的声音说:“对我好的人都死了,王鹏飞,你别喜欢我了,也别对我好了。我其实是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才说那些话的。其实我没爱上你,还要你对我好,这也是不公平的。我自己最清楚了,我说高楷自私,其实我也很自私。所以,求你了,别再对我好了,因为……真的会死的。”
高楷站在外面,看着不省人事的王鹏飞,才明白这些话,是路遥的自言自语。
他心里很难过,从未有过的这么强烈的感觉。路遥在心疼另一个人,因为对方爱着他,呵护他,甚至可以为他挡灾。明明渴望被人爱着的人却在请求对方不要爱,这能说明什么呢?
其实好像已经很明白了。路遥宁愿不要被爱,也不希望这个人受伤害。
高楷一瞬间所有的自信和果决全部崩溃了。他不知道爱情是可以这么锐利的东西,明明王鹏飞脆弱得他可以忽视掉他,而现在,却让他不得不正视。
他从前的认知,也许真的太肤浅,也太自以为是了。
高楷看着路遥哭得像个孩子,抓着床上的人的手,将脸贴在对方手背上,眼泪顺着那手背掉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异常刺眼。
在一个爱着路遥的王鹏飞面前,高楷这种似是而非,连自己都不敢肯定的感情,真的显得太过不堪一击了。
所以,当他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几乎就有了正在失去的错觉。
高楷收回踏入房间的脚步,转身下了楼。他现在只想抽一支烟。
一支烟却并没有让他想清楚些什么,也没能让他平静下来,但他还是回到病房外。
路遥正从病房里走出来,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往外走。高楷伸开手想要扶他,路遥却没看到他似的,笔直走了过去。
高楷身体微微一僵,回头看着路遥的背影,心里如同灌了铅。路遥一瘸一拐,身上还沾着尘土,看起来很狼狈,而且依着拐杖的身体佝偻着,看起来很瘦弱。
高楷知道自己在心疼,摸着心口都能清清楚楚感觉到。
但这和王鹏飞那种大声说出口的感情是否是同一种,谁又知道呢?高楷有些迷惘。他没爱过什么人,甚至也觉得不必要。
但此时此刻灵魂里叫嚣着某种情绪,除了那种从来不愿尝试的东西,又能是什么呢?
高楷沉默着追上路遥的步伐,沉声道:“往哪儿跑?”说完,伸手将路遥打横抱起来往电梯口走去。
路遥看着周遭的不光,还是忍不住不自在,他也不是断了腿不能走。
到车上,路遥也稍微有些感觉到高楷周遭的气氛有些古怪。但是他也懒得再去猜他是不是再因为他做了什么而生气了。
车行驶了一段距离,高楷才开口说:“饿了吧,去吃点东西。想吃什么?”
路遥回过神,才想到傍晚到现在真的是什么也没吃。但他也没觉得饿,于是摇了下头。他现在很想回家洗个澡躺下睡觉。
高楷也没勉强他开口说话。
回到家,路遥径自往二楼去,高楷叹了口气,想伸手抱他,路遥推开了,“我能自己走。”
“我知道。”高楷神色平常,看着面前的人的眼神很专注。
路遥怔了一下,没说话,自己扶着楼梯扶手往前走。
高楷默默收回手,跟在路遥后面。
路遥脱了外套扔在一边,刚准备拿衣服去洗澡,就看到高楷走进来说:“你坐着别动。”
路遥疑惑的看着高楷走过去给他拿衣服,有点明白了。高楷似乎还没有从不久前他的自杀阴影里走出来,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
他有时候真搞不懂高楷,做这些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制造这种温柔的假象是想欺骗谁呢?
高楷表现得比往常更沉默了,虽然路遥没拒绝他帮他进浴室淋浴,但是眼神中的冷漠并没有消融。
路遥身上稍微有些擦伤,都不是很严重,但是腿上肿的很厉害。
高楷给路遥热了一杯牛奶就看他拥着被子睡觉,非常安静。甚至一直到此时此刻,路遥都没说话。
看着他睡着,高楷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起身出去关上门。
高楷看了看时间,重新穿上外套出门。
二十分钟之后,高楷见到了秦颂。对于高楷的忽然造访,他并不吃惊,但是没想到高楷是用这种杀气腾腾的表情。
秦颂认识高楷不是一天两天,但是还从没见过高楷用这种目光看什么人。
他知道高楷心狠手辣,但是从来表面上不动声色,从来不像这么锐利而且锋芒毕露。
因此秦颂也有些莫名其妙,虽然他单独找路遥谈并没有经过高楷,但真的有必要这样发火吗?
尤其是现在还是在晚上。
秦颂让开门,高楷走进去,径自在沙发上坐下。秦颂给他倒了一杯咖啡。
“我真怀疑明天早上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秦颂笑着说。
高楷脸色没变,抬头看着秦颂,随口说:“你应该怀疑你还看不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虽然这话有点威胁的成分,但是还真符合秦颂第一眼看到高楷的想法。他觉得高楷是来杀人灭口的。
所以,秦颂笑着耸了耸肩,“犯人就算要伏法,也应该开庭审一审的吧?说吧。”
秦颂坐到高楷对面,一脸的坦然。
高楷却没他这么好的心情,脸色冷然,“你跟路遥谈过了?”
“嗯。”秦颂看他的表情,觉得路遥大概并没有和高楷亲口谈过那天的事,于是也很有些猜不准高楷的意思。“我以为他会寻求你的意见,虽然这件事情拿主意的应该是他。”
高楷微微皱眉,神色中多了一丝危险。“我告诉过你,别将他牵扯进来。”
秦颂叹了口气,“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他应该认祖归宗。况且秦家还是有不少家底的,等我出国,就不打算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也还是他的。”
高楷冷哼一声,“他不在乎这些,你还不了解他。”
“我知道,他不在乎钱,但不代表不在乎是不是能有一个家吧?”秦颂叹了口气,“他挺单纯的,怎么就遇上你了呢?”
高楷脸色变了变,但显然不是朝好的方面发展,“这不需要你来操心。现在有人动手要杀路遥,这件事情你和我心里应该都清楚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好在现在他人没事,否则你真的应该忧虑一下看不看得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说到这里,气氛也一下子变了。秦颂顿了顿,脸色也变了,沉声道:“我跟他见面也是个巧合,当时应该不可能有别人在场。而且当时路遥和一个男人在外面吃饭,那人应该也不知道这些情况!”
高楷大概知道这个和路遥吃饭的人是谁了,心里微微一顿,站起身来说:“这件事你最好有一个心理准备,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警方现在已经介入,你如果还有脑子,最好把人交出来。否则,你和你老子一个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秦颂傻眼了。高楷这种人适合当队友,绝对不适合当敌人。和这种人对立,就要做好一切准备。但问题是,他和高楷的兄弟感情也是为什么现在高楷能和秦家如此和谐相处的最重要的原因。
谁都明白相辅相成的意思,但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为了一个路遥撂下这种狠话?
虽然高楷说的话,秦颂百分之百相信他做得到,但还是忍不住惊骇。
“高楷,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我老子我也亲自去说,但是现在你跟我说这种话,把我们兄弟感情放在什么位置呢?我知道路遥是你的情人,但他什么时候已经能让你为他跟我们撕破脸了呢?”秦颂说这番话是有些痛心的,甚至觉得失望。尤其是他从来没打算伤害路遥。
高楷却只是笑了下,这笑容让面前的人不寒而栗。
“你觉得肖末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你嘴里说着爱他,却也可以立马抱着别人上床,打算出国老死不相往来。但我即使没说过爱路遥,但我可以一辈子对他好,保护他。所以,他要是掉了一根毫毛,我都要人拿命来偿。”高楷低头看了眼手表,“肖末爱不爱你,你自己心里不是应该最清楚?有些东西不应该用嘴巴说出来。”
高楷转身就往外走,甚至没给傻傻坐在沙发上的秦颂一点反应的时间,人就已经走了。
秦颂低头看着面前的杯子,忽然苦笑了一声,“他妈连冷血动物都能当情圣了。”
高楷的一番话对他震撼不小。但也像是高楷的作风,有些深刻的东西,反倒从来不肯说出口。甚至连这种劝和的事情都做的生硬而且惹人讨厌。
原来有的人的爱情观是默默的一辈子对一个人好,而有的人的爱情观却是知根知底互相坦白。这种南辕北辙的爱情还真让人头疼,如此两个不在同一个世界的人相爱,果然比较折磨。
他和肖末是这样,而高楷和路遥又何尝不是一样呢?
秦颂苦笑,打算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因为接下来好像真的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顺水推舟
张立权这两天特别郁闷,不为别的,他已经好几天没认认真真睡上一觉了。
这个警察有点不上道,张立权也没心思跟他废话,摆了摆手,“这件事情等你们警察抓到人再来吧。路遥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不适合做笔录。”
张勤峰皱着眉头,也很不耐烦,“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没了解被害人的事情,上哪儿抓凶手?”
“那就调监控,查车牌号。”
张勤峰抱着胳膊,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相当不客气的说:“你这么神,真该来当警察。不过很抱歉,那一带监控上没拍到犯罪嫌疑人的正脸,何况,他们这两辆车都是黑车,要是能这么容易抓到人,我还在这里跟你死磕?”
张立权咬了咬牙,人家好歹穿了一身好皮,八百年前他们俩说不定还是一家,所以忍了又忍,“你还要我说几遍?路遥知道的都说了,不知道的你问了也是白问,说实话,你在这里逼我也没用,还不如回去派人盘查。”
张勤峰也看出来张立权这也不是个好货,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张立权揉了揉额角,叹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上楼一看,路遥正在给自己滴眼药水,手边还摊着一本专业书。
“有没有什么线索?”
张立权坐到床边,摇了摇头说:“你指望警察能干什么?况且这事情牵扯到秦颂,要是真扯出什么,秦家也要遭殃。”
路遥一愣,眨了眨眼睛,眼药水往下淌,张立权连忙抬手给他擦了,“权哥,我跟你说个事儿。”
“嗯?”
路遥顿了顿,把那天遇到秦颂以及秦颂跟他说的那番话都说了一遍。
谁知道路遥惴惴不安说完,张立权倒是一点也没有吃惊的表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