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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故事-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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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儿?请说,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帮忙。】
  
  她弯着眼睛笑眯眯地说,【请一直陪在小D身边吧,他其实是个很孤单的孩子呢,虽然看起来人缘很好,但真正的朋友却很少。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是把你看得很重呢。】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第三个他带回这里小镇的人】
  
  【那前两个呢?奶奶你见过他们吗?】
  
  【我见过,都是漂亮俊秀的好模样。一个的眼睛是绿色的,就跟猫一样,可特别了。。】
  
  这应该说的是老板。。。
  
  【另外一个,那个人跟你很像,黑头发,黑眼睛,不喜欢笑,连表情都没有几个。而且他好像就没有开心过,哎,好久没听到小D说他的事儿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上次来好像也是因为他感情出了问题,小D带他来散心的。。。】
  
  那这个人,应该就是以前在自己公寓中自杀的,小D最好的朋友。。。
  
  【你是第三个,所以,也要拜托你了。】
  
  仿佛在嘱咐别人帮忙照顾自己亲孙子般的温柔语气,令我下意识点点头,
  
  【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
  
  在得到我的回答后,她裂开嘴冲我露出一个很开心,很开心的笑容。
  
  。。。。。。。。。。。。。。。。。。
  
  回家的路上,小D在前,我在后。
  
  小步跑上去一把搂着他的肩膀,故意刺激他,
  
  【嘿,刚刚布里奶奶跟我说了你的坏话了哦!】
  
  小D撇嘴,不削到【我呸= =,你拉倒吧,在老子的地盘还敢瞎掰?她肯定是也跟你说了什么好好照顾我,巴拉巴拉之类的话了是吧?】
  
  【恩,差不多,还有你小时候被牛追进猪圈滚了三圈泥,跟狗抢香肠结果屁股后面被咬掉片布,十岁以前胖的跟小型米其林轮胎那招牌吉祥物一样,十二岁了还会尿床之类的等等】
  
  【。。。。。。。。。。=皿=】
  
  不得不说,美国的乡村生活十分舒适悠哉。空气清新,蓝天白云,一眼望去全是绿滋滋的森林和草地,昆虫还意外地少。这片郊区远离都市,到最近的市中心都要3个小时的车程。
  
  虽然是小镇村庄,却也十分发达,网络银行百货商场快餐店等等一切因有尽有。和城市唯一的不同则是高楼大厦换成了矮砖房,高级跑车变成了卡车和坐骑等,街道变宽,遍布绿地。
  
  和小D刚来几天,每天都会被无数家请去吃饭做客。这儿地方小人也不多。每门每户之间都有从老一辈儿上就传下来的联系。整个镇上没有任何外国住户,清一水儿全是土生土长在这几辈子的美国白人。没有中国餐厅,没有唐人街,没有黑发黑瞳的亚洲人或者黑人。
  
  整个小镇以乳制品为生,家家户户不是开牧场放牛羊就是开工厂产奶酪。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浓浓的奶味儿。乡村人大多热情朴实,十分好客。每天跟着小D去不同家中做客时,一进门绝对都会受到女主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她们不像城市中那些女性一样纤细苗条,妆容精致。每个人都丰满红润,不时大声尖叫着什么,粗着声音说话,一边哼着跑调的歌曲一边做事。
  
  我们拜访的第一家是一位独居奶奶,名叫布里(Bree),和威斯康辛州中很著名的一种奶酪同名。她家原本在镇中开了一家面包店,店中的奶酪夹心丹麦面包备受好评,从十九世纪开始一代代传承至今。可惜布里奶奶没有留下任何后代,这间店也许等她去世后就会分给别人来管理。
  
  布里今年已经63岁,一个人住在小镇西边的房子中,那是他第一任丈夫留下的遗产。房子刷了米黄色的油漆,周围圈了栅栏,上面缠了漂亮的牵牛花,两侧种了红色的蔷薇,颜色鲜艳漂亮极了。
  
  在这里邻居之间串门拜访很少敲门,大家都是到门口了才随便喊几嗓子表示自己的来访。不禁想起了中国古代皇上驾到时,旁边弯着身子的小太监尖声细起的大喊:皇上驾到!然后一干众人弯腰行礼的景象。
  
  小D在门口嚷嚷时,那位奶奶刚好烤好一批糕点,挥着还带着手套的手就招呼我们进门。在她忙忙碌碌的煮茶端盘的时候,两人啃着点心仔细打量着屋内的一切。所有家具都是木制,地上铺了厚厚的奶白色绒毛地毯,房间里挂满了自己亲手编制的各种小饰物,沙发上还放着打了一半的毛衣。
  
  小D笑嘻嘻的在一旁跟布里奶奶撒娇,嘴里不断说着一些中听的甜言蜜语,哄得老人十分开心,样子亲密的就像亲生祖孙一样。
  
  在我拿起第三块奶酪蛋糕时,布里奶奶将目光转向我,她很温柔的询问。
  
  【我亲爱的,你还好吗?感觉你像是有烦恼心事的样子?】
  
  【啊?不,我,我很好。谢谢,点心很好吃。】
  
  听到了夸奖的老人笑得两眼弯弯,语气骄傲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从1893年传到今天。啧啧,你真是太瘦了,如果我的祖母还活着,她能在一周内把你们俩喂胖一圈。】
  
  咬了口面包,引出话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觉得孤单吗?】
  
  她挥挥手,又夹了片柠檬放进茶杯【等你活到六十岁就会明白了,以前我也很害怕自己会孤独的老去,整天都在烦恼我丈夫去世后,自己该如何过日子。但我想通了,就算是一个人,也要每天像皇后一样过精致的生活。而且我相信,在未来的不久,还有一段美妙的恋情在等着我】
  
  【噗嗤。。。咳咳咳咳。。。抱歉】当你听到一个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奶奶说出这句话时,很少有人能淡定的咽下口中的东西。
  
  非人类小D在旁边用坚果饼干磨着牙说:是二街那个肉店老板吗?他暗恋布里奶奶你挺久的了,每次你买的肉都会比别人好,而且分量都会多很多。那老头从好久以前就图谋不轨。
  
  奶奶笑眯眯的反驳:亲爱的,你需要我去通知埃里克告诉他你回来了吗?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听到埃里克仨字,小D吓得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有些害怕的问。
  
  【布里奶奶,你少忽悠我,埃里克他们不是全家搬到西边了吗?】
  
  【噢,我亲爱的,没有人告诉你他和艾莉森一年前离婚了,然后就搬回来了吗?】
  
  小D转转眼珠,想起了自己刚到家时卡尔不怀好意的眼神,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知。道。了!
  
  布里优雅的抿了口茶,【现在他应该在工厂里干活吧,貌似正好离我家不远,要不然你顺便去拜访下?】
  
  一直牛逼兮兮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小D俊杰了,被噎的识相闭了嘴(⊙x⊙;)
  
  布里放下茶杯,指了指屋顶,对他说:对了,我正好想起来,前几天发现屋顶有些漏雨,如果你不介意,方便帮我去修理一下吗?
  
  小D皱皱眉头,迫于无声的威胁之下,最终还是不情愿的从柜子中找出修理箱,搬出梯子爬上了屋顶。没一会儿,上面就传来梆梆梆的锤子声。
  
  等他走后,屋里只剩我们两人,氛围突然变得有些尴尬。对于这整个镇来说,我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布里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看起来有些紧张?是我令你感到不舒服吗?】
  
  【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最近经历了一些很艰难的事情。。。。还有选择。】
  
  【是什么样的选择?】
  
  【唔,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很痛苦,很艰难的选择。】
  
  姜还是老的辣,布里一眼看出情况,【这个令你做出选择的人肯定是你很深爱的人】
  
  听了这话,心里就像湖水中投入了石子,有了起伏。【什么?】
  
  【人在遇到痛苦的两难选择时无疑就是两种情况,一是受到伤害的会是自己,另一种则是,被伤害的则是让你做出选择的那个人,而你之所以迟疑不决,会觉得烦恼。是不是因为自己当时做了错误的选择?】
  
  【我,我也不知道,我都分不清到底什么是对错了。只是突然觉得,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全是我自己亲手造成的,已经没办法挽回了】
  
  【你杀了人吗?】
  
  被她突然提出的问题吓了一跳,【啥?】
  
  【我问你,你杀了人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杀人。】
  
  【只要不是杀了人,那么其他的就都有可能挽回。世界上唯一不能重来的就是生命,如果是其他事情,肯定还会有转机。】
  
  【不,呵,你不懂,这次是真的完了。。。。】
  
  奶奶来了兴趣,直起身子,【那就跟我说说看,有些时候,说出来会比憋在心里好受得多】
  
  我很少将自己心事透露给其他人,更何况还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但眼前的老人却一脸笑容,【说出来会舒服很多,我看得出来,你有很多不开心的事情都藏在心里。就当是给我这个每天混吃等死的老人讲点儿故事吧,我会很认真的听完的。】
  
  看着她眼睛里闪亮亮的充满了期待,犹豫一下,还是开了口。
  
  我歪着头,捧着茶杯,很努力的回想着自己和叔一直以来的一点一滴,从第一次见面,到牛排,到火灾,到吵架,最后到戒指。回忆凌乱又语无伦次。中间结巴了好几回,布里从始至终都托着下巴,抿着嘴听完了所有。
  
  在讲完最后一个字,低头喝了一大口茶,滋润了喉咙,就一直瞅着她等待感想答复。
  
  满头银发的奶奶慢悠悠的喝干了茶杯,又重新倒了一杯,加了牛奶和柠檬进去,另一只手还拿了块饼干。半天愣是没打算开口的意思。
  
  我忍不住问,【所以,我说完了。。。。有什么感想吗?】
  
  她抬起头看看我,想了想,半天才吐出一个词【为什么?】
  
  【啥?】
  
  【为什么,选择拒绝?】
  
  这下换我愣了,心想,能有啥为什么啊,刚刚不都说了吗,这老奶奶是不是耳朵不好没听清啊= =尼玛早知道我就不费吐沫口水了,真他妈的浪费感情!
  
  布里用勺子在杯中搅拌一圈,将杯子放在桌上,起身走向书柜。抱了一摞物体回来
  
  她伸手招呼我坐到旁边,过去一看,那是几本巨大的相册。
  
  她指着封面对我说,【看,这是我35年前结婚时拍的婚纱照】
  
  【那时候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豪华的婚纱裙,我只涂了口红和腮红,就觉得自己已经美得不得了了。。。】
  
  顺着她的手指一张张看过去,照片中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两人穿着过时又简单的衣服,因为是黑白照片,又照的很远,甚至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35年前,我也面对跟你一样的选择】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制止。
  
  【啊啊!先别反驳,我知道你想说些什么。什么同性之间在一起很艰难,日子不好过,爱情很难维持等等。但是,亲爱的,你要知道,对谁来说,无论男女,要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并且决定在一起生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婚姻是件很神圣的事。】
  
  【呵,可是我的爹妈,两人当初海誓山盟了那么多那么多,最终还不是离婚各过各的。万一我以后。。】
  
  她再次打断我,【啊啊啊!打住!】
  
  【万一,如果,也许,这些都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万一?如果?也许?等等。它们代表的都是一种对以后要发生的事不确定的猜想。没有人能预测未来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你现在就算说多少个万一,也只是自寻烦恼而已。】
  
  【以前,我也总会反问自己,如果这样做会怎么样呢,如果这样做会怎么样呢?就是因为考虑的太多,优柔寡断,错过了很多让我觉得遗憾,后悔的事情。其实,世界上能出现的可能性和结果实在有太多太多个。但你不能永远停留在这个阶段,要知道,你是活在当下,就算你预测出无数个结果,在事情没发生之前。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你说自己缺乏安全感,那现在有个能提供给你温暖和幸福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去接受呢?明明那么在乎他,却还要表现出一副有没有你我也能好好过的样子。男人啊,就是嘴硬。我丈夫也是,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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