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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林白羽对自己道。
作者有话要说:
☆、温暖
一放学,人潮都往楼下涌。林白羽等人散的差不多,拿本英语课本往楼上爬。七楼,熟练地从窗户翻进去。背一单元单词,二十分钟之后,窗户中又翻进一人,手里还提了两个袋子。
顶楼楼顶,当初决裂的地方,如今,颇有些“秘密基地”的味道。
“喏,最后一晚,明天不许吃这个了。”王家瑞仗着在二楼优势,每晚承担起买饭责任,买好之后上楼来找人。
凉皮米线。其实林白羽也不是有多喜欢吃。只是快,人少。他不想王家瑞麻烦。王家瑞却以为他喜欢,虽然觉得不营养,但基本会顺着他,因为,校门外也没什么营养的。
吃着晚饭,听着王家瑞闲侃。每天一样的习惯,又不一样的话题。感觉并不差。
吃完,连着王家瑞那份收拾好放一边,回头带下去。站起准备消食,却看见王家瑞从另个袋子拎了杯奶递过来,嘴一撇:“早上喝过了。”
“别废话!当我不知道你就只喝了一口?”
牛奶这东西,林白羽实在是相当排斥,虽然每天早餐中配的有,但他通常只喝一口应付了事。被王家瑞抓住后,每天晚上必然会逼他喝完一整瓶。拒绝总是无效。
在王家瑞的注目下,像喝难以入口的中药一样,皱着眉一口气喝完,把瓶子还过去。他讨厌喝牛奶,那股挥之不去的味道,闻多少次都觉得难闻,而这人每次总是逼他。于是连着他一起讨厌上。
王家瑞笑着收过来,看着对面人喝完奶嘴唇上的白圈,自动脑补到某龌龊场景,笑的更邪恶,看到那含怒的眼神,立马掐住,再想下去,让对面人知道,大概不止被瞪这么简单而已。
凑过去,在林白羽推开他之前,迅速将白圈舔掉:“乖乖的,别逼我‘喂’你。”
拒绝的第一次,被某人压住嘴对嘴‘喂’着喝,这种事,林白羽不想有第二次!
“你不要太过分。”总是容易被他挑起怒火,林白羽警告式的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他,到一旁继续背单词。
王家瑞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别人看来,林白羽很乖,其实不然,他不喜欢的事很多,遇到了,能躲则躲,躲不过,虽然会‘乖乖’做完,但做完后必是满脸的不高兴,说不定还会连着强迫他的人也讨厌上。平时,这些隐藏的很好,别人根本看不到。因为,一般也没别人会逼他做不喜欢的事。
习惯了每晚他这样的反应,很自觉地不去打扰他,这个时候,他毛发都竖着的,怎么摸都不顺。何况是惹毛他的自己,还是乖乖的保持安静比较好。不然他真的生气不理自己,又是几天难熬。所以,王家瑞忍着不去碰他,到另一旁看自己的书。
时间差不多,该下去上自习了。林白羽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他是不喜欢被逼做不喜欢的事,但是对王家瑞,每次都没办法生他气太久。何况清楚明白的知道是为自己好。扭头准备跟他说下去了,却看见天边落日西沉,阳光已不再那么耀眼,霞光却开始大放异彩,橘红金黄,错杂相间的铺满了半边天。王家瑞就站在另一端,站在那异彩背景中,挺拔的身形,不输于霞光的灿烂笑容,心蓦地揪上,呼吸都屏住,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太美好,美好到近乎虚幻。让人无法相信能抓住这份美好,无法相信能属于自己。
☆:
这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很多年没见过了,林白羽印象中只有小时候遇到过,一夜,就积地厚厚。大概因为太久没遇到,同学们都很兴奋。即使由于大雪,行事变得不方便,但却没抬影响大家高昂的兴致。相反,还多了许多乐趣。陈曦每天早上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到教室拆“装备”都要花好几分钟,拆完,便手舞足蹈开心地跟林白羽说,今天路上又看到几个人摔倒了,怎么摔的,摔成什么样。边讲边笑不停,直到有一次她自己也摔倒。
马路上的扫雪车,除冻的环卫工人就没停过。饶是如此,出行也变得不易,出租车很是紧张,公交车也是半天才会来一班。自行车之类的根本不能骑,一不小心就会滑倒。路上步行的人变得多了,但也是没办法一定得出门的人,那些能窝在家里便窝在家里。
不能骑车,下晚自习,两个人便走回去。学校为了安全,通知说不方便的可以不用来上晚自习。林白羽觉得也没什么太大不方便,而且也不远,走回去权当锻炼,王家瑞自然是乐得奉陪。
晚上十点,大多商铺都早已关门,只有一排排路灯亮着,马路上机动车这时也较少,人也不多。并排走在人行道上,林白羽手冻得冰凉,插口袋也捂不热,拿出来呵口气,准备再放回去。
王家瑞看见,便将他的手牵过去,搓了搓:“你是冷血动物啊,穿这么多手还这么冰。”
里一层外一层,林白羽被毛衣羽绒袄层层包裹,他怕冷,大概是血压低,常年手脚冰冷,穿再多也无用。相反,王家瑞一件针织衫加厚外套,就暖到全身发热。
手被抓住的时候,习惯性往外拽,被王家瑞喝住:“别动,没人。”
林白羽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下跟王家瑞接触,王家瑞自动将其归为害怕别人发现。
搓暖了,拉过人,靠近一点,将他的手揣进自己口袋。原本冰凉的手变得温暖,那温暖随着手漫溢到全身。太舒服,于是林白羽也就不想再拿出来。
“唉,好想打雪仗,你可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大院……”一路走着,王家瑞便没停过絮叨,说着说着便扯到了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每年冬天都会有大雪,一到下雪天,大院里的萝卜头都会跑出来,组队打雪仗,王家瑞和林白羽每次都是一组,其他组到后来根本不分敌我,逮到人就乱扔,只有他们这组,从没“内讧”过。
想起那时在外面冻的红扑扑的脸,还牵着他到处乱窜,寻着机会就偷袭其他人的小王家瑞,林白羽就想笑。
“嘿,那时好玩吧”,看见人笑,王家瑞也高兴,“我前一阵还看见二胖,记得不,小样现在文汇高中,还有小毛,他在城南……考完试,帮他们都叫出来,咱们聚聚好吧?”
“好。”
“对了,我们去哪?”
“……”对王家瑞突然抛出的问题,林白羽没弄明白,转头疑惑看他。
捏了捏在他口袋里的手,解释道:“去哪个城市考哪所大学?”
哦……“你想去哪?”
“无所谓,你去哪我去哪。看你喜欢。”
从手里传来的温暖直达心底,呼出一口白气,“南方吧,南方不冷。”
“南方……嗯,那就X大怎么样?听讲那学校很漂亮,咱们去那?”
王家瑞说话的口气,仿佛是只要他想,就能去了一样。于是林白羽别过头看他,全国重本,当真那么轻松?
王家瑞懂他眼神的意思,笑道:“怎么?不相信我的实力?”
“我不一定……”他没有王家瑞那膨胀的信心。
“全校前十,X大不一定?别让校长知道,他大概会被你气死,你这是在严重怀疑咱们二中的实力啊实力。”
“……”
看他不回答,王家瑞拉出口袋里的手,举到面前:“不管去哪个学校,只要我想牵你时,就能牵到,那就行了。”
林白羽没说话,默默地把手又塞进他口袋,继续走。
雪夜里,路灯下,一双人影拉的很长,很长。
☆:
日子越来越紧张,节奏也就变很快,时间消逝的真如流水般,哗哗地一去不返。
寒假十天假,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七。
大概是因为今年的大雪,很有过年的气氛,可惜再有,紧迫的时间,也来不及细品。过年的晚上,王家瑞带着林白羽跑到以前住的大院那个地方。大院被拆迁了,那附近一大片地都圈了起来,改成一座中央公园。变化太大,在里面绕了很久,才找到以前的地方,其实,要不是那棵颇有特色的老桂花树还在,他们也不一定能找到。于是他们就坐在那棵老桂树下,跨年倒数。鞭炮声四响的时候,王家瑞吻住身旁的人,磨着他的唇问:“以后每年陪我过好不好?”
鞭炮声太大,林白羽回了什么,根本没听清,王家瑞却不敢再问,对方嘴皮上下动了几次,口型并不像只是一个“好”字。
初六,准备开学,晚上王家瑞留了下来,十二点一过,王家瑞抱着林白羽轻声耳语:“我的生日愿望:我要你一直跟我在一块。只要你。”
没有回声,手却不自主的环抱回去。但他觉得他根本抱不住。
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好,那么不真实。
可偏偏又深深扎进心底,生了根。
开学,新的学期,也是最后一个学期。倒计时表已经挂上,每个人都行色匆匆,一分一秒都开始变得宝贵。
空气也越来越令人窒息,连陈曦也不再每天疯疯傻傻说着不停。不知道是不是扎根于内心的恐惧,恐惧未来的一切不可控,林白羽也开始会觉得紧张。一见到他这种状态,王家瑞就拉他出去,打游戏,漫无目的地逛大街,还有一次翘了一整天的课,坐火车绕了周边一个城市来回。甚至,躲起来打手枪,王家瑞的原话:“压力释放出来就好了。”
就是这样,缠缠绕绕,磕磕绊绊,时间像漏沙一样,抓都抓不住的,从指缝间消逝了。
寒冬过了,柳树抽芽了又绿,天气渐渐地开始热了。最后,终于又走到六月。
考前三天,彻底停课,不用去学校了。老师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剩下的全靠个人了。二中作为理科考场,王家瑞正好分到,林白羽分到了另外一个考场。隔的也没有多远。
考前一天,两个人去看了考场。下午王家瑞将林白羽送回去,还是在楼道中。
“好好考,考完我们去玩。”
“你也是。”
王家瑞笑,凑近道:“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还是无法抵挡的阳光笑容,林白羽点头,在心里说:我等你。
没有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只是沉在寒渊里太久了,麻木了,捂暖的时候,是清醒的记起被扔下去的痛楚。所以就算被拉着往上拽,也不愿爬上来,因为不想承受爬上来再掉下去的那种感觉。与其再一次摔得粉身碎骨,不如一直呆在下面,不过冷一点而已。而现在,仿佛感到那双拉着他的手很稳,一定不会松手。既然这样,谁想一直冻下去呢。
等考完吧,他想。
考完,他想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意,面对他。
作者有话要说:
☆、生变
七号八号,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的时日。考场外等候的家长,维护交通秩序的警察,爱心助考的司机……所有的一切都在证明高考的重要性。正是因为这重要性,这两天,王家瑞也没有和林白羽见面。王家瑞每天由他爸专门开车接送,三餐都是他妈特意准备的“高考营养餐”。林白羽那边,林姨一个本来忙不过来,之前准备请保姆,正好梁叔最近回到L市,听说了,便过来说可以接送小羽。
八号下午,最后一门考完出场的时候,家长,老师,考生,熙熙攘攘。出来的考生各色神情都有,但大多还是欢欣喜悦的,毕竟总算是结束了夹笼式的生活。王家瑞同样觉得轻松无比,试卷不难,发挥正常,不出意外的话,X大很有希望。他一点都不担心林白羽,他从来小心认真,就算波动,也没失常过。于是他就噙着嘴角畅想他和小羽在另外一个城市的画面了。在场外等他的王爸王妈看见,心安了不少,看来考得还不错。
一上了自家车,王家瑞就跟他爸妈讲:“我现在不回去,出去玩,先送我到小羽家。”
他妈一听他说这话,就笑道:“不管你,你自己去,小羽不一定还没到家呢。”
说是说,他爸还是多滑了一站,把他送到梧桐家园,交待他晚上要早点回去,才调车回头。
王家瑞摆了摆手就往里面跑去,一路跑到三楼,敲门,半天没人开门,他想,大概小羽真还没回来。准备坐等一会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林姨和姥姥不可能也不在家啊。正在疑惑,楼梯上来一人,是林白羽家隔壁的,王家瑞常来,多少有些面熟。他跟那人笑了一下,那人问他怎么现在来这?王家瑞心道:我现在来这碍你什么事。但面上却是笑着点头来说考完找林白羽玩。然而,那人接着几句话,直愣愣地将王家瑞震在那里。半天脑袋都没转过来。
等到王家瑞赶到医院,一推开那人说的门号,看见一室哀色,正中的病床上躺着的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