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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没注意到,继续道:“你不知道暑假有一天,他突然找我,问我有没有跟你联系,不止我,好多人他都问了好像,后来志愿下来时,还跑到我们班来,看你录取到哪了。你们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没联系了?考试前不都挺好的么?我记得之前高一分班后你们好像也闹僵过一回吧。”
喉咙一动,将咖啡咽了下去,满口苦涩,味道慢慢淡去后,才开口答:“没有什么事。”
陈曦看他明显不想说的样子,也没细问,他这样,问了也白搭。嘴一撇,接着八卦道:“那家伙居然考到X大,不过他本来成绩不差就是,据说他在X大也一样混的风生水起啊,女朋友都是系花级别的。”
隔着玻璃门看了眼窗外,大街道上拥堵的很,一辆变速车却轻易地从缝隙中穿梭着,站在后面的少年拍着前面的男生的肩膀,笑的十分灿烂。
“嘿,其实我都听童灵讲的,还记得她吧,她喜欢过王家瑞,还报了跟他一个城市的学校,不过后来她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啦,她现在也找到了男朋友,哇哦,他男朋友对她不要太好……”陈曦还在不停的讲,只是话题越拉越远。
林白羽收回目光,随意答话:“那你呢?”
陈曦作大惊状:“你还是不是白羽?!居然会关心我?”接着又笑的很羞涩,“放心吧,人家还在等着你哦……”
林白羽不自然地笑,知道陈曦爱开玩笑,但是还是不习惯这样。
陈曦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被窘到,大手一挥,恢复本状,“逗你玩的,高中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是还不想谈罢了。”
……
聊了许久,后来,陈曦挖出林白羽所有的联系方式,才放人走。
跟陈曦分别后,林白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他已经不会觉得嫉妒。听到陈曦说他过的很好,突然就安下心。小姨当初说的没错,过几年,他们都会交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子,走上正常道路。很明显,这样的路,王家瑞很适合。
呼了口气,胸腔里一阵阵痛。
☆:
同学会。
才毕业没两年,高中班群里就嚷嚷着要聚聚。王家瑞实在是没多大兴趣,该见的基本都有联系。但回来左右就是这些事,每天跟不同的人不同的聚会,班会没道理不去。年二十九,只好赶到约好的酒店。
王家瑞一进去,一大帮子的人已经在里面了,摆了好几桌。一见他来了,纷纷嚷道:“哟,瑞哥,你终于来了。”
“迟到可是要罚酒的啊。”
“快快快,让我们看看X大高材生醉倒是什么样子。”
王家瑞挺意外,原以为没多少人,但来了居然有一半的同学,而且很多人变化挺大,有的一时也没认出。
勾了嘴角,打了几个招呼,就被人拖到一个桌子坐下,坐定后,跟一圈人就喝起来了,边喝边聊,不过是侃些大学里的那点破事,脑袋都不用转。不时的也有人赶来,每个赶来的都会热闹的吵一番。
没多久,又来了两个女生,一圈人更是群情激昂,当初他们理科班女生少的可怜,超不过十个,现在来了的也就三四个。
那两个女生挎在一起跟人打着招呼,明显其中一个跟他们更熟,另一个很多人不认识,有认识的也惊讶了半天。
王家瑞一眼看到童灵,猜她旁边的那个大概是陈曦。只是,大变了样。
果然,当她们走近他们这一桌,那女生再一次被问是谁的时候,怒目圆睁:“喂!于洋你不是吧,好歹我们也是高一同学!”
于洋不可思议的问:“你……你是陈……陈曦?”
“怎么?还认不出啊。”
于洋夸张上下瞄了几眼,然后道:“不是,你现在走的这路线,跟当初那个‘悍妇’完全不是一个样了啊。”
一桌人都大笑,陈曦恼
羞地踹过去,气道:“早知道就不陪童灵来了。”
于洋马上赔罪,拉着人坐下:“女大十八变啊,这也不能怪我不是,陈老大你别生气。”
于是她们就在这一桌上坐下了,正好靠近王家瑞。一桌就她们两个女生,话题便围着她们转,又因陈曦的原因,偶尔就会说到高一的同学的事。
“对了,陈曦,你分班后跟我们班哪些人在一个班?”
“林白羽啊。”陈曦很自然地答道:“就他一个。”
听到人提的名字,王家瑞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一干而尽。
陈曦答完,就有人道:“是林白羽啊,那个闷小子。”然后想起什么,转头问王家瑞,“对了,瑞哥,你不是跟他很熟么?他现在在哪?你怎么不带他来?”
陈曦嗤笑道:“问他还不如问我呢。我大前天才看见他。”
王家瑞放杯子的手突然就顿住了,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人先道:“那你不叫他来?”
“切,我之前又不知道你们要聚会。”
他回来了?
王家瑞脑袋怔了半天,想到车站处的人影,胸间一阵阵突跳,扭头问陈曦:“你说你看到林白羽了?”人名咬的格外清晰。
“是的啊,就大前个。”陈曦看了他一眼,答道。
攥紧拳头,勉强抑制住要喷薄的情绪,努力保持着淡定,“你在哪见到他的?”
“世纪联华。他好像跟他家人去买年货。”
他竟然回来了?
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知情。
为什么,他不想跟你再有联系,仅此而已。
很简单的答案,聪明如王家瑞很容易就猜到。
笑,心里却泛上一阵苦味。
陈曦看王家瑞的样子,状若无意的问,“你跟林白羽是不是闹僵了?”
王家瑞跟旁边人碰了杯酒,喝过,烈酒压下那阵苦味后,才开口答:“没有的事。”
陈曦明显不信,“切,问他,他也一样的反应。没事你们都没有联系?”
一旁立马有人接道,“不止有事,还有奸丨情呢。啧,瑞哥当初不要太罩那小子。”
王家瑞挑眉:“怎么,没罩你你吃醋?”
“哎哟,瑞哥,这我的人,你别乱勾搭……”
“去,滚蛋!别毁哥清白。”
玩笑越开越远,王家瑞脸上的笑容没下去过,随意地跟众人胡侃着。可没喝几杯酒,胸中却是波涛汹涌地翻滚着。
抑制不住的想问陈曦他的消息,却不敢有任何动作。不管他是在外面还是回来了,都一样的在逃避他,问了又能怎样。可是不甘心,到底为何避他如洪水猛兽,就算不爱,一定要决绝到这种地步?
各种思绪纠结到一起,烦躁到头疼欲裂,最后怎么回家的也不清楚。
回家后躺到第二天天明,醒了,睁着双眼往上望,天花板快被望出洞,还是压不□体里的躁动,翻起身就往梧桐家园跑,酝酿了半天,敲门,结果却还是没有人。靠在冰冷的防盗门外,吐着烟圈,想了许多,最后将烟头踩灭,艹,跑就跑,他们还能比现在更他妈的糟心?他要再有本事逃,他就跟着抓。滚他妈的爱不爱,我放不开,你他妈的也别想跑掉。
于是掏出手机,发信息给陈曦:“把林白羽电话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
陈曦回信息是在晚上,年夜饭都快吃完。王家瑞没有看她解释说,之前手机没电,之后祝福短信太多没看见的种种,只盯着那一串号码,11个数字,一遍就记到心里。
吃完年夜饭,陪着他爸妈开始看春晚,没一会,他爸妈开始忙各处送祝福。于是脱开身,走上阳台,外面烟火不断,到处欢天喜地。按下那号码,电话响很久没人接,王家瑞想起高一暑假那年他走时,他打电话去找他,电话也是这样一直响,没有回应。他想,等下要是接通,他会不会又是清清冷冷的说:“没事我挂了,你不要再打过来了。”
哼,可惜这次,别想这样就敷衍掉。
正想着,电话突然就接通了,呼吸在“嘟”的一瞬间屏住,接着那边传来声:“喂……”
王家瑞快速运转的大脑立刻僵住。
“喂,你找谁?”软软的女声轻声询问,“呃,是找小羽……啊!找林白羽的么?”
没有回应,那女声接着道,“他在给我放烟花,现在没空接,你有什么事要转告么?”
“呃,要不然,我等下告诉他回你,请问你叫什么?”
剧情转变的太快,超出预测的范围,在没想到如何招架时,只能不顾那边不停的“喂,喂”声,无力的按上挂机键。
挂完电话,声音一下子被切断。
看着前面突然又乍起的烟火,艹,真他妈绚烂。
放烟花,林白羽,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浪漫。
“小羽哥……”林白羽从顶楼阳台那边跑过来时,梁圆大声地招呼他。林白羽过来后,那边突然“嘭”地一声巨响,闪亮的光线拖着尾巴直冲上天,“咚”的一声后,上边立刻开炸开一团烟花,十分夺目。“嘭嘭嘭”地响声不断,林白羽看着绽放的烟花,一瞬间又熄灭,想着真短。
如今长大了,多少也通了些人情世故,梁叔与圆圆待他并不差,于是,他回来时也懂得要给他们带礼物,虽然知道他们并不缺,但本来就是为了表心意,很明显,心意表的很到位,晚饭时,梁叔塞了厚厚的红包给他。梁圆乐得缠着他,要他带他放烟花。于是吃完饭,林白羽带她到顶楼阳台。放的时候,怕不安全,东西交给她,让她远远的站开。
“真好看!”虽然到处都在燃放,但显然会觉得自己家的更有看头,梁圆在一旁边看边惊叫着。一直等到放完,才想起东西还给林白羽,递手机时想到刚才的电话,“哦,小羽哥,刚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接了,可是没人说话。”
林白羽点头,接过翻看了下通讯记录,陌生的号码,听圆圆说那人也没说话,便答:“大概是打错的。”
☆:
梁家在L市亲戚不少,加上生意上往来的朋友,正月开始后,梁叔和林姨每天都有很多应酬,也有很多人会来家里,有时就在这边过夜,这边房子虽然大,但是也住不下许多人。林白羽于是跟林姨说,要不他回梧桐家园。林姨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其实少他一个人,这边也不可能住得下,那些人安排到酒店去就行了,只是,她知道小羽喜欢安静,怕吵闹,而且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总是问来问去,怕他会尴尬,梧桐家园那边房子也没卖,过年前收拾过一次,他一个人过去住倒是清静。但又不放心,想过去帮他收拾,可惜实在是脱不开身。林白羽一遍遍表示他自己完全可以,于是便仔仔细细交待他东西都放在哪,然后让他每天到饭点要回来吃饭,有事就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林白羽一一应了,带了些随身东西就过去了。
打的到梧桐家园,下车后突然有一阵恍神,这边一点没变,熟悉到感觉从来没离开过。走进楼道,旧事种种像密结的大网,将人狠狠箍住。深吸了一口气,稳了心神,对自己说,都过去了。
屋子里因为年前林姨才收拾过,也没落灰,干净的很。每个房间一一逡巡了遍,还是这边让他熟悉,舒心。最后才推开自己的房间,里面东西几乎没变,书架上的书都一本也没少。从上锁的抽屉里,翻出一本记事本,一打开,纷纷扬扬掉下一堆形状各异的纸片。
纸片上的字,从歪歪扭扭到嚣张凌厉。
不用仔细看,闭着眼也记得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
一一捡起,重新放回去,对自己说,都过去了。
简单收拾后,从林姨交待的地方,翻出被子,铺好,打了电话给林姨,回覆已经全都整理妥当。挂完电话,天已经暗了,林白羽也没开灯,关了窗,拉了帘,屋外的嘈杂与光亮彻底被屏蔽掉。室里彻底黑掉,也静了。一躺倒在床上,闭上眼,时间如同潮水般急速后退,把他拉回了那晚。沉浸在其中很久,快要承受不下的时候才陡然睁开眼,场景立马切换到现在。
都过去了,已经不需要再割裂什么。破裂的五脏六腑,即使已经被时间包扎过,也已经住不进任何东西。
都过去了,已经不会有人跟前跟后死缠着他说“小羽,你不要不理我”,一边痞笑一边认真地道“我一定会追上你的”,也不会有人的耳语能够蛊惑他,能轻易左右他的喜怒哀乐。
全都,已经过去了。
眼睛太涨,只好后仰着头,猛咽口水。
这里,按上胸口,已经不会为任何人急速跳动。时间的包扎手术实在是太失败,只能勉强维持生命的继续,早已不复鲜活。连上心电仪,大概就可以看到,一条线微微波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