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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他其实也不想走出去。
灵巧的软舌在口腔里一寸一寸扫荡，滑过的地方，都像是在印下那些无需言说出的话语，肉色的舌尖相触，很快舌身相黏，彼此交缠，唾液混合到一起，难舍，又难离。
“我想你。”站在机场，还没分别，王家瑞就开始说想念，林白羽居然不会觉得他是在胡言乱语，因为，他自己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感觉。
闭了闭眼，“以后，会有很多时间。”
“好，我走了。”
嗯，再见。
这一次，我想再见你。
☆、两地
王家瑞回去就忙了起来，他们专业跟林白羽他们正好相反，一到大三就各种事，白天上不完的课，晚上写不完的代码，熬夜是家常便饭。
他也就给林白羽电话时轻松点，每次他从阳台打完电话回寝室，室友都拦着道，王家瑞同学，你这笑的太恶心人了啊，还有，三妻四妾什么的，咱新社会可不兴这一套，脚踏两只船更是不应该！赶紧孝敬孝敬哥，不然当心俺们找江美女告密去。
王家瑞一般都是一脚踹过去，不在意的说，去，赶紧的。
于是一众人都摇头，完了完了，这肯定是已经成功夺位了。
王家瑞哼唧哼唧地也不再搭理他们，走到电脑前坐下，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饭吃了么？”王家瑞从机房出来，一边走，一边，例行查问。
“没有。”那边人很坦诚的回答。
“都几点了？还不去？”听到答案，声音不禁拔高，全然忘了他自己也忙到现在没吃饭。
“正准备去。”
听完，王家瑞才稍稍安下心，“赶紧的。早上牛奶喝了没？”
这次，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才回，明显的底气不足：“……喝了。”
“小……羽……”故意拖长的音调警告味十足。
林白羽不知道为什么隔了电话，对方也能这么“精明”，默默地叹口气，“讨价还价”的说酸奶跟牛奶其实也差不多。
不能怪他，他本来就没有那么“乖”，没人监督，勉强坚持了一阵，实在受不了，索性将它替换成不那么令人讨厌的酸奶，自我说服说根本没什么，只是在王家瑞问到的时候，才没办法那么理直气壮。
王家瑞闻言，想了想也确实没太大差，知道他真不喜欢，哼哼了两声也就放过，“也行吧，我下星期过来验收成果。”
林白羽没想到刚解决了一个问题，又抛来了一个，直接拒绝，“不要。”
“干吗不要？我下个周末正好有空。”
“你上个月才来过。”
“你也知道是上个月，都快一个月了，你不想我啊？”王家瑞走出楼，大中午没什么人，就往旁边草坪上的一个石凳上坐下。
“不想！你不要过来。”林白羽知道他很忙，经常接连好几个星期都没休息日，所以拒绝的更坚决。
王家瑞却也坚定的很，“你不想我想，就这样说，回头我就去订票。”
“你钱很多是不是？”正因为忙，时间少，每次王家瑞过去都很赶，来回双飞，从南到北，跨过大半个中国，机票贵到死，都还是学生，再不缺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
“嘿，刚做了一个项目，报酬不错。”
“……我姨下星期可能过来。”没法，只有最后一个挡箭牌。
“真的啊？嗯……那算了。”果然，这个总算有些效用，但也只是一点，王家瑞想了想又道：“我跟他们调下，下下个星期过来，这样总行了吧。”
“不用，有那时间你休息。”劝不了，还是漏了口风。
听到这样的关心，王家瑞很爽，“嘿嘿，见到你就休息好了。”
话说的理所当然，分不清是事实还是情话。林白羽脸红了还在想，幸好隔着电话。熬不过他，只好松了口，“到时再说。”
“那行，你快去吃饭，回头再讲。”得到还算满意的答案，王家瑞不再耽误，开始催人去吃饭。到时，哼哼，还不是他说了算。
“嗯。”林白羽应了，挂电话前，停了停，还是补道：“你不要太累，自己注意身体。”
嘴角已经弯到最高，亏得他室友没见着，不然又是一阵损。
“怎么，心疼我了？放心吧，我身体好的很，不然……你试试就知道了。”
连语调都透着猥亵味，林白羽再迟钝，也会过意，觉得贴耳朵的手机十分的烫人，再没办法跟他扯下去，“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挂了。”
“你挂了我怎么办，我的乖宝贝，你不但不能挂，还得赶紧养肉了给我抱懂不？”
林白羽抖了抖疙瘩，回了句“不懂！”之后迅速切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挂断，王家瑞难得惆怅地叹气，唉，见不到人，连口头上的“调戏”也不能，自作多情啊……
无奈调出手机里的照片，一解相思之苦。
照片上的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长椅上，微仰着头，手机像素不差，连洒在那人身上的光线都清晰可见。这是正月那天在中央公园里照的，本来他和林白羽坐桂花树下晒太阳，他起来到一旁接了个电话，电话讲完转回头，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情不自禁地就将人框进了相框里。
手指隔着屏幕轻抚照片里人的脸庞，微弯了嘴角，再忙，看到这样宁静的画面，心里就充实的很，只要有他，其他的，全都无所谓。
“看什么呢？笑这么猥琐。”突然手机轻轻巧巧地被人拽走。
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才将手机递回给王家瑞，笑道：“这就是你们寝室老三要我防的人是吧。”
王家瑞眉角飞扬，毫不否认，收回放好，问：“你怎么来了？”
江映雪把手里的袋子放石桌上，“大忙人，还没吃吧，呐，给你带的。”
“这你都知道？”虽然是周末，但他从早上忙到现在，打个电话都是偷空，哪顾得上吃饭。
“听你们机房人讲你还没出来，走这边就顺便了。”
“不是我说，你女朋友真够幸福的啊，有这么贤惠一大美人。”王家瑞也不跟她客气，开着玩笑，打开就吃了。
“得了吧，吃你的”，江映雪斜了他一眼，在一旁跟着坐下，“你怎么这么忙？不特意找，人影都见不到。”
“课多事多呗，你看我们院的到大三还有活着到处乱现的么？”
“我看你室友他们也没忙成你这样吧，饭都顾不上。”
王家瑞挖了一大口饭，咽下才道，“兼了两个职，顺便又从老黄那接了活。”
“这么拼干什么？”
“赚钱呗。能像你有人养着啊。”
闻言，江映雪又瞪了他一眼，可惜对方正埋头啃骨头，没收到，“那你毕业打算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混日子。”
“你正经点。”
王家瑞嚼着菜，含糊地道：“直接工作吧。”
“老黄不是说让你读他研究生么？”
“你看我还想念书么？早点工作吧，再说，”迅速的就解决完了战斗，收了残云，难得认真的道：“我不想再跟他分居两地了，异地恋的痛苦你不懂。”
江映雪嗤笑了他两声，知道王家瑞还要忙，也没多呆，说了几句就走了。江映雪走后，王家瑞拎着垃圾袋，转身又往楼里走。
到了大三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考虑出路问题，王家瑞也不是没仔细考虑过。
出国，读研，工作。
第一个直接被判出局，不是没机会，主要是异地就够难受的，再来个跨国，直接折腾死他吧。读研，他们学校的这专业在全国高校里已经是数一数二，带过他们的老黄更是业界大牛，明确表示过，王家瑞可以直接申请校内推免，他带。不是不动心，他们专业，实践重要，理论也不落，跟着厉害的导师再熬两年，绝对又是另一个样。但他要是继续在校内读研的话，又得留在这，林白羽虽然说没想好，但能过来的情况大概微乎其微，他也不想要求他什么，随他。这样一想，也就工作了“机动性”强点，到时林白羽不管怎么选，他能跟着去。他在校成绩本来就不差，实践经验也不缺，到哪都能找个不错的就业机会。而且，说白了，他们搞开发吃的就是青春饭，趁现在上升空间还有，能多赚就多赚，到了一定平台，一切也都稳定下来，再考虑在职读个研转个方向什么的。
他不得不为他们俩未来考虑。有些事还没有解决，必须在发生前，控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任何外力因素再把他和林白羽分开。
手一扬，垃圾落入垃圾袋，走到洗水池上冲了手，转个拐角，进了门，套上鞋套，坐到自己的微机前，看着满屏的数据，什么是第一位，他清楚的很。
摸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然后，开始继续敲键盘。
☆：
林白羽又恼又怒地挂完电话，对着电话那边的人有些愤愤，每次都是，完全不能好好地正经讲话。
等到风把脸上的热气吹散了，才转身往图书馆里走。他们课闲，他却没有闲，既然有想法准备读研，不管是能够保送，还是要去考，都得提前准备着了，已经四月份了。所以没课的时候他就天天泡在图书馆里。
周怀青看着走进来的人，脸上还残存着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红晕，有些好奇。从这学期起，林白羽经常跟人讲电话发信息，而且据他所知，好像还是一个人。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一直想问，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看着他到对面的座位上收拾书，像是要走了的样子，轻声问：“白羽，回去了？”
林白羽点了点头。
周怀青也跟着收拾，“那等等我，我也走了，该吃饭了。”
林白羽跟着嗯的应了一声。周怀青跟他不一个系，所以课是不同，但闲暇时间却是大抵相同，对方虽没想法考研，却也是经常来泡图书馆，遇到了便总是会一起。
收拾好后，就出了图书馆，四月天，温度虽是回升了些，但风却是不小，他们学校又号称“呼啸山庄”，在呼哧呼哧的风中，走到了餐馆，点完饭菜，周怀青才开口跟林白羽讲话。
说了没一会，就见饭菜上了来，也就停了。林白羽正准备吃饭时，手机滴滴地响，有信息，翻出来一看，脸蹭地一下红了。
“小羽，我最爱你。”
简简单单地六个字不止让他红了脸，心也跟着融化了，化成了一滩水，温温热热的。王家瑞很少把这种话挂在嘴边，每次一说出，却是要人命的挚诚，轻而易举的就能将人俘获。
周怀青看到对面人的反应，心中的猜测更甚，顿了顿开口道：“不吃饭么？”
林白羽这才醒转过来，压下心中翻腾的汹涌，安放好手机，拿起筷子，开始就食。
看着对方微红的脸，忍了忍，周怀青还是没忍住，脸上堆起笑容，正常玩笑般地口气：“白羽，你不是谈恋爱了吧？”
林白羽闻言一惊，抬头看他，周怀青跟着道：“一天到晚的讲电话，吃个饭短信都不断啊，你不是还是异地恋吧。”
看着对方不仅仅是简单询问的眼神，林白羽脑海中突然冒出来王家瑞当时对他的告诫，“你离他远点，他对你有想法。”
林白羽一直觉得是王家瑞多想，所以应是应了，却没放在心上，该怎么处还是怎么处的。直到现在，他突然觉出不对劲，想了想王家瑞说他对他“关心”的事，好像真的不一般。他其实并不迟钝，只是很多事不在意，也就没有多想，现在仔仔细细一想，却是反应过来了。
“是。”
不管是不是真如所猜测的那般，他都觉得还是早点表明比较好，他不想他误会。何况，就算是真的，他也无法回应，他的所有，想给的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
听到林白羽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周怀青的笑容僵住了，原来，真的是。
愣了片刻，周怀青从震惊中走出，不自在的又笑了笑，“什么时候的事？都没听你提过。”
“以前提过，寒假……又和好的。”
周怀青又是一愣，难不成还是“很吵很闹很烦人”的那个对象？既然是那样，怎么又会走到一起？寒假也没有多长时间，这么快又走到了一起？心里的疑惑一个接着一个，却没敢再问，再问就太明显，他小心翼翼了这么久，不想打破。
压着心里一顿一顿地抽痛，攒着笑，“那真是恭喜了啊，什么时候让我也见见，看长多漂亮，竟然入了你的眼。”
“好。”林白羽应了一声，也没辩解。
“各怀心思”地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之后，林白羽还要去图书馆，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