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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羽推辞:“之前只给姥姥说不回去吃饭,晚了她会担心。”
“阿姨帮你打个电话说下,对了,你家住几栋几层?下次我和你叔去见见你姥姥。”
“不用了芳姨,我……下次再来陪你。”
劝不过,天也黑了,王妈无奈只好放人,吩咐王家瑞送他回去。
林白羽说不用,王家瑞已背着他的包在门外等着了。
王妈说:“去吧,天黑不安全,家瑞送送你,到家给姨打个电话,过两天一定要来。”
林白羽只好点头应是。
王家瑞一送又是把他送到他家楼下,两人再次站在楼道里,声控灯亮了又熄,反复了好几次,还是林白羽先开口:“包给我,你回去吧。”
王家瑞包递过去时说:“那天,我不该发火,对不起,你别生气。”
“好。”伸过来手接书包。他本来也就没有生他气。记忆中王家瑞总是在跟他道歉,总是说“对不起,你别生气,不要不理我”,谁知道其实很多次,他都并没有在生他气。
声控灯一瞬间又暗了下去,两个人再
次藏于黑暗中。伸出抓书包的手还没收回,突然就被握住。看不见,触感却很是清晰,白天沉于寒潭深渊里,也是这只手,不断传递着温度,将自己拉扯上来。
“你也……别说那样的话了。”是谁的声音,如此小心翼翼,让人不忍拒绝。
“好。”于是顺从。
听见长长的呼气声,手还没有被松开,又是谁的手指在面上轻轻抚慰。
“你也,不要再那么难过……”声音不再是小心翼翼,换上了温柔的语调,如同面上手指的触感。
贪婪的想要靠近一点,想要应好,抓在手上的书包却陡然跌落,“砰”地一声,声控灯应声而亮,昏黄的灯不够明亮,却足以让阴暗遁形。让深藏的继续深藏。让昏头的清醒。
于是,醒转过来,一瞬间来不及收拾破碎的情绪,塞不进溢出的别样心思。
只好,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
天气越来越热,窗外的蝉鸣也越来越噪。一个学期又要结束了,高一的结束预示着文理分科,意愿表已经发下来了。班主任说,本班升高二变为理科班,学理的留下,学文的会分到其他文科班去。期末考试前这大半个月的时间,是决定期。其实很多人早就决定好了,所以说,这种时候不如说是告别期,怎么说也同窗一年,花季雨季的青春年少,面对分别,多少有些伤感的情绪,班里的同学已经在传递着同学录,试图留下些什么。
林白羽每次收到别人递给他的同学录的时候,都不知道如何下笔。他来到这个班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认识的人寥寥,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情谊。但他也没有拒绝,填个性别和名字,留言一律写:祝,金榜题名。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也有大胆的女生缠着道:“林白羽,咱们同学一场,你怎么这么随便糊弄人啦,生日啊血型啊星座啊电话啊都不填一下,还有,还有你怎么跟老班似的,天天说什么要我们金榜题名,咱们才高一,高一哎!”林白羽不言语,有人就劝道那女生:“马上就高二咯……唉,反正林白羽应该也学理吧,你们肯定还在一个班,要写那么详细干嘛,不像我马上就要分出去了啊……”
那女生也就觉得有道理:“嗯,林白羽,你一定也是学理的吧,那就算了。不过,高三毕业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样糊弄我了!”
林白羽还是没说话。
公交车挤得不能再挤,王家瑞低头看见林白羽的头上一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简短的学生头的发根已经打湿。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背后湿了一大片,两个人靠得极近,近到王家瑞的呼吸就吹在林白羽的发边,而林白羽的身体几乎蹭在王家瑞身上。还能互相闻到对方身上的汗味。
王家瑞本来不需要挤公交,他要载林白羽,林白羽不愿。他干脆也就不骑车了,陪他挤公交。那天之后,两人都没提什么,一如既往,又不似以往。两人之间有了些变化,王家瑞发现,林白羽没有再不理他,或者生他气,但是对他不温不火的,就像中间隔了层玻璃,能靠近,不能接近,距离掌握的恰恰好,关系简单到像普普通通的同学一样。
王家瑞不自在,说不好哪里不自在。但也就一直这样吊着。
一路无话,快下车时,王家瑞才开口对林白羽道:“明天我妈说让你来吃中饭,你别忘了。”
王家瑞妈三天两头会让林白羽过去,虽然林白羽有时会以学习忙等借口推辞,但三四次中总得去一次的。明天又是周末,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点头。
王家瑞看到他点头,心里安定下了。车停了,按住他的肩:“我下车了。”
“嗯。”
第二天上午起床洗漱后,林白羽就坐在房间里写作业。过了几个小时,写完了作业,收拾起放在桌旁,然后就看到了摆在那一垛书上的意愿表。
还有一个星期就期末考了。大多人理所应当的以为他会学理,事实上他并没有想好。班主任曾不讳言的说,学的下去就学理,工作好找。
林白羽并没有想好未来要干什么,除了对中文有些兴趣,其他的无所谓。决定不了,拖到现在。小姨也问过他,他摇头。小姨只说:“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不要勉强”。
还没想清楚,拿着笔,半天连个勾号都打不下去。姥姥过来敲门,说芳姨家来电话,让他过去吃饭了。他看了眼钟,快十一点,简单收拾下,就跟姥姥告别要去了,走时,他姥姥让他带了袋子土鸡蛋过去。
顶着烈日,步行走了过去,到了,刚敲了一声,门就开了,开门的是王家瑞。
一进去,王妈从厨房探出头来说:“小羽来了啊,热了吧,先去洗把脸,家瑞去倒杯绿豆汤,阿姨还有两个菜炒好,等你叔马上下班回来就能吃饭。”
林白羽点头往厨房走,把袋子的鸡蛋轻轻放在案上:“芳姨,这姥姥让我带来的。”
王妈一看:“姥姥真是的,还让你带这过来干什么,真是客气……”
“她看到小区里有乡下人来卖,就买了许多,说这比超市卖的好。”其实,他姥姥还说了,这正好让王家瑞补身体。
“哎呀,其实阿姨也想买,这不,家瑞还在长身体,可阿姨要上班,每次都碰不上。回去帮阿姨谢谢你姥姥,下次要还有,麻烦她帮阿姨多买些,回头阿姨给钱啊……”
“嗯。”
“你快出去吧,厨房热,赶紧去洗洗。”
林白羽点头往外走,走到客厅,王家瑞端了杯冰绿豆汤过来,递给他:“先喝了。”
从善如流。王家瑞站在他面前,看他举起杯子咕咚咕咚往下灌的时候,喉结一动一动,突然觉得也很渴,于是林白羽一喝完,就夺过他的杯子:“去洗脸”,然后就拿着杯子走开了。
也没等多久,王爸就回来了,围了一桌子吃饭。饭桌上不免又闲聊起来。说着便说到文理分科的事。
王妈说:“小羽你跟家瑞一样都学理吧,你们从小就同班,现在又是,以后再一起读大学。”
林白羽低着头没说话,含混着啃着鸡翅。王家瑞偏头看了他一眼,也夹起鸡翅,啃了起来,随口一说:“妈,这鸡翅有点咸”,就把话题带到其他去了。
饭后休息了一会,王爸王妈就要上班去了,嘱咐林白羽在家玩一会,临出门的时候还对王家瑞说:“别没事又欺负小羽!”
他们前脚刚走没两分钟,林白羽从沙发上站起:“我回去了,书没看完。”
王家瑞斜着看他,懒懒地说:“你现在下去说不定会碰到我爸妈,而且我妈有时会忘记拿东西,也许马上还会回来,你刚怎么答应她的?”
林白羽张了口,想说什么,又闭了上,纠结一下又坐回去,拿着遥控器,随意地调着台,注意力却明显不在电视上。王家瑞转身进了厨房,再出来的时候端了两杯水,递给他一杯,然后就坐在林白羽旁边。
房间里空调冷气开的很足,一点也不热,反而有点微凉,所以坐这么近,根本不会热,但林白羽却觉得不自在,冷气的凉意使他想靠近身旁那点温暖,却不由自主的又要往一边挪走。还没动,就听到身旁人开口:“你不打算学理?”
身体一怔。
半天没说话,身边的人又道:“你意愿表还没交。”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感觉嗓子有点干,端过杯子,润了口水:“……我没想好。”
“为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
没有得到回应,王家瑞看着自己的杯子,一口喝了干,然后开口:“你要学文,我陪你。我去改意愿表。”
“为什么?”问问题的人倒了个,林白羽微诧的偏头看了王家瑞。
“我无所谓。”放下空杯,“学什么都无所谓。”
“……王叔和芳姨希望你学理,你理科成绩……很好。”
“哈哈哈,那当然,我文科也不会差,呃,你要帮我补补政治,看到那玩意我头疼。”王家瑞正在自得时,想到某个软肋,突然收敛转口。
“不要。”拒绝的很干脆,也不知道拒绝的是什么。
“不然你跟我一起选理科。”王家瑞却聪明的知道他拒绝的是什么,于是,不容拒绝,“反正是要选一个,选什么我都跟你一起。”
林白羽心里微叹了声,放软了口气:“瑞瑞,你不要任性。”
电视里的声音还在响着,播的是言情剧,下着稀里哗啦的大雨,男主跟女主告完白,默默地站在女主的楼下,等着女主的回应。女主站在楼上的窗口往下望着被淋得浑身湿透的男主,感动,犹豫,纠结,不忍。
王家瑞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机。林白羽扭头看他。
“我想跟你一个班。”
“为什么?”
想,又不想,知道答案。
王家瑞扭头,定定的看着林白羽,按住林白羽的肩膀,逼着他抬头望自己,直到在他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才深深地吸口气:“想知道?好,我告诉你,但你答应我,不许逃,不许不理我。”
直觉想要拒绝,想不要听这个答案,心中却砰砰跳不能控制,想要偏过头不看他,可那深黑的一双眼,盯着自己动不得分毫。
“听到没有?”
听到了。我不逃。
王家瑞看到不自主的点了头的林白羽,微弯了嘴角,他就知道,每次他这样看着他时,林白羽就会很听话。
于是放松了按在他肩上的手,但还是看着他,慢慢地道:“小羽,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林白羽被打受伤的那晚。
王家瑞半夜惊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起了反应,青春期的身体,有冲动总是很正常。但那晚,却惊倒了王家瑞自己。因为,他梦见他拥着一个人,赤身裸体地交缠着,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对方,即使是梦中,快感也真实到他不能自已,等到梦中的他释放时,满足地眯了眼,侧过头看被他拥住的人时,发现被他亲吻的身体,身上有各种痕迹,乍一看是他种上的草莓,仔细看,草莓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疤痕,跟白天看到的肌肤几无二样,摸上那具身体的胸口,平平如也。心中一惊,抬头去看那张脸,直将他生生吓醒过来。
那张脸就跟现在面前这张一模一样。只不过染上了情丨欲。
后来,对着自己直立的□。王家瑞安慰自己,一定是太久没泻火了,碰巧而已。心理安慰做了半天,对着消不下去的□,准备DIY。
然而动作了半天,也没有泄身的欲望,无奈将以前的X幻想对象想了个遍,也没有太大反应。
最后,不知道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将刚刚的梦又回味了一遍……结果,居然成功释放了。
怀着既惊跳又不安的心,草草收拾了下,又躺了回去。一遍又一遍的催眠自己:一定是太久没泻火了,一定是太久没泻火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去找庄大成他们,从另种途径泻他过剩的青春火气。
之后,对上林白羽就不大自在了,总是被他惹得心跳不已,更甚的是,有时对着他竟会腹下起火。王家瑞很惊恐,不停的安慰自己。他不知道为什么,又不敢跟林白羽说,他觉得要是林白羽知道他的异样,一定再也不会理自己。
后来,有人找他写同学录的时候,有一栏写,你最喜欢的人。他心中“叮”的跳出一个人名:林白羽。
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答案了,心居然安定了下来。
他喜欢林白羽。
想起那晚摸到的平胸。都是男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