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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在缝隙里看见一头熊呢?
凌飞从来没这么近距离观察过金云海的脸,在他的既定思考模式里,靠太近了大怪龙一定会喷火,所以他从不冒毁容的风险》_《
但现在,大怪龙近在咫尺。不知梦见了什么,往常总爱皱着的眉头这会儿舒展得就像东北平原,鼻子还是那么顽强地挺着,就像主人倔强的脾气,嘴唇偶尔翕动,呼出温暖的热气,睫毛短短的,吹一下,抖一抖,算是这人脸上为数不多可爱的地方。
金云海做了诡异的梦,梦见自己穿越进久违上线的游戏,变成伟岸的大闹天宫,然后在伏魔殿碰见兰博基尼,他特奇怪地问你的号不是丢了吗?对方回答找回来了啊。他不信,申请PK,结果对方居然接受了,然后就是一顿势均力敌的切磋,最后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确定眼前的兰博基尼不是自己认识那个怪物。几乎同一时间,任务栏跳出提示,点开,发现新增了一个任务——寻找海绵宝宝。于是大闹天宫开始满游戏的跑。新手村,莫尔海姆,贝鲁斯兰,布鲁斯特豪宁,欧比斯,甚至天族地盘,能找的地方都跑遍了,却怎么都寻不到。他不死心,又从头来过,可是海绵宝宝就像不存在的一样,哪里都没有他的影子……
金云海是急醒的,额头出了一层汗,可当视野渐渐清晰,那个任务中需要寻找的宝宝正对着他的眼皮吹气,一下,两下,玩儿得不亦乐乎。
金云海哭笑不得地把人搂进怀里。肌肤相拥的刹那,前所未有的踏实感从心底窜上来,这个妖孽是自己的了,再跑不掉,他要拿个紫金钵盂收好》_《
凌飞毫无防备让人搂了个满怀,可龙妈妈的胸膛很暖很舒服,所以他决定反客为主地搂回去,占足便宜~(≧▽≦)/~
和煦的清晨,时光像水一样静静流淌,仔细去闻,仿佛还带着咖啡香。
十分钟之后
“金子,你想啥呢?”
“……”
“金子?”
“……”
“靠你他妈猪啊又睡——”
其实不能怪金云海睡回笼觉,实在是昨天晚上被凌飞折腾的不轻。他把这话跟凌飞说的时候后者差点儿横眉冷对,他俩到底谁折腾谁啊!
后来金云海解释半天,凌飞才闹明白:“我说了小半宿梦话?”
“你以为呢,”金云海哈欠连天,“根本是存心不让人睡觉。”他这前半宿累身体后半宿累耳朵的容易么。
凌飞完全没同情,就金云海那体格不吃不喝不睡觉地熬上三天三夜都没问题,他关心的是:“我没说啥奇怪的话吧?”
金云海支起脑袋,一眨不眨地瞅着凌飞,一边瞅,一边回忆:“太多了我也记不住,反正就三部分,先是说我像熊,看上我的人都眼睛瞎了,嘀嘀咕咕半个多小时,然后又说自己最帅最潮最拉风,嘟嘟囔囔一个小时,最后让我给你买副墨镜,我都答应了,你还絮叨了半天。”
凌飞一脸莫名其妙,就好像这事儿不是他干的:“要墨镜干啥?”
“说是要装弱势群体到地下通道卖唱。”金云海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凑近凌飞,“最帅最潮最拉风的宝贝儿,能给老公分析下你昨天晚上的心路历程么?”
凌飞囧,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梦见啥了啊= =
金云海压根儿也不在意答案,趁着凌飞走神儿的当口,他掀开被仔仔细细把自个儿媳妇看了个透,末了意识到,昨天有点儿折腾狠了。金云海粗归粗,疼起媳妇儿来那是一点儿都不含糊,于是这会儿就有点愧疚。
凌飞好半天才注意到金云海眸子里忽明忽暗的光,想也不想就开口:“你那什么眼神儿,默哀哪。”
金云海没好气地刮他脑袋一下,然后才问:“还疼不?”
凌飞看他:“要不你来试一下?”
不想金云海二话不说躺平,一副任君采撷的坦荡:“来吧。”本来嘛,人家昨天晚上怪物说的就是要当老公,所以金云海觉得必须要满足一下对方才能让人死心塌地跟着自己走。
结果换凌飞黑线了。别说现在胳膊腿酸得都抬不起,就是状态全开的时候,金云海这体格……也很影响一号的情绪T T
金云海等半天没等来动静,很是奇怪:“咋了?”
凌飞趴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目光炯炯:“你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自己留着吧。”
金云海咧开嘴。
凌飞忿恨地咬上去。
亲热完了,金云海抱着媳妇儿开始约法三章:“既然现在咱俩好了,那你就得和姓周的断了,如果还有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一起断了,还有,公司你爱开就开,找个人打理,你跟我回东北。”
凌飞问:“说完了?”
金云海思索片刻,点头:“差不多,等想到其他的了再补充。”
凌飞不知道怎么说现在的感觉。他以为金云海会问那天和他开房的是谁,或者如果金云海以为那是周航,那么总会问你们什么时候又好上的,以前没资格问,因为两个人什么都不是,但现在关系确立了,总可以刨根问底极尽所能的。可是金云海没有,仿佛昨夜就是一个时间节点,这个节点之前的都与他无关,而这个节点之后的,他要,而且必须要。豁达和霸道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了和谐的统一,让人没办法不稀罕。
清了清嗓子,凌飞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说完了是吧,OK,那换我。第一,周航和我十几年同学,断?往哪儿断?第二,没有张三李四王五赵六。第三,我爸在这边,我不可能跟你回去。”眼看着金云海那熊眼又要冒火,凌飞不失时机地又补了句,“不过,我爱你。”
金云海怔住,连带着眼里的火焰都一动不动了。
凌飞等半天,终于绷不住:“那个,你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下?
金云海憋半天,憋出来一句:“咳,我也是。”
凌飞这叫一个郁闷。是什么啊?还带这样的?你怎么不说同上好了!
金云海也很郁闷,这话是奔四的老爷们儿该说的么,光想想他就浑身发麻舌头转筋。但显然,怪物吃这套,而且好像就吃这套= =
深吸口气,金云海豁出去了,一把将对方脑袋扳正,认真地许下承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凌飞觉得自己很感动,但感动的生理反应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百思不得其解下他只好问金云海:“这种又雷又囧又感动的心情到底是神马……”
金云海千载难逢的深情惨遭滑铁卢,于是他气急败坏地把深情收起继续做悍夫:“意思是我俩不适合整这款,你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凌飞趴在金云海的肚皮上想了两分钟,好吧,他同意。
初升的旭日从窗户照进来,为房间撒上一层金粉,当然也没放过床上的两个人,彼时他们正在讨论金云海同志二不二的问题,舌战半天,后者还是坚决不承认,且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爱谁谁。最后凌飞认输,反正金云海的闪光品质是不会因为当事人的不承认而消失的——你二或不二,二都在那里,不三不四。
第 60 章
决定在一起只是人生中某个微不足道的小点,只有真正在一起了,度过的每一天才会慢慢连成一条实实在在的线。凌飞和金云海这条线有点坎坷,因为他们遇见了情侣间的天敌——两地分居。
刚开始俩人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有好一段时间都沉浸在恋爱初期的甜蜜喜悦里,直到有一天金云海正要踏着祥云扑啦啦飞深圳,公司忽然出了棘手的问题,他便打电话给凌飞让对方过来,哪知那阵子赶上凌老头儿过大寿,不光移居深圳的亲戚们忙前忙后,连远在北京的老战友老同事也不辞辛苦地赶过来,凌飞一时间根本□乏术。于是思念便像铁达尼从渤海穿越黄海飘过东海最终抵达南海,然后吧唧,触礁。
金云海当下拍案而起——再也不能这样过,再也不能这样活!
凌飞也同意,虽然他死活都没承认自己的想念漂流瓶也在惊涛骇浪里撞了冰山。
但生活不是砍瓜切菜,一刀过去咔就完了,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需要磨合的东西也很多,尤其是一个北,一个南,那谈判难度不亚于海峡两岸。于是经过多轮磋商,依旧没解决根本问题,只达成些许小共识,没辙,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来个小三通之类。
于是空中飞人的日子继续,在对方领地逗留的时间适当性延长,包子调侃说航空公司应该给你俩颁朵小红花,但谁都明白,这样的日子对于热恋中的同志们来讲,始终是杯水车薪。
“我这几个月电话费蹭蹭地涨。”
“你这是提醒我该去向中国移动索取第二朵小红花?”
“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儿正形啊。”
“我这阵子已经很正形了,弄得老头儿天天问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抑郁了。”
“你敢说是跟我搞对象搞的试试?”
“我还真不敢。”凌飞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末了抬头看看自家别墅大门,决定还是先把电话打完再进去吧。
“你在外面呢?”金云海听见了呼呼的风声。
“嗯,今天周末,回来陪陪老头儿。你没回家?”
“我倒想,人家俩人去长白山看水怪了。”
“你没跟着去?”
“哪对夫妻过二人世界还带个孩子?
“……你会不会把自己描述得太年轻了。”
“哥们儿本来就年轻!”
“也不知道谁背我爬个四层楼就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不说你手里还拎着十斤排骨两桶7升装农夫山泉四瓶啤酒外带一大包垃圾零食!”
凌飞无语,要不要记得这么清楚啊,都上个月的事儿了。
金云海很无辜。他不是非要记得这么清楚,实在是那不堪回首的画面想忘都忘不掉。这会儿他算是深刻理解他爹常挂在嘴边那句话了——伺候媳妇儿比他妈带兵打仗都累!
好吧,他是越累越开心星人:“行了,你快回吧,别搁路上打电话了回头再让车给刮着。”
凌飞黑线:“话是好话怎么一搁你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别扭呢。”
“能听明白就行呗,哪那么多要求!”
“……也就我能听明白!”
通话结束,凌飞把手机丢进口袋,然后抬眼皮望望夕阳,小小的喜悦便挂上了眉梢,细看,或许还有丝得瑟。
日子就是这样,有开心,有烦恼,今天这个多点儿,明天那个多点儿,总归要一直走下去。
陪凌老头儿吃完晚饭,照例是爷俩儿的新闻联播时间。不过随着老头儿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凌飞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劲儿又冒头了,好在都没了恶意,反而亲昵的成分多了些,加上凌老头儿鬼门关走一遭,那对人生的领悟力直线上扬,所以这迟来的天伦反倒真的其乐融融了。
可越是这样,凌飞越舍不得离开,或者说是放不下,他爹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不孝敬谁孝敬?
临近年底的时候,凌飞和周航吃了顿饭,席间聊着聊着就把这烦恼说了,周航颇为意外,说你居然懂的替别人着想了。凌飞这叫一个忿忿不平,脱口而出老子本来就会,生生让你给虐没的!周航一口菜噎在嗓子眼儿,没话了。凌飞也有些尴尬。两人相顾无言半天,默契地把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后来凌飞想,他和周航可能也就是做个老同学了,无话不谈那种老友还是有点儿难,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或许能够释怀,可它留在你生命中的印记,永远都在。就像一本日记,虽然已经过去甚至年代久远,可每当你翻开,总还会感慨。
转眼到了春节,金云海和凌飞各过各的,然后在十二点钟声敲响的时候通了电话。电话很短,因为金云海是躲在阳台上打的,间或还能听到金子妈的“赶紧进屋儿吃饺子了——”
所以其实从开始到挂断金云海就说了一句正经的:“宝贝儿,过年好。”
凌飞坐在沙发上,当着自家老爹的面儿对着手机啵儿了一口:“乖,给你压岁钱。”
金云海那晚上吃了无数个饺子,越吃越开怀,越开怀越吃,吓得金子妈一个劲儿捅咕金子爸,说咱儿子那是胶皮肚子吧。彼时金子爹正如痴如醉地沉浸在春晚保留曲目难忘今宵里,压根儿没工夫管老婆孩子。
春节过后,便又是一年新气象。金云海和凌飞的公司都开始忙,别说没时间飞来飞去,连电话粥都开始剧减。凌飞有点儿小懊恼,不过只发生在工作间隙,而金云海则快要抓狂了,按包子的说法,就压根儿压不住火,谁过来撩拨一下都能烧着,然后就轰地爆炸。凌飞怀疑对方说的不是金子而是三无烟花炮竹。
事实上,忙碌的不只以上二位。
在深圳乍暖还寒的瑟瑟春风里,有位老人家出动了,挪着自己那还不太灵便的身子骨起早贪黑跟地下工作者似的,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