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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想得美,我是想得快疯了。”顾梓笙在苏逸夏脖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痕,又用手揉了揉。外面寒风呼啸,但是屋子里却是春意融融,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连呼吸的空气都充满了默契和爱意。
“梓笙,你说,咱们能一直在一起的吧?”苏逸夏忽然问。
“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以前都太顺利了,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居安思危?会不会早了点儿?我怎么记得你不是这么有忧患意识的人啊?不是向来走一步看一步的吗?”顾梓笙弹了弹苏逸夏的鼻子,有点心疼这样的他。
“这个不同啊,这关系到终身大事,难道你都不担心?”
“担心也没用,要来的总会来的,不来的你就算担心死它也不会发生,你只要好好喜欢我就够了,别的不许瞎操心。”
苏逸夏脑袋在顾梓笙身上蹭了蹭,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话。
“嗯?”顾梓笙扳过他脑袋,他没听错吧?
“我说,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爱,你。”苏逸夏头埋得低低的,虽然很害羞,但说得还算坚定。
顾梓笙心里狂喜,低头在苏逸夏脸上又舔又啃:“我也爱你我也爱你,一辈子都爱你。”
“我靠……这什么时间什么状况啊,你也敢来……”
“嘘,小声一点就行了……”
“不行,万一你爸妈进来……”
“放心吧,你进来的时候我顺手锁门了……”
“你……你顺手个屁!你这个色欲熏心的阴谋家!”
第十八章 你进来吧
短暂的寒假在喜气洋洋的春节气氛中结束,过完了正月十五,苏逸夏和顾梓笙又收拾行囊,向着意味着自由和辛酸的宿舍迈进。
上学期学校就通知了一开学要军训,虽然苏逸夏觉得一大群人一起齐步走什么挺傻的,不过,有些消耗体力的事情做总比成天无所事事强,至少,顾梓笙累了就不会用那种……无法言表的露骨眼神来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军训进行得基本顺利,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最后一天定向越野的时候,苏遥在深山老林里摔伤了。
苏逸夏和顾梓笙赶过去的时候,苏遥惨兮兮地窝在唐浩怀里,委屈得不行,这是苏逸夏第一次看见他们俩亲密的样子,有点受冲击。
眼角瞟到唐浩手臂似乎受伤了,但是他恍然不觉,一直忧心忡忡地盯着苏遥,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苏逸夏想趁机取笑两句,可是心里却酸酸涩涩的。
提醒了一句唐浩受伤了,苏遥脸一下煞白,手忙脚乱地要看。
苏逸夏知道苏遥受了挺重的伤,流了很多血,此时此刻肯定疼得很厉害,可是偏偏平时看起来较弱不堪的一个人,愣是把自己的伤势给无视了,眼里只剩下那个抱着他软语安慰的人,轻声埋怨着受伤了怎么不说。
顾梓笙很识趣,拉着苏逸夏走到一边,把视线从那两个伤员身上收回来,苏逸夏突然有点心疼。
心疼这个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受了很多责骂,很多苦,很多伤,也放弃了很多的大男孩。
这么多年来,理所当然地享用着他对自己的心疼,却从来不会去心疼他。
苏逸夏总是笑苏遥傻,苏遥笨,可是有一件事情,他承认他输给了苏遥。
苏遥比他更懂得付出和回报别人给他的爱。
想到这里,苏逸夏忍不住偷偷侧过脸去看顾梓笙,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顾梓笙察觉了他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什么都没说,只是温和地笑笑。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蔓,像破碎的水晶洒在顾梓笙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模糊而高大的轮廓。那个总是让自己依靠的肩膀,那片总是亲吻自己的嘴唇,那双总是追随自己的眼睛,一直都是那么深情和坚定,从没有过些微的犹豫和退缩。
不管自己的步伐快慢与否,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跟在他身边,不让他有一点机会品尝孤独。
他把守护自己的快乐,早已当成了一种习惯和自然,从不需要提醒,也从不觉得累赘。
就像刚才,在深山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行走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地先自己半步,把石头踢开,把树枝拨开,把高高的杂草挡开,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自己,连手指被划破了都不自知。
“怎么了?”看出苏逸夏的心神恍惚,顾梓笙关切地问。
“那个,刚刚,你替我拨开拦在路上的草的时候,我看见你手指流血了,这儿的草太锋利了,你,你没事儿吧?”别别扭扭地表达着关心,苏逸夏在心里想自己果然还是不够苏遥贤惠。
“嗨,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以为我是苏遥啊?没事儿,小时候替你挡架的时候,更重的都试过。”顾梓笙看了看受伤的手指,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是吗?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苏逸夏强忍住要泄露出眼角的小小幸福,假装不在乎地问。
“你这小没心没肺的,当然不记得。就你三年级四年级那会儿,哪天不是到处闯祸的,不记得有一次我替你打完架好几天都没见你?骨折,我都住院了。”
苏逸夏只记得顾梓笙帮自己打过很多很多的架,具体是为了什么,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没什么印象了,那么小的时候,为了他骨折……听起来还是很严重的。
其实,在他们之间产生爱情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注定了要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那种没有条件的保护,和不讲道理的依赖,早就成为了一种本能,深深驻扎在了他们心里,非对方不可,非对方不要。
苏逸夏的表情有点疑惑和迷茫,顾梓笙安静地看着,并没有出言打断他的沉思。
想吧,想吧,想明白了,就好了。
校医终于抬着担架出现,小遥同学被抬走了,军训在虚惊一场中结束。
第二天,苏逸夏去看望苏遥,坚决谢绝了顾梓笙同学的陪同。
被缝了针的苏遥看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苏逸夏逗他玩了半个小时,起身告辞,说不早了,要去吃饭。唐浩对上了苏逸夏暗示的眼神,摸摸苏遥的脑袋说送苏逸夏下楼,苏遥点点头,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说吧,什么事儿?”唐浩落落大方,直奔主题,虽然内心里他一直对苏逸夏对他大打出手耿耿于怀,但是对苏遥来说,苏逸夏绝对算得上是个够义气的好朋友,他也就不计较了。
“我……”苏逸夏吱吱唔唔有点说不出口,还有一点在唐浩面前占下风的不甘心。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你能为什么事儿找我啊,跟顾梓笙有关是吧?”
“你怎么知道?”
“切,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唐浩借机打击苏逸夏,以报一顿打之仇,苏逸夏顾不上跟他理论,说:“其实也不是为了他,就是有点问题,我就认识你和苏遥这俩有实战经验的,苏遥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来问你了,你别得意,我是迫不得已而已啦!”
“行行行,你问。”看在他对小遥还不错的份上,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最重要的是,以后可以抓住他把柄尽情嘲笑他了,这个大好机会唐浩怎么可能放过?
“那个……”苏逸夏往四周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凑近唐浩:“你跟苏遥……做……那个的时候……是……怎么……怎么开始的啊?”
唐浩似笑非笑地看着苏逸夏,学着他的语气说:“你们居然……还……没有……”
苏逸夏气得向唐浩挥了挥拳头,目光凶狠:“你说不说!”
“没怎么开始的啊,这些都是顺其自然的好不好,这种隐私你要我怎么跟你描述啊?我好意思说难道你会好意思听啊?”
“哪里自然了,两个男人很奇怪啊,而且,谁做下面那个都不公平吧?”
“其实……”唐浩念头一转,坏主意上来了:“谁说在下面不公平了,下面那个更舒服才对。”
“你骗鬼。”
“真的,其实做上面那个会比较累,所以一般在上面都是身强力壮的啊,不信你去看片子好了,下面那个都只要躺着享受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干的。”
“真的么?”苏逸夏怀疑地盯着唐浩:“不会很疼?”
“肯定不会啦!”唐浩心里已经笑得快憋不住了,却还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我觉得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交给顾梓笙去操心就行了,你只要不闹腾,肯定会很舒服的。”
“是吗……”苏逸夏半信半疑,看起来很纠结。
“放心啦,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你大胆试试就知道了,顾梓笙对你这么好,肯定不舍得你在上面的。”
“哦……”苏逸夏抓抓脑袋,连道谢都忘了,若有所思地转身就走。顾梓笙目送他远去,奔回宿舍,扑到在苏遥身上笑得气都喘不过来,苏遥吓得搂住他,连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浩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苏逸夏……苏逸夏太逗了。”
苏遥皱眉,说:“你又惹他了,明知道他头脑简单容易生气你怎么还老是以看他笑话为乐啊?”
唐浩捏了捏老婆的小脸,笑着说:“你的嘴巴,怎么比我还毒……”
军训后有三天的假期,本来是说好不回家的,可是苏逸夏忽然变了主意,跟顾梓笙提议说:“要不,咱们明天还是回去一趟吧?”
顾梓笙觉得苏逸夏从看望了苏遥回来就一直怪怪的,满腹心事,好像很愁的样子,想要安慰他一下问个究竟,可是每次他靠近苏逸夏,苏逸夏就慌里慌张地躲到一边,脸红得像个大番茄,弄得他莫名其妙。
回家也好,让他休息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军训把脑子累坏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大院里临分开前,苏逸夏拉着顾梓笙欲言又止,顾梓笙耐心地等他开口,终于,苏逸夏红着脸甩下一句“明天一早过来找我”就头也不回地跑回家了。
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顾梓笙崩溃,有什么事情不能马上说,非要害他失眠一晚上才行。
第二天顾梓笙等爸妈一去上班就冲到了苏逸夏家,苏逸夏开门,在门口左右侦察了一番,让顾梓笙进门,把门从里面锁得死死的,然后拉着他进房间,继续锁门。
“发生什么事儿了?”顾梓笙看苏逸夏神经质的行为跟着瞎紧张,苏逸夏这两天真的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担心。
苏逸夏舔了舔嘴唇,直接行动,伸手勾过顾梓笙的脖子亲了上去。顾梓笙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要问个清楚,可是美色当前,还是享用了再说吧。
呼吸渐渐加重,本来一个气氛美好的吻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向某些方向发展了,顾梓笙把苏逸夏的T恤脱了下来,继续在他身上啃,苏逸夏抱着顾梓笙的脑袋,喘着气说:“梓笙,我们……做吧。”
顾梓笙的动作滞涩了两秒钟,心里快速计算着苏逸夏嘴里说的“做”和他理解的“做”偏差距离有多大。
苏逸夏坐到身后的床上,把顾梓笙拉扯过来,轻声说:“我准备好了,来吧。”
顾梓笙眼睛倏地瞪得老大,这个时候他再不明白苏逸夏的意思他就该去死了:“那……那我就……来了?”
苏逸夏点点头,还没开口,顾梓笙就扑了上来,把他紧紧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苏逸夏一惊就要挣扎,怎么反应这么猛!不是应该酝酿一下情绪吗!
“夏夏,夏夏……”顾梓笙快乐地在他脸上不停地亲吻,乐此不疲地叫着他的小名,苏逸夏听着,心忽然就软了。
既然能让你这么快乐,那就……来吧。
“我那啥……买了东西。”苏逸夏指指床头柜,顾梓笙一看,是一瓶崭新的护手霜。
苏逸夏红着脸继续解释:“我本来想正儿八经买一个专门的……润滑剂什么的……不过……一是我不好意思买,二吧,那玩意儿有点贵,我……没舍得。”
顾梓笙心里一阵感动,把脸埋在苏逸夏肩窝里,轻轻地叹气,苏逸夏,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勇敢了?是为了我吗?
苏逸夏见顾梓笙半天没动静,推了推他:“喂,你要不要来啊?你再慢吞吞指不定谁的爸就早退回家了……”
“呵呵……”顾梓笙笑着抬头,够过那瓶护手霜,拆封,脸上装得是够镇定的,可是手却一直在抖,都是生手,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苏逸夏浑身不自在,此时此刻,顾梓笙的每一个动作在苏逸夏看来都充满了诡异又情色的气息,只好盯着天花板,僵硬着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儿,顾梓笙重新覆了上来,边吻边说:“夏夏,背过去吧,我怕弄疼你。”
苏逸夏听话地翻了个身,顾梓笙身上又热又硬的那部份顶着他的背,灼得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咬着被子说:“你小心点儿啊,要是我受伤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再碰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