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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能再伤了她,所以动作轻了很多,他握着姚六六的手臂还没有用力,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自己的颈窝流向毛衣里。
“你哭了?”花逸有些诧异。
姚六六趴在他的肩膀上,鼻音浓重的说:我想你了。这就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我不敢在人多的时候和你说话,你又要骂我,好没面子。虽然现在这样子也很没面子,但是在你面前,我觉得我已经不知道脸是什么东西了。
她越哭越凶,最后和释放压力一样埋在他的颈窝里呜呜大哭出声,边哭边说:“我就是喜欢你,我有什么错,我用我的方式喜欢你,有什么错,你喜欢过人吗,你想过把谁像宝贝一样藏进自己的口袋里吗。”
我有,我有!我有喜欢的人,也有想像宝贝一样藏进自己口袋里的人,可是这个人是一个不能关乎爱情的人。
“如果有一天,你听到你喜欢的人说他很讨厌你,他现在要跟别人在一起,你会怎么样?”
我会吃醋,会生气,也会很难过,最后我会成全他,我不舍得伤害他,也不会伤害他喜欢的人,我会爱屋及乌。
“你看到张菲被我欺负,你心疼她,可是我被你欺负,被你打,你心疼我吗?她怕疼我就不怕吗?她能哭我就不能哭了吗?”姚六六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的对峙着花逸的满目情愁,“你觉得,我坚强到不需要别人心疼吗?你说张菲是小姑娘,我也是小姑娘啊!为什么我不是那个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突然之间,花逸觉得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他是如何判断出姚六六不是需要人疼的小姑娘呢?一直以来他都是很自私的自顾自的感受,他从来没想过被自己讨厌着的姚六六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再霸道再恶毒,可是她终归是个对恋爱充满幻想的小姑娘,没有人喜欢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中伤。
“对不起……”他抬起手帮她擦掉眼泪,女人是水做的这话一点不假,眼泪可以擦掉,却擦不完,一波消散,另一波涌出,煞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他手上的架势。
花逸觉得姚六六很可怜,至少她喜欢上自己这事儿,就已经注定是个悲剧。所以本着一颗慈悲为怀的心,当姚六六再一次亲过来的时候,他只是稍微的僵硬了一下,并没有再推开,也没有反抗。
他对姚六六,绝对不是一丁点的喜欢也没有,至少她今天晚上那一笑,是让他心动的,而且是狠狠的动了。
花逸开始回应她,他想,如果这样,姚六六会不那么伤,如果这样,姚六六会不那么疼,他想,她现在就是个普通的姑娘。
他想了很多,甚至想到了,姚六六的性格除去霸道,这种执拗和隐忍,似乎和花斐君很像。会不会有一天,花斐君也会像她一样,就算很受伤,也佯装着我根本不在乎的模样,她崩溃了,大哭一场,可是花斐君如果崩溃了,会不会也是大哭一场,他喜欢的人,会像自己这样把肩膀和吻借给他去止住这份伤悲吗?
花斐君可能不会哭,他又不是小姑娘。
昏暗里,花逸听着姚六六断续渐小的抽噎和自己如鼓的心跳,他有着一如既往的笨拙,可是姚六六却有着一如既往的灵活。她带着眼泪湿暖的吻落在他的耳侧,颈间,甚至往下拉着他毛衣的领口,错落的吻在他的锁骨。
花逸亮如星辰的双眸,漆上了一层朦胧的霜。他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只停留在小说里那些浅尝辄止的描写,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本能。
本能的无法抵抗,本能的加重了呼吸,急促而混乱,本能的将颤抖的手从姚六六的腰间伸进她的毛衣里,本能的油走,甚至是本能的想要更多。
如果他26岁,或者36岁,也许会懂得克制,也会知道如何克制。可是16岁的花逸有的只有少年的冲动,女孩柔软身体的陌生触感,她清浅的撩人的呼吸,触摸在自己身体上细若无骨的纤纤细手,都让他觉得身体里有一只怪兽在叫嚣,它厌倦禁锢,渴望得到释放。
逸逸姚欢吻。当他发现海浪来袭的时候,已经被卷进了海中央,四下无所依附,只能顺水飘荡。
少年的身体都如同干柴,仅需点点火星,就可彻底的燃烧。花逸的呼吸变得失去了节奏的急促,笨拙却渴望的回应着姚六六的吻,学着她的样子狂乱的吻在她的脸上,颈上,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轻重,姚六六因为疼痛而低呼的声音让他彻底的疯狂。
他胡乱的掀开脱掉六六的毛衣,颤抖着手在她的胸口油走,连呼吸都开始颤抖起来。
姚六六的经验远远高于花逸,她能轻松淡定的指引着他该如何去做,可是她却什么也不告诉花逸,他的狂热让她觉得此刻的他是喜欢自己的。
女孩的天性里的天真和痴情,让姚六六误以为,爱上你的身体就是爱上你,可是男人能爱上每一具身体,却不能爱上每一个女人。
花逸将脸埋在姚六六的胸前,感受着她的动作,听着她突然失控的带着婉转尾音的尖叫,身体猛的像后靠去,砸倒了后排书桌上被码的整整齐齐的书本。
走廊里早就已经散尽了人群,只有花斐君和莫尧坐在门口等着他们进行完姚六六提出的莫名其妙的谈话,刚刚教室里争吵的声音,打耳光的清脆声,书桌和地面相蹭的声音,姚六六大哭的声音,所有声音都从门缝里挤出,在他们的耳边微弱的呼啸着,莫尧还开着玩笑对花斐君说:你说他们俩谁能打过谁?花逸要是打不过一个小姑娘可丢人了。
姚六六的这一声惊叫,还伴着花逸的低哑的呼声,这让一直故作镇静的花斐君完全慌了神。他猛的抬起头看向莫尧,莫尧比他离门进,听得比他真切,也比他更震惊。
两人傻了,这是该敲门阻止还是该安静的听着等着?
教室里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大口喘着气,几分钟后,再一次拥吻在一起,这一次,花逸直接抱起姚六六抵在书桌上,推散了一地的书籍,每一次冲撞,都充满了年轻的力量。
花斐君攥着单词表的手指关节泛起了青白,这声音有多刺耳,如同切割金属的锯条,一刀一刀划在他的脑海里,心尖上。
双腿就像扎进了走廊的地砖,他慌张的向走廊的两端张望,没有人来,最好不要有人来,不要又查楼的老师来,谁也不要来,谁都不能来。
莫尧还是第一次见到花斐君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就算有什么值得他着急的事情,花斐君也从不这个样子,从来不会被吓到六神无主的模样,他的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无处可藏。
苍白的脸上双目无措,身体微微的颤抖,他凝望着莫尧的目光无助的让人心疼,从他的目光一遍一遍乱了方寸而喧嚣出来的是: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谁来帮帮我?
莫尧心疼至极,他为了花逸心痛的模样让他也不好过。
花斐君,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我,如果你喜欢我,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这么难过,我永远都不会让你这么难过。
他伸出双手去捂住花斐君的耳朵,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在冰凉的走廊上,和他四目相望。
你心伤,我也心伤。
如果你能看得见我眼底的惆怅,可不可以放弃这些哀伤,我要求你做的并不多,只希望你快乐。
☆、079:四目相望哀心伤2 ☆
花斐君看着莫尧担忧着自己的模样,觉得很抱歉,他想起了那条通往花田小学的林间小路,花逸永远走在最前面,只要他回头,自己就在,莫尧永远走在最后面,只要自己回头,他亦会永远在。
是他自己选择了背起如此沉重的包袱,可是却总在无法继续的时候抛给了莫尧,他该有多难受,他的难受,一定不比自己少。
耳边失去了任何声音,只有手掌的温热,花斐君抬起手,用冰凉的指尖触及莫尧的手背,花斐君闭上眼睛,似安慰却又很苦涩的微笑着说:很暖。
“我能给你的,就这么多。”莫尧喃喃的说。
可是花斐君听不见,他在慢慢的让自己沉下心来,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可是却不会是最后一次,花逸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他的私有物品,将来花逸会有他自己的生活圈子,这个圈,可能并不涵括自己,他在圈里,自己只能在圈外。
花斐君不是姚六六,不能自私的宣誓自己的独占权,他只能用一个花逸可以接受的方式围绕在他的身边,这个方式不是束缚,是旁观和陪伴。
教室里一片凌乱,冷静过后,花逸觉得心里好乱,比眼前这一地狼藉还要乱,他捡起姚六六的衣服递给她,看她有气无力慢吞吞的穿着,试探的问:“有没有伤到你?”
姚六六摇头:“花逸,我们能在一起吗?像以前那样。”
花逸正从地上捡起自己的羽绒服,听到她的话身体僵了一下,“先穿上衣服吧,别着凉。”
“能吗?”她追问。
花逸缓慢的穿上羽绒服,难得的还拉上了拉链,肢体僵硬的就像缺了润滑油的机器人,待她穿好衣服站立在自己面前,用期许的目光望着自己,他的脑袋彻底停止运转,他用手搓了搓脸,抱歉的说,“别逼我了六六,我好害怕,让我想一想。”
花逸推门而出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花斐君深如潭水的目光,没有疑问和责备,好像他就维持这样的姿势在这里等了自己一节课的时间。
花斐君走上前一步,看都没看姚六六一眼,只是从花逸的羽绒服上摘下一根浮毛,往一边甩去,羽毛轻飘飘的落了地,他对着莫尧淡淡的说,“我就说羽绒服不靠谱,走到哪都跟流动鸡棚似的。”
莫尧一愣,辩解道:“鸭棚,这是鸭绒的。”
姚六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但觉得很尴尬,没做停留的离开。
花斐君又看向花逸,“谈明白了?”
花逸抬头,满脸惆怅,“我乱,想自己静一静。”
“回寝室静去吧。”花斐君看着教室前排一片狼狈,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有事一会我回去说。”
花逸点点头,低着头消失在走廊尽头。
花斐君和莫尧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书捡起来,还要每一本翻开扉页看看姓名,虽然不能还原原样,但是至少不能张冠李戴,抬桌子的时候花斐君不小心蹭了一手滑腻,他身体顿时僵住,抬起手的时候手指都忘记了打弯。
莫尧看着他抬起来的手,也一愣,低咒了一声,“靠……没事没事,我给你洗洗”。从班级前面的大桶里打了半盆水,把花斐君假肢一样的手按进水盆里猛蹭两下,然后拿着抹布把那个倒霉的桌子也擦了一遍,心想着水房都关门了,于是又把那盆水倒回大桶里。
莫尧很佩服花斐君,这人冷静的很快,上一秒可能还伤春悲秋,下一秒就跟被人泼了一大盆冷水似的,就地儿凉快了。
两人回到寝室的时候,花逸和衣趴在自己的床上,确确实实是他自己的床,不是平时他睡的花斐君的床。他觉得脖子有些痒,伸手去抓,好半天,扯出一根头发,越扯越长,最后伸长了手臂往床外一扔,这是姚六六的头发。
花斐君站在他的床边,用手扒了他两下,“把衣服脱了睡。”
“不想动。”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温吞的回了一句。
紧接着,身上一凉,被子被掀开,花斐君极有耐心的给他脱掉一层层衣服,最后扒到只剩内库的时候顿了一下,盖上被子,“明天去洗澡吧。”
花逸觉得他的手有些凉,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令他打了个寒颤,很配合的还打了一个喷嚏,“为什么去洗澡?好冷……”
“你说为什么?”他抬眼凝视着花逸,直到他躲闪的看向别处。
花逸的脸瞬间红了,一红红到脖子根,他有些迟疑,和蹲在他床前的花斐君对视了半天,“你想骂我吗?”
“不想。”他开始换衣服,一时之间寝室变得很安静,莫尧拎着脸盆去水房,花斐君才坐在他的床沿上,叹了口气,“花逸,你才16岁,你想过那些不能承担的后果吗?”
“能有什么后果,是她主动的,我也没逼着她,再说她……”他突然顿住,尾音里带出一丝颤抖。
“嗯?”花斐君侧脸,满眼的疑问。
“姚六六不是小女孩了,她不是第一次,我心里快要乱成一锅粥了小叔。”他想,如果姚六六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他该多高兴,他甚至可以原谅她那些霸道和无理取闹,可是他骨子里是个传统无比的人,容不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分享,尤其是媳妇,说白了,打小他就有初女情结,姑娘的关系一旦乱了,在他眼里就是不贞不洁。而姚六六显然不是那个他可以接受的小姑娘,他死也接受不了,虽然冲动的时候不管不顾,可是清醒过来却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