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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尧一乐,拿过相机装进盒子里,“不行,这墙的涂料一蹭就哗哗掉白灰,粘不住几天就得掉,我这板子背过PVC的,就和胶布亲呢。”
其实他想说原城你还有没有准备弃暗投明的朋友长的按着你的标准来就行给我们介绍介绍,来我们店里工作,虽然和你们那行没法比但是在这大学门口多少能洗洗风尘气,将来又是阳光少年一枚,但转念一想就算了,一是怕花斐君会多想,弄得店里跟卖人的似的,二是大学门口也不见得就能帮他们洗尽铅华,这大学里的风俗早就日渐败落了还洗什么洗,大家都在海上漂,就看谁坐轮船谁坐竹排了。
可能因为自己喜欢上了男人并且在成长的过程里没对自己喜欢上男人这件事感到太纠结,莫尧接受任何事物的能力都比较强,他也没觉得原城卖过身就泥里拔萝卜,就算是泥里拔的萝卜,花斐君这个萝卜能被洗干净那么原城也能,事在人为,你要你想,生活总能往阳光的方面过度。
☆、133:守得云开见月明1 ☆
莫尧曾和花斐君一起在奶茶店的门口看见一辆豪华跑车从科技大接走一个小姑娘,开车的男人有四十几岁,他很不理解,爹妈供到大学不缺你吃不缺你喝哪个份子想不开,难不成是女版花斐君吗?天下哪那么多花斐君啊!
他问花斐君,大学生和小姐的区别是什么?一个高端?一个下贱?
花斐君当时摇了摇头,说:前者背后收钱,后者当面收钱,也有可能大学生是免费的,小姐是收费的,弄不好还有大学生倒贴的,但是小姐一贯收费的,所以前者是感性的,后者是理性的,她们是感性与理性的区别。
自从原城来了以后,连面试和装修后期这种活都不需要花斐君亲力亲为,他以为像原城这样在夜总会待了十来年的青年除了会卖弄风尘就只剩会喝酒了,可是他能把每一件事做得条理有序,就算有什么麻烦事也不来烦自己,问问莫尧该怎么办,没有工人干的活他们俩就一块儿伸手去干,把花斐君像老佛爷似的供着,原城说:谁家老板都要摆个谱,不干就对了。
有一件事莫尧有些费解,就是花斐君变得越来越粘人,不黏别人只粘着他,如果店里没什么人的时候哪怕原城在场他也会主动勾着他的手,也不怎么说话,看看风景发发呆,晚上回家也不睡他自己的房间,洗完澡就钻进他被窝,给他缠个山路十八弯,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这绝对是好事,忽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
二号店装修完毕,所有人员到位,除了原城还有一个厨师一个帮厨三个帅气逼人的服务生,只有厨师大哥长的稍微有点寒碜,他自己无法越过肚皮看到脚尖。
莫尧和原城买了几挂鞭炮仗,热热闹闹的开了业,小餐馆的前景无限美好,翻台率相当的高。
花斐君让原城找了几个大学生到周边学校寝室和小区去发外卖单,买了几台二手自行车,雇了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做中午和晚上送外卖的临时工,每一份盒饭收一元外送费,一元外送费全部给学生,没有底薪,薪酬日结,他们只要挣原有的利润就好。
平时可以接几个团购,哪个学校有活动了会从他们这定吃定喝,当然他们会给负责人点小回扣,学生也精着呢,哪有那么多免费为人名群众服务的。
偶尔闲暇时刻,莫尧会让原城看奶茶店,亲昵的搂着花斐君的腰:媳妇儿,转一圈去。然后蹬着那辆每日被学生虐待千百遍的自行车围着整条街瞎转。
或者拿着拍立得和花斐君俩人跟几辈子没照过相的自恋狂一样自拍,偶尔也让别人帮着拍,一水儿是大头娃娃照也不好看。有他们吃饭的聊天的,花斐君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花斐君坐在门口发呆的,他们俩骑着车子傻笑的,原城端着盘子对着客人春风般温暖微笑的,原城和花斐君靠在一起的,所有员工一起的合照,小黑板很快贴满照片,每每有客人来都会驻足观赏一会儿。
花斐君的话依旧很少,这几年来他的话越来越少,只是脸上常常挂着笑,那种享受安逸的知足的笑容,平和而从容,好像他天生就是这副喵咪一样慵懒却怡然自得的样子。
连续很多天,花斐君睡觉的时候是抱着莫尧的腰,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趴在他的身上,莫尧觉得这样花斐君越来越像一只宠物猫,不吠不叫,安静乖巧,帮他准备衣服帮他挤好牙膏,把这专属的温柔送他一人,当然俩人天天这么抱来抱去,作为一名正当年的青年,常常会擦枪走火,如果花斐君也有反映他就会立马跟见了肉包子的大狼狗似的扑过去,如果花斐君只想睡觉,他就假装自己是残疾人。
某个夜晚,在花斐君去洗澡的时候,莫尧接到一条信息,还是彩信,发件人是原城,他发了一张照片,原城的额头上敷着冰袋做了一个很衰的表情:我明天要请假,并且要公费医疗,发烧了。
--怎么会发烧?
--吹空调。
--靠,店里吹空调也没见的多凉啊,你在家吹发烧了还要求公费医疗,你比资本家还会吸血。
尧一起到不。--我为资本家操劳还不能吸你两口血。
--不能!睡你的觉吧,吃点药好的快,不行就戳一针。
--知道了。
原城看着手机上戳字,不由的打了冷颤,听起来怎么狠叨叨的呢,狠就狠吧,反正是关心,这么多年都没听人说话这话了,他早学会了冷暖自知,生了病不会等到起不来再去看医生,因为不会有人敲开他的门强行的拉着他活着抱着他去医院,哪怕是霸道的温柔,也没有。
花斐君从浴室水淋淋的出来,屋里开着空调,莫尧想到原城就是吹空调吹发烧了,猛的跳起来扑到他身边,“祖宗诶,怎么裸奔出来的,不擦干啊!”
“我早上洗了毛巾都挂在阳台了,忘记拿回来。”对着空调花斐君打了一个喷嚏。
莫尧跑去阳台把毛巾都收回来,拿起浴巾给他裹住,再用小毛巾给他擦脸上和头发,“你别感冒了啊,怎么不喊我一声,我就给你拿来了呗,傻蛋一个,你这样的就没办法离开我独闯江湖知道么,你就得一辈子乖乖给我当媳妇……”
花斐君听着他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单口相声有开始了,不觉得烦躁反而很安心。给他吹了头发莫尧才去洗澡。他钻进被子里调高了空调的温度,顺手拿起床头柜上莫尧的手机玩游戏,按开屏幕是没有退出的信息中心,他心下一沉,顺着原城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往回看。
原城发烧了?他发烧为什么不给自己发信息请假而是给莫尧发信息?发烧请假为什么要发照片?除了这几条信息外信息记录全部是自己和花逸的。他们会经常背着自己发信息吗?在他睡着的时候,甚至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他们在他的身后偷偷的发信息?莫尧很关心他,他叮嘱原城吃药,让他打针……
花斐君一把掀开被子,把自己暴露在空气里,按着空调遥控器调到16度。
他也要发烧。
莫尧洗完澡在浴室磨蹭了一会,刮个胡子也要仔细摸来摸去检查个干净,花斐君爱蹭着他的脸睡,胡子不刮干净扎的他那细皮嫩肉的多难受。他美滋滋的回到房间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花斐君敞着个被子yi丝不gua趴在床上,屋里冷风阵阵,他当即也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走过给他盖上被子,调了温度,“媳妇儿?睡了?”
花斐君闭着眼睛没回应他,莫尧悻悻的爬上床,在被子里给他翻了过来,“媳妇儿咱翻过来睡,趴着对心脏不好。”
花斐君顺势搂住莫尧的腰,缩进他的怀里,说不上来为什么,每次花斐君一缩,他就莫名的心疼,花斐君这晚缠他缠的格外紧,半夜他想起来上个厕所,刚一扒开他的手脚,花斐君立马跟着醒了过来,紧张的抓着他的内库边,“干嘛去?”
莫尧一咬牙,不尿了,憋着!搂着他又躺了回被窝,给他掖好被角,“梦游了,哪也不去,睡吧。”
花斐君颤着睫毛想,莫尧是不是要去洗手间偷偷的给原城发信息?整夜的提心吊胆睡不好导致他第二天早上那段睡的特别沉,莫尧起床他压根不知道。
莫尧起床刷牙买早餐,回来之后站在床边对着花斐君的睡姿发了会呆,他记得花斐君以前睡觉的时候跟钢板似的,平躺是笔直的一横片,侧躺是笔直的一竖片,往墙上一贴几乎不用捋直,现在怎么睡成这样?
房间的空调出门之前关掉,现在屋里的凉气绝对算不上冷,况且他盖着棉被呢!身体蜷缩成一小团,不用掀开被子看都能想得到他俩胳膊都抱在膝盖上,要不是人长的修长这姿势决定能窝成一个团。
他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有这种睡姿的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缺乏程度依他蜷缩的程度而定,而眼前这个睡姿的奇葩程度显然已经达到了至缺状态。莫尧喝了一口手里的豆浆,花斐君,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花斐君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枕着莫尧的手臂,莫尧捏了捏他的下巴,温柔的笑着:“懒虫,已经快十点了。”
“没关系,那么多人谁还不能开个店了,”他抱着莫尧的脖子蹭了蹭,闻着他鼻息间一股淡淡的豆香,“莫莫,你以后会不会喜欢别人啊?”
“嗯?”莫尧一愣,他不是对这个问题感到突然,他是突然想到了最近花斐君总是在问这个问题,从前对自己爱理不理看一眼都懒着眼球拐弯的人现在每天每时每刻都会确认自己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在他身边,他开起玩笑,“等我死了吧,我死了过了奈何桥让孟老婆子灌我一肚子孟婆汤,来生指不定就喜欢谁了。”
“那不死呢?”
“不死肯定就喜欢你一人啊,这是答案多么毋庸置疑的问题啊,傻媳妇儿。”
☆、134:守得云开见月明2 ☆
原城请了一天假打了个吊瓶,捂着大被差点睡出一身热痱子终于把自己虐待到康复,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开着他的 宝马去上班,虽然店里的人对于店长比老板还富有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原城似乎不爱提自己的事,他们也不好死皮赖脸的自讨没趣,莫尧见他来了很热络的打招呼,“戳针没啊?”
“没戳死我。”
“一针见效?”
“对,不看广告看疗效。”原城干笑两声闪进花斐君专门为了员工做的休息室换上工服,领着3个帅哥一个厨子一个帮厨跳了一段完全没有节奏的早操,手一拍,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他想起来手机还在自己来时穿的运动服口袋,便进去更衣室拿,反正知道东西放在哪,也没开,黑漆漆的摸过去,突然之间一只手猛的拉住他,他捂着嘴差点尖叫出来,却在适应了昏暗的视线后发现是花斐君,对着他的肩膀打了一拳,“你要吓死你哥啊,这孩子,是不是天天夸你聪明给你夸大劲了,飘的找不到北了,大白天的在这装神弄鬼的干什么?”
“你喜欢莫尧?”花斐君淡淡的开口,指尖清晰的感觉到了原城的身体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一僵。
原城尴尬的笑笑,揉了一把花斐君的头发,倾身靠近他,暧昧不已的说道:“不,我比较喜欢你……”说着还在花斐君的耳朵咬了一下。
原城的这个举动用在谁身上都能将他的七魂六魄打个鸟兽散,但在花斐君这就是搬不上台面的小把戏,这套撩人的本事他也会,当年的阿杰就是这么教给白夜的,他对原城的那点心思那点套路了如指掌,他不是喜欢自己,只是想逃避过这个话题。
“要么滚,要么给我安分守己。”花斐君手里握着一把剪刀,剪刀不大,握在手心只露出个小尖,此刻却抵在了原城的胸口,“别抢我的东西,我不会让给你,谁也别想在动我的东西,我不是以前那个白夜了,谁也别想从我身边带走他,我会要你的命。”
原城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完全不知道花斐君是怎么看出自己喜欢莫尧的,虽然事实上他是有那么一点心思,他觉得莫尧活的很阳光很干净,那种时刻都像一束向日葵一样对着太阳微笑的气质有那么一点吸引他,但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他原城还不至于缺男人缺到这个份上,但有些时候荷尔蒙作祟是他控制不了的。
为什么他有一种错觉,花斐君这句威胁的话即像对自己说的,又不像对自己说的,说是自言自语也不为过,不过显然是抵死威胁更贴切,他这副森冷阴郁的样子和平日嘴角永远挂着微笑的花斐君判若两人。
原城并不害怕他手里那把小剪刀,且不说能不能捅死人,就算能他也不见得会害怕,男人他见得多了,被威胁的多了,花斐君绝对不是最恐怖的那个,他倒更像是一个保卫领土的小困兽。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