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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开了我们单位,连实习鉴定都没写。
那天还听到处长说现在的大学生都不好用了,脾气大的不行,受点批评就走人,真是……
我知道,这就是社会,新人有若大的委屈都很难有人主持公道。既然领导都这麽说了,单位里的同事也都这麽认为,我还是我,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小高走了,是绺由自取。
我没有表态,因为不知说什麽好,心里有点难过,又说不出来。
不知道小高是不是回家了?一个人的那个小公寓?还是回学校了?实习大半年没有结果,怎麽向学校交待?
她还在哭吗?……
有人安慰吗?……
她决定走时是什麽心情?……
我觉的,自己想的可能太多了……
初识4
没有心情认真工作,反正年终优秀铁定玩儿完。昏昏噩噩度过一个月,连朋友都看出我有些不对,问怎麽了,我不肯说。我和她是无话不谈的,连当时骂小高的事都讲了,但自从小高走掉,我没有再和任何人提这件事。不想说,没有人可以分担,一个人都没有,包括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她。
某个周末的早晨,下雪。飘飘洒洒落到窗台上,我和朋友呆呆坐在床上,看外面。
“好冷。”朋友说。
我没讲话,其实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因为下雪的缘故吗?下雪又有什麽关系吗?因为“好冷”的缘故吗?好冷的时候怎麽会想到小高……
当我坐公交车到小高住的那个生活小区时,甚至怀疑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推说上午加班的我在朋友有点怀疑的眼神中离开家。搭上2路公交车──上次送小高回去时记得她说家门口坐2路车很方便──进小区七拐八拐找了半天,也无法确定哪座是小高的住所。那次来时天色已晚,路没记清。
看表,八点。
周末的早晨八点,下雪的早晨八点,我一个人站在楼宇林立的小区中,找一个小女孩?
也许她已经回家了,也许她已经回学校了,也许她已经……
正当我不预备在这里毫无目的的傻等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大红色的外套,手里仿佛提著早餐,向我这边走来。
走近了,转进某个单元。
“小高!”周末安静的早晨,可能打扰到了邻居。
她回头,当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时,表情惊讶。
那一刻,不知为什麽,我的心跳加速。
寒冷的冬季,我们隔著十几米的距离,隔了四十天的距离,我找到了她,
我是来道歉的,可看到她时仍然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
小高先开的口:“你怎麽来了?……上去坐坐吧,外面好冷。”
好冷,朋友在家时说的话。真的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和朋友在一起时想到小高,见到小高又莫名的想起朋友。
我点点头,装作轻松的笑笑,和她上了楼。
仄仄的楼梯,跟在身後却发现她手里提著两份早餐。
“小峰来了?”我问,
“彦彦这几天陪我来了。”她平静的回答。
心里就觉的有什麽不对。在伤心的时候,那个可以安慰和陪伴的人,大多是心上人罢。
进了门,彦彦穿著家居服正在刷牙,刚睡醒的样子。她转头看到我的时候,我不知道该以什麽表情对她──这几天小高应该已经对她讲了我的可恶,彦彦一定对我也是……没想到彦彦倒先和我打招呼,一副什麽也没发生过的样子。我略有些尴尬的寒暄两句,看著小高。
“她不知道的。”小高小声说了一句。
也许那时我们已经有了默契,因为并没有问她便知道我的所想。她很聪明,那看到我诚心诚意道歉的心了吗?
看著她们吃早餐,一起喝了会儿菊花茶,我便打算离开。临走时小高送我,走到楼下我终於鼓足勇气开口:“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道歉。你的实习鉴定我可以帮你弄一份,你放心,不会影响你毕业。”
“谢谢了,其实……”小高欲言又止。
“怎麽了?”
“我肄业了。”
“为什麽?就因为没有实习鉴定?”我几乎喊了出来!
“不是,我……我要结婚了,去北京。”她把头埋的好低,仿佛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
“和小峰吗?那也不用肄业呀,读完再结也不晚呀。”
“我有了他的小孩,所以……必须……三天後就走。”
後来我们平静的道别,我坐计程车回家,因为恐怕会受不了公交车的摇晃。
头很晕。
至此,我对小高的所有怀疑、猜测、也许还有那麽一点点幻想全部覆灭了。她不是那种人,她有男朋友,她会做妈妈。
好想祝福她,但心里却有点酸楚的味道。
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重逢1
第二章 重逢
那一段情绪的确有点低落,是我的不对。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孩影响自己的情绪,也影响朋友的情绪。於是新年我们打算去旅行。
我和朋友都喜欢大海──也许是久居内陆的关系,觉的大海相当神奇,去了海边,但不是海南,因为那里春节时也是人满为患,
去了我们省靠海的一个城市,在寒冷的冬天,那里几乎就是外星球,荒无人烟,在海边走半个小时也不会遇到一个能动的东西!但是却很惬意,没人打扰,而且──宾馆也因是淡季而非常便宜,
在那里开开心心的住了十天,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洗澡,然後吃饭,然後去海边玩一会儿……晚上睡觉时听到大海涨潮的声音,气势磅礴,还有点害怕,很久没有相拥而睡的我们靠在一起,聊天聊到深夜,
我们是从校园恋开始的,前前後後也有十年的相守,平淡的生活占居了大多的时光,但是我们从没想过分开,爱能有多强烈?我想两个人习惯了对方,更多的会变成友情或亲情,不论怎样,我视她为最重要的人
旅行归来,我的日子平静了许多,想来小高已经离开这座城市,去北京结婚生子了,我也和朋友一如继往的相亲相爱,
可是有一天我却在外出办事时遇到了她!
那天风和日丽,处长让我去上级部门报材料,本可以搭计程车,但因为想借机逛商店,就步行去了,突然发现临街一家新开的小店,正在酬宾打折,於是便走了进去,
小店刚开张,布置的很精致,有衣服和饰品,价格还算公道,正看著有没有合适的发卡,就听到里边试衣间传出声音:“不行,腰这里太瘦了,差著一寸呢!”
我的脑子就一激灵!是小高的声音吧,好像呀。
这边正在反应,那边试衣间的门已经打开,一个身体发福的孕妇走出来,要服务员替她换条裤子,
天哪!真的是她,虽然胖了,但那个眼神,那个动作,那个声音都是一模一样,我们相处还不到一年,可我敢保证,那个人就是小高,
与此同时,她也看到了我。
“丁姐!”她就像从前一样,欢欣雀跃。
“小高,你怎麽在这里?”我也蛮惊讶的。
“说来话长的,咦?今天你不用上班?”
“处长派出来送材料,顺便逛逛。”
她嘟起小嘴,指著我的鼻子说:“哈哈,又殉私了,小心领导知道了。”
“我要是干这点事就被他们发现,我就不在局里混了,”不知为什麽,又想起她刚来时我因为翘班而出的“险情”,那次还真要感谢她的。
见一面不容易,我们约了去吃饭,那次又是火锅,虽然天气并不冷,也许到最後,维系我们关系的,也就只剩下吃这一项了。
她在北京和小峰结了婚,孩子六个月了,一切都很好,现在她没有工作,就是天天吃饭睡觉,等著孩子出世,看上去她挺满意的,因为小峰对她还是那麽好。
“你呢?怎麽也不见你说起老公?”她问。
她就是这麽天真,我这个岁数还不结婚的,在单位里也是数的著的了,许多大姐热心介绍都没有成功,想来背地里也说我条件太高,挑的厉害。小高在单位好几个月,却不知道这事?还当我每天都是贤妻良母?
“你怎麽知道我有老公?”别是这小孩已经知道,只是在和我装傻。
“你没……有吗?”她瞪著我,“可是你成天往家跑的比谁不勤呀?”
我哑然失笑,原来我在她眼里,是个顾家的好女人呢!
“我没有结婚呀,爱往回跑是因为我恋家吧……我不习惯两个人在一起,什麽自由都没啦!”我对一个小姑娘撒谎还是第一次。
“呵呵……其实我也觉的还是一个人好,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没想到她也喜欢单身生活?奇怪,小峰对他那麽好。
“你别不知足了,我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小峰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还养你,这样的男人现在去哪里找呀?”
小高没说什麽,大口大口的喝雪碧,
“我说你别这麽猛喝凉东西,对孩子不好的,以後就喝白水,连什麽瓶装果汁都少喝,那里面都有防腐剂的,”我没怀过孕,但对这些保养呀什麽的还是挺注意的,不知为什麽,心里就觉的小高是个小孩,虽然她也是要当妈妈的人了,可还是什麽都不懂。
也许只有我觉的她什麽都不懂,只有我觉的她是一个特别单纯的人。
重逢2
可是小高真的很听我的话,我说不让她喝她就不喝了,还笑著说要是有我这样的姐姐就好了,会疼人。
我会疼人吗?嘻嘻,让朋友听到会第一个反对。其实我是那种非常懒,非常需要人照顾的类型,只是嘴比较甜一点,给人感觉特别亲近。
那一餐吃了三个小时,不知为什麽,我和小高这麽久不见了也没什麽,一见面却又有说不完的话。而且,和她吃饭真的乐趣多多,我在单位虽然比较平易近人,但从没对这种小妹妹们有啥心灵上的沟通,年龄在我是一道分水岭,正如我不会交比我大很多的朋友,也不会交比我小很多的朋友,感觉上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有太多事情需要牵就,那就没意思了。
那天分手後,我们各自回家,小高说她还住那个地方──那不是她租的,是家里的一套闲置房──小峰由於单位请不下假没有陪她回来,小姑子和她一起来的。彦彦,那个大美女,已经在北京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做化工方面的产品开发,很有前途。这次小高回来是探望父母和弟弟,真看不出来,她居然还有个小弟,这样的姐姐,也不知道会不会照顾弟弟。
回家把今天在街上偶遇小高的事情和朋友说了,我们无话不谈的,再说这事也真的是很巧,没想到朋友却不高兴了,不说话,一个人躲进卧室。
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这点和我正相反──如果生气也很少大吵,不说话就是她不开心的方式。如果事情严重,一个星期也不理我都可能,我不知道为什麽提到遇见小高她会生气,我们并没有什麽的。
不论我怎样问她原因,她都不说,没办法,我也只好郁郁的度过那个夜晚,熄灯後马上就要睡著了,才听到她小声的说了一句:“你们很有缘吗?”
我说在路上看到她我也没想到,这有什麽错吗?
“没有错,我就是觉的你们很有缘。”
“我觉的我和你最有缘!”真的有点生气,她绝对是生不著的闲气,好像我和小高有什麽关系似的,我最讨厌别人怀疑我!
那一夜再没有话,看到朋友这样,我决定再也不在她面前提起小高了。
和朋友有点别扭的过了四天,终於出了事情。
夜深了,还有点小雨,我和朋友都已熟睡,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把我们从梦中惊醒,“都这麽晚了,还有什麽事?”朋友迷迷糊糊的嘟囔著,“是你的手机!”
我摸到手机一看,是个本地陌生的号,心想不会是打错了吧,要是这样我非骂他一顿!接听後”喂”了几声居然没声音,正欲发作,就听那边模糊的,带著哭腔的说:“是丁姐吗?我姐让我打给你,她不行了,你能来一下吗?我们在和平医院……怎麽办?没有钱,作不了手术……”
这几句莫名其妙且断断续续的话一下子把我从混沌中惊醒!什麽乱七八糟的,“你是谁呀?怎麽回事?”我并不认识这个号码和这个带著哭腔的男生。
“我是高静的弟弟,她让我给你打电话,你能来一下吗?我一个人不行……”
在不到一分锺的时间里,我尽量弄清事情的原因:小高在家不知怎麽晕了,只有她弟弟在。急救车送到医院,大出血,却没有押金动手术。
放下电话,我拿上银行卡飞也似的出了门,朋友不放心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