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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停下,正好刘叔送电信公司两个安装电话线和网线的师傅出来,就帮着一起把东西搬了进去。
“那你们两个在这弄,我先去大棚里帮忙打药。”大刘边说边戴手套,走到门口又嘱咐了一句:“雨阳忙完就别走了,留在这里一起吃饭,我炖霸王别姬。”
“不用了刘叔叔,我弄好就走,很快的。”苗雨阳忙站起来拒绝。进门的时候他的确看到门口的盆里面有只鳖,好像也还有已经宰杀好的柴母鸡在旁边。不过人家刚搬家过来到处还很乱需要收拾,他只帮了一点小忙,哪肯那么没眼色的给人家添乱。
“别外道了,你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见外了,总之不能走啊!”大刘嘱咐着开门出去了。
拆着手里的LG19吋液晶显示器的包装盒子,齐天把刘叔留客的话都听在了耳里,但他却不敢出言挽留。他怕自己一张嘴,明明也许苗雨阳会留下来,被自己一说都要给说走了。
“呆会儿再拆那个吧,先把电脑桌组装起来,有工具么?一字和十字的螺丝刀都要。”单独面对齐天的时候,苗雨阳心情也复杂。虽然今天两人都决口不提之前所发生过的那些个不愉快,但气氛就是有那么点微妙,明明是很自然的话,因为对象是齐天,说出口来似乎就变得不那么自然了。
“哦!有,我去找。”停下手中的动作,齐天立刻跑去挨个翻抽屉,最后终于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几把不同型号的螺丝刀。他们家没有女人打理,东西都放得极乱,除了衣柜里一只装存折的抽屉他爸永远上着锁之外,其他各个抽屉里都塞得五花八门的。
苗雨阳已经把电脑桌的包装拆开了,接过一把型号合适的螺丝刀对了对里面的图纸就先从桌子腿开始安装。
其实要说起干这种活,齐天的动手能力是没话说的,不过今天总是心猿意马地偷瞄苗雨阳专心干活的侧脸,一个不留神手上正卖力拧着的螺丝刀就戳到自己的手指头上,血立刻很给力地滴了下来。
“一字的螺丝刀给我用一下。”苗雨阳正抬头问齐天要工具,刚好看见他准备把流血的手指头往嘴里塞,下意识的喊了句:“别吸!”
伸手拦了齐天一下,那个手指头最终没能塞进嘴里。苗雨阳是想着他们一回来就忙着装电脑桌都没有洗手,买了这半天的东西,摸过包括钱在内不知多少东西,手上全是细菌。
“手那么脏,当心病从口入。”没来由的生出了一点恻隐,齐天从小没有母亲照料,父亲忙于生计又相对比较粗心,齐天连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缺乏了解或者说根本不重视。苗雨阳暗自思量大抵齐天平时不小心弄伤了自己后,都是这样像小猫小狗一样自己吸吸舔舔就算疗伤了吧?“有医用酒精跟消毒棉签么?”
这,是在关心自己么?齐天有一瞬间的恍惚,然后忙不迭地点头:“刘叔那边有,我去拿。”
齐天去隔壁刘叔家拿东西的时候,苗雨阳仔细地给自己洗干净了手,准备一会儿帮齐天擦酒精。怎么说呢,可能是心情多少有点内疚的成分吧!
打从年前他就发现雨曦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这马上开学他又要回B市了,实在不放心妹妹这个状态担心她开学会影响学业,昨晚硬是拉着雨曦促膝长谈了半个晚上。经此一谈,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齐天缠着妹妹,反倒是妹妹喜欢着人家,而恰恰是因为齐天没有接受雨曦的明示暗示,自己的宝贝妹妹才会情绪低落的。
呃,事情好像跟他预想的差很多,不,是差太多!苗雨阳安慰了妹妹一通后又叮嘱她了一番当前应该以学业为重之类的废话,这种话肯定被家长被老师都已经说到泛滥的地步了,可身为大哥,他也只能这么告诫。
劝慰了雨曦一番后,他再回头想到齐天,就觉得自己对人家的态度可能是有点过了。听说齐天不读书后反而特别知道上进,整个菜市场属他卖肉卖得最快,街里街坊的都开始对齐天的改变交口称赞,只是他不在家不知道罢了。也许妹妹说得对,齐天骨子里不是个不可救药的坏小孩,只是性子倔并且正处在这个叛逆的年纪罢了。虽然他依然非常不赞成妹妹跟齐天交往,但昨晚的长谈后却让他对齐天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想起自己跟齐天的那些冲突的由来,原来都是自己杞人忧天了,再想到齐天对自己误会他跟雨曦的关系时不仅不辩驳,反而为了赌气而抹黑他自己,苗雨阳下意识地苦笑了一下,这得是多倔强好胜的性子啊!
“拿来了。”齐天气喘吁吁的回来,其实就在隔壁而已,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奔命似的跑那么快。
接过酒精,苗雨阳用棉签蘸着给齐天的伤口消了毒,擦净血迹一看,这道口子还不小呢!
“你呆着吧,我来弄就行了。”依然是冷冷淡淡的语气,那是因为苗雨阳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跟齐天说话。毕竟他们交恶半年之久,虽然知道是误会了,但隔阂这东西不是一下子就能完全消除的。
“不用,我能行。”满不在乎地拿起螺丝刀,齐天继续上螺丝。小时候烧开水不小心弄翻了水壶,老爸又不在家,他的脚背被烫起了几个水泡都没哭过一声,倒是刘婶中午叫他吃饭时看见了,心疼地掉着眼泪把他送到了医院。胳膊上缝了好几针他都不在乎,这点小伤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对于苗雨阳今天态度上的变化,他不是没有发觉,只是太过欣喜,反而不敢表现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只不过鉴于两人以往的独处时光实在太不和谐了,一旦正常起来,齐天倒觉得不正常了。
这种飘忽的心情一直持续到苗雨阳在他们家吃完饭要告辞回去了,齐天才怅然若失的准备送客。其实他们今天虽然没有争吵,但几乎也没说上几句话。
“天儿,送你雨阳哥到车站吧!”齐勇军吩咐完儿子又准备去忙了。
他建大棚主要还是准备种植反季节水果的,只有两个棚暂时先种了蔬菜,因为那个东西生长期短,可以快速回本。齐勇军跟大刘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水果上,马上快可以种葡萄了,先要上基肥。之前雇用好的几个工人说定正月十六正式来帮工,在这之前也是为了省钱,齐勇军跟大刘两个人尽可能先上几个大棚的肥料。
骑着老爸卖了旧的电动三轮车给他新换的一辆小电动自行车载着苗雨阳绕过房前堆着的磷肥和钾肥的袋子,齐天把人送到了一里地外的公路边等公交车。
“你回去吧,我自己等车就行了。”一米七几的个子窝在后面又低又窄得位置上委实算不得舒服,尤其他的脸几乎整个贴在了齐天的背上,因此一到了站牌下苗雨阳就赶忙下了车。
从他们这去城里的公交车只有802这一路车,等车的人还真不少。齐天心里正估计着苗雨阳回城肯定没有座位了,就听见人群里一个刚挂了手机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跟大家说别等了,802的一趟车撞人了,伤者家属堵了公交公司的大门讨说法不让发车,一俩小时内看样是没车了。
等车的人群里一听这话都沸腾开了,七嘴八舌的议论让苗雨阳也蹙起了眉头,这么多人在等车,足有二十多口子,就算打车回城都不知道要等几辆后能轮到自己。
拍了一下苗雨阳的肩膀,齐天往电动车后一努嘴:“上来,我送你回去。”
“还是算了,要骑那么远呢!”
“我之前帮我老爸卖肉,哪天不要骑电动三轮跑这么远去上肉?”不由分说地拉了苗雨阳一把,齐天半胁迫地把人给弄上了车。
其实不是没发现车子电力不足了,顶多也就能坚持到把苗雨阳送回城里,估计回来时就得靠人力给蹬回来了。不过感受到苗雨阳在后面贴靠着自己的热度,齐天就情绪亢奋,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身动力。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过就是送个人,竟也能送出祸事来!
两个人初次统一战线
12、
喜欢这东西没道理好讲,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总能在心底给个理由让自己忽视掉。实在忽视不了,也会干脆选择性的遗忘。
齐天现在就是这样,苗雨阳的一点改变就让他把对方曾有的敌意和都忘记了,只觉得如果能这样带着他天长地久地骑下去也挺好。
不过路再长也终有尽头,过了前面这所小学没多远就是他们那片棚户区了。
小学门口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强制司机们开到这里时减速,齐天越过减速带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坐在后面的苗雨阳条件反射地搂了一下他的腰。就这样一个毫无任何其他复杂意义的动作让齐天的体温瞬间标高数度,狠不能扣住那只手不让他移开。
一位牵着条小博美的大爷在齐天他们前面正要横穿马路,为了尽可能的拖延时间,齐天就刻意地减速让了一下。不成想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样不赶时间不着急的,一辆比他速度快得多的电动车蹭地一下就从身边蹿了过去,齐天眼睁睁看着老大爷被撞到后摔倒了。
老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哎呦着,那辆撞了人的电动车扭了几下控制住了平衡后停都没停就加速跑掉了,只有小博美慌了神的在主人旁边蹦跳着汪汪乱叫。
看见这种情况,齐天跟苗雨阳两个人想都没想,下了车子就跑上前扶起了老人。
“您怎么样啊?”扶着老人先坐了起来,齐天问了一句。
老人哼哼着说腿疼,小博美也跟着上蹿下跳的捣乱。苗雨阳跟齐天一看老人疼得够呛,立刻决定先送老人去医院。
苗雨阳拦下了辆出租车后,跟齐天两个人合力把老人半拖半抬地弄上了车,他跟着上车一起去了医院,齐天则骑着电动车牵着狗跟在后面。所幸前面不远就有家医院,齐天追上去的时候,那辆出租车也不过就是刚放下人掉头往外开。
“我刚才在车上问了老人儿子的电话,打过电话了,估计正赶过来。”急诊室外的走廊上,苗雨阳跟站在窗边的齐天说。
狗不准牵到医院里面,齐天没办法,只好把它拴在车上,进了急诊楼他又怕狗被偷了,只好一直站在走廊的窗边盯着。
没多一会儿,也就是医生刚给老人检查完说是右小腿胫骨骨折之后两三分钟,齐天就看见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急诊楼,男人看到被拴在齐天电动车上的小狗时还特别留意了一下。
齐天心里估计,十有八九这就是老人的儿子了。等那人进来,他就叫了苗雨阳一起迎了上去想跟他说说情况好准备走人,但中年人脸色不虞的表示待会儿再说,他先看他父亲去。
齐天还要站在窗边看狗,就没跟进去看还在检查床上躺着的老人。但一起跟进去的苗雨阳却没料到老人儿子看到自己父亲的第一句话不是问老人伤得怎么样,而是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跟他父亲求证是否就是他跟齐天撞倒的老人。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他帮着老人给他儿子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简单的说过了,他们是看到有人撞倒了老人,好心帮忙送医院的,怎么会被这么误解?
“不是他们撞的,该谢谢这两个孩子送我来医院。”还好老人没疼糊涂,苗雨阳欣慰地松了口气。
“爸,您老眼昏花的没看清楚吧!”中年人貌似要给老人整理衣领的样子,贴着老人的耳朵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等他再抬起头时,老人的脸色不自然的变了变。
苗雨阳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微妙了:“既然您儿子来了,那我们就先走了,麻烦出来牵下狗吧。”
“走?撞了人这就想走?我爸的腿骨折了,这笔医药费、营养费怎么算?我这不上班请假照顾病人的误工费又怎么算?”男人顿时翻了脸。
乖乖牌的苗雨阳哪经历过这个?就觉得“嗡”地一声头都大了,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好心帮人反倒被讹上了不成?
“这位叔叔,您家爷爷自己都说不是我们撞的了,您怎么还能这么说呢?”
“爸,您再好好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们?”中年人听苗雨阳这么一说,又转头去问躺在那的老人。
面对着苗雨阳也殷勤望着他的目光,老人有点羞愧地把脸往旁边转了转:“我……我也没看清楚,嘭地一下就被撞倒了,他们离我最近,好像就是他们吧……”
“这位爷爷,您这么大把年纪了,说话可得凭良心啊!”听到老人突然转了口风这么说,苗雨阳急得汗都出来了。他已经买好了后天中午发车回B市的火车票返校上课,春运时期的火车票有多难买大家都知道,他根本没时间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啊!
中年男人听了老人的这话,嗓门更足了,大声嚷嚷着赔钱之类的话。齐天还在走廊窗户底下给人家看狗呢,听着这里面吵吵的不对劲,最后也跑了进来。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