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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紫堂愣愣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变迁。
紫堂下车的时候,发现车停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不是我的家。麻烦你送我回家。”
“紫堂,这是我的家……”
在紫堂转身的瞬间,天昊踩住他斜长的影子,拉住他的手臂。
“天昊,别这样……”紫堂的脑中闪过那个着急着寻找手机的女孩,“我想……我还是快点找个人结婚吧。”
“你敢!”
“呵呵,天昊,你知道吗?有时嘴里说再见的人往往是最不想分离的人。 ”
“哦,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曾经爱上一个哲学家。”
紫堂惊异地瞪大眼睛。“我以为那对你是屈辱,我以为你不会再承认的……”
“那么我曾经爱上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哲学家。”
唇齿甜美的依存太过突然来不及反应,舌尖细致湿润地滑过嘴角,像在玩一种神秘可爱的游戏,酥酥麻麻阵阵战栗传过来,不由自主微启软弱无力的一面。
天昊在瞬间换上了一种暧昧的神情,他站起来,迎着紫堂不解的眼神一把抱住。“天昊,你干什么?”紫堂也会有这么迟钝的时候,天昊心里想着,邪笑,然后不顾紫堂的挣扎,拖着他走进了卧室。
“紫堂、紫堂,好想把你永远关起来!关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紫堂有些害怕地往墙角退去,支撑身体重量的手臂不自觉地打着颤。“不对。”不对,不该是这样的。上一次是自己太失魂落魄,才会出现那种状况。现在自己是完全清醒的。不可以。天昊有他属于天昊的女孩,自己根本没有涉足的权利。
“什么不对,不是都和以前一样吗?唯一不一样的,是我们的位置。”
“天昊,放开我。”
“休想!”
爱上了,便是劫数。
陆天昊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从此跌进深渊,我陪你,一起跳万丈悬崖。
天昊扳过紫堂的脸,狠狠道:“紫堂,我不会放手的。”
紫堂,我不会放开你。
绝对不会。
紫堂紧紧地咬着下唇,看着天昊泛白的齿印说不出一句话。
“不要,不要,我现在没有那种心情。”
“我有就够了。”
紫堂突兀地笑了,笑颜像夜色一样深邃平宁。“天昊,如果你坚持,我没意见。可是你一定不希望我们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我心里想着别人吧?”
“你在想那个叫错了新娘名字的家伙?”
“天昊,你在吃醋?”
“哼!”
笑脸自由地延展,融化了所有尖锐。如此的温柔,竟摄人心魄,一头扎进心里,不知所措。天昊把紫堂拉进怀里。
“一起睡,可以吗?只是躺在一起。”软绵绵的笑意,顺从得不像是陆天昊。
“嗯。”紫堂犹豫了一下,然后往陆天昊的怀里挤了挤。
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床宽大,被子柔软。有陆天昊在的宫殿,依稀是梦里的天堂。
无论是窗外的天空,还是房里的氛围,都透露着遥远的悲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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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昊又为了莫须有的理由赌气。我只好拉下身段讨好他。
做饭前,我贴过去问他:“想吃什么?”
“土豆牛肉。”
餐桌上,天昊吃掉了他碗里的牛肉,然后把碗向我一推:“我饱了,不想吃了。”
我最不喜欢吃土豆。结果我一个人吃掉所有的土豆。
故意的……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八日
天昊抄起枕头,狠狠地砸下去:“紫堂,起来啦。你个混蛋竟敢又把我踢下床!”
“别吵……”紫堂话没说完,人已愣住。天昊,真的是天昊,昨晚不是在做梦。
天昊的手摸上紫堂的额头。“你好像有点发烧。可能这些天太累了。早餐想吃什么?”
“容易消化的,好吃的,营养价值高一点的。”
“要求还真高啊……”
“有这么跟虚弱的病人说话的吗?过分!”紫堂一张精致的脸胀成苹果的颜色,“作为病人,当然需要优厚的待遇。”
一刻钟后,天昊去而复返。紫堂夺过天昊手中的肉汤和白面包,大口地咀嚼和吞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还不忘抬起头看两眼。
“你这么饿?”天昊看着紫堂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点吃惊地问。
“好吃!好久都没吃过热乎乎的饭菜了。”
“以前你的厨艺比我好。”
“一个人煮一个人吃,不觉得很奇怪吗?”
“那你搬过来帮我煮饭啊。”
“天昊,你是在为上次的事表示歉意?”
天昊递上牛奶盒,跟着坐上床沿,满脸似笑非笑。
紫堂把牛奶倒进玻璃杯中,用温水把果粒酸奶冲稀,搅拌。浓浓的乳白色液体中央,半透明色的不相融的东西一颗颗掉了下去,沉到杯底。
“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提出来,等着我的否决……”紫堂轻哼一声,“你总是这样。什么时候撑不下去了,就让我做决定,然后你就没有一点责任,你就是天底下最无辜的人。天昊,我不欠你的,那时如果我们不分手,我们八成会饿死的,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可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一家小小的花店,我们两个厮守一辈子?别骗自己了!你现在拥有的远不止一家花店,你丢得开吗?”
天昊无语。
等紫堂吃喝完了,天昊收拾东西转身去厨房里,把碗具放入洗碗机。
紫堂静静地下了床,从身后抱住天昊,将下巴贴着天昊的肩膀,用脸颊摩挲着天昊的脸颊。天昊整个人怔住,指尖发颤。
“天昊,你是个习惯自我折磨的人。我看了好心疼。要不这样好了,我做你的地下情夫吧,每天晚上光着身子等你的垂幸。你说好不好?”
心底仅存的一丝温情被那个冷血的人面不改色地捏碎,冰凉的血,冷冷的笑。
天昊遏制不住地咆哮起来:“紫堂,你这个傻瓜,你这个混蛋。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明白!你给我滚!”
“滚!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天昊身体颤抖,脸变得凄厉可怖,眼里蕴满了泪水,挣扎着不要落下。
“哦,游戏提前结束了吗?”紫堂眯起眼,乖乖地松开手臂。心疼,狠狠的疼,抹煞了虚假的笑容,只剩下苦痛。
结束了吗?天昊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想不顾一切地将眼前恶魔般的男人赶离身边,可是为什么一听说“结束”这个词,还是会犹豫不决?心里明白是自作聪明,不过还是不愿意放弃垂死挣扎。
紫堂!紫堂!
一生中只对着唯一一个人留下的眼泪,为什么偏偏不知廉耻地许给了紫堂你那颗椰子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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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是端午节。是不是该买点粽子芋艿之类的东西庆祝?”
“紫堂,我们还是不要过端午节了吧。”
“为什么?你不喜欢吃粽子?”
“紫堂,你确定你今天不用出去避避风头?”
“避什么风头?我一向是守法公民。”
“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以为你是什么蛇精变的,端午节不能见我。”
“胡说八道!当心我打你!”
“干吗?想非礼我?我现在比较忙,请你速战速决,给你三十秒!”
“三十秒?你以为拆弹啊!”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九日
停电了。
在这样炎热的盛夏,用电高峰期,停电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忙了一整天,连澡都没洗。身上粘乎乎的难受极了。
窗外的雨,并没有荡涤处新鲜的空气,通风的屋子里依旧闷闷的透不过气。
紫堂黑暗里点起一支蜡烛,映射出日记本上寥寥几行文字。
既然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为什么不善良地缄默其口?没有反抗,不再挣扎。
只盼时光荏苒,阴霾早些散尽了。
忽然听到“滋滋”的声音,同时闻到什么东西糊了的味道。原来是刚才煮的汤已经熬了太久,水都要熬干了。
紫堂连忙奔过去,手忙脚乱地想要把汤锅拿起来,却忘了锅子滚烫的事实,然后发出凄凉的惨叫。
迅速地缩回手,不仅仅是痛,更多的是委屈。
收拾完那一片狼籍,紫堂趴在桌子上把脸深深地埋进臂弯,不断地做深呼吸,来平抚心里的波动。
蜡烛昏黄的火焰不安地跳动着,像是此时寂寞的心跳,微弱却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赶来,最后终于实体化成一只小小的寄生虫,潜伏在心里倔强地活着。
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那个名叫陆天昊的水晶少年而已吗?
还是全世界?
抑或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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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堂,我们要不要养个宠物?”
“你还想养东西?你连仙人掌都养死了,还是别折磨生物,积点阴德吧。 ”
“我以前养过一只小乌龟,很可爱的。”
“可怜的乌龟,运气好差,遇到了最差劲的主人。”
“结果它一星期不到就死了,趁我没注意时跳楼死的,也可能是爬到窗台不小心失足掉下去……紫堂,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发誓我没压迫欺负它。”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十日
没有打招呼,陆天昊推门进了尚未开张的花店,转了一圈后,在一簇紫罗兰边蹲下。紫罗兰花萼微垂,大方妩媚,但细看有显得有些忧郁。
“怎么,不记得了?这是紫罗兰啊。”紫堂凑近,伸出指尖轻轻抚摸花瓣。
“这些花都是你种的吗?”陆天昊抬头问。
紫堂轻轻一笑。“当然。”
“好厉害。”
“相信了吗?天昊真是单纯。”
对紫堂几近恶作剧的笑容,陆天昊一时说不出话来。
“天昊单纯得可爱呢。种花是很费时间精力的事。这些都是我刚刚买的。”
陆天昊愕然,好容易缓过神来。“我买花。给我一些紫罗兰。”
“第一个顾客的请求原本不该拒绝。可是本店有个不能打破的规矩——紫罗兰是非卖品。”
“为什么?”陆天昊的眼睛渐渐明亮。
“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紫罗兰永远只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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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堂,救命啊……”
我尽量对SOS信号视而不见。首先,我对事态的严重性表示质疑;其次,就算是货真价实的生死之搏,以天昊的身手,我赶过去只会给他添乱。他家里太有钱,他老爸怕儿子被绑架,他很小的时候就有专人教他功夫。几年下来,不能说武艺超群,自保是绰绰有余了。
天昊边喊边往我这里跑过来。“救命啊……蚊子咬我……”
真是被他打败了!
天渐渐热了,开始有蚊子。不过这几只蚊子很奇怪,敢死队似地直往他脸边凑。似乎是很毒的花蚊子,咬了以后不是块,而是一个小红点。
天昊捂住脸,哀怨异常:“不漂亮了。”
“臭美!”
“只要紫堂保证我变丑了还是喜欢我,我才不在意这种事。”
“那不可能。”
“紫堂,你才是最臭美的!”
——以上摘自《天堂日记》六月十一日
夏日的午后,阳光猛烈。
紫堂伸出手,挡住眼睛。书上的文字亮得有些刺疼眼睛。然后他从秋千上站起身,把书合上,准备离开。
旁边密匝匝的树荫里隐隐传来争执声。
“多管闲事很容易早死的……”紫堂警告自己。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传来女孩的声音很严厉,却有点熟悉。
仿佛有一股冰水顺着脊椎蔓延而下,紫堂被激了一下,然后立即站起身,跑向那边。
三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子围着一个女孩,嘴角尽是不正经的笑。至于那个女孩,没错,就是她。紫堂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想帮女孩一把,正在义正词严地理论,忽然感到身后有些异样,马上转身。只见寒光一闪,紫堂连忙向后疾退,绕是如此,脸上却一阵痛楚传来。脸颊上一刀划过。
紫堂不由吃了一惊,但让他更为吃惊的还在后头。女孩根本不是他想象中的弱不禁风,相反,那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