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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廖季看来,为桂明渝在心里筑起一座美好的叫做未来的城堡,才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这一秒,白廖季心里突然像一块吸满了污水的海绵,恶心的感觉瞬间就降临。
而真正的血液,却好像是灌进了铅一般沉重,一滴滴地全部都中毒。
就是这样猛地全身无力不知所措的感觉。
在白廖季确认自己喜欢上桂明渝的时候,当下心里波涛汹涌。
既然我不能让你陷入迷惘的未来,那我就会选择我的一切来保护你。
直到你幸福为止。
天空中滚过一声闷闷的雷声,然后黄豆般的雨就纷纷落下。雨水沾湿了白廖季的头发、衣服、全身。即使冰冷,可是白廖季却感觉不到一点寒冷。或许是心已经便死心,所以身体的痛苦已经不算痛苦了。
白廖季就好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他全身湿透地走在灰蒙蒙的大街上,突然一声尖锐的喇叭声划破天空,然后白廖季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失去了意识。他倒在满是水的坑里,安静地闭着眼睛,看不出是幸福还是痛苦。周围围上越来越多的人,似乎有人在讲话,似乎有人在叫他,可是他慢慢越来越远,他拼命想睁开眼睛,可是却那么地疲惫。
我累了。
脚下的光影也随之摇曳奔跑,把疲惫的白廖季带回了那炎热的夏天,带回那充满热血的操场,带回那段白廖季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是他后来一直黑暗的一个源头。
那是属于白廖季的故事。篮球场四周交错向上的高大铁丝网把暗灰色的背影分割出来,世界上仿佛就剩下白廖季和另一个人。
世界像是磨光又碎裂的镜片。
男生沉默的脸在闷热潮湿的操场上变得格外地朦胧。
“司。”白廖季轻轻地唤他的名字,回复的则是一片死水般的沉默。
纠结的初恋1
程司和白廖季的相识是在高中,还是在高中开学第一天的时候。
高中开学第一天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门口响起一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声音。
程司把目光从别处转移到门口,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男生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走进来。或许是跑得太厉害,现在的脸庞还是淡淡的绯红。
班主任看了他一眼,虽然有不满,但因为是刚开学也不好发脾气,只是敷衍地一指:“你去那个空的位置。”
就一个方向,然后就衍生出了程司和白廖季的同一个方向。
白廖季没有说话,他默默地走过程司,然后成了程司的后桌。
夏天的阳光透过窗户在桌面上刻下细细点点的斑驳,白廖季似乎对这样的阳光并不喜欢。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挡住这些烦人的阳光。
恍惚间,本子忽然被抽离。
白廖季有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休闲服懒散地靠在墙上的少年。
比一般人要细碎的头发。
轮廓要深邃许多,面部清秀。
至于嘴唇被书本巧妙的遮住了。
“你干什么?”白廖季有点纳闷地看着这个少年。
程司朝白廖季微笑了一下,他转头看了看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你不喜欢阳光吗?”
“诶?”虽然有一些疑惑,却还是忍住没让自己发脾气。
“这么好的阳光怎么能被你一本书给浪费了呢?”
他用一双眼似孩子般地看着白廖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忽地白廖季心里某一块柔软的地方被无端地牵起。
白廖季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司已经转过身去了。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背影,心脏在一瞬间就鼓鼓地想要溢出来。
开学之后就是军训,几乎所有的人都是按时按点来到教室。白廖季只记得开学第一天正面见过程司的脸,以后的军训日子里,他面对的都是他的背影,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见他好看的侧脸。而这样的呆愣一直持续到有一天的班会才清醒,刚打算隐藏自己即将暴露出来的爱慕,就被程司对上的眼神给死死地打回去了。
如果不是那次班会,白廖季真的不相信现实生活中还有男生唱歌那么好听。
当所有人怂恿程司上台表演节目的时候,白廖季也在心里暗自使劲,那七上八下的心情恐怕也只有白廖季自己明白。
程司大方地走向讲台,他走路的姿势实在是不够好看,整一个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仿佛在害羞也仿佛在思考。白廖季偷偷地笑了,就在程司起立转身的时候。
程司唱的就是陈奕迅的《十年》,那时候是白廖季第一次听这首歌,然后就疯狂地爱上了《十年》。
程司唱歌的声音很温柔,他微微闭着眼睛,他似乎很投入这首歌的歌词当中,每一个词从他嘴中唱出来都能感动白廖季。他轻轻地握紧自己的双手,伴随着微痛,是随之而来的动容。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十年之后,我在最美好的时光里认识了你。
并感动地听你唱了一首《十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样类型的歌。
——从第一次你笑着跟我说话的时候吗?
——是无数次不知不觉地习惯到处搜寻你的背影?
——或者就是在你唱歌的某一刻。
一双手在面前晃了晃,程司突然凑近的脸庞。
他还是用他一贯满不在乎的口吻说话:
“不要被我魅力所迷惑。”
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却轻轻地敲响了白廖季的心。他微笑着看着程司:
“别忘了我们都是男生。”
有时候,我们明明相距那么近,却还是口是心非。
程司和白廖季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样不喜欢上地理课。
每次开课十分钟,两个人都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那些运用空间想象的思维对白廖季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白廖季一直不明白,自己又不用到外太空,为什么还要研究宇宙的世界?
地理老师是一个有着沙哑声音的中年女人,她有点发福的身体每次都是很自觉地告诫台下睡觉的学生,程司和白廖季就是她重点关注的对象。
“白廖季,你起来回答一下问题!”每次地理课上总是会回想起地理老师的声音。
白廖季或许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每次第一句话就是“啊!”,不仅急促而且还非常响亮,更诡异的是,之后就是一片沉默。他表情淡然地靠在后桌上,淡淡地回答老师:“不知道!”
程司早已经被那句“啊”所惊醒,他满脸睡意地望着眼前的背影。
——还是我运气比较好!
才这么想,就听见地理老师生气的吼声,然后白廖季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地用自己不羁的步伐往教室外走去。
这就是熟悉的背影,那个看起来倔强的背影。
程司就坐在窗口,只要一扭头就看见白廖季正兴致勃勃地站在外面。白廖季总是在地理老师松懈的时候,就和程司说悄悄话:“你怎么每节课都睡觉啊?”
程司扭头看她,他悄无声息地扬起嘴角:“那你怎么每节课都睡觉啊?”
“我……”白廖季没有想到程司会这样问自己,他歪着脑袋,即使身体还是笔直站着,还是在齿唇间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啊?”
程司用眼睛示意了一下窗户:“反光。”
白廖季一扭头,就看见了窗户上自己的样子。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可是在某一个扭头的瞬间,正巧在窗户的影子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之后无数次影子中知道现在的他正在干什么,或笑或闹,那份铭记于心的情绪只有自己明白。幸好他还没有发现有这样一个玄机。
高中的时候,最多的就是考试了。
第一次考试之后,白廖季是真的明白了:原来学习不一定要勤奋,有时天赋很重要,比如程司。
纠结的初恋2
在一大堆的排名之中,白廖季幸幸苦苦找到自己挤在中间的名字,可在第五的位置就是程司。白廖季是第一次这样清楚的看到程司的这三个字,他站在排名下看了很久,那门他们最讨厌的地理,程司是全班的最高分。
“这肯定是他作弊。”——没理由地这么相信着。
不自觉地问身后一个声音拉回现实:“你站了这么久,不累吗?”
“诶?”白廖季转身看着说话的程司。
虽然真实地离自己这么近,但还是觉得遥不可及。
“这么关心自己的排名啊?”程司凑近排名表,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白廖季的名字。他带着嘲讽地笑容看着白廖季:“这么努力的学生怎么就考了这么一点?”
白廖季不服气地抬杠:“分数即使是少也是我堂堂正正考出来的。”
程司不满地一挑眉毛:“你的意思是我作弊?”
“我可没说。”
程司直直地看着白廖季很久,忽然他长叹一口气。他微笑着朝白廖季挥手:“我还有比赛,你慢慢看!”
说话的方式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却让白廖季心里难受。作弊的想法不是自己真实话,自己只不过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不然他和他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那天,程司留给白廖季的依旧是一个背影。他消失在无边无际的背光之中,白廖季说不上当时自己真实的感受,他只是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原点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很久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之后,白廖季一直找机会解释,可是程司就像是遗忘了身后这个人一样,每天每天都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算这次地理老师是多么响亮地叫白廖季名字,不管白廖季有多么夸张地回答,程司还是靠在桌子上。当两个人同时被请出教室的时候,当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的时候,还是沉默不语。
终于有一天,白廖季鼓起自己所有的勇气拉了拉程司的衣服。程司淡漠地转过身,用一种近似无奈的表情说道:“干嘛?”
白廖季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般手足无措,他原本早就想好了千言万语,可就在程司的一转身都已经全忘记了。他结巴着说道:“对……对不起!”
程司有点吃惊地看着白廖季,他顿了顿,口气转为强硬:“你没有对不起我!”
白廖季一抬头就看见直盯着自己的程司,心里开始发急了,他拉着程司的手臂:“对不起啦!上次是我自己小心眼了,你不要生我气嘛!”
碰触到白廖季眼神的那一刻,程司明显有点慌了:“你不要像个牛皮糖一样!”紧张地甩开白廖季的手,然后急急地转过身去。
“那个……我、我想让你帮我辅导一下功课!”
最后还是脱口而出,白廖季都被自己所提出来的要求吓了一跳,他不安地看着前面的背影。
可是他应予了:“哦!”
回答简单利落。程司还是保持着无表情的脸庞,可丝毫也掩饰不了他的别扭以及透露出来的孩子气。
之后的事情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白廖季再也不用每天都面对着那个背影,他可以面对面跟程司聊天,可以为着某一种解题方法而争辩。称呼上由“程司”变成了“司”,然后说话内容上从解题到隔壁某某美女。同桌称他们都变成了铁哥们,每次白廖季都拍拍程司的肩膀:“你们就嫉妒去吧!”然后和程司没心没肺地嘲笑两个同桌。
程司正认真地跟白廖季讲解经线和纬线的时候,抬头间正好对上白廖季的目光,就在那短短的一秒钟的时间里,足以让两个人心跳到爆炸。
白廖季仰着头问程司:“你上课不是在睡觉吗?为什么地理还是学得那么好?”
程司带着某种不动声色的笑容看着白廖季:“脑袋聪明的缘故。”
那个笑容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好看。
白廖季知趣地保持了沉默,他把目光转移到桌面上的习题,再到那双修长的手。
一切都已经慢慢散去。
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在脑海里消失,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惨淡,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让自己魂牵梦萦的面容,还有独有磁力的声音。
白廖季一度以为自己都快变成了花痴,因为在没有遇见程司的时候,他一直不相信小说里那些描绘出色的少年。他代替了小说中的主人公,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白廖季的世界。
程司的世界为了白廖季放弃了外面伙伴的邀约,每次看到程司头也不抬的朝窗口的同学喊道“你们去吧!我还要做题!”的时候,白廖季真的觉得心里有一万个愧疚和一万个高兴。
白廖季小心翼翼地碰一下程司的书本:“你怎么不去玩啊?你这个老师未免也太认真了。”
程司意味深长地抬头看了白廖季一眼,然后突然站起来,手插着口袋就走了。
无论是哪一种决定,白廖季都不觉得高兴。
有一次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