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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爱搭不理的说:“我朋友昨天刚动完手术,我得去医院送饭。”
方启程没吱声,顿时又冷场了。小白去厨房看粥,眼看着就快中午了。他估摸着时间,给景泽去了个电话,说一会过去,然后挂了电话。
方启程不知道他跟谁打电话,见他细声细气的,一口一个哥叫着,完全跟对待自己时两个样,心里挺不是滋味。
小白打完电话,粥也煮的差不多了,于是去厨房盛好粥,准备出门。“你怎么还在这呆着呢?我中午去送饭,没空。”
方启程也是贱,他都对自己这样了,还赖着不走。“我也没事,要不我跟着去看看你朋友吧?”
小白也没拒绝,心想着你一会见到景哥,就自卑了。方启程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小白手里的保温桶也被他接过去了,小白在前面带路,跟拉着只木头狗似的。
曲静深早就醒了,正跟景泽大眼瞪小眼消磨时间。景泽实在郁闷透了,曲静深刚动完手术,不能摸不能碰的,又不能惹他,万一影响伤口愈合,倒霉的还是自己。
景泽无聊到挠头抓耳,最后想个下下策,拿过本子画兔子。一溜的没毛兔子,兔子手里拿什么的都有,想象不出的黄暴。景泽画了一阵,灵感就来了,结果画出一幅让曲静深极其无语的兔子龙阳十八式。
景泽把佳作拿给曲静深欣赏,曲静深心想为毛不是自己眼睛动手术呢,蒙上眼睛就不用看了。
景泽正耐心给他解释着十八式,小白就敲门进来了。曲静深横他一眼,景泽立马把本子搁到抽屉里。
小白边把保温桶放到桌子上,边问:“哥你好点了吗?看着精神挺不错的。”
景泽瞄了眼跟在小白身后提着果篮的男人,啧了一声,“小白,你姘、头?”
曲静深跟小白一起翻白眼,心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曲静深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小白,小白趴他耳朵边上小声说:“李哥介绍的,跟个木头似的…”
景泽大吼:“小白,别跟我家兔子这么亲近,你姘头还在呢~”
方启程羞赧地朝景泽笑笑,景泽丢给他根烟,又想到不能在这抽,于是拉着方启程出去抽烟了。
小白见门一关上,立马说:“哥,烦死了,那木头跟我一上午了,李哥真不地道,没事把我家地址跟他说了,可不,从医院一回去,就给人堵门口了。”
曲静深笑笑,表示理解,心说刚才那人看着挺老实挺靠得住的,但人不可貌相,曲静深也不敢乱说话。
这种手术,四个小时以后就可以进流食,但景泽觉得这跟多大的事似的,死活没敢让曲静深吃东西,现下曲静深的肚子早已饿的扁扁的,闻到南瓜粥的香味,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小白拿了勺子,坐在床边上耐心地一口一口喂着,曲静深十分配合,小白说:“这种事教给景哥,还真是不放心。哥,真好,你能说话了,咱们好好聊聊开店的事。”
曲静深眼里闪过一抹忧色,现在景泽也盼着他能说话,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会说话也无所谓,可那期盼的神情是骗不了人。曲静深咽粥时试着感觉一下喉咙的情况,除有些痛感外,跟平时一个样,顿时失望起来。
小白刚喂他喝完一小碗粥,正好护士进来送东西,见到曲静深吃饭,把一瓶液体交到小白手中,道:“这是呋喃西林液,每回吃完饭之后记得用它含濑,等喉咙没有不适感的时候,才能正常吃饭。”
小白接过液体,又问了服用方式,然后喂曲静深服下。小白问:“哥,难受吗?”曲静深摇摇头,可那液体的味真不好闻,呛鼻子。
一会景泽跟方启程抽完烟进来,景泽张口就问:“小白,刚才护士来干什么?”小白把刚才护士交待的,又跟景泽复述一遍,景泽才满意地点点头。
景泽摸摸自家的兔子,曲静深见有人在,不好意思地避开。景泽不敢来硬的,只好悻悻地放下手。他见方启程出去上厕所,便对小白说:“这男的挺不错的啊,当姘头挺好的。人等着跟你吃午饭呢,要不是兔子在这躺着,哥就请你俩吃饭。”
小白说:“剩下的粥够我喝的,景哥你跟他一起去呗,瞧你们聊的挺来的。”
“哟嗬,那我可真去了啊。”景泽一边说着一边瞄曲静深,曲静深装没看到,一直在跟小白眉目传情,小白跺跺脚,气呼呼的道:“不是不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俩胳膊肘儿都往外拐!”
景泽立马接话:“嫁鸡随鸡,退狗随狗嘛!”说完又觉得这话听着别扭,不吱声了。景泽哪是吃瘪的人,过了一会便元气恢复的满满,对小白挤眉弄眼道:“嘿嘿,白啊…看他长的挺壮实的,一定很够劲儿。”
小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正好方启程进来,呆愣愣地问景泽:“什么?”
小白绷着脸没反应,景泽跟曲静深默契地对着笑了笑。景泽故作清清嗓子,道:“小白你跟启程去吃午饭吧,我一会把南瓜粥喝了,就当午饭啦~赶紧的啊,别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啊。”
小白有苦难言,只能跟着方启程下楼。一路上方启程也没说话,看到医院门口有卖烤地瓜的,便问小白:“你吃么?我去给你买。”
小白没点头也没摇头,方启程乐颠颠地去买了两块,然后笨手笨脚地剥掉皮,递到小白手里。
第五十七章春光烂漫
曲静深的颈部的手术切口,是在一星期后拆的线。老专家特意过来瞧了他几眼,说是愈合的不错。景泽恬着脸跟老头背后献殷勤,老头还没说要坐呢,景泽就搬来椅子。
老头透过老花镜瞅了他眼,说:“这次表现不错嘛~”
景泽猛点头,问道:“他这什么时候才能全好呢?伤口好了就能说话了?”
老头摆摆手说:“这本来就是个小手术嘛,像主持人,老师都容易出声带方面的问题,做完手术半个月就能说话了,照样唱歌,高音飚的老扛扛的…”
景泽被他说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忙问:“那您倒是给说个办法,不能白挨了这一刀。”
老头声音猛得提高:“能有什么好办法,跟小孩学说话一样,从头开始学。a、o、e会吧,慢慢教!”
景泽不吱声了,曲静深见景泽吃瘪觉得十分好笑,竟忍不住笑出来。老头看到了说:“瞧这开心的,总算帮你出气啦?”
景泽在心里默默的骂:死老头,别色眯眯瞧我家兔子。赶紧滚蛋,椅子哪儿搬的搁哪儿去。
老头悠哉悠哉地走出病房,景泽立马扑到床上:“听到了没,来,跟着我学,a~~”
曲静深真想自己的手变成钳子,把他的嘴夹住,省得再听这样的胡言乱语。其实…他潜意识里也不想学,生活习惯这玩意儿,形成时轻而易举,再改,就难如登天了。
曲静深在床上躺了几天,浑身不得劲,非得要景泽带他去外面透透气。景泽无奈,只能跟护士去要个轮椅,然后把曲静深抱轮椅上,推着他出去。老头说不能下地活动,不然影响伤口恢复。
景泽一边推着他一边自言自语:“刚才抱你的时候怎么觉得又瘦了?骨头硌的人手疼…”
曲静深好不容易出来一回,眼睛光顾着四处乱看了,根本没理他。景泽吧啦吧啦的说不停,曲静深扭头瞅了他一眼,眼神犀利地盯着他的嘴巴。
“得,我不说了,这总行了吧!”景泽推着他在花园里转了几圈,最后觉得腻味了,坐到路边的石凳上,不动了。
今天的阳光挺好,晒得人身上暖融融的。曲静深心情不错,见景泽怂了,便伸腿踢了踢他的小腿。景泽一把抓住:“这是没事找事儿?有这功夫,来跟着我说a~~”
曲静深立马成撒了气的皮球,收回脚,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
景泽哪肯饶过他,继续说:“既然动了手术,早晚都要学,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曲静深心说,我耳朵不好,没听清你说什么。阳光穿过他的刘海,赖在他的眼皮上。眼皮松松胀胀的,曲静深这下想到了好办法,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这惬意。其实事情真相是,故意逃避。
景泽见他一会没反应了,伸手挑住他的下巴抬起来:“装吧,这么快就睡着了?再装,你就亲你了啊?”
曲静深猛的睁开眼睛,败了。顿时又心生一计,抬手指指自己脖子,意思是不舒服。
景泽直哼哼:“反正那老头说,半个多月足够好了,到时看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能迟一天是一天呗,曲静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想。
半个月很快过去了,老头亲自过来看看,说恢复的挺好,可以考虑出院了。景泽说:“要不要再留下观察几天?”
老头说:“你赶紧走吧,省得天天跑我办公室烦人。”
景泽哼哼:“小心我写举报信告你上班时间玩象棋,还浏览一些不健康杂志。”
老头说:“浑小子,不就赢了我几盘棋吗,瞧你都快得瑟天上去了。别提那什么破杂志了,不知道哪外兔崽子搁我包里的,害我回家被骂了一顿狠的!”提到这个,老头气的牙痒痒。
景泽安慰说:“下次下棋让着你啊,让你一个车马炮,够意思吧?”说着背着老头用手在背后摆了个‘V’字型。
曲静深立马理解了咋回事,有点哭笑不得。敢情老头知道是景泽黑他后,不知道动不动手揍他呢。幸亏曲静深不能说话,不然肯定要告发景泽。没有原因,就是想看他吃瘪的样子。
老头在病房呆了一阵,走之前特地嘱咐:“能不吃辣就不吃辣,切记不能抽烟。”老头指指景泽:“你,听着点,以后别在房间抽烟,至少一年内不能抽,一年后能不抽就不抽!”
景泽苦着脸点头,“就跟老婆怀孕,不能做有痒运动一个理。”老头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怪不得这么投缘,简直是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曲静深想着,突然对老头家那口子同情起来。跟这人过一辈子,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哪!
景泽说:“你有手机吗,把号给我吧,以后请你跟你家老头吃饭,顺便请教一下怎么才能更好地培养夫夫之间的感情…”
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给他说:“我上小学时拼音没学好,你自己输吧。”
景泽接过老头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阵好按,存好以后递给老头,老头没看就直接把手机放到口袋里。
内容是:姓名,你大爷,手机号码,136XXXXXXXX。
若干天后,老头家的小老头检查他的手机,看到这串号码有点好奇,他啥时候多了个大爷?于是问老头:“你大爷不是死了几十年了么?啥时候又认的?”
老头正在看足球,随意应了句:“管这么宽干嘛,我大爷难道不是你大爷?”
小老头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可是你大爷死了啊…”
老头:“妈的,守门员当摆设的吗!刚才那么一个破球都进了,我操你XXXX!”小老头大吼:“跟你说多少遍,不许把鞋放沙发上!还有,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张口闭口就我操,你现在还有这个能力吗?!”
曲静深出院的那天,景泽进门太慌张,不小心在门框上碰了个大包。他一脸委屈地期待着曲静深安慰,曲静深拿本子划拉两大字:“活该。”
景泽魔爪覆上他的脸:“几天没收拾你,脾气渐长了?哼哼…”
曲静深没理他,弯下腰收拾东西。景泽看他把医院给配的塑料盆装方便袋里,顿时皱起眉头,一脸不乐意地说:“这东西拿它干啥,都不要了,晦气。”
曲静深本来是不舍得的,但一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又把盆子放下。景泽见他又要拿住院时买的毛巾,还有洗涮用品,赶忙阻止了他:“不是说不拿了吗?”
这回曲静深死活不同意了,景泽拧不过他,又不想惹他不开心。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收拾,大不了回家以后再全部丢掉。
等收拾完东西,景泽成了最好的运输工具,还是免费的。曲静深想帮他拿,可被景泽拒绝了:“得了吧你,晚上方启程说请你吃饭,我要累坏你,准得又被批斗。”
这些天,小白跟方启程经常来,景泽又是个人来疯,跟他们混的挺熟。小白也不跟方启程正式确定关系,也不拒绝方启程找他。曲静深跟小白讨论过此事,小白说:“以前吃的亏太多,这次得好好观察观察。尤其是结过婚的男的,万一哪天玩够了,又去结婚,我找谁哭去?”
曲静深拍拍自己的肩膀,小白会意,笑着说:“我敢这样做,景哥还不得活剥了我?”其实小白还是挺喜欢景泽的,要是景泽跟他好,他立马把方启程踹到十万八千里去,可是跟曲静深相处这么久,又怎么忍心拆散他们?
家里这些天没人收拾,被子特别潮。曲静深想自己拿到阳台上去晒,景泽自告奋勇,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