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泽左手指飞快地打字:“好啊,小爷穷,你请客。”他发完后把手机放到口袋里,不再理会简明越回复的短信。
见他进来,方启程问道:“怎么样,有头绪了吗?”
景泽朝他比划个OK的手势,“晚上去赴鸿门宴,到时候就知道了。”
曲静深总算舒口气,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了。景泽搂住他,低声说:“不担心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不那么浑了好不好?”
曲静深拿出本子写道:“这两回事就算能摆平,那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怎么办?”
方启程插话道:“静深说的有道理,干工程么,遇到这样的事家常便饭。”
景泽握紧拳头又慢慢放开,好大会才说:“工地上现在用的这批东西,质量都不太过关。这事李国其办的,塞点钱就揶揄过去了,大家心照不宣,谁知道又闹这出?”
方启程冷笑:“他拜高踩低的,遇上个更有权势的,恬着脸去巴结倒算正常。”
景泽哪里不知道这些事,只是以前懒得想这些。他歪歪斜斜在坐在椅子上说:“我原本以为能绕开这些的,啊……”
就在这时,景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低声说:“李国其,我接一下。”
李国其大概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么厉害,他觉得简明越只是小孩争口气罢了,没想到质量检测部门会真刀真枪的上,工地上已经被迫停工了。
景泽耐心地听他说完,“停了?那就停些天吧。”
李国其支支唔唔:“我们签过合同的,如果误了时间……不太好。”
景泽顿时破口大骂:“我操!事情你自己惹的自己想办法!他给了你多少钱?!啊?”景泽虽然在心里不喜欢李国其,但因为对方比他大不少,很多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国其被景泽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景泽说:“好玩吧?把自个玩进去了,还给别人数钱!”
李国其混了这么多年,他当景泽年轻气盛,根本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他半妥协半讨好地说:“老弟,我这不是也在想办法,先这样,我这就去区政一趟。”
景泽把头挠成了鸡窝,方启程说:“现在知道做事难了吧?”
景泽张张嘴,把蹦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是啊,很多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以前景森总骂他不学无术,景泽总说,爸有你这么个精明的儿子,那我就憨一点呗。
曲静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景泽一歪头压住他的手:“宝贝儿,我是不是挺不学无术的?”
曲静深诚实地点头,景泽像被伤了自尊心一样,情绪立马降为负值。曲静深帮他整了整乱哄哄的头发,写道:“我们可以一起学,很多事我也不懂。”
景泽这才算找到些安慰,他看了几眼方启程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景森的?”
方启程笑笑:“老相识了,什么时候看出来我跟他认识的?”
景泽说:“早了,不愿意说,懒得跟他接触过的人打交道。”他说到这停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语气实在太严肃,于是接着说:“哎呀,一个小白妃怎么足以干预朝政。”
曲静深有些惊讶地看着方启程,他跟景森认识?想到景森,曲静深还是会被对方强大的气场震慑到。
小白瞪眼,听不太懂,他拉着曲静深要求解释。曲静深童叟无欺,实话实说…写:“方启程跟景森是朋友,景森是景泽的哥哥。”
小白恍然大悟:“哦哦…那景森帅不帅?”
曲静深想了想,挺帅的,至少比方启程要帅很多。于是,点头。
小白顿觉危机感倍升,问方启程:“你老情人?”
方启程的嘴角微妙地抽了一下,说:“不是。”
小白继续问:“那他是你老情人?”方启程摇摇头。
小白依旧不死心,问景泽:“景哥,你哥现在在哪?”
景泽胡编乱造:“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怕人追杀他,于是和现男友私奔到国外去了。”
景泽眉头皱都不皱的说瞎话,曲静深的心事被这样轻松下来的氛围治愈了不少,至少能把心放到实处了。
晚上的时候,景泽带着曲静深去赴简明越的鸿门宴。在路上的时候,两个人扯着闲话。景泽问他:“要是简明越拿我威胁你,你怎么办?”
曲静深没吱声,景泽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对出租车司机说:“师父,我们在这下车,反正快到了,走过去。”
景泽搂着曲静深下车,外面的空气比车里要好许多。现在正是华灯初上,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黄金时间段。这里虽不像高处能俯视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但却能更深切地体会到某些更质朴的东西。
景泽说:“我这眼皮老跳,要不咱甭去了。”
曲静深刚想掏本子呢,景泽蒙住自己的双眼,半边身体挂到曲静深身上:“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
曲静深无奈,只好拉着这个突然抽起疯来的二货往前走。
过了一会景泽抽完疯,倒正经起来,对他说:“兔子,不管我怎么样,你都要好好的。”
曲静深没点头没摇头,却抬手轻轻地在景泽脸上打了一下。
景泽说:“生气了?我这不是说着玩嘛,如果我真有点啥闪失,你找个靠谱的…就找像方启程那样的,虽然不是啥好鸟,但不会对自己老婆不好。”
曲静深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你这嘴怎么就这么贱呢?几年如一日的贱啊。
简明越还真是有备而来,他把整个咖啡店都包下来了。景泽瞄了瞄在屋里站着的人,说:“哟嗬,现在土管局也流行这个了么,你爸的保镖?挺牛逼哄哄的。”
简明越笑着说:“景哥,你说笑了,还是你面子大,不然我怎么会带来?”
景泽不知从哪摸了个硬币,他让硬币立起来,然后猛力一弹。硬币在桌子上转着圈,景泽托着下巴认真地盯着看,对坐在身边的曲静深说:“宝贝儿,猜猜是正还是反?猜对了,就亲你一下。”
曲静深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简明越,简明越今天穿的是件黑色的收腰休闲衫,衬的皮肤更加白。他眼睛还是那样好看,像夜里最明亮的星星。
景泽轻咳一声:“宝贝儿,不许盯着我以外的男人看。”
简明越说:“景哥,你管的太宽啦。”
景泽目不转睛盯着的硬币正好此时倒下,是反。他问简明越:“我跟我哥长的像不像?”
简明越还真认真仔细地看了一会,答道:“鼻子像,但他嘴唇比你薄一点。”
景泽说:“我小时候挺羡慕他的,成绩比我好,长得比我好,上中学时追他的人也比我多。我当时就想…”景泽停住,思绪仿佛又回到那段争强好胜的少年时光。他接着说:“当时就想我爸有他一个这么好的儿子就成了,我嘛,混混日子,打打游戏,泡泡妞,谈谈恋爱,混个文凭,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曲静深从未在景泽脸上见到过这种表情,有点无奈,但又很坦然地在说“我过的很好”。曲静深心里像扎了一根刺,脑海里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一句话:往往看起来很快乐很没心没肺的人,心里都有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景泽说:“我上初中时,有个小姑娘为了他喜欢看芭蕾舞,每周都去练,把脚都磨破了。不过后来他又喜欢上钢琴了,我挺喜欢那小姑娘的。”
景泽下巴抵在桌子上,要笑不笑地说着。曲静深从景泽露出的时光缝隙里,断断续续地见了抹少年的影子。他从未听他提起过这些,此时此刻他就像在看一场快进的电影,越是细枝末节,甚至黑白屏上时不时蹦出的雪花点,都让人心生感慨。已经过去的,已经成为记忆的东西原本不能共享。这只能成为从爱上他变成深爱他的理由,似乎一点不在意,又似乎全搁在了心尖上。
景泽叹口气,对简明越说:“你何必为了一个走了的人,折腾自己?”景泽扫了一眼他身边跟着的人,接着说:“欠别人人情,迟早要还的。”
不知为何,一提到关于感情的事,原本还算安静的简明越,立马就会变得暴躁起来,好几回都这样。他把咖啡杯扫到地上,根本不顾咖啡溅在衣服上。“我去他妈的!”
景泽说:“停停,他妈也是我妈。”
提起景森,简明越气的简直要发抖,他指着景泽的鼻子大吼:“他自己的感情是感情,那我的就不是了吗!他说他可以为谁去做什么事,这些事我就没做过吗?!”
景泽忙把曲静深挡住:“吁吁吁…你太激动了,才这么小,脾气太大不好。”
简明越愤怒的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他使劲挠挠自己的头发,似乎不管用。他又把手搁到桌子上,指甲使劲掐进手心,情绪才算好些。
曲静深看到他掌心冒出血珠,实在不忍,“泥…你……”
似乎这样的情绪触到了他身体里某个开关,简明越抬起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眼角的泪抹掉。他说:“你们既然来了,就走不了,等着他来换你们吧。”
听到这话,景泽收起原本笑嘻嘻的玩笑表情,他说:“你们的事自己解决,跟我们没关系。”
简明越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要怪就怪你是他弟弟。”
景泽冷笑,“陪你玩玩你就不知好歹了?果然是小孩子好哄弄。”
简明越怒冲冲地瞪着他,手猛拍着桌子:“你说谁小孩子?!”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孩子,尤其是在情绪失控的时候。
景泽拉起曲静深:“宝贝儿,我们走。”
曲静深皱着眉头看简明越,他一直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怎么前后之间差别那么大?
就在这时,简明越不知从哪摸出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曲静深脖子上,说:“怕吗?”
第七十五章穿梭
曲静深是第一次见这玩意,以前在电视里见过。枪口和脖子接触的地方有点凉,就像突然从皮肤上长出不相干的东西似的。他微低头,看着简明越握枪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因为情绪失控的缘故略有些颤。
简明越被曲静深看的有些不耐烦,“既然来了,咖啡还没喝,就要走吗?”
景泽也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他以为只是小孩对得不到的东西心有不甘,摆摆阵势,服个软就能解决。
景泽的左手在背后握成拳,然后又松开。他慢慢坐下,手指夹起桌面上的硬币,用手指不断摩挲硬币表面,“这样吧,如果是反你就拿枪跟我玩,我比他好玩,我会说话,指着个小哑巴多没劲,崩了也听不见个动静。”
简明越看了眼景泽手里的硬币,景泽依言抛出,硬币在空气中划出一条弧线,然后“啪嗒”一声落到桌面上。是反。
景泽弹弹指尖,他站起来把抵在曲静深脖子上的枪慢悠悠地引到自己额头上。景泽说:“你打着玩吧,不过先放他走,我可不想自己整天压着的人看到我怂,以后万一硬不起来,找谁?”
景泽粗暴地扯了把曲静深的胳膊:“走啊,我不乐意你看我没种的样子。走吧,你走了我就跪下求他。”
景泽用的力气极大,曲静深的手腕顿时红了一圈。他没站稳,踉跄地碰到桌子棱,嘴里无意识地嘶了一声。
景泽想伸手帮他揉揉,但却生硬地停在半空中:“操……你怎么那么笨?快走快走,省得在这儿招我嫌眼。”
简明越的情绪稍稳了些,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曲静深和景泽的一举一动说道:“谁也别想走,在这里等他来吧。”
简明越收起枪,“景哥,对不住,刚才情绪有些失控。”
景泽看着他那张越来越苍白的脸,没吱声。他忙拉过曲静深说:“碰到哪了?疼不疼?我看看。”景泽不由分说地挽起曲静深的裤腿,他本来就瘦,腿上只见骨头不见肉。
果真,那里青了一大块,景泽轻手轻脚地帮他揉揉,低声说:“不疼不疼,唉,你说你个死心眼,早说不要来了嘛。”
曲静深没有理会景泽,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简明越看。简明越整个人都倚进了沙发里,绷着一张脸,跟平时比起来完全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曲静深却从他年轻的脸上看到了疲惫和无助。
曲静深握住景泽的手,强行停止他手上的动作。他拿过本子,写道:“你多说点你哥的事,好不好?”
景泽哼了一声:“你想知道什么,以后见了面问他不就得了,问我干嘛?”
曲静深写道:“想听你怎么长这么大的,不可以?”
景泽低声说:“等回去我抱着你在床上说,想听多久听多久,保准管够。”
其实,景泽不是太想提自己的成长经历,跟景森一比,那简直就是教坏小孩的反面教材。小学三年级时,他妈跟风给他报了个毛笔班,他第一天就在前面小姑娘的背上画了只乌龟。这还不算完,他还在乌龟壳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两个字:王八。那小